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我小的時候,常在這裏玩耍啊啊啊……”楊誌起了腔調,拿腔作調的拍了李鐵一下——和剛李鐵的話遙相呼應,才羨慕了一句“沒這麽牛逼的爺爺”,一個“便宜爺爺”就來了,這位“便宜爺爺”乘著李鐵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踱著四方步,走遠了幾步。慢了半拍的李鐵一下醒悟:“操你大爺的!”


    竄了一步,朝著楊誌的屁股蛋子就是一下飛踹,那架勢就和芭蕾舞劇《天鵝湖》裏麵舞者跳叉一樣,姿勢叫一個辣眼睛。


    楊誌早防著他這一手呢,才聽他“操”了一句,立刻就從四方步變成了撒丫子跑,差點兒閃的李鐵扯了蛋。


    倆人一個跑、一個追……已經解散了的隊員們嘻嘻哈哈,指指點點,給倆人加油,什麽“判官判官你別怕,閻王是個癟犢子(乍)”“閻王閻王加點兒油,別讓判官跑沒影兒”之類的,很是熱鬧!風塵跟著士兵一起,看倆人雞飛狗跳……在這一追一逃的過程中,二人展現出了紮實無比的軍事素質。


    騰、挪、躲、閃,摸、爬、滾、打,逃的人是滑不留手,追的人是死咬著不放。繞著訓練場足足兜了十來個圈子,爬高跳低,更是隨機應變,多不勝數……


    “還跑……呼哧——呼哧——”


    李鐵一邊追一邊喘。


    楊誌不說話,無辜的對著他眨巴了一下眼睛……這一個眼神就像是一點油,一下子就濺到了李鐵這一腔火氣之中,爆燃起來。李鐵一咬牙,加快了速度,再追,終於一下子撲住了楊誌,朝後一拉,就是大九天式中的一招,這一招隊員們給它起了一個很粗俗、形象的名字:“扯腿踢蛋”。


    這一招的後續是“泰式按摩”,直接淩空用膝蓋、小腿結合一身之力,重重的砸在對方背上,然後一手揪住腦袋,用力朝地上磕一下、兩下、三下……具體多少下,就看身底下的人命有多硬了。


    當然,如果手頭是有匕首之類的,直接後勃頸從骨頭縫裏一刀插進去,就解決戰鬥了!


    楊誌的反應卻快,雙手在地上稍微一支撐,減緩了一下被拖拽的速度,迅速的就以脊柱發力,轉身,一條腿就跨過去,夾住了李鐵的胳膊用力一掰一頂,另一條腿也往上一頂,用膝蓋去頂李鐵的那一張老臉。


    李鐵“哼”一身,身體朝前一趴,使得對方這一頂變得無力,就把楊誌主動砸在了地上,一下子變得被動。


    李鐵抽出手腳,終於是在楊誌的屁股蛋子上狠狠的來了兩腳:“媽蛋,讓你給老子當爺爺……有你這麽損的嗎?”而後又衝著楊誌勾了勾手指頭,嘲諷道:“就你這兩下子格鬥還跟我玩兒?多學著點兒吧……”


    楊誌:“……”


    “司命!”李鐵剛活動了一下筋骨,卻是發了興致,衝風塵邀戰:“這損貨太菜了,一點兒也不盡興,咱們打一場……不過說好了,你讓我兩隻手!”


    風塵點頭,說道:“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讓你先動手!”風塵背了雙手,讓李鐵先動手——這一先一後,卻是有著極大的不同。如果風塵先動,哪怕是不用手,李鐵也不會有任何的機會,一下子就被撂倒了。李鐵隻有先動手,才會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機會……這一點,見慣了風塵、李鐵二人水平的眾人都清楚。


    楊誌坐在地上,扯著嗓子說:“我看再讓你一條腿算了。兩條腿你丫的肯定贏不了,大九天式是司命教的,降龍十八掌你也是從司命那兒買的,你還想贏?”


    李鐵:……這廝如此打擊他,絕對是故意報複。


    走到距離風塵大概三米左右的時候,李鐵說了一個“我”字,然後突然就來了一下突襲,用的卻是風塵版本的降龍十八掌中,威力最大的一招:神龍擺尾!


