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嗯”一聲,楊誌就問:“為什麽?”風塵練的這一走、踢,將走、跑、踢等一係列動作,都結合在一起,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對於反應、敏捷和平衡性方麵的訓練有著極大的作用,而這一種方式竟沒有寫入到訓練的大綱中去,便顯得有些奇怪。他問了句“為什麽”,便跟著風塵一起跑,風塵的動作卻驟然一停,一連踢出了三腳——


    隻是在一步的空隙,突然停頓,然後膝一頂,小腿一彈,最後腳麵又一壓,落回地麵的時候,竟然自然而然,又變成了一個落腳的姿勢。


    風塵說道:“這就是原因……”


    “這是原因?是什麽?”楊誌並沒有看明白這一個動作中,風塵所表達的原因。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看風塵。風塵搖搖頭,說道:“太難了啊,學不會。走和踢,二者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狀態,用勁發力,肌肉如何協調,都是不同的。這個就和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一樣,若是每個一心二用的本事,根本就不用想!”楊誌聽的發愣,問:“一心二用?左右互搏?有那麽玄乎?”


    “你自己試一下不就知道了?”風塵如是說。


    “那就試試!”


    楊誌便學風塵,試著在走中踢,一腳踢出,便覺失了平衡,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卻是沒想到這一個看起來較為簡單的動作,真要去做,卻這麽難——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坐地上的,就感覺踢的那一下雙腿打架一般,似乎扭到了一起。然後把握不住平衡,就一下子坐在地上了。


    風塵伸出手,拉了楊誌一把,說道:“也沒騙你吧?”楊誌卻疑惑不已,問:“為什麽一個簡單的動作,作起來就那麽難?”


    風塵笑著搖頭,說:“數學公式你要做成動態圖也很美,你說數學簡單不簡單?老楊啊,怎麽說你呢?”


    楊誌不信邪,說:“我再試試。”


    便又試著踢了幾次,要麽是走的動作被打斷了,要麽就是踢不起來,倒是沒有再出現一屁股坐地上的情況。畢竟是拿了小心的,看著要摔倒,就放棄動作,要麽用手扶一下,可卻是連一次完整的走、踢的動作都做不出來。於是,老楊放棄了:“跑步跑步,這玩意兒還是你自己練吧。我剛才還以為你這是藏私呢,沒想到真不是人玩兒的……”風塵聽的無語,說道:“你這張嘴,是和老李用的一個夜壺吧?”這話卻是拐彎抹角的損楊誌嘴臭,楊誌卻是渾不在意,故意落後了半個身子,看風塵走踢。


    但見風塵走的自然,踢的也自然,踢的時候有快有慢,有輕靈有厚重,時而如羚羊掛角,時而又如風卷殘雲,走和踢自然和諧,融為一體,走便是踢,踢便是走,那一種隨意簡直慕煞旁人……


    “風塵,一會兒咱們比劃比劃?”楊誌心頭一動,便湧出一個和風塵比劃一下的念頭,於是便問風塵意見。


    風塵笑,說道:“可以啊……”


    二人跑出了訓練場,沿著崎嶇的山路跑了大概五千米左右,便是折返。回程途中,楊誌也有心和風塵一較高下,便進行了提速……速度越來越快,老楊的臉紅的像是豬肝一樣,一邊拚命的大口喘氣,一邊偷眼看風塵。


    風塵依然是一邊走,一邊踢,時而三步一踢,時而是一步三踢,隨意率性,竟然是絲毫看不出疲憊來……


    “我去……我不行了。”一回到訓練場,楊誌就脫下帽子摔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壓扁了帽子,坐在那裏喘氣。


    短短的頭發上麵,一粒粒晶瑩的汗珠掛的滿滿當當,簇起來像是露珠一樣的顆粒。清晨金紅色的陽光照下來,一粒粒都是爆滿的。


    眼角的肌肉用力的夾緊,臉部的肌肉將嘴牽扯成一個大大的“口”字形,一張一收的大口喘息,“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就像是一台老式的風箱。楊誌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一口氣,說風塵:“幸好沒按照你的標準來……不然、不然等著人來了,就算是累死,也達標不了,呼哧……呼哧……你這,根本就是開掛……”


    風塵站在楊誌的對麵,居高臨下的看他,說道:“你跑不動就跑不動,逞什麽能啊?說的好像努努力,就能贏了一樣?”


