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柳塵的發笑去給了這耳鼠奇一點希望,他也顧不得天上的金烏炬,大聲的對著柳塵呼喊道。


    而聽到他這個消息的柳塵,則是一時間有些不解,要知道妖族的血禁可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基本上就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了柳塵,並且還是徹底與自己種族決裂的一種方式。


    這種誓言和柳塵曾經發過的天道之誓也不遑多讓,正常情況下哪怕是生死危機,一般的妖族也是情願死去也不會為了求生而許下這樣的誓言。


    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耳鼠奇的血禁效忠的對象還是柳塵這麽一個人族,這就更是沒什麽可能了。數遍仙神域上下千萬年自上古至今,估摸著能夠向人類許下血誓的妖族也不會超過一指之數。


    而柳塵這邊在聽到耳鼠奇的言語之後是不解,那麽同樣和耳鼠奇在鏡內空間的金烏炬就是徹底的憤怒了。


    因為作為妖帝血裔,金烏一族向來是驕傲的。這裏的驕傲包括對自身種族的驕傲,也同樣包括了對妖族這樣存在的驕傲。


    但是耳鼠奇如今的這一番言語卻是毫無疑問的打翻了金烏炬心中對妖族的驕傲,所以縱然知道自己現在乃是俘虜之身,金烏炬也是忍不住的翻身而下,利爪直指耳鼠奇的腦袋。


    見到這樣一幅情況,耳鼠奇頓時就被嚇得魂飛魄散。要知道金烏炬雖然被柳塵俘虜了,但是她的實力可不簡單,就算是經過一番修煉後的柳塵也不過勉強勝出一線罷了。


    而耳鼠奇的實力,卻隻不過和何途安等人類似,還是帶傷之身。當初柳塵幾乎半殘的情況下擊斃需要何途安六人圍攻的青獅吼不過三兩下,而如今身子雖然因為兩次抽血而有些虛弱但是卻保存了大部分實力的金烏炬想要對付耳鼠奇,那真可謂是手到擒來了。


    但是作為一個俘虜,金烏炬的一切行動都是需要柳塵的默許才行。如今這種情況,柳塵自然是不會讓她真的殺了耳鼠奇,所以柳塵心念一動,整個鏡內空間都凝固了起來。


    而金烏炬雖然在極力掙紮之下還能勉強行動,但是想要做出像樣的攻擊,那就沒什麽機會了。


    但是這樣的強製阻止行為顯然是更加的激怒了金烏炬,所以隻見她怒聲的對著天空大喝道:


    “柳塵你這家夥別太放肆!現在讓我殺了這個不懂規矩的老鼠也就算了,如果真的讓其他妖族知道你接收了妖族血誓,那麽所有自認妖族的人都不會放過你。上至帝俊王和大帝,下至尋常妖族,皆是如此。


    到時候舉族相攻,就算是你們人族的仙帝也沒辦法承受,更別說你這麽一個人族了!”


    聽著這一番聲色俱厲的話,柳塵心中倒是有些奇怪。不過是血誓罷了,雖然對一個人影響十分的大,但是人族這邊也有著同樣強大的天道之誓。也沒聽說過那個人族對妖族或者異族許個誓言就會導致整個人族都群起而攻之。


    但是柳塵雖然不明白金烏炬為什麽會這樣的激動,卻知道這樣一點,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對方心氣起來,不然的話別說這一次詢問妖族的具體情報,就是接下來幾次的去血,也未必能夠按照原本計劃之中的來。


    所以柳塵子啊聽了金烏炬的怒罵之後,就以一副十分平穩的語氣說道:


    “舉族而攻之,我倒是真的有些害怕。不過這種事情隻要沒人說,自然也就沒人知道了,你覺得呢。就算是你們妖族內部有什麽秘法能夠查探到血禁,想來也不是簡單的東西。隻要拖過一段時間等我實力大增了,就算你們妖族不群起而攻之,我也對深入妖族掂量一下你們這和人族鼎立的家夥究竟有什麽能耐。”


    不知道是因為柳塵這般平靜的語氣還是因為認清楚的自己現在的情況,金烏炬的怒氣很快就慢慢的消散了起來,但是眼神卻變得冰冷了一些。


    “深入妖族?還真是大言不慚!你現在所在的神穀,可就是一位人族仙帝死後留下的痕跡,難不成你自覺還能強過那位仙帝?”


    冷靜下來之後的金烏炬也不再用怒罵嗬斥的語氣和柳塵說道,隻是用一副冰冷而略帶嘲諷的口吻評論著柳塵的話語。


    “我現在自然是遠遠比不上仙帝的實力,但是今後卻未必了。再說你們妖族過去雖強,但是現在卻是未必。我這剛入神穀戰場不到兩個月,已經斬殺了上八族的兩個,還俘虜了你這麽一個金烏一族。


    這麽看來,你們妖族的實力恐怕是外強中幹,說不定等我實力起來之後,就隻剩下一推就倒的名聲。到那個時候,說不定我還能成為踏平妖族的第一人呢!”


