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一覺睡的人身懶意慵,起床來,稍醒了一會兒換好衣物,韓莎便提議:“天氣正好,咱們去遊湖吧。把船放在湖心,隨波逐流,讓風貼著湖麵吹在身上,讓陽光在風中溫潤,肯定會很舒服。”風塵無意見,道:“固所願,不敢請耳!”便去了倉庫中扛出了木船——就是一隻手舉過頭頂,舉著出了倉庫……


    原本是讓人方便拖拽,綁在船頭的繩子的一段則被祂拿在另一隻手裏,畫風甚是清奇。兩根船槳則是扔在船艙之中。


    韓莎拿了一本書出來一邊走一邊說:“你這是吃了菠菜了嗎?”


    “想要看爆衫嗎?”風塵作勢!


    韓莎果斷道:“不想。弄壞了衣服看我怎麽收拾你。怎麽樣,上午的問題想好了沒有?他們是怎麽實現長生的?”風塵道:“當然想好了,其中的關鍵就是元嬰這一境界,經穴流注成為了一個完整、自洽的陣法體係。這一體係代替了端粒的一些功能——或者說,修煉者無意識的,使元嬰代替了端粒的一些功能。我們將端粒比作一個密碼的翻譯本,當我們要翻譯密碼的時候,就要翻一下密碼本。密碼本翻一次,就舊一點兒。但這個元嬰呢,就像是一個記憶了密碼的人……記住了,就不用翻看了。而對於端粒、基因轉錄,實現身體功能而言,是一種繞過端粒的記憶方式。”


    這些單依陣法之組成方式、構架規則就能看出來。不過這個“長生”卻是祂稍微想一想,就看的明明白白的,那些長生者則是稀裏糊塗的——


    或許,天機穀的那些人也會明白吧!


    韓莎道:“所以,端粒就成為了一種類似於原器、標準的東西。”


    風塵道:“是這樣……”


    韓莎道:“我昨天看了一些,挺有趣的……以幾何方法尋找人的中庭、天眼,還有一些關鍵的位置。這算是女媧之腸的雛形吧?”韓莎晃一晃手裏的書,是一本講述古希臘神秘學的書籍,其中多和數學有關,但數學,卻是為了神秘學而服務的。他們認為每一個數都有含義、數即萬物,萬物皆數。正是因為對於“神秘學”的追求,古希臘在數學上異常發達,並且將之和哲學都聯係在了一起——


    它的地位、意義,就相當於中土的《易經》,為群經之首!韓莎說道:“裏麵有一種人體五極的說法,和五心朝天的說法挺像的。”


    “哦,一會兒你給我講講……”風塵笑吟吟的看著自家愛學習的小娘子,恨不得上去摟住了親上一口,實在是太可愛了一些。


    到了湖邊,船便扔到了水中。二人輕輕一躍就上了船,風塵一手一隻船槳輕輕的搖動幾下,船就到了湖心。


    撇下了船槳,風塵就很隨意的在船上躺下來,用頭枕著船尾。韓莎坐在位置上,不時的翻動一下書頁,給風塵講裏麵的內容。這些書風塵是不樂意看的——不是漢字,真的看不出其中的美感,有一種味同嚼蠟的感覺。不過,當這些內容被加工過,從韓莎口中說出來之後,又是那麽的吸引人……下午的時光,便在這一湖春光中消散。夕陽那種獨有的、蕭瑟的火紅色將湖麵渲染出了一片一片金紅色的魚鱗,須臾之後,就消散的絲毫不剩。


    太陽落了山,空氣一下就變得涼了。


    二人下了船回去。


    晚餐還是韓莎操持的,做了西紅柿炒雞蛋、宮保雞丁和南瓜湯——這個比較美容養顏,對皮膚很友好。


    中午剩下的小白兔則是被切了五個烤成了饅頭片,一口下去外麵脆裏麵軟,又刷了一層油,撒了辣椒、孜然和鹽巴,味道極好。一邊吃,還一邊截取了一些片段,傳遞給了風塵的父母……吃過了晚飯,二人就出門上天。黑黢黢的夜空在二人的眼中卻是絢爛多彩的,夜隻不過是失去了一些可見光的色彩罷了……那橫貫天地,無處不在的宇宙輻射卻讓整個宇宙都充滿了光色:


    五光十色,光怪陸離。


    腳下的城市大片、大片的綠色植被由其脈絡、輻射形成了大片、大片的光明,反倒是城市之中除了一些燈火之外顯得黑黢黢的……


    “好美……”韓莎目光中異彩連連,羨慕道:“我什麽時候可以不用你幫我,也能看到這麽美的夜空和大地呢?”


    風塵拉著她的手,說:“你用陣法也可以啊!”


