望著徐熊大步離開的身影,坐在木桌前的周言,一邊吃著早膳,一邊暗自在心中思考了起來。


    他讓徐熊去準備那些練武所用的假人,自然是為了修行武道技巧招式而用。


    倘若想要在武道一途上麵取得非凡的成就,無論是關乎於內功修行的武道秘典,還是涉及到爭鬥搏殺的技巧招式,兩者缺一不可。


    內功為武者實力的根本,而武技則是將武者實力發揮到極致的技巧。


    即便是內功再過深厚,不懂爭鬥搏殺的武道技巧,也根本無法與同境界的武者分庭抗禮。


    反之,如果隻是懂得技巧招式,沒有足夠身後的內力,那麽也根本不可能發揮出武道技巧的真正實力。


    因此對於武者來說,深厚的內功和精妙的武技,這兩者缺一不可。


    唯有這兩者相輔相成,方才能夠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極致。


    對於現在的周言來說,在得到《朝霞凝血真解》以後,他自身的內力當然不會比同境界的武者相差什麽。


    而他從那幅春和景明的山水勝境當中,得到那門《二十四節氣驚神指》之一的春字指決,也使得周言不必為未來爭鬥搏殺的武道技巧而擔憂。


    可惜修煉那門春字指決的前提條件,便是自身突破到真氣的境界。


    周言現在不過剛剛突破到淬血的境界而已,對於他來說真氣的境界還是太過遙遠了。


    雖然周言能夠以朝霞凝血真解修煉出來的內力,按照千蛛萬毒手的運功路線,施展出那門被他命名為紫血手的掌法。


    但是不曾達到罡氣的境界,麵對金鐵鑄就而成的兵刃的時候,血肉之軀終究要稍顯一些劣勢,因此周言便打算專門修行一種兵刃的運用招式。


    至於說是究竟修煉何等兵刃的運用招式,經過沉思以後,周言的心中也已經有了最終的計較。


    二十四節氣驚神指乃是上古時期的一位武道強者,於高山之巔,領悟天地之奧妙、融合二十四節氣,最終創造而出的這門驚天地,泣鬼神的指法武道神功。


    放眼浩瀚無垠的江湖武林當中,這門二十四節氣驚神指,都算得上是諸般指法當中的集大成者。


    指法可攻可守,功如疾風驟雨、水銀泄地,守如聖手撥琵,化敵招於無形。


    練到極致以後,手上的功夫猶如神兵利刃般淩厲,心意相通則指力達神,斷江分河亦不過等閑之舉。


    不僅如此,這門二十四節氣驚神指更是可以應用於兵刃之上,完全化為恐怖兵刃的攻殺技巧。


    指法原本就是脫胎於兵刃運用的一種技巧,江湖武林當中習練兵刃者不計其數,而其中強者抵是運用兵刃如臂使指罷了!


    既然如此,那何不使自己的身體變為最厲害的殺人兵器?於是指法便應運而生。


    指法的施展技巧多以點,戳,彈,挑為主,這在周言看來,簡直是與他手中那杆短兵險刃不謀而合,甚至可以說是切身創造而出的。


    雖然憑借周言現在的武道境界,暫時無法在春字指決上麵附著真氣,但是依照春字指決那如同羚羊掛角一般玄奧詭異的攻擊技巧,再加上他手中那杆凶險鋒寒的短兵狀元筆。


    無論是點,又或者是戳,隻要對手沒有達到罡氣的境界,一戳一點之間,恐怕直接就能夠在對手身上造成一個血窟窿。


    因此周言立時間便決定下來,直接以狀元筆來施展修煉春字指決。


    這樣一來,周言不僅僅能提前熟練精通春字指決的指法,更是能夠多上一門兵刃的運用技巧。


    就在周言一邊吃早膳,一邊在心中暗自思考的時候,他所居住的院落當中,卻是傳來了熱火朝天的吆喝聲。


    “手腳都麻利點,大公子一會就要用這些假人練功,千萬別耽誤了大公子的正事。”


    這粗大洪亮的嗓音,就算沒有親眼看見,周言也知道他必然是那身材壯碩的徐熊。


    隨即,隻見周言放下手中的碗筷,朝著窗戶邊上走了過去。


    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桕,周言看見頂著一個錚亮光頭的徐熊,正粗著嗓門指揮著十幾個周家礦山上麵戴著腳鐐的礦工,在院子裏麵安放周言所需要的那些練功假人。


    那些練功假人的製作方法雖然不難,但是卻極為耗時耗力。


    原本按照周言的猜測,徐熊最起碼也要三五天的時間,才能夠將練功假人立到院子裏麵。


    周言所不知道的是,徐熊為了完成他的吩咐,竟然直接將徐妄院子裏麵演武場上的練功假人,搬了一大半送到了他所居住的院落當中。


    “這徐家老二雖然十分地憨厚,不過卻是別有一番機靈,到也能夠重用幾分!”


    眼見得如此情景,周言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之,周言便重新坐到了木桌旁邊,繼續他那未曾吃飯的早膳。


    等到周言用完早膳以後,院子外麵的忙碌也漸漸接近了尾聲。


    “公子,假人已經立好了,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不多時,徐熊便快步走進門來,向著周言稟報道。


    周言輕笑著說道:“沒了,你先下去吧!”


    “好勒!”


    徐熊開口應了一聲,將桌子上的碗碟收拾好以後,便拎著食盒走出了周言居住的院落,而那些戴著腳鐐的礦工,亦是跟在徐熊的身後走了出去。


    望著徐熊等人的身影消失以後,周言緩緩起身朝著院子裏麵的那些練功假人走了過去。


    行至練功假人邊上,但見周言右手一探,那杆烏黑不起眼卻又鋒利無比的狀元筆,立時間便被周言以鳳凰三點頭的技巧施展了出來。


    “咄!”


    隻聽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那杆狀元筆直接就戳在了練功假人上麵所標注的一道要害大穴之上。


    隨之,周言又以鳳凰三點頭當中倦鳳歸朝的招式,將狀元筆撤了回來。


    不過周言卻是並未將狀元筆重新藏入袖中,反而是直接以春字指決當中那八套指法,施展狀元筆宛若羚羊掛角那般直刺練功假人周身的所有要害大穴。


    直到整篇春字指決全部施展以後,周言方才收回狀元筆,將其重新藏入了袖中。


    周言也不運轉自身的內力,僅僅憑借自身力量,如此這般反複地以練功假人修行起了春字指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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