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陽透過嫋嫋寒氣照耀出了溫暖的陽光,使得整個銀裝素裹的兗州府,都不禁氤氳起了絢麗的色彩。


    雖然天色已經逐漸明亮了起來,不過周言卻是依然安眠於那張散發著檀木香氣的床榻之上。


    乍然間經曆生死,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武道世界,周言的心神自然是疲憊至極。


    再加上深冬本就是困乏的季節,以及他那尚未痊愈的傷勢,因此周言卻是仍舊處在熟睡當中。


    “梆!梆!梆!”


    然而就在周言熟睡之際,一陣不絕於耳的敲門聲,將他驚醒了過來。


    “誰?!”


    猛然間睜開雙眼,周言冷喝一聲道。


    “公子,早膳好了。”


    隨之,一位侍女的聲音從門外傳入了周言的耳中。


    “端進來吧!”


    隨手將一襲裘袍披在身上以後,周言自床榻上起身說道。


    當周言走到外廳的時候,那名侍女已經將早膳拜訪在了木桌之上,一碗清粥,一盒點心,以及幾碟清淡的小菜。


    除此之外,在那張木桌上麵,還擺放著一枚瓷瓶,以及一方長形木盒。


    “那裏麵放的是什麽?”


    瞥了一眼桌上擺著的瓷瓶和長形木盒,周言開口說道。


    “瓷瓶裏麵裝的是老爺為公子準備的傷藥,木盒裏麵的東西,婢子就不知道了。”


    聽到周言的詢問,那名侍女搖了搖頭說道。


    “好了,你下去吧!”


    周言揮了揮手說道。


    “婢子告退!”


    那名侍女點頭應了一聲以後,便轉身向著房門之外走了出去。


    望著那名侍女離去的身影,周言的眼眸當中不禁閃過了一絲異樣之色。


    繼而,他便邁步走到了那張木桌邊上,隨手間將那瓷瓶和長形木盒全部打了開來。


    “看來這前身混的真不怎麽樣啊!”


    瞥了一眼瓷瓶和長形木盒裏麵所盛放的物品,周言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方才那名侍女的態度已然表明了一切,雖然說不上是冷眼奚落,但是絕對也沒有將周言放在心上。


    周家作為兗州府的三大武道世家之一,自然有著森嚴的規矩存在。


    一個小小的侍女,不過隻是可有可無的下人而已,她又怎麽膽敢對著主人點頭,甚至還在主人的麵前直接轉身。


    雖然剛才那個侍女言語中沒有任何的僭越,但是她的行為無一不是顯示著她根本沒有將周言放在心上。


    而木桌上的瓷瓶和長形木盒,更是代表了周言那便宜老爹的態度。


    即便周言從前身的記憶當中,了解了他那個便宜老爹乃是一個心性涼薄之輩,然而他卻沒有想到他自己的地位竟然如此不堪。


    木桌上的瓷瓶和長形木盒當中所盛放的物品,周言全部都認識。


    那長形木盒裏麵所盛放的東西,乃是一副卷軸。


    根本不需要用心猜測,周言也知曉那副卷軸便是前身所爭奪的那副字畫。


    而那瓷瓶裏麵則是一堆白色粉末,一堆普普通通,舒筋活血的療傷藥粉。


    自古醫武不分家,融合了前身記憶的周言,自然知曉丹藥的存在。


    在這個以武為尊,強者稱雄的世界當中,無論是功法秘籍、神兵利器,還是靈丹妙藥,全部都有著品階的劃分。


    但凡入品之物,一品最低,九品最高。


    除此之外,其下還有不入品,以及其上的絕品存在。


    周家作為兗州府三大武道世家之一,麾下的煉藥師雖然無法如同那些頂尖武道勢力一般,煉製功效強大的靈丹妙藥,不過煉製一些下三品丹藥的能力還是有的。


    然而現在擺放在周言身前的療傷藥粉,竟然僅僅隻是一堆連丹丸都無法凝成,品階都無法進入的尋常藥粉。


    周言作為周家的嫡長子,被外族之人打成重傷以後,親生父親不僅僅沒有親自來看望兒子的傷勢,甚至隻是送來了一瓶不入品的療傷藥粉,以及一副對於武道修煉毫無半點用處的字畫。


    這已經不是心性涼薄能夠形容的了,這是根本沒有將周言看做自己的兒子啊。


    由此可以見得,周家的那名侍女不將周言這個大公子放在心上,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搖頭輕笑一聲,周言便將瓷瓶裏麵所盛放的那堆舒筋活血的療傷藥粉,直接合著溫水吞入了腹中。


    畢竟現在的周言,傷勢尚未痊愈,即便是這瓶療傷藥粉連品階都無法進入,但是那也總比沒有任何的藥物,強撐著讓傷勢自己恢複強啊。


    以如今這副手無縛雞之力的羸弱身軀,沒有療傷藥物的話,恐怕最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周言方才能夠傷勢痊愈。


    更何況,即便周言不吃這瓷瓶裏麵的療傷藥散,以他那便宜老爹的心性,也根本不會將他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那麽他又何必拿自己身軀的健康,去與他那個便宜老爹慪氣呢。


    原本周言還擔心自己無法麵對,與前身有著血緣關係的周家之人。


    不過現在以他那便宜老爹以及周家眾人的態度來看,他卻是根本不需要為這名存實亡的血緣關係而煩心。


    周言的傷勢雖然不輕,不過那是因為相比於那些修行武道的江湖中人而言,他自身的身軀本就羸弱無比,手無縛雞之力。


    所以這瓷瓶裏麵的療傷藥散,對於周言傷勢到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那療傷藥散同溫水一起進入周言腹中的瞬間,他便感覺到肚子裏麵傳來了一股股溫暖的熱流,使他自身的傷勢有了不小的恢複。


    恐怕再過幾天的時間,他的傷勢便可以自行痊愈如初了。


    隻有傷勢痊愈,身軀恢複到健康的狀態以後,周言方才有資本修行武道。


    乍然間來到這個以武為尊,強者稱雄的武道世界當中,倘若不修行武道功法,單單以區區秀才的功名。


    即便是周言有著兗州府武道世家嫡長子的身份,恐怕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自保之力。


    隨即,周言便落座到了木桌旁,一邊吃著清淡的早膳,一邊回想起前身腦海裏麵關於武道修行的記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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