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舊是如此的昏暗,幾朵烏雲將長澈市上方的月光給徑直遮住了,長澈市之中,淅淅瀝瀝的雨滴不斷的墜落下來,潑灑在這地麵之上。


    自然環境的變化並不能影響長澈市之中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正常,隻不過是街上正在行走著的人們少了起來。


    “怎麽了?”房間之中,沐景帆拿著浴巾,將剛剛洗過的頭發輕輕的擦拭著,他走近正看著窗外的顏淩雪問道。


    顏淩雪轉過頭,這裏是二樓,一樓的情景格外清晰的在她的雙眸之中映襯著,看著走近的沐景帆,她欲言又止。


    沐景帆放下浴巾,對著顏淩雪萬般溫柔的說道:“說吧,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顏淩雪再度轉頭向著窗外看著,一樓的庭院之中,偌大的雨傘之下,紅色的石蒜花正鮮紅的開著,在風中不斷的搖曳著:“下麵的紅色石蒜開花了。”


    話音剛落,頓時,沐景帆也有些驚詫了起來,他也向著庭院之中望去,自己明明離開了沒有多長時間,紅色石蒜怎麽便開花了呢。


    顏淩雪歎了口氣,旋即對著沐景帆開口問道:“景帆,這裏麵,到底有什麽?”


    “什麽?”顏淩雪的話語令沐景帆一愣,房間之中,兩個人便這樣站著,對視著。


    顏淩雪的雙眼紅血絲遍布著,這一段時間,各種離奇事情的不斷發生,令她有些心力憔悴了起來:“景帆,我知道,你身上定然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隻是,我想知道,你之前所教我的《天堂之蕊》究竟是什麽?院子之中的紅色石蒜花,又是什麽?”


    沐景帆在床上坐了下來,他將手伸向顏淩雪,修長且潔白的手指將顏淩雪的手給牢牢的握住了,他輕輕一拉,顏淩雪便順著他的方向在床上坐了下來。


    沐景帆將手搭在顏淩雪的肩膀之上,隻是他的雙眼並沒有停留在顏淩雪身上,隻是看向窗外,窗外依舊是一片漆黑,淅淅瀝瀝的雨點不斷的拍打著窗戶,在玻璃窗之上留下一絲絲的印記。


    “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我的養父教給我的。”沐景帆無奈道,他笑了笑,“淩雪,你跟著我這麽長時間,也遇到了些奇怪的東西,其實我和你一樣,一直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為什麽,我已經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生存了將近十年了,所以到現在,我都見怪不怪了。”


    顏淩雪輕輕的朝著沐景帆的方向坐了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之上,沐景帆的心跳清楚的傳入顏淩雪的耳畔之中,她終究是相信沐景帆的。


    “淩雪,你未來想做什麽?”沐景帆收緊了手,將顏淩雪摟在自己的懷中,聲音略帶惆悵的問道。


    顏淩雪停頓了片刻,隻是說道:“景帆,你可曾還記得,我的家中有一架鋼琴。”


    沐景帆點了點頭,他第一次去到顏淩雪家中的時候,便注意到了那架放在牆邊的鋼琴,鋼琴的漆都因為時間太長而有些掉色了,而自己要求顏淩雪進入凜冬園工作的時候,也提過,會教她鋼琴的,結果時至今日,連一首《天堂之蕊》都沒能很好的彈下來。


    顏淩雪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想要當個鋼琴家的,當時我對我的人生規劃便是平平淡淡一生,就夠了。”


    沐景帆笑了笑,他用手輕輕的捋了捋顏淩雪漾在後背之上的發絲:“鋼琴家?放心,我會幫你實現的。”


    時間在不斷的流逝著,凜冬園101,兩輛黑色的車輛接連在門外停了下來,別墅之中的保安們也立刻快跑了出來,在兩輛黑色的奢華車輛麵前停了下來,他們撐著傘,雨水不斷的拍打著地麵,使他們的皮鞋都有些淋濕了。


    夜汐沫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衣服走下車,一旁的黑衣男子連忙上前,在夜汐沫的頭上將傘給撐了起來,夜汐沫穿著一雙高跟鞋,不斷的向前踱步走著,高跟鞋踩踏在水中,將水給濺了起來。


    夜汐沫身後的侍女也急忙的跟隨而上,她剛向前走去,便急忙停下身來,僅僅隻是那麽的一秒鍾,她便要撞到夜汐沫的身上,隻見夜汐沫停下腳步,抬頭看著眼前在黑暗之中散發著點點光芒的建築物,眼神之中有著一許的無奈。


