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女子學校”建立的,是市場需求,麵向的是廣大的、想要往上挪動一下的中產階級,真正的大資產,主要是“家庭教育”,有專門的家庭教師、家庭醫生——所以,教學的手段、教學的目的,都是有區別的。於是,很自然的,也就誕生了相關的規章製度,譬如說是嚴厲的近乎嚴苛的校規:


    嚴肅的寄宿製度,一年隻有每個月的月末、月初會有兩三天的假期和家人團聚,剩下的活動必須在學校進行。


    學生的一言一行隨時被監督、被管控,從而形成一種讓學生父母滿意的言行舉止、談吐作息……甚至,包括了掩口的時候,要將蘭花指翹起什麽樣的角度,睡覺的時候,保持怎樣的姿勢。


    其變態的“嚴苛”使得學校一整天都保持著沉默,每一個人都像是布偶一樣被教師擺弄,不能夠有任何的出格。


    任何的違規,都會被通報、批評,然後接受到相應的懲罰……


    風塵等人若無旁人的在學校裏轉了一遭,便見了許多因為說錯話或者行為上有過失的學生被懲罰——由輕重不等,她們或被勒令趴下,被人捆住手腳,打屁股,或者要被關進一個小黑屋中進行“麵壁反省”,在這一過程中,會有老師從隱蔽的小孔中去觀察麵壁的學生,如果行為依然有不得體、不檢點的地方,如果有胡言亂語,那麽懲罰還會逐漸的加重。在小黑屋中,風塵等人驚鴻一瞥了裏麵的刑具——有將人吊起來的吊環,有一個帶著杆子的椅子,看樣子是可以將人捆綁在上麵的。


    地上,還散落了一些繩子。用箜雲嵐的話說:“其實這些教師就是有特殊癖好的精神病,她們本身就有虐待傾向……”


    這話,聲音不小,但學生、老師們卻依然我行我素,絲毫不知道身邊多出了人,更不會注意到箜雲嵐的聲音。或許聽見了,也是猶如夏日的蟬鳴,不會讓人生出絲毫的特別,下一秒就會去懷疑剛才自己聽到的是否是一種荒誕,再下一秒,便已經不再記得蟬鳴——風塵施展的糾結之法,就是如此的奇妙。


    行走於人際,出離於命運。身在其中,卻又在其外。


    張天野讚同,說:“精辟!不過,這個特殊癖好,可不是什麽虐待傾向,而是一種……嗯,sado-asohis。從虐待中獲取一種精神上的愉悅,這和那種將人肢解,以虐待為虐待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這種毛病,還不是個別的毛病——他是不跟那個圈子裏的人接觸,但卻知道,圈子裏的人有十分之,都有這種毛病。隻是這種“寡人之疾”被隱藏的很深,少有人知罷了。


    像是聚會上不小心把人弄窒息,因此死亡的都大有人在,也就是家裏能量足夠,賠錢封口了事。


    要不然……


    風塵看了安落一眼,說:“知道的挺多的啊。”


    張天野忙道:“不是……落落你別亂想,我都不跟他們一起玩兒的。你天天看門能不知道?我進出可都是你把關的,唯一一個哥們兒是風塵。你看祂也沒有那種癖好不是?而且老早一休哥就警告我了。別跟那群人瞎混,要不然自己栽了也就罷了,連累的爸媽一身騷。我感覺這話非常對,所以離得遠遠的……”安落“哦”了一聲,說道:“所以你也就停留在小電影裏看一看,眼爽一下的程度?”


    張天野:“……”他愣了一下,卻很機靈的咽下了“你怎麽知道我看小電影”的這個問題——這時候堅決否認就對了,怎麽能反問呢?再問一個“我硬盤裏幾百個g怎麽沒了”不是更加作死?


    不過,張天野還是很誠實的:“我結婚了就沒看過。”


    “有了我你還想看?”


    安落哼了一聲……


    不過這個回答,她還是比較滿意的。心說:“這個傻貨,不知道看沒看硬盤。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看!”如果張天野看過硬盤,一定會發現自己的種子早已經不翼而飛,變成了同等大小的照片,視頻——照片、視頻都是安落的。當時安落的想法就是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還不如看老娘,老娘不比她們好看!


    氮素……後來,硬盤被生物芯片淘汰了。自從有了媳婦,張天野就沒什麽功夫翻電腦,更別說看種子了。能提槍實戰,就不整那些沒用的。再然後……生物芯片這一跨時代的傑作出現了。


    ……


    於是,安落想到這裏,就又有了一種“明珠暗投”的感覺——老娘那麽多美美噠照片,精心扣造型的高清大圖,你竟然一張都沒看?


