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馬過隙,眨眼間便過了兩日,到了飛升者爭奪戰的日子。


    雖然在柳塵看來所謂的飛升者爭奪戰也就名字好聽,實際上在這個京都沒什麽影響。也就是見著幾個兵馬司的人過來告訴一聲,然後領著柳塵便徑自向著京都北方的演武場去。


    等到了地方之後,情況也完全在柳塵的預料之中。參加飛升者爭奪戰的總共不過十一人,稀稀疏疏的人影連演武場的一角都沒辦法填滿。


    左右看了看那些即將於自己戰鬥的飛升者,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傲氣十足,就像是鬥雞一樣。


    柳塵一眼就看出這些人的心虛,大概多年寸步不得前進已經將他們曾經冠絕天下的誌氣打消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一幅虛有其表的架子。


    就在著一群人互相鬥雞眼的時間之中,無天仙帝的大皇子和白胡子兩人聯袂而來。到場之後,那大皇子隨意的掃了眾人一眼,在柳塵身上稍稍停留片刻之後,便徑自坐下。對著白胡子說了一聲後便開始閉目修養。


    見此情況,白胡子也明白了這大皇子是沒有心思浪費在這群飛升者身上,便上前一步,眼神淡漠的看著所有人說道:


    “爾等皆為飛升者,在下界各有一番經曆,有些事情就不需我多言了。這些年來,你們多受陛下洪恩,修行資源從未短缺,但結果卻不盡如意。如今陛下已經沒有太多的耐心,這一次便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們的表現讓陛下失望的話,我想你們是無法承受的。”


    說到這兒,白胡子刻意停頓了一下語氣,環視四周。看見那些個飛升者聽完自己的話後,一個個就像是雨打過的落湯雞,毫無半點敢為天下先的銳氣。


    見此情景,白胡子雖然對情況早就有所了解,但仍舊暗歎一口氣。直到他將目光轉到柳塵身上的時候,才略有好轉。


    雖然柳塵並沒有刻意做豪語。但那安穩自如的神態,在這群精神頹廢的飛升者之中,就好似鶴立雞群一般。


    雖然白胡子明白尊仙庭對這些飛升者的態度是利用,但是哪個將軍希望自己手下是一群孬種。所以,看向柳塵的目光不由的便帶著些許欣慰之意。


    眼下的這些飛升者,那個不是人精。白胡子的這點生態變化,自然都看的清清楚楚。


    正所謂沒有人會希望承認自己比別人的差距,看到了白胡子態度的區別,所有的飛升者都忍不住的對柳塵這個出色的‘後輩’多了幾分心思。


    至於其中幾個多年打磨徹底陷入庸俗泥潭的家夥,更是忍不住的露出怨憎之意,實在淺薄之極。


    雙手抱拳,柳塵環視四周,目露不屑之意。然後也不理睬那些飛升者,看著白胡子,很是隨意的問到:


    “這裏出了幾個糊塗蛋都是明白人,白胡子你也別浪費大家時間,有什麽規劃就說,反正總歸是要打上一場的。”


    “嗬嗬,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不過你說的對,我輩仙人直指根源,一切細枝末節完全可以省略。這次爭奪戰也很簡單,我這兒有三個台,最後站在台上的就是勝利者。”


    對於已經展露出天賦的柳塵,白胡子還是比較寬容的。也不介意他的插嘴,笑嗬嗬的認出三個方形法寶。


    那三個方形法寶迎風邊漲,落地便化作三個呈品字形千丈寬高台。


    聽明白規矩之後,一群飛升者個個麵麵相覷。這樣的規則委實出乎預料,實在是太過粗燥,就像是鼓勵這群飛升者鑽空子似得。


    按照白胡子所說的規則,最先上台的人肯定是要吃虧的。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不肯吃這個虧。


    自然而然的,整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之中。


    “你們這樣磨蹭可不行,如果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候台上沒人,那麽這次爭奪戰就算是作廢了。”


    一旁的白胡子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焦急,隻是平靜的說了一句。


    其實這些飛升者也明白尊仙庭不會給他們太多的時間慢慢磨蹭,但被白胡子這麽一說,卻增加了幾分急迫。


    “那個叫柳塵的小子,我看你剛才的架勢似乎對著爭奪戰是成竹在胸了,怎麽現在真刀真槍就慫了?”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兜帽躲在角落裏的家夥忽然喊了一聲,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塵的身上。


    “對啊,你小子是不是隻會說大話?”


    “倒也不足為奇,終究隻是個飛升三年的小家夥罷了!”


