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闖紅燈,炎烈把車子開進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南黎川抱著蘇羽直接踹開了車子的後座車門,抱著蘇羽快步跑進了醫院,一路上,看病的病人都停住了腳步,看著南黎川和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美男子。


    “馬上送手術室,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整個醫院陪葬。”南黎川抱著蘇羽直接衝到了位於四樓的手術室,然後一把抓住了一個醫生的白大褂,“還愣著幹嘛,快。”


    被南黎川一把甩開的醫生被嚇的一身冷汗,馬上點著頭進了手術室。他從醫這麽多年!遇到過很多放大話的病人家屬,可是這一次,他不由自主的相信,這個男人說要他們陪葬,那麽他們一定活不了。


    “有醫生在,不會有事。”薑宇臣走上前和南黎川並肩站著,“她是個堅韌的女孩子。”


    南黎川看著手術室門口的燈亮了起來,然後轉過頭看了一眼薑宇臣,“你進去看著她,你是醫生。”


    “黎川,手術需要的是配合默契,我相信裏麵的醫生和護士的配合絕對比我這個外人突然加入的要好,安心。”拍了拍南黎川的肩膀,薑宇臣走到了一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炎烈一直站在南黎川的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


    “去上官玉祁那裏,把動了她的人都帶回來。”南黎川一動也沒動,一直死死盯著手術室,“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太子。”炎烈轉身往電梯口走,遇到上官玉祁過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打招呼。


    “你不適合在這裏,先回去。”看到上官玉祁出現在轉角,薑宇臣馬上站了起來,趕到他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黎川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你先別去招惹他。”


    “她人呢?”看著站在手術室門口的南黎川的背影,上官玉祁平靜的說著,“這次我做錯了是嗎?”


    “不樂觀。”薑宇臣沒有任何寬慰的說辭,而是直截了當。


    薑宇臣和上官玉祁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在原地陪著南黎川等著手術室的動靜。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站在門外第四個小時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裏麵的護士打開了,身後跟著幾個護士推著躺在移動病床上的蘇羽走了出來。


    “怎麽樣?”南黎川走了上去,看著帶著氧氣罩沒有一絲血色的蘇羽,“不是啞巴就說話。”


    “你們先把病人送進病房,醫生,我們去辦公室聊。”薑宇臣拉過了被嚇傻了的主治醫生,然後吩咐著護士把蘇羽送進來病房。


    “你去看看她吧,醫生這邊我去,畢竟有些情況我比你了解。”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上官玉祁,薑宇臣微微歎了口氣,跟著醫生往他的辦公室方向走。


    “弄好了就滾。”幾個護士看著南黎川發著呆,完全忘記了自己是進來幹嘛的,被南黎川這麽一吼,一個個都被嚇得馬上跑了出去。


    果然,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是不好相處的,幾個護士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病床上,蘇羽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和身下的純白床單像是融為了一體,如果不是她床邊的體征儀器發出來滴滴滴的聲音,進來的人一定認為,她已經死了。


    看著蘇羽額頭被處理過的傷口,還有她身體裸露在外麵空氣裏被包紮著的部分,南黎川突然體會到了一種名為心痛的感覺。


    蘇羽在南黎川眼裏,一直就是一個很容易被折斷的花朵,即使有時候她顯得渾身是刺,但是她還是一個嬌嫩的女孩子。看著她現在傷痕累累的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南黎川隻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麽掐了一把,竟微微的泛著疼。


    “醫生怎麽說。”看著薑宇臣走進來,南黎川看著蘇羽,問著他,“嚴重嗎?”


    “她命大,摔下來的時候先落在了灌木叢上,緩衝了一下才落地的,所以沒什麽大事。”薑宇臣拿起蘇羽床尾掛著的病例,然後眼底泛起一絲心疼,“肋骨斷了三根,腦部有些震蕩,右手手臂骨折了,但是好在脾髒都沒有受損,可以放心。”


    肋骨斷了三根,手臂骨折?!聽著薑宇臣的話,南黎川垂在兩邊的手不由得收緊了起來,握成了拳。一個女生,怎麽能夠承受這樣的痛楚,南黎川甚至開始擔心看到蘇羽醒過來後的痛苦表情。


