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置身於寰宇真空,寂的亙古,見一恒星之誕生,起初聚變之能不顯於外,卻能直觀感到其中磅礴、浩瀚;之後能見其光、色,有無量之射線噴灑而出,卻依然隻是能感受其中的磅礴、浩瀚,但一切卻猶如虛幻,並不能在自身上,回饋一星半點兒。無聲無息,如真似幻……此時、此刻,風塵的身上,便給人這樣一種感覺!


    那一種“萌動”較之於貫通奇經八脈之前,所感受到的一種“真實”之外,多出了一種“虛幻”,一如祂體內巡行之氣,既是存在的,卻又好像是虛幻、不存在的。


    但,卻更加的浩瀚、磅礴。


    但,卻是收斂的。


    觀祂行四十五個動作,舞蹈空靈、幻滅、飄忽,便是含沙也都生出了一種恍惚,有一種無法記住祂前一個動作,不知道開始、不知道結束的錯覺……這在之前的時候,是沒有的,但當祂通了奇經八脈,正奇相合,便有了。含沙一瞬不瞬的,看著風塵的每個動作,五九之數,不漏一毫。心道:“隻是一個旦夕可成的奇經八脈,竟然會有這番變化!有仙人之飄渺、有魔鬼之飄忽,有如海市蜃樓一般的幻滅,有如夢幻一般的……”那一種“夢幻”,它實不知因如何形容。


    或許,這“夢幻”二字的本身,便是一種最為恰當、合適的描述於表達?


    無形的力場靜逸,無聲息、無變化,卻冥冥存在。


    風塵停止了最後一個動作。


    力場消散。


    風塵細體剛才的變化,不由輕喃:“是我妄自尊大了啊……通了八脈之後,竟能生出這番變化,卻是……”細碎的聲音,融於風中,卻不知是風在這一刻才起來,還是一直都在悄然的吹拂。因為祂行功四十五個動作之時,一切似都是靜止的,卻一切又似都是運動的。“動”和“靜”,就那麽矛盾的,交融在一起。風塵又是一笑,與含沙說道:“無形力場,天魔力場,我這畫風是不是有點兒不對?風婠婠?”卻是祂練功時候,形成的無形力場竟像是黃易書中的一個角色:婠婠。


    若是再來一個天魔雙匕,天魔帶,光著腳不穿鞋,穿上一身飄飄的白衣,放下頭發,似乎就更像了。


    含沙出了陰神,掩口笑道:“妖女,你待如何?”


    風塵眨眨眼,說:“聽聞師姐乃是靜齋這一代最傑出的傳人,人家倒是很想親近一下呢。”學著“婠婠”的口氣,撩撥了含沙一句,那聲音中雖然不含真言震懾人心之能,但單憑聲音,就讓人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媚意。


    含沙幻出一副聖潔的模樣,聲音空靈、飄渺,配合道:“聽聞師妹也是不出世的天才人物,小小年紀,就將天魔功練到了十六層,乃是陰癸派的希望。我不想和妹妹為敵的,你若放棄為禍天下,我便也不找你麻煩!”


    “哼,說的好聽。你靜齋不出來為禍天下,我聖門又怎麽會和你們這群禿子對著幹!”


    “那,就隻好領教妹妹的高招了。”


    “……”


    風塵、含沙很是戲精的演了一段。之後才是恢複了正經,含沙笑話祂:“看吧,通了奇經八脈,還是有一些用處的。你自以為盡知,卻也隻是知,有一些地方,你還是想不到的。”


    風塵道:“的確是我妄自尊大了。”


    含沙道:“單就表現而言,以我之心境,看你練習道生功,亦心生恍惚之感覺。若是換成常人,心境不足,你倒是真的可以如是做天魔舞,一舞之後,萬籟寂靜,不需要打,施施然走了,旁人都不會知曉。”


    風塵問:“有那麽厲害?”


    “下麵的戰士,都是意誌堅定之輩。你可一舞,看一下他們的反應!若你願意配合合適的服裝,這一舞,威力會更大。怎麽說呢,可以於舉手、投足之間,奪人之心智,其中玄妙我也說不清楚,單隻是一種感覺。或許,可以結合心理學的一些內容,將這一能力進行深刻挖掘,使迷人、魅惑之能,更加靈活多變。”含沙說著讓祂一試,心中一動,便有了一個主意,於是就給風塵提了一下。


    “這個好!”風塵聽的眼睛一亮。這可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本事了,若能舉手投足,無聲無息的,就影響一個人、一群人,那簡直太厲害了。


    含沙笑,說道:“是吧?我感覺,全世界也沒幾個人能都抵擋你的‘魅力’。”


    風塵道:“晚上細研究!”