    “········”


    被那躲在角落裏的家夥這麽一說,十來個飛升者裏頓時有六七個鼓噪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刺激著柳塵。


    “怎麽,你們誰要和我打一場?”


    柳塵自修行起,經曆了多少事情,如何會被這樣淺薄的激將之意牽著鼻子走。說了一句後,剛剛鼓噪的人個個縮頭縮腦。見此情況他便垂下眼簾,任憑這些人試探呱噪。


    就在這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彼此試探,好似山中豺狗相遇,彼此狂吠,但就是沒人敢上前一步。


    而有兩個一直保持沉默的家夥,在這些人呱噪的時候,一個慢步一個疾走各自占了一個高台,然後就從容的閉目養神去了。


    “是他們兩個啊!萬象絕巔,難怪有此氣魄!”


    眼見著這兩個人上了台,原本在眾人猜想之中群起而攻之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反而是越加鼓噪起來,似乎將希望放在了最後一個高台之上。


    到了這個時候,情況已然分明,柳塵也不需在等,大步跨出,走向高台。


    一瞬間,所有人的聲音就此停歇,一個個就好像餓的兩眼放綠光的狼,死死的盯著柳塵。


    “到底是年輕人撐不住氣!”


    人群中一個頗具老相的飛升者看著一步一步走向高台的柳塵,忍不住撫著長須,自得一笑。


    其他也紛紛暗暗應和,同時也開始互相鼓動起來,準備做個漁翁,得那河蚌相爭之利。


    不過看著柳塵走的方向,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頓時一聲驚呼:


    “咦,這家夥怎麽走錯方向了?不對,他是要挑戰錢步燕,那可是萬象絕巔,封號聖君的角色,他腦袋壞掉了?”


    “也許是前些日子僥幸傷到了問道初期的強者,讓他失了心,以為自己真的有那樣的實力呢!”


    人群之中的議論聲熙熙攘攘,就像是忽然亂入到集市之中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柳塵大膽的舉動吸引,便是那來了後一直閉目養神的大皇子,也饒有興致的睜開了眼。


    “白先生,這些飛升者一直以來都是由你負責,最了解他們實力的也就是您了。您對著柳塵的舉動怎麽看?”


    看著柳塵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以萬象初階的實力挑戰萬象絕巔的聖君,大皇子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柳塵的名字想來大皇子您也是聽說過了,當初初入仙界的時候,便以仙人初期輕鬆戰敗了一個仙人後期的。後來的戰績,也多有以弱擊強的例子。”


    看著台上的柳塵,白胡子沉吟片刻,慢慢的說道。


    “那白先生你是看好柳塵咯?我倒有不同的意見,修行之道,從來是越深越難。仙人階為對於修行者來說不過是懵懂稚子,小孩打架勝過一二招式,也實屬平常。大概多是因為天階功法本質的強大罷了。這萬象階為之間的差距可不止這麽點,況且這兩人還都有天階功法。”


    大皇子懶洋洋的看著高台上的柳塵和錢步燕,語氣之中頗有不以為然之意。


    一旁的白胡子見此,也不做辯解,稍微和了一句:


    “大皇子說的也有道理,柳塵此次行動著實有些莽撞了。”


    在這兩人說這些的時候,高台之上的戰鬥也一觸即發。看著柳塵步入高台之後,那原本閉目養神的錢步燕緩緩睜開雙眼,對柳塵的舉止也頗有疑惑之意,但開口卻顯得不急不躁:


    “你是叫柳塵吧,我這些時日經常聽到你的名字,比我飛升後的那幾年出色多了。不過初生之木,不可以受刀兵。你不應該來找我的,現在退下還來得及。”


    “哈哈,在你看來我是初生之木,但我覺得自己卻已經到了展翅高飛,需要經曆些風雨打磨的時候。況且修行之道,本就是迎難而上,越挫越勇。若是和那群廢物一般到處計較得失,又能有什麽成就呢?”


    聽著著錢步燕不急不躁的溫言相勸,柳塵對其大生好感,當即說道。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我就不多說了。我待會會留手幾分,不會讓你受到重傷,到時候你還有機會去奪那第三台。”


    錢步燕從容站立在高台之上,一股蒼茫之意自其身內湧出,須臾間便遮住了整個高台。


    “你千萬不要留手,因為我必定會全力以赴。看我天山升龍霸!”


    被錢步燕的氣勢一壓,柳塵頓覺自己周身仙氣流轉不暢,當即一聲大喝,使出一招天山升龍霸。接近純青的仙力之龍飛騰而起,扯碎壓製柳塵的那股蒼茫之意。然後順勢而下,張牙舞爪衝向錢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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