    這一招,運作起來,周身動作無先後,進步搖肩似畫圓,進步坐馬,擰腰擺臂,一掌打出去,卻是剛猛異常。


    這一招突然、突兀,更是偷襲。風塵卻不急不躁,右腿微微屈膝,以腳尖點地,左腳朝著右側斜上屈膝一頂,正就和李鐵這一掌接觸在一起,但刻意避開了自己的膝蓋骨,用自己的大腿骨以及硬邦邦的肌肉頂在了李鐵的手臂上,讓這一掌偏移了方向,一落步即刻就變成走,走出一步,就走出了李鐵的視線……


    在李鐵的眼中,風塵是動了一下子,然後就消失了。但在觀戰之人看來,卻並非如此——風塵走了一步,似乎平淡無奇。


    風塵隻是一步走到了李鐵的側後方,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風塵勾出來的,猶如羚羊掛角一般的一腳:


    祂的身體轉了半個身,正借助於慣性抬起右腳,如折疊刀一般彈起了刀刃,將小腿彈直,然後這一條腿就在李鐵的脖子上一夾,一勾,左腿則是做出了一個滑鏟的動作,別了一下李鐵的腿——這一個動作看起來似乎很反直覺、很不科學。但實際上,這一個動作是科學的,要不然風塵也不能穩如泰山,早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李鐵直接被放倒在地……


    風塵誇了李鐵一句,說道:“剛才的一招神龍擺尾用的不錯,沒想到你還是一位武學奇才,可惜就是時間短了一點兒,不夠熟練……”


    李鐵鬱悶,道:“簡直沒法兒活了,不用手都這麽厲害。你還想真的變成聶風啊?”風塵怪怪的看他一眼,心說:“我手腳都不用,你也打不過我!”口中道:“哎,無敵是多麽、多麽寂寞……感覺跟你們這一群廢柴呆久了,我這一身的本事都會退化……”風塵說完,就做出了一副獨孤求敗的架勢。


    穿著一身軍禮服,大蓋帽、白手套,倒是特別的有意境。


    一群人都是無語……


    如果他們算是“廢柴”,那比他們還不如的應該是什麽?風塵裝了一會兒獨孤求敗,就拍拍手,對眾人說道:“你們該幹嘛幹嘛,我先走了……”然後就回到宿舍中,把刀鋒放出來,讓刀鋒繼續“進化”,那寄神於刀鋒中的精神,時刻都保持著駐脈和靜的狀態,實事監控每一個細節變化、每一個過程,以及宏觀上的變化。那一種駐已是盡法,是處於了每一個觸的最小單位,是神經的末梢——風塵的駐,無漏、盡通。風塵的靜,卻猶天空一般高遠不可及,已經無上,能見一應變化,卻不受其影響。但這一種靜和這一種駐,卻在影響著風塵的精神、意誌。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刀鋒是祂新生的一部分,那本就是祂自己。同時處於駐和靜兩種狀態,卻又有一部分是清醒的、清晰的……似乎,是被割裂開了,卻又是完美的一體的。


    安置好了刀鋒,風塵便拉了椅子坐下來。含沙出了陰神,道:“一個少將,還有兩套房,一個主任……升官發財,紅包拿來!”


    含沙笑嘻嘻的,對著風塵伸出白生生的,修長纖細,如玉一般的手。


    風塵拍了一下她的手,說道:“紅包沒有,不過還有一份大禮包你要不要?”


    含沙盈盈看祂,問:“什麽?”


    “這裏有一枚絕世的美人,有神仙之姿,送你給當一個壓寨丈夫怎麽樣?”風塵挑眉,含沙忍俊不禁,笑了一下,斷言道:“不要。如果你說的是鏟屎官的話,我不介意收幾個,什麽夫君啊丈夫之類的,才不要呢。你不見網上說麽?”風塵問:“說什麽?”含沙道:“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是男人嗎?”風塵叫屈,說:“所以,你這種說法,是對我的汙蔑……”


    “那你連大豬蹄子都不是,還好意思?”


    “那,那我還是做你的鏟屎官吧。應聘鏟屎官有什麽條件?”風塵問。


    含沙的鼻梁上突然多出了一架金絲邊的眼鏡,頭發也變成了幹練的發髻,在腦後盤成了圓形,箍了一個白色、嫩黃和嫩綠三色點綴的頭花,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電視中那種“職場麗人”的裝扮,煞有介事的幻化出一張桌子,坐在了風塵的對麵,開始麵試。推一推眼鏡,含沙一本正經……


    “你來我這裏麵試竟然都不知道我要什麽條件?不過,也就你一個麵試者,我就勉為其難的跟你說一下吧……”


    “首先,你必須要具備大學以上的學問,記住,不是文憑,是學問。這一點我會對你進行一對一的單獨考試;第二點,本人必須英俊帥氣,還要足夠的聽話,要時刻以主子的喜怒哀樂為喜怒哀樂,不許跟主子對著來,第三……”


    也不知道含沙從哪兒淘出來的“一二三四”,一口氣就給風塵說了四十多條,風塵弱弱的問:“那個,我不應聘了行不行?”


    含沙呲牙,亮了一下自己可愛的小虎牙,凶巴巴道:“不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哼,你以為一般人想當本座的鏟屎官,本座就要的嗎?我看你這麽不樂意,那就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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