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另一頭,張天野說完,就掛了電話。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張天野便又回撥了電話,風塵接起來,聽的張天野說:“我讓她們和你說!”稍靜了一會兒,便聽見慧、見性二人恭敬道:“見慧(見性)見過風先生。”見性道:“先生,按照之前師父的遺囑,我二人已將宗門的《大藏轉輪經》共計一十二卷,《食氣三秘》《仙人引導圖景》以及道經一部,共計七冊皆整理完備,一並帶來了京城,準備贈予先生。若是可以,我二人希望能和先生見上一麵,當麵完成此事!”


    見慧念一聲“慈悲”,說道:“這些經書,很是珍貴。隻有當麵給了先生,我二人才能安心……”


    這些經書,卻是一門之根本,卻不能假外人之手。


    否則,以如今之快遞、郵政之繁榮,送一些書,又何須二人親自出馬,一路辛辛苦苦護送而來?風塵略是沉吟,才道:“我知曉了……那你二人且先住一段時間,我最近幾日抽空回去一趟,和你們見麵。”


    之後,又囑咐了一下張天野,要祂照顧一下見慧、見性二人生活。張天野滿口答應下來,就問風塵:“最近幾天是幾天?你盡快的啊!”


    “你問我,我去問誰?”風塵說完,就掛了電話。對蹲在桌子上的含沙說:“見慧、見性把書送來了……”


    “好消息呢!”含沙來了一個秒出陰神,說了一句話,就又回去了。


    “技術!”


    風塵豎了一個大拇指,誇了含沙一句。


    便雙手捧起含沙,將含沙放進自己的衣服裏麵,出了醫務室。三個女醫生還沒有回來,風塵便關好了門,耳畔是一陣“卡路裏”的魔音灌耳,卻是一群老人正在荼毒小鬼們,要將這些新兵蛋子的“廉恥”徹底打掉。風塵一邊往宿舍走,一邊和含沙說:“不如今天就早點兒洗澡吧,完了咱們再研究,然後就直接回房入靜、睡覺。”含沙貼著祂的皮膚,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於是便取了臉盆、毛巾、沐浴乳去浴室。風塵打開蓮蓬頭放水,然後脫掉了自己的衣服,瑩白、細嫩的肌膚,在朦朧的光線中似乎在發光。


    至於根器,則是已經徹底沒有了——外表看去,就是一片光潔,還有一個小小的,形狀和肚臍眼有幾分相似的“小太極”,內於上通,達於子宮、卵巢,由此延伸出的,新的神經係統則蔓延滿了腹腔、胸腔以及胸腔腹腔之間的隔膜,連通了每一寸髒腑器官,這一切,昨夜的時候,都還未完成。


    但今天,卻已經完成了。風塵體察入微,能夠感受到自己現在的,那種極為特殊的狀態,其新生之經絡、神經,涵蓋髒腑三焦,渾然如天蓋!


    輕輕摸了一下自己那與眾不同的底部,風塵便愜意的任由燙熱的水滴衝刷在身體上,過了一陣子,才塗抹了沐浴液,衝洗一番。然後便穿上了內褲,開始給含沙進行梳洗,一邊弄,一邊和含沙討論:“昨天還有一點點的突,今天就都沒了,平滑的和鏡子一模一樣……以後穿褲子倒是不用擔心卡襠這種問題了……”


    含沙出了神,掩口笑道:“你跟人家一個女孩子說這些,合適麽?”


    風塵也笑,說:“反正我也不是藍孩紙。”


    含沙用手指在空中劃出一個隻有陰神和風塵可以看到的字——祂!一雙晶瑩的眸子在風塵的身上掃過,說道:“如此,你已是從‘他’變成了‘祂’,是麽?”


    “他”“祂”“她”“它”“牠”是不同的!


    “他”和“她”單獨所指的,是男性、女性,都是人;“它”一般指的是非生命,“牠”則是指的畜生、動物——不過一般而言,人們都習慣性的用“它”來代替“牠”,隻要是不是人的,不管是生命還是非生命,都用“它”來表示。“祂”,指的則是神——是一種已經超脫了人的生命形態。


    隨著風塵體內,陰、陽造化,其代表男性、女性二性之別的器官生長、變化,成為一種全新的整體,在植物神經係統、動物神經係統之外,鋪設開第三神經係統,至於今日,便已經成了……


