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好像那螞蚱,在能蹦躂的時候要盡量去蹦躂,等到秋後的時候想蹦躂也來不及了!”


    杏黃外袍少女再次讀出秦公子心中所言,自始至終都是她在替人說話,是秦公子的口舌。


    天音看了看杏黃外袍少女的表情,又看了看秦公子眼中閃過的冰冷光芒。


    他人雖然是玩世不恭,甚至有些痞氣的性格,但是天音對他依然是感激不盡的。


    六年前,如果不是碰到她眼前的這位秦公子,估計現在她所在的地方,就不是這天坊院的北院了,至少應該是在南院做事。


    一個打雷下雨的夜晚,天音姑娘剛到天坊書院不久。


    小小的她性格倒是十分倔強,竟然以死來證明她自己的骨節。恰在此時秦公子出現,不但救了他的性命,竟然還幫她從南院轉到了北院,因為天音是官妓,所以她終生都無法贖身。


    天坊院雖然是私人性質的,但是它偶爾也收納那些官妓。


    太多時候,公私的分界線都不是很明確。


    “公子,我敬你!”天音舉起茶杯,幹脆利索自我幹掉。


    “我的舉手之勞,你不必如此掛懷,而且這幾年間你也幫我賺了不少錢,算是兩清!”


    此話依然是秦公子身旁的杏黃外袍少女讀出的,隻是連稱謂也沒有改過來,直接翻譯的。


    這是秦公子特意囑咐的。


    秦公子的眼睛依然閉著,嘴巴也是閉著的,隻是他的右手偶爾會在桌子上敲幾下,或者幾個動作,表達著他的心中意思。仿佛中對麵坐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絕世美人,他絲毫不為之所動,此時他的心中又回到了八年前,回到那個他終生無法忘懷的一個地方——星膽孤兒院。


    秦公子,全名秦牧,別名僵屍,來自華夏中國的現代,天竹孤兒院的一名孤兒。


    從小身強體壯好動好惹事,性格十分孤僻且不喜言語。


    在天竹孤兒院的六年裏,秦牧學會了退休特種兵洪源的全身功夫。


    尤其是他的八級崩,更是達到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地步。


    十五歲獨自離開孤兒院去尋找父母,但是卻又陰差陽差做了一名殺手。


    憑著八極崩和自己獨創的九幽魔爪,在不到八年的時間,秦牧成了全國第一殺手組織黑狐的最頂級殺手,隱隱中有全國第一殺手的稱號,並被殺手頭目的女兒宇文羽垂青。


    他的眼裏什麽人都可以殺,包括天竹孤兒院的院長趙雲,他的授業恩師洪源,甚至不惜殺死一直喜歡他的孤兒院玩伴鐵哥們張鐵,最後卻又被垂青他的殺手宇文羽毒殺身亡。


    在生命畫上句號的一刻,冥冥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人影,他喜歡的兒時玩伴木子。


    然而他已經無力喊出什麽了,靈魂在寂滅的時候,一團他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麽的光團竟然帶著他奇跡般的重生了,也就是這個異世界的秦公子,成了一個從不開口說話的啞巴公子。


    “公子,我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了!”杏黃外袍子女提醒著說道。


    秦牧點了點頭,他依然是毫無任何感情色彩,依然是一臉的病懨懨之態。


    端起茶杯再次喝了口茶,秦牧在杏黃外袍少女的小心攙扶下站了起來,冰冷冷地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屋內的冰雪美人天音,好像他們從來就是路人,從來就不認識一般。


    病入膏肓的秦牧在杏黃外袍少女的攙扶下,或者說陪同下從五層天子閣裏慢慢下來。


    “秦公子!”


    “趙小姐!”


    兩人剛到一層,早就守候在此的兩個年輕家丁跑了快來,急忙從兩旁扶住氣喘的秦牧。


    “上回書說到美猴王大鬧天宮被如來所騙壓在了五行山下,但是我們好多聽眾都想知道,孫悟空在被壓到五行山下後沒有說出來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其實我們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書中沒有交代,但是卻有一種比較流行的說法,說什麽呢?秦公子好,趙小姐好!”


    說書的這位正說得興高采烈唾沫紛飛,看到走來的公子秦牧急忙停下活計,一溜小跑過來滿臉堆笑地跟秦牧和杏黃外袍少女打了招呼,“秦公子,趙小姐,你們這邊請這邊請!”


    說書齊老板的這個活計其實是秦牧給推薦的,他一直都心存感激。


    原先是個落魄書生,為吃穿住行發愁,現在不僅可以糊口持家,更有積蓄留給後人。


    “楊先生,你繼續,我們自己找個位子就成了!”


    杏黃少女,也就是齊老板口中的趙姑娘,她扶著秦牧就近坐在旁邊一個空位上,右手一揮後麵一位賣茶水點心的小廝,急忙送過來一些上等的茶水和甜美點心,還有可口瓜子花生。


    “謝謝趙姐姐,秦公子你人真好!”


    賣點心的小廝十四五歲的樣子,興衝衝地接過杏黃少女打賞的50文錢,識趣地靠了過來,“趙姐姐,老板娘已經派人過來了,估計一會就到,你們在這裏稍等片刻,我走了!”


    “嗯,好,你有心了!”


    杏黃少女微笑地點了點頭,並順手從茶盤裏撿了幾顆飽滿花生,剝了殼遞到秦牧的手中。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天音的丫鬟綠雲姑娘手裏提了二包的雲霧茶葉,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她同時雙手奉上一張銀光閃閃的銀票,不多不少正是秦牧所要的那個天文數字。


    作為購買標的,杏黃外袍少女從衣袖裏掏出了一張紙,《寒風雪》的曲譜遞了過去。


    “氣運是玄乎的東西,看不到摸不著,但是氣運卻是真實存在的。當氣運衰弱的時候,我們就很容易倒黴,就是喝杯涼水都能噎死,放個閑屁都能砸到自己的腳後跟,不得不信!”


    走了很遠,秦牧和杏黃少女的耳中已然能聽到另一位說書先生的說書《氣運帝皇》。


    講的是一位落魄倒黴到了極點的富商,意外得到一本氣運秘籍,結果氣運一天勝似一天,成功扭轉了局麵,不但重回以前的巔峰,最後更是氣運罩頭,一舉成了一國之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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