    “川,我……”看著走向自己的南黎川,上官玉祁想說些什麽,卻被南黎川突如其來的拳頭給打斷了。


    “你最好祈禱她不會有事。”丟下一句話,南黎川又回到了蘇羽的病房,然後把薑宇臣也關在了外麵。


    剛才薑宇臣想要跟出來製止,可是無奈南黎川的速度太快,等他發現南黎川轉身走出病房再追出來的時候,上官玉祁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那一拳,挨了南黎川奮力打出的一拳。


    “看來下巴沒有錯位。”捏著上官玉祁的下巴看了看,薑宇臣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還是下手輕的,不然你的臉早就變形了。”


    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裏麵溢出的血水被上官玉祁用拇指直接擦掉了,他這次確實失誤了,所以南黎川的這一拳,他必須受著。


    “她,怎麽樣了?”走在去醫院停車場的路上,上官玉祁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打開了車門,“嚴重嗎?”


    “肋骨斷了三根,腦部有震蕩,右手骨折,”薑宇臣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坐了進去,“她是個堅韌的女孩,這一點我親眼見識過,所以這些傷,我想她能挺過來。”


    “是嗎?”發動了車子,上官玉祁直接開出了醫院,往他們常去的那間會所開去,“陪我喝一杯。”


    “舍命陪君子。”係上安全帶,薑宇臣看著窗外的建築,“這次,他可能是真的。”


    “是嗎?”上官玉祁低語了一句,隨後便沒有再多說一句。


    薑宇臣也一改嘰嘰喳喳的狀態,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一臉歉意的自己的兄弟,搖了搖頭,暗暗歎了口氣。


    “太子,人都帶回來了,在老地方。”炎烈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蘇羽,然後他走到沙發邊把手裏的一個黑色攝影機交給了南黎川,“這個是在上官玉祁的別墅房間找到的。”


    “那些人先玩著,別玩死。”取過了炎烈遞過來的攝影機,南黎川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記住,讓他們每個人都斷三根肋骨,右手廢掉。”


    “是,太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做,但是炎烈還是多多少少能猜出點原由。


    難道蘇羽小姐斷了三根肋骨和右手?炎烈心裏這樣想著,不由得替蘇羽感覺到疼。


    看著躺在床上的蘇羽,南黎川打開了攝影機的開關,很快就打開了裏麵僅有的一段錄像。


    畫麵裏,蘇羽昏睡在床上,幾個男人在動手撕扯著她的衣服,南黎川看得出蘇羽在掙紮,她還看到蘇羽想要逃跑時被一個男人直接打暈在了床上。


    南黎川不知道是怎麽看完的這段影像的,收起了攝影機,南黎川眼前還是盤旋著蘇羽當時那絕望又無助的神情,還有她打破相框撿起玻璃時的同歸於盡的姿態。


    沒人知道,當看到錄像裏蘇羽撿起那塊玻璃的時候,南黎川多怕她就這麽狠狠的刺進自己的胸口或者劃破自己的脖子。


    還有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喊著自己名字的時候,南黎川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碎。他那個時候竟然沒有在蘇羽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並保護她。


    南黎川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有那麽強大嗎?強大到自己的女人竟然被逼的如此狼狽的躺在這裏!


    “南……南黎川……不要……不要過來……救我,南黎川……救我……救我……”住院第四天,蘇羽眉頭緊鎖的在夢裏掙紮著,呼救著。


    南黎川聽到聲音馬上站起來離開了沙發,快步走到了蘇羽的床邊,然後伸手撫摸著她因為害怕而汗濕的小臉。


    蘇羽夢到自己回到了那個黑暗的房間,裏麵有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他們一步步的靠近自己,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蘇羽也一步步的後退,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無路可退,就在這是,她牽住了一隻手,那隻手的主人帶她離開了那個房間。


    南黎川看著緊緊抓著自己手掌的那兩隻包著紗布的小手,看著紗布由白色變成紅色,南黎川的眉頭一皺,想要伸手把蘇羽的手掰開,可是她就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力氣大的可怕,南黎川不敢用力,深怕再傷了她。


    走不開,身邊有沒有椅子,坐到床上又怕驚擾了好不容易睡踏實的女孩兒,南黎川隻有站在她的病床邊,一站就是一夜未眠。


    “太子,您的早餐。”炎烈走進病房,就看到南黎川站在病床前,牽著蘇羽的手,看著南黎川雙眼裏的血絲,炎烈不禁猜想,“太子,您不會站了一夜吧?”


    “把醫生叫過來,給她換紗布,然後給她辦好出院手續。”輕輕鬆開了蘇羽的兩隻小手,南黎川走進了洗手間,給自己洗了一個冷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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