    對於金烏炬的嘲諷,柳塵也不在意,轉而以一種輕佻的語氣說出了這一番話,意圖再次挑起金烏炬的怒火。因為在憤怒或者其他的極端情緒之下,思緒才會偏執,才會混亂。才有機會被柳塵牽著走,透露出柳塵想要的東西。


    不過略為可惜的是,金烏炬似乎是猜透了柳塵這樣輕佻言語的目的,並沒有因此而動怒,隻是略帶疑惑的問到。


    “兩個上八族,其中一個應該是青獅吼,另外一個是誰?”


    雖然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目的,但是對方開口對柳塵來說已然是一個不錯的的消息,所以柳塵很痛快的接著說道:


    “是一個孔雀一族的家夥,模樣倒是凶得很,不過實力卻平平。”


    聽到柳塵這麽一說,金烏炬頓時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些驚訝之意。見她這幅模樣,柳塵也不停頓,繼續說著。


    “不過那家夥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是性子倒是剛烈,見著走不脫之後,就自己了結了。就是那手段實在是讓人不喜,整個都化作一團汙血,要不然我說不定還會給他一個體麵的死法。”


    而聽到柳塵這樣一句補充之後,金烏炬原本皺起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臉上也再次掛起的嘲諷之意,對著柳塵淡淡的說道:


    “無知之徒,你大概不知道孔雀一族的來曆,那可是傳說中太古四靈之一鳳凰的後代,雖然因為血脈不純的緣故無法得到鳳凰涅槃的本事,但是其中優秀之輩卻能夠覺醒鳳凰一脈獨有的浴火重生神通。


    而你說的那個家夥,乃是孔雀一族的孔雀凶,他的第二覺醒神通正是浴火重生。所謂的一團汙血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也就是你這樣的家夥才會被欺騙。”


    被金烏炬這麽一說,柳塵頓時言語一頓,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心中隱隱感覺到恐怕事情就是如金烏炬所說的這樣。


    若說心中沒有惱怒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惱怒之餘,柳塵也多了一份竊喜。因為既然那孔雀凶還活著,那麽他就有機會再次見識那奇特的步法。這種能夠彌補自身實力缺陷的東西,對於柳塵來說可比一二臉麵來的重要得多。


    所以雖然心中還有著一些尷尬的想法,但是卻不至於影響自己言語交流。所以柳塵在金烏炬說完之後,稍微等了一下,便繼續輕鬆說道:


    “原來如此,本來我還以為妖族真的有些英勇果烈之輩,卻沒想到是我自己表錯情了,說來還真是有些遺憾。不過那孔雀凶也是冥頑不靈,如果他投降認輸的話,我未必會殺了他,到時候把他放到這鏡內空間和你做個伴的機會倒是多一點。


    可是現在這樣,為了一平心中被欺騙的感情,隻能讓他幹脆一點的去死了。


    哦,對了,你在妖族之中還有什麽朋友嗎?如果有的話不妨說一說,等到時候我遇到了也好留下手,免得死了影響你的心情。”


    這一番話,連消帶打徹底打散了金烏炬心中的那一點傲然之氣。畢竟不管柳塵如何失利,但是如今的金烏炬卻是被柳塵困在這小小的鏡內空間之中。


    所以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心中情緒的金烏炬忍不住的再次生出一團怒氣,隻不過她也明白自己的怒氣終究毫無作用,所以還是勉強壓製了起來。


    “這就不牢你擔心了,這次能和我有交情的就隻有金烏炎一個,你有膽量的話盡管去找就是。”


    但是被柳塵這麽一激金烏炬終究還是沒辦法徹底不理不睬,話語到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刺激了一下柳塵。


    雖然知道柳塵如今的實力似乎是大進,但是金烏炬對於自己的那位同族依舊是信心十足。又或者說,金烏炬對於自己同族的太陽真火是信心十足。


    因為和柳塵交過手的她知道,柳塵最強的一點大概就是那幾乎堪比夔牛一族的身軀了。正是憑借著這樣幾乎可以抵禦太陽真火一會兒的身軀,柳塵才屢次出乎金烏炬的意料,最後在金烏炬大意之下被柳塵擊敗。


    不過金烏炬也是一個驕傲到極點的人,雖然覺得自己是因為大意才失敗的。但是她自覺輸了就是輸了,也不會給自己找借口。尤其是現在被柳塵收去了自己來自帝俊王贈送的翎羽,失去了催發太陽真火的力量,金烏炬就更加不是柳塵的對手了。


    但是金烏炎卻不一樣,作為能夠天生掌握太陽真火神通的金烏,他的太陽真火本來就比金烏炬借助外物催發的太陽真火強一些。縱然柳塵借助金烏血洗練自身,金烏炬也艱辛柳塵沒辦法抵禦金烏炎的太陽真火。


    更重要的是,因為太陽真火乃是自己血脈傳承神通的緣故,所以金烏炎的日火神芒也是由太陽真火凝聚而成的。


    這樣兩者的結合可不是一加一,而是綠水點豆腐般的奇跡變化。兩者結合之後的日火神芒,才有著機會展現出帝俊王一招退二帝的無上大神通的風采和威能。


    而到了那個時候,柳塵就算是煉體之術再強,也沒辦法抵禦以太陽真火催發出來的日火神芒。因為那是仙神域號稱攻堅第一的無上大神通。就是妖族之中的夔牛妖王在麵對這一招的時候一身皮甲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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