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麽?先天多如狗,聖者成千秋,唉。”那人猛然歎了一口氣。


    何永柱能聽出他的那種無奈,那種自嘲。


    “先天多如狗?”何永柱更加震驚了。


    要知道,當今天下,還沒有一個人能真正的突破先天 ,無論他如何驚豔絕倫,都被這一層屏障給硬生生的卡住了,最終坐化消失。


    “你這是在嚇我麽?”拎著承影劍,封奕再次站了起來。


    “不是嚇你,而是這個地方你雜家不應該出現,我還是之前的那句話,看在你先輩的麵子上,磕頭離開,否則,留下陪我吧。”那人不冷不熱的說道。


    “少爺,那人仿佛被什麽東西給禁錮了,根本離不開大殿,我們隻需要繞開這裏就好。”旁邊的小四從地上坐了起來,收起了地上的龜殼。


    雖然他極力掩飾,可是何永柱依舊能夠看到他那不停抖動的雙手。


    而且從大拇指開始,居然慢慢的脫落了。


    要不是外麵那層皮耷拉著,這會已經落在了地上。


    可饒是如此,他的袖口上也已經滿是鮮血了。


    看到那個龜殼,何永柱猛然想到了在帝陵的那個人,那個拯救自己的不易先生,因為窺探天機而坐地分屍的人。


    “果然,你是用秘法沉睡到現在的。”封奕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的嘲諷。


    再看那邊的人,此刻並沒有慌張,還是那個胸有成竹的樣子。


    不過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邊小四的身上,眼中閃過了一絲絲的驚訝。


    “我不管你是何人,今日這裏我是非進不可了。”封奕說著就按照小四的話想著一邊繞了過去。


    麵前這個人並不能力敵,他隻能采用這種迂回的戰術。


    “沒用的,這裏隻有這一條路,即使你發現了又能如何,看你如此執迷不悟,也罷,就留在這裏,陪我渡過接下來的日子吧。”那人笑了笑,單手對著地麵一拍。


    原本安靜鑲嵌在地麵上的青石板一塊塊的飛了出去,密密麻麻。


    承影劍飛快的揮動,劃破了麵前的青石板。


    可是勢大力沉的青石板太多了,幾個呼吸之後,封奕再次被打的吐了一口血,倒飛了出去。


    “放棄吧,沒用的。”那人的語言有種魅惑之力,讓原本正戒備的何永柱都鬆懈了不少。


    “迷魂咒麽?沒用的。”封奕盤腿坐在那邊,手掐了一個手訣,而是對著地麵就是一拍。


    立馬,血液順著他的手腕,自己滲入了地麵中。


    一個複雜三角形出現了,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何永柱看不懂的符號。


    緊接著,他把降龍木直接插入了地麵中,卻聽到一聲龍吟傳了出來。


    何永柱頓時驚醒,當他回想剛剛的一切,背後不由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龍吟?降龍木?龍脈?果然,雜家還沒有放棄。”那人眼中冒出了一絲絲的肅穆。


    “放棄,仲父布局千年,為的就是這一天,哪怕是賠上了整個雜家,也在所不惜,你們根本不會懂仲父的遠大,我不管你是誰,龍脈一出,你的秘術也該消失了。”說著封奕對著小四使了一個眼神。


    小四點了點頭,隨即拎著何永柱靠了過去。


    用刀在何永柱的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猶如不要錢一般直接滲入了降龍木中。


    “給我出來。”


    隨著封奕的一聲怒吼,卻見降龍木上麵露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龍頭。


    那是龍脈,何永柱之前見到過的。


    因為有降龍木的存在,龍脈並不能完全的掙脫。


    感受著四周的情況,龍脈再次發出了一聲龍吟。


    龍氣四散,原本有些陰冷的地方,這會給何永柱的感覺卻是舒適了不少。


    “看看你能支撐多久。”封奕不斷的維持著陣法,看著那邊的神秘人。


    卻見神秘的身體隨著龍吟聲居然開始緩緩的潰散。


    原本還完整的臉龐,這會居然開始慢慢的消退。


    憑空消散,都看呆了何永柱。


    最終,十多秒後,隻留下一身破舊的衣物,還有那一堆已經變成粉末的骨頭。


    猛然,何永柱耳邊再次響起了那一首秦軍的戰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隨著這首《無衣》的響起,那邊的封奕眼中閃過了一絲絲的驚恐,原本控製的陣法,這會居然開始搖晃了起來。


    可能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龍脈更加瘋狂的掙紮起來,想要掙脫降龍木的克製。


    “少爺,少爺。”一邊的小四把何永柱甩到了一邊,然後飛快的扶起了封奕。


    可能是小四的呼喊有效,封奕緩緩的坐了起來,努力的維持著陣法。


    何永柱並沒有關注他,而是看向了那邊的衣物。


    “秦有銳士,誰與爭鋒。”


    這一聲,是何永柱為那個人送行。


    在臨走的時候,何永柱自然感覺到了那人看向自己的那種興奮,還有那一抹解脫。


    雖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可何永柱依舊能夠感覺到,那人自願的死亡,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自己,為了不讓自己血流而亡。


    當然,這是何永柱個人的感覺,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邊的降龍木再次恢複了平常,龍脈已經被壓製在了裏麵,一切都變得格外的寂靜,隻剩下三人的呼吸聲。


    “好一個兵家,讓我的身體內的傷勢再次加深了幾分,小四,扶我進去休息。”封奕冷聲道。


    小四點了點頭,抱著封奕進了那邊的大殿。


    至於何永柱,此刻仿佛被兩人給遺忘了,隻能呆呆的躺在地上,看著這陰墳中特有的光芒,陷入了沉思。


    他越發感覺到,自己或許真的是這個帝陵中的關鍵棋子,畢竟,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過於詭異了。


    無論是剛剛出現的那個神秘人,又或者說,是龍脈降龍木,一切都跟自己有天大的關係,原本心中的謎團,再次擴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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