    韓莎道:“陣法那是作弊,不算。我就要直接可以看到……”說完將手一抽,作色道:“會不會玩兒啊?這個時候你應該說‘我是你的眼,我會帶你看遍全世界’才對。”風塵撇嘴,心說:“這麽明顯的坑,測智商呢吧?”相信了這個“標準答案”後,韓莎肯定會借機生事——這是變著法兒的說本宮瞎吧?作為枕邊人,韓莎的套路祂簡直不要太熟——然並卵,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時候被坑一下還是蠻歡樂的。


    這不跳出一個小坑,就鑽進了另一個坑。現在是韓莎教育時間,按照標準答案再來一次,爭取一次過——


    “爭取一次過”的意思是肯定一次過不了,而且還要很多次。


    “我什麽時候可以不用你幫我,也能看到這麽美的夜空和大地呢?”


    “我是你的眼,我會帶你看遍全世界……”


    “感情不夠豐富,麵部的表情不夠自然……”韓莎一本正經,說的好像她能透視,看見自家寶寶的麵部表情一樣。風塵隻能無語,再來一遍,然後再來……終於最後一遍達到了韓莎那個“莫須有”的“感情豐富,表情自然”的標準,然後就被韓莎踢了一腳——“你當我瞎呀?敢咒你可愛美麗聰明大方的媳婦,我打屎你……”


    然後就撲了上去,抱住風塵的脖子,在風塵的脖頸、耳垂上一陣輕咬。玩鬧了一會兒才是停下來。


    安靜的數了一會兒星星,享受了一下夜色。便是回去洗澡、入靜、睡覺。日子過的按部就班,輕鬆愜意。


    林夢琴和薑菱兒也分別踏上了歸途。出時匆匆,回去倒是不急了,完成了任務,也便有了遊山玩水的閑情逸致。二女皆是有著元嬰修為在身,安全上倒是不虛太多擔心。隻是通過幻月和師父說了一聲,得了許可,便放慢了速度,見了名勝奇山,便去遊玩兒一番。見了江湖上的一些事,便也看一看熱鬧。就在二人遊山玩水的時候,廣成、純陽、劍修一脈和另外的十個旁門也都已出發,前往百花穀去了。隻是用了三日左右的時間,就聚集在了百花穀,開始商討關於西方魔教的事端。


    先是看了一下保存完好的魔教之人的屍體,從鐵罐頭到黑衣、紅衣一個都沒有放過。更有天機穀之人利用小刀切開了屍身,細致的檢查了經脈、肌肉、髒腑等一係列內中情形,之後才有了一個結論——


    這些人眼睛呈藍色、藍綠色、黃綠色,發色有栗色、銀色、灰色、金黃色、紅色,表麵特征屬於西方人;


    衣著的樣式、盔甲的製造方法屬於西方人。盔甲上的陣法紋路屬於砝教的天使降臨和天使賜福;


    經絡無真氣流轉的痕跡,胃部厚實,摻雜有一些麵包糠和木屑……


    實錘了。


    這就是魔教妖人。


    另察阿奴圖的屍體,亦發現了修行砝教魔法的痕跡。林素心說道:“列位,此次牽扯了阿奴圖,魔道妖人來我中原腹地,我等竟然全無覺察。這樣的事……也就是我百花穀弟子堪用,若是換上一家,隻怕是要傷亡慘重了!”她這話無人反駁——百花穀旁門第一不是用嘴吹出來的,那是實打實的實力。這一次魔教中人突襲百花穀即便沒有幻月的幫忙,百花穀也能挺過去,隻是必然產生一些傷亡……


    畢竟是沒有防備!


    妙玉丙說道:“百花穀無恙,幸哉!幸哉!”


    純陽一脈的掌事嚴肅道:“這些魔教妖人實在張狂,阿奴圖一族亦心有不軌。依著貧道看,咱們就先把這阿奴圖扼殺於搖籃,省的禍起蕭牆!”對林素心點點頭,說道:“素心掌門放心,定不教宵小逍遙世上!”兩句話說的確實殺氣騰騰,顯是真怒——這些人動百花穀,和動純陽一脈沒什麽不同!純陽一脈和百花穀之淵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年純陽祖師和牡丹仙子一對神仙眷侶……


    嗯,雖然二人沒領證,但那一份感情確實實實在在的。牡丹仙子那可是算得上純陽一脈的開派祖師娘了。


    這百花穀是什麽?是祖師娘的基業,算是純陽一脈現在弟子們的姥姥家。如今魔教妖人竟然殺到了這裏……不管其他門派怎麽看,反正純陽一脈是氣不過的。這事兒沒完!妙玉丙道:“你個老雜毛嚎什麽?有本事現在就把阿奴圖滅了。”這位老神在在的戳在那裏,心裏暗搓搓的盤算著弟子們回來的時間——盤算著是不是給阿奴圖來上一場大洪水,先從根子上滅上一滅再說,純陽一脈這群人始終不靠譜,針對普通人還真的不一定能下得了手。至於他妙玉丙真人……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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