    祂。


    其生命形態已經變化。


    風塵含著笑,頜首,說道:“從今天起,就已經不一樣了。不過就個人的感覺來說,冰不能夠感受到多少的不一樣……”祂一邊伺候含沙,一邊說:“這趟回去,一個是處理一下六覺大師給的書,另一個,就是簡單的做一個基因檢測。”簡單的基因檢測對風塵而言很簡單,也不用勞煩別人(祂也不會勞煩別人),利用所裏研究基因的實驗室的儀器,自己就能做了——卻是要看一看,現如今的自己,和“人”之間的詫異,究竟是有多大。


    祂想的出神,手裏的動作卻不慢,一會兒功夫,就將含沙刷洗了個幹淨。金黃色的皮毛上是一股沁人的洗發水的香味。


    吹幹了頭發以及含沙的皮毛,風塵便穿了衣服帶著含沙出去。在訓練場上找到了李鐵、楊誌,便和二人說了自己接到電話,有一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李鐵沒怎麽猶豫,就同意了。李鐵問風塵:“你明天打算怎麽走?”風塵道:“趕時間,讓直升機直接送我過去,處理完了再叫直升機來接,也不去機場轉一下了。”


    “嘿嘿,你就知道我要給你推銷直升機了?”李鐵樂,楊誌翻了一個白眼,說:“任何一個跟你待夠一天的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麽玩意兒!”


    看了一下那些正在雙手抱頭,繞圈蛙跳的士兵,風塵壓低了聲音,說道:“別死這麽熬,差不多就讓他們做一些壁虎爬,不用多,每天晚上臨睡前做上十多組,恢複一下身體,別給人弄出毛病來……”李鐵點頭,也低聲說:“放心吧,我倆帶過多少屆新兵了都,有經驗,出不了毛病。也就是這幾頭,等優中選優之後,可就是你的任務了——到時候你再想要請假估計不容易!”


    “不給我假,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幹了?”風塵說笑了一句。三人便一起看了一會兒訓練,風塵和二人說:“我去上麵待會兒。”便去了假樓的樓頂。


    老李嘀咕了一句:“天天在樓頂,也不覺著冷?”


    現在的天氣,別看平地微風,上了七層假樓的頂部,那風簡直能把人吹的衣服貼身上,硬邦邦的。怎麽說,那麽高也不舒服。


    聽見老李的嘀咕,風塵心中暗道:“你倆懂個毛線,我跟你們在一塊兒,哪兒方便和我親親的含沙交流呢?”


    跟含沙一起,可以討論世界武學,討論高深的理論,討論電磁學的應用,討論奇門遁甲陰陽術數。


    跟你倆就隻剩下吹牛逼了。


    扶搖而上,風塵能夠感受到今日不同以往的那一種“輕靈”,人也更加輕飄飄的如同紙鳶一般,比往日更省力的上了頂上。然後便依然按照往日的順序開始,先是研究武學,再討論電磁學的應用,中間或夾一些偶然的靈感,談一些其祂的東西。空手道、柔道、跆拳道一應都已經完成,國內的各門武術,便從今夜開始研究。隨著祂研究的門類越發的多,越發的廣博,觸類旁通之下,研究的速度也跟著越來越快——這第一天的開始,風塵便從心意、形意這一大門類開始,竟然是在一晚上,就完成了各種心意、形意的整理、研究,且優化了其技擊之法、動作等。


    以高屋建瓴之資,一照而明,一見而知。諸流派之技法、特色、優劣,皆存乎一心,去腐存精,察其意得其理。


    一番研究,風塵倒是發覺傳統的武術、技法、神意中,卻也有獨到的東西,並非是一無是處的。


    “心意、形意……既然都是由心意而來,就簡單的叫心意吧。其中技法雖然多變,但發招必見停頓,一下打出,能發難收,這是其缺陷之處。而且諸多形中,變化並不能夠如同拳擊一般,迅速靈活——但有優勢,就有缺點,卻也是正常的!”風塵的聲音,在風中散開,細了目光遠眺夜空。


    夜空中的月似乎豐腴了許多,嘴角勾起一絲愜意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風塵道:“商量一下明天的試驗,咱們就回吧。天色看著不早了……”


    “嗯……”


    又商量了第二天的試驗內容,含沙就回到了身體,由風塵帶著一躍而下,回到了宿舍之中。風塵便一如既往的盤膝坐下,闔眸而靜。


    三尺靈台顯,內、外之象有無窮之變化,但本質卻是靜的,不是雜念,不是思維,隻是人的身體內諸多器官,身體外諸多形色之象——每一樣都有無窮變化,但在風塵的心中,所有的本質卻都是如一的。風塵心念一動,這一次卻不在有亂生出,似乎一聲雷音,靈台的光景便被撼動,似有劃分清濁之意——但祂如此澄澈的靈台,又哪裏來的清?哪裏來的濁?


    祂的靈台,唯有純粹、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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