    於是,張天野很無辜的吃了一個白眼。風塵一旁看的暗自好笑,無論是張天野的想法,還是安落的想法,祂都不用去讀彼此的眼神兒,稍微一動腦筋就知道倆人怎麽想的。又走了一段路,便過了教堂,看到裏麵有跪在地上,低聲禱告的學生,再然後,一行人就離開了這個看著優美,但卻比監獄還要監獄的“女子學校”。其中管理之嚴苛,無出其右,能和之一較長短的也就是毛利坦、衡中這兩個學校了……嗯,相比較而言,更像是衡中,多出了幾分強製性的色彩。


    毛利坦靠的是自覺,能吃這份苦留下,吃不了這份苦,隨時可以走。而衡中卻更多出了一些強製性的色彩。


    但三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為了一個目的,為了一個明確的目標服務。


    目標明確。


    一切的規章製度都是為了最終的目標。


    離開了學校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一行人就回了酒店。第二日則繼續參觀、遊玩兒,去了馬場等地方……夜色濃稠,已是熟睡時分。第一世界卻正是上午的十點來鍾,陽光明媚,照的暖暖的動人。燕山覆蓋了冰雪,凜冽的寒冬蔓延北方,整個大地都是片片的枯草斑駁、泥土、積雪交錯,成了迷彩一樣的紋路。風莎燕給三魂七魄、王佳樂上完了課程,預留了作業,便帶著寫好的稿件朝西飛去。


    蒼茫大地上,黑的、黃的、白的花紋錯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妖嬈、嫵媚。美人行空,一身白衣勝雪,脖子處是深的黃褐色的皮毛,頭發紮成了一個蝴蝶形狀的發髻,緊緊的紮在腦後。


    西嶽太華山,千古第一險。


    風莎燕立於虛空。


    腳下便是奇、險的山巒,鳥瞰下去可見洞、觀錯落,零星的倚於絕壁之上,深入山的深處,人跡罕至。


    一些懸崖絕壁、巨石之上,依然可見有道人盤坐在上麵練習靜功。他們的麵目肅然,雖處於絕壁之上,但心卻不亂、不驚,坐在那裏,那裏便是安寧的。風莎燕心道:“當初見時,便被你們感染,今日再見,卻依然令人心生感慨。物是人非……但你們,卻沒變過。”想到此,她便搖搖頭,口中作歌,念了一句:


    “莫枯坐,枯坐禪。忘了天地和大千,忘了你我和道禪……後天識,盡褪去。道是水落石出時,道是玄妙一朝顯。”


    莫枯坐,枯坐禪。忘了天地和大千,忘了你我和道禪。


    後天識,盡褪去。道是水落石出時,道是玄妙一朝顯。


    得道易,持道難。把持嬰兒日日還,九轉方能成金丹。


    道是空,德是禪。道生德畜不可斷,舍利子舍得見安。


    心有性,性有命。且把戒定慧來盤,三寶乃是不二法。


    ……


    聲似飄渺、輕喃,但卻偏偏頑固的鑽進了人的耳朵,讓人記載了心裏。這一百字,字字珠璣,卻又韻律,對於這些修行之人而言,簡直就是無上的法門。他們臉上的那種淡然再無法維持,眼中明顯可以看到激動之色。他們轉頭四顧,卻不見人影。風莎燕道:“昔日你們度了我第一關,這是緣分。今日便還一法,祝你們可早日登臨先天之境,成就真人。我是風塵,你們或許聽過我。”


    “風塵?”這個名字他們的確聽過——他們雖然是修行者,可也是會關注外界的變化的。而風塵這一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一人疑惑,“你是風塵?剛才的聲音明明……”


    風莎燕在懸崖旁一落,顯出了身形,說道:“明明是女子的聲音,對麽?而我的確是風塵。這隻是我的身體之一,或許大言不慚,但在修行路上,我已超越你們太多。我上一次來華山時,失落難當,是你們讓我的心一下開闊了許多。然後,我見到了山裏的舒玉曼道友,才算是解開了心結!”


    諸道人卻是驚,道:“竟認識舒真人!”道人的語氣中且敬且佩。


    風莎燕道:“我觀諸位還沒有生物芯片,這便送給諸位吧。若是未來,有能夠成就真人者,可以來找我、尋我。我在網絡上有課程,你們若是有疑問,可自去學習。我希望有朝一日,是我向你們學習,是你們來指引我。對了……”風莎燕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在這裏打坐,是因為旅遊規定嗎?”


    一人道:“也不是硬性規定,就是旅遊部門倡議的。這樣可以多一些遊客過來,增加財政收入。政府也給我們發一些補貼。”


    畢竟,有人打坐,才顯得有“仙氣”。但也不能因此耽誤了修行,所以山裏的道人就做出了一個大致的規劃,分了一三五二四六,過來坐一坐,也就當是給藥田除草做事了。反倒是打坐,是最輕鬆的一種,還能有補助,何樂而不為呢。這些人都是真的有道家風範,看的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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