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眾人拾柴火焰高”,而是貨真價實的“偉力歸於己身”——那“偉力”既有知識、閱曆之表,更有天賦、才情之裏!“眾人拾柴”這種合力,是有所損耗的,一人一份天賦、才情合於一處,表現出來的卻並不是兩份才情,而是一個近似於二,卻永遠小於二,達不到極限的數字。歸於一人、歸於自身,卻是在等於二的基礎上,有所冗餘——這一增一減,便是其中的不同。


    當張天野聽到這一次被喚醒的人居然是伽羅瓦之後,千言萬語就都變成了一個字:“草!”還有什麽是比這個更加沒天理的?


    伽羅瓦群論……幾曾何時,誰沒有為這玩意兒頭疼過?


    但這一成果,卻僅僅是他的眾多成果之一——剩下的成果因為當時沒人能看懂,所以被退稿再退稿,最終遺失了。若非是他在二十一歲這樣的黃金年華和人決鬥而死,那他又能夠取得多少的成就?又能夠將數學,推到一個怎樣的高度呢?


    安落則是不知道“伽羅瓦”,見了張天野那見鬼的模樣,不禁好奇,問:“伽羅瓦是誰?”


    張天野唏噓道:“伽羅瓦,那是一個他死了,我們都慶幸他死得早,又遺憾他死得早的天才……是個十九世紀的法國數學家,在現代數學史上有著濃墨重彩的一筆。二十一歲的時候就和人決鬥死了。這個人吧,特別天才……他用群理論證明了五次方程沒有求根公式,就是這個,你看……”雖然生物芯片很強大,可以意猶未盡,但張天野表達了一番自己的意思之後,安落還是很頭大——


    誠然,張天野解釋的東西不算是多複雜,但對於安落而言,這根本就是天書啊……果然喜歡這玩意兒的都是變態。


    她都一個勁兒頭大,可搞理工的這些確實基礎的東西。


    好吧……無語中!


    風莎燕看的好笑,說道:“隻需要知道那是個不循環群就行了。落落,你這數學可要加強啊……讓天野從基礎開始好好給你補一補,要不然你以後練功會遇到一些麻煩的。數學是科學的基礎,對於修煉來說,數學同樣是一個重要的基礎。你要學習陣法、學習人體運動,所有一切都離不開數學……”


    安落衰:“還是讓我死掉算了。我是一條鹹魚……我是鹹魚……我寧願每天煉體,也不想學數學啊……”


    “別這麽抗拒嘛,沒那麽難的!”風莎燕安慰了一句,還拿王佳樂來說事兒:“我和莎莎領回來的那個孩子就上過幾天學,這會兒都已經開始接觸群論了。”


    安落:“……”這個更打擊人有木有!


    “樂樂已經開始接觸群論了?”張天野也是目瞪狗呆——這已經不是“天才”能夠形容的了吧?


    王佳樂的天賦或許有,但風莎燕卻並不認為王佳樂有多天才。之所以能夠學習的這麽快,和韓莎的精心引導是分不開的。現在,風塵、韓莎去異界旅遊了,教導的任務就都落在了風塵的身上——在許久都沒有拯救出埃克斯先生之後,他便繼續引導,試著讓王佳樂思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可以拯救埃克斯,什麽情況下,是無法拯救埃克斯的……伽羅瓦的出現,簡直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運一樣恰如其分。


    說起來王佳樂,風莎燕語帶欣慰,頗有一種“後繼有人”的感覺。介紹了幾句王佳樂的學習情況,便道:“新的時代,就看他們這一代了。像你這樣的的,就先用法寶湊合一下吧!”


    張天野氣,道:“我們這一代怎麽就湊合了?說的好像你不是這一代的一樣……”


    風莎燕蔑視他一眼,道:“喂,在女士麵前,你能不能講點兒風度?”


    “你?”


    張天野嘲諷。


    風莎燕挑眉:“怎麽,你有意見?你信不信,我現在跑出去喊有人非禮,人能把你唾沫星子淹死。”


    “你狠!”張天野泄氣,又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迷宮走到幾階了?”風莎燕不回答,隻說:“我不想打擊你。”


    張天野無語……“不想打擊你”這五個字本身就是最強的降維打擊了,如果是想打擊,那又該怎麽整?


    安落道:“外麵天氣挺好,咱們出去溜達溜達……”


    風莎燕“嗯”一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挎包、手包,從包中取出了一個茶色太陽鏡戴上,便起了身。安落也起身來,二人率先出去,張天野則是主動去結賬。下午的兩點多鍾,太陽曬得路麵暖洋洋的,三人沿著人行道走,張天野指著道路邊的綠化帶,說:“幸虧我沒跑綠化工程,要不你跑了,我咋辦?”