    他向著一旁站著的黑衣男子問道:“陸涼川呢?”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即便他已經在這裏工作了許久了,但是聽到夜汐沫叫陸涼川的全名,還是第一次,他緩過神來急忙答道:“小姐,大少爺今天早上出門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聞言,夜汐沫的眼神沉了下來,她邁開步子便走進了凜冬園101之中,在別墅的門前,她停下腳步,此刻,雨水已經沒有辦法再拍打在她的身上,她轉頭向著凜冬園103望去,103的建築物之中,同樣是散布著些許的光芒,是那樣的星星點點。


    “小姐,怎麽了?”跟隨在夜汐沫身後的侍女開口問道。


    聞言,夜汐沫搖了搖頭,她的眼神卻依舊深邃了起來:“沒怎麽。”


    話音剛落,她便轉身向著別墅之中踱步走了進去,大廳依舊是那樣的昏暗,身後的人都跟隨了進來,這裏,陸涼川不在,所有人便不得不聽夜汐沫的,畢竟夜汐沫是安舜集團的千金,地位之上並沒有任何一點比不上陸涼川。


    她向著後院踱步走了去,在後院的門口停了下來,白色的裙子在風中不斷的飄蕩著,她轉頭對著跟隨在身後的侍女以及黑衣男子們說道:“不要再跟著。”


    “可是小姐。”侍女有些擔憂的說道,“外麵還下著雨,您等雨停了再去後院看看也不遲的。”


    夜汐沫的眼神是那樣的淩厲,她對著侍女旋即說道:“我已經說了,不要再跟著我。”


    看著此情此景,侍女急忙低下了頭,跟隨了夜汐沫這麽長時間,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夜汐沫如此這般。


    話音落下,夜汐沫便向著庭院之中踱步走了進去,天空之中所潑灑下來的雨點正不斷的滋潤著白色的石蒜花,夜汐沫仔細的凝視著眼前的白色石蒜,院子之中的燈光因為雨水不斷的滴落而顯得有些昏暗了起來。


    她蹲下身來,還是如同從前一般,雨水拍打在她的身上,她好像沒有絲毫反應一般。


    她仔細的看著白色石蒜花,眼角當中泛起了一絲的驚詫,隻見原本盛開的白色石蒜花竟然多了一分枯萎的現象。


    她咬著牙,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明明自己已經將這白色石蒜照顧了很好才對,更何況,昨天晚上離開這裏的時候,這裏的石蒜花並沒有這樣的反應。


    她抬起頭來,在庭院之中,她能夠很清楚的看到,矗立在對麵的凜冬園103,雨水不斷的順著她的臉龐之上落下,繼而越來越大。


    看著眼前的凜冬園103,夜汐沫微微的皺起眉頭,她的腦海之中,不斷的回蕩起,那天顏淩雪在琴房之中彈奏著的那首無意之間被自己聽到的歌,在顏淩雪身上,到底藏了一些什麽東西。


    片刻之後,夜汐沫的頭上突然之間便多了一頂傘,她抬起頭來,侍女正站在自己的身旁,直哆嗦。


    “小姐,現在雨越下越大了,回去吧,不要生病了。”侍女小心翼翼的說道,此刻她的身體在不斷的顫抖著,就怕夜汐沫突兀的要懲罰她這麽做。


    隻見夜汐沫什麽都沒有講,站起身來,向著屋內踱步走了去,侍女感到有些意外,連忙便跟隨了上去。


    長澈市中心,陸涼川從公安局之中走了出來,這樣伴隨著雨聲的夜晚,令溫度都下降了起來,一旁跟隨著的男子急忙向著陸涼川遞上披肩,陸涼川接過披肩便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走上了車。


    他剛在車輛的後座坐下,副駕駛座的秘書便轉過頭來,對著陸涼川說道:“大少爺,凜冬園那邊傳來消息說,夜汐沫小姐已經回去了。”


    陸涼川有些意外,不過他依舊是笑了笑,旋即道:“現在回凜冬園。”


    “是!”秘書即刻答道。


    長澈市公安局的門口,新任局長一臉惆悵的看著車輛起步,隨著車輛離開,他對著一旁站著的警官吩咐道:“現在通知下去,取消全市抓捕林子恒的命令,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好。”警官點頭便答應道。


    新任局長無奈的看著眼前車輛的遠去,剛剛陸涼川與自己在會議室之中並沒有說太多,他隻記得,陸涼川剛剛走進會議室,便向他開口說道:“若是林子恒倒了,你身後的所有力量都會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驟然崩塌。”


    madingrs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江梓茜提著一些吃的東西走了進去,隻見陸瀟坤剛剛將電話給掛了去。


    “怎麽了?”看著走進來的江梓茜,陸涼川問道,在平常時候,江梓茜一般是不會到集團來的,更何況是親自帶著東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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