    遂,便又試驗了一些昨晚的實驗構想。和貫通奇經八脈的順利不同——就沒有一次成功的。風塵也不在意,實驗之後,就坐下來,又扯了一會兒信息漏鬥另一端的記憶。這一次的記憶乏善可陳,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瑣碎……有上學和同學之間的交流,有一些閑話,有做飯、做家務等等。倒是在這些細節中,少女的身份終於露出了一些端倪……自瑣碎之中的一些想法、靈感之類的東西,風塵確定了她,其實就是“江理仁”——用時髦一些、確切一些的說法來解釋:


    江理仁是經曆了“魂穿”,穿越成為了這個“少女”,光是這一點信息,就讓風塵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問:自己曾經的初中同學,而且還是關係密切,算得上極為要好,誌同道合的好朋友的那種,穿越成為了一個豆蔻少女,無論是容貌、身材都是禍國殃民那種,而自己卻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躲在另一個世界裏進行“偷窺”……這是不是有點兒不道德?貌似,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誒。


    補充問:我要對她負責嗎?


    古怪的念頭在心頭一閃,風塵心裏嘀咕道:“媽媽呀,你說你魂穿魂穿成女的就算了,還穿這麽好看幹嘛?都讓我生出非分之想了,簡直不可理喻……我都成了祂了,怎麽還會有男女之情這種念頭?”


    含沙好奇的看祂,問:“你想什麽呢?”


    風塵實話道:“我在想,江理仁怎麽魂穿可以穿那麽好看,絕對算得上是我見猶憐的美人胚子了。你說,他這種,是不是應該先給兄弟爽一爽?”含沙丟給祂一個白眼,磨牙道:“滾,你怎麽當著人家的麵說這個?”


    風塵無語道:“不是你問呢嗎?”


    端起了地上的帽子,含沙不理祂,直接回了陰神。然後便鑽進了風塵的作訓服裏麵,寬敞的作訓服和肌膚之間的空間很大,躺進去很舒服。風塵戴好了帽子,便一溜煙下山去。無常的隊員們則是已經自己完成了貪食一縷紫氣的功課,正在練習“體操”,在分明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像是發麵一樣,明顯的比以前強壯、比以前精力旺盛、比以前耐力更好,體質更好,大冬天一身單衣也不冷之後,他們練的很是主動。風塵道:“一會兒教你們一些新東西,我先去吃飯……”


    李鐵、楊誌二人看風塵一眼,很是幽怨。李鐵道:“司命你不能每次都這樣讓我們喝二手湯吃二手飯啊……就不能同甘共苦?”


    “就你意見多,你問問他們,有意見沒有?”風塵笑著指一指隊員們。


    回答的聲音整齊劃一:


    “沒有。”


    李鐵:……很是有氣無力的無語問蒼天,說:“我有一種被出賣了的深深的挫敗感。”


    風塵看他耍寶,笑道:“這位同誌,那一會兒的新東西你學不學了?”


    李鐵秒變臉,一臉的阿諛奉承:“剛才那誰不滿來著?我就見不得這種人。咱們司命不過是提前幾分鍾吃飯而已,誰敢嚼舌根子?”


    風塵:……


    楊誌呸了一聲,說道:“就沒見你這麽無恥的!這麽多人可都見著你的嘴臉了……都看見了啊。無常大隊最無恥、最不要臉的人是誰?”楊誌提高了聲音。然後隊員們就回答:“閻王。”李鐵感覺自己受到了成噸的傷害——楊誌又扯著嗓子說了:“對,就是閻王。要說當年啊,那可慘了……”


    李鐵問:“就怎麽慘了?”


    “那一年啊,一個猴子突然間就闖進來了。拿著棒子到處亂打。作為無常的閻王,他直接就鑽桌子底下了——沒錯,和天上那位一樣,撅著屁股鑽桌子底下了。要不是我力挽狂瀾,現在的無常顏麵盡失啊……”


    這瞎話說的叫一個皮,惹來一陣子笑。風塵笑了一下說:“你們繼續,我是真不樂意和人擠……一會兒你們要是表現好,我給你們跳一段舞。要是表現不好,那就沒有了。你們繼續、繼續。”


    風塵離了訓練場進食堂,今天的早餐是羊雜湯配饅頭、鹹菜,風塵的飯量減小,就一碗羊雜湯一個饅頭剛剛好,倒是含沙吃的都比祂吃的多。家裏的刀鋒的食量也不算是小,於是就和含沙一起在食堂吃完之後,就帶了一份營養豐富、均衡的早餐給刀鋒戰士。在進化的道路上,最不能少的就是營養。


    重新檢查了一下投影的陣法、凝點,風塵便帶著含沙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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