    “涼拌唄!我可很忙,沒時間幫你弄綠化……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忙,今天百忙之中能抽出一點兒時間來見你,已經很難得了!”


    “喲,耽擱老佛爺釣魚了,是奴才的不是。”


    “叫我咼……”


    “臉大不害臊吧你?”


    風莎燕停住,將太陽鏡拉下來一些,低了一些頭從上麵看張天野,搞怪道:“哎喲,真厲害,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你看,人家去旅遊,你在看家。就沒有心裏不平衡?我都為你叫屈啊……你說說,結婚的時候一塊兒的吧?憑什麽享受的事兒祂去,吃苦受累的活兒你幹?”張天野一副你不生氣我都替你生氣的模樣。風莎燕看著張天野,目光就像是在看智障一樣,那眼神兒似乎在問:“你是不是有病?”


    張天野氣急敗壞:“你這什麽眼神兒?我是在給你打抱不平好吧!”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前心嫉妒後背了,還是左手看右手不順眼了?如果是左手看右手不順眼,你剁了吧。無聊……”


    一個人左手玩兒手機,右手拿著筷子吃飯,右手會心生不滿嗎?不會——因為一個人就是一個人,而不是左手一個人,右手一個人。風塵、風莎燕、天鬼是一個人,一個人自己怎麽會嫉妒自己呢?


    張天野“哼”一聲,說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風莎燕道:“我聽說呂洞賓有一雙眼,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旁人的一生。要不要我給你把呂洞賓的眼睛按上?到時候你看落落的時候,隻要盯著一看,一會兒你就能看到落落七老八十,滿頭白發,滿臉皺紋……”她說的很有畫麵感,安落嗔了一句“師公”,拉著風莎燕的手就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惹得風莎燕一邊躲一邊笑,卻也不再繼續說了。風莎燕的性別是女,故而安落上手耍,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張天野看看二人,很明智的沒有選擇繼續。手裏的羽毛扇輕輕的扇動,走出了大概五百多米,忽而心中一動:“咱們找個地方試一試法寶啊!”


    然後,就去了公園。


    大拇指按在了鍵位上,朝著草坪扇了一下。草坪沒有反應,但是草坪上的一些枯草卻直接成了碎屑,風一吹,都變成了渣滓,化作了腐殖質。一塊圍城了山尖形狀的磚頭也被吹了一下,直接變得酥酥的,張天野碰了一下,就變成了腐土……簡單的兩下,讓張天野明白了扇子的適用範圍:


    “這扇子對生物無效!再找金屬試驗一下……”看看公園裏的健身設施,貌似用這些設施測試有點兒不厚道:


    年輕人雖然不怎麽用,但老年人卻經常使用。什麽拿一根繩子掛單杠上上吊,還能翻著各種花樣上吊……上吊上不死,要是自己一扇子下去,那估摸著直接甩出去,肯定是要死的!想想看一個老頭兒握著單杠甩一圈,然後人就飛出去來一個臉刹,地上長長的一條紅色的一字……


    畫麵血腥的不敢看呢!


    “咱們去買一些不鏽鋼鍋試試。嗯,礦泉水來一瓶……”金木水火土,木和土都試過了,接下來就試一試水和金,最後試驗火。


    先就在公園的小廣場上買了一瓶礦泉水後,張天野就賣力的來了幾扇子。肉眼可見的水中竟然變得渾濁了幾分,水線之上更是多出了一層泡沫。風莎燕給了安落一個眼神兒,然後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遠離了張天野一些。安落見狀,很是機智的學著風莎燕捂住口鼻,離開了足夠遠的距離。張天野則是擰開了瓶蓋……


    嘔……


    一股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堪稱生化武器的惡臭就從瓶口冒出來。遇到了空氣之後,水中竟然迅速的生成了一些微生物。


    風莎燕迅速的以神束線解剖過去,在瓶子打開之前,裏麵是生出了一些厭氧的微生物,但瓶子一打開,卻在極短的時間內,生出了大量、大量的微生物……這一幕在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可化五行的五雷化極扇,竟然讓礦泉水產生了最為原始的生命!或許,徹底的重複、推演這一個過程,會有助於對生命的起源、生命的本質有一個更進一步的認識,從根本上認識。


    風莎燕心道:“原本沒有生命的水中,竟然產生了生命。這一個過程有必要進行詳實的觀察……生命、意識……明白了這變化的一步,也就更加的明白什麽是自我。對於下一步如何進化、如何修行,也會有一個更加係統、精確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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