    “你這太氣人了啊……”楊誌無語。


    “你慢慢歇著,我先走了啊……”


    “你等等我……”


    見風塵要走,楊誌連忙從地上起來,跟著風塵一起走。


    一路走進了食堂,楊誌也不那麽喘了。


    “等那群菜鳥來了以後,你拉他們一下怎麽樣?”端了早餐坐下來,楊誌就出了一個壞,一邊吃一邊說,“到時候我和老李就說你是我們仨裏麵最差勁兒的,就讓他們跟你比一比,就從距離這裏二十裏外的地方下車,然後沿途做出標記。一句話,誰要是比你慢了,就沒飯吃,怎麽樣?”這個主意,簡直損的不行,想一下也知道那群新來的菜鳥會是什麽反應——拚死拚活的跑回來,飯都沒有一口,迎接他們的卻是森森的惡意。而這一個壞,卻還沒有發散完——


    “等他們回來了,咱們再仁慈的給他們一個機會。總不能真的一個人都不要吧?讓他們換衣服,領裝備,然後就往宿舍裏投催淚彈……”


    “……”


    這一套,從還沒有進門開始,就透著森森惡意的計劃,簡直就是連環套,套連著套,坑連著坑。


    本來就旅途勞頓,結果一來了就是一次注定沒有結果的拚命狂奔二十裏。然後才換裝換了一半,以為可以休息了,誰知道窗外飛進來的是催淚瓦斯,等到出去了,外麵包括自己在內的三個“閻王”正等著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戴上防毒麵具的,丟三落四的,這些就等著挨整吧。老楊這一串的壞水兒,就是不讓人安穩,絕對比電視劇來的精彩。風塵聽的無語,說道:“我說老楊,你總要給他們留一個休整的時期吧?要不然我那套可起不到多大的用處,我可提醒你了啊……”


    老楊滿口保證:“沒事兒,這就是一個開胃菜。以後訓練的時候會逐漸調整過來的。”說著話,一碗粥就哧溜了個幹淨。


    風塵問:“這也算是讓安逸慣了的士兵明白一下戰爭的氣氛?”


    老楊道:“也有這麽個意思……”


    吃完了早餐。


    楊誌就跟著風塵一起去了訓練場,繼續跟風塵學壁虎爬以及其他的運動技巧和動作要領,一點點的掰碎了去領悟,去記憶,去學。這一天下來,不斷的進行針對性的訓練,鍛煉、休息、鍛煉不間斷的交替,倒是讓他的肌肉沒有那麽酸疼了……至於說是壁虎爬的效果究竟如何,單單一天,是顯示不出效果來的。第二天的時候,還是這一套壁虎爬,又是爬了一天,第三天李鐵就回來了——也是和楊誌回來的時候一樣的春風得意。回來的時間正好是上午十點來鍾,風塵正帶著楊誌練習,一輛直升機就“坨坨”的降落下來,卷的地麵騰起了一圈沙塵。


    李鐵下了飛機,飛機也不停留,就飛走了。楊誌從地上爬起來,說:“咱們的這個李隊長啊,就愛坐飛機,每一次都是機來機往的,從少年時代起,就和飛機結下了不解之緣!”


    李鐵帶著墨鏡,麵無表情的像是終結者,朝著楊誌看過去。


    風塵、楊誌便走過去。問他:“回來了?”


    “是,這一次,開門紅。”點點頭,掩飾不住心頭的那一點振奮,李鐵又關心的問風塵訓練計劃準備的如何了——他這一回來,就意味著無常大隊的運作,就要正式開始了。要如何訓練,風塵的訓練計劃就顯得很重要!


    “我回來的時候風塵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了,現在就是在不斷完善一些東西……不過計劃我看著已經可以了。”


    “那就行,一會兒咱們三個商量一下。”


    三人便去了李鐵的宿舍,分別擇了地方坐下來,就之後的事情和安排開了一個小會。其一是關於一些外調來的輔助訓練的人員,包括了崗哨、巡邏、搜救等的具體安排——這個會有工程兵過來構建臨時建築,日常消耗物資就不用他們操心了。第二個,就是關於這一次選拔、集訓的規模——“上午我去了一趟師部,咱們這一次集訓的規模定在了一千三百人,這已經算是超標了。我跟司令做了保證,不出成績,我老李就脫了這身軍裝走人!但要是出了成績,嘿嘿……”


    “我就和司令說,我老李和老楊這兒你可以不論功行賞,可人家風塵那裏,堂堂一個科學家,放棄研究,來應邀搞這個,可不能虧待了……風塵,你還別不信,我老李真就這麽說的,沒一句虛言……”


    李鐵說的生靈活現,隻是話中的內容怎麽聽怎麽感覺是在吹牛皮。


    之後,便開始了具體的訓練、選拔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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