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波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大的岩磚製造機,20噸的岩石在他身體內發生著一係列變化——碾碎、提煉、重組、塑形,最後在通過不知何處生成的履帶,被運到肚子外麵。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岩石沒有全部轉化岩磚,有相當一部分是殘次品,它們的出現無外乎瓦爾波對吞吞果實能力的掌握還不熟練,無法精確的控製每一份力量。


    除此之外,岩石中還有不少微量的其他物質,在碾碎後提煉的過程中,被他逐一分類,凝聚到一起,當把所有岩石加工完畢,最後也把它們送了出來。


    那些微量物質的大小,剛好夠凝聚成一塊磚型,顏色偏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金屬的光芒,“是合金麽?”


    讓多爾頓將它妥善保管,瓦爾波對已經有些喘粗氣的喬巴進行了口頭表揚,“幹得漂亮,我們的大力士。”


    “哎嘿嘿嘿,我,我不會高興的啦。”人形的喬巴有些憨憨的撓著頭,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傻笑起來,“嘿嘿嘿……”


    “哈哈,我們繼續,要好好聽從多爾頓的吩咐,不然可起不到最大鍛煉效果。”對自己造出的成品做完比較,瓦爾波給自己定的目標是將岩磚的最終合格率,上升為100%。


    “嗯!”喬巴認真的點頭,多爾頓板著臉,心想,“能做到才怪。”


    第二次果實能力訓練,在一片哢滋哢滋聲中繼續進行,還是連續吃了20口,瓦爾波轉身返回,再次開啟吞吞工廠,岩塊和失敗品的比例依然是1:1,倒是提煉出的合金略微多了一點,這次大約多出1/20的樣子。


    能力沒有顯著提高,原本就在瓦爾波的意料之中,不會讓他感到沮喪,畢竟惡魔果實要是容易強化,到達覺醒狀態的,七武海級別中也不會隻有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一個了。


    ‘吐出’所有岩石,這次喬巴差一點沒跟上他的速度,第二堆岩磚整整齊齊的碼放起來,再次口頭表揚兩句後,瓦爾波轉身投入到挖山訓練中。


    吞吞果實的對嘴部的強化實在可怕,咀嚼岩石的響聲在他‘吃出’的山洞中回蕩,刺得雙耳嗡嗡作響,可牙齒卻堅硬如故,沒有半點不適,當第六次往返時,瓦爾波還隱隱有種岩石變得更為鬆脆的感覺。


    同樣有變化的還有喬巴,凜冽的寒風下,大量運動產生的熱氣,形成煙柱從身上升騰而起,他已經跟不上國王陛下的速度,第六次的岩磚還沒擺放好,山底再次傳出哢呲的吞咽聲。


    “嗚……”喬巴癟著嘴,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卻越來越慢,終於在一次搬運中,腳下一滑,手中捧著的20塊岩磚被摔飛出去,整個人也倒在地上,腦袋正好磕到岩石,劇痛傳來,用手一摸,已是染上絲絲鮮血,晃了晃頭,暈眩感逐漸減輕,來不及治療傷口,喬巴爬起身,撿拾掉落的岩磚,卻因為著急,再次打翻在地,他的嘴巴慢慢咧開,發出嗚咽聲,就好被遺棄的幼獸。


    “哼,麻煩。”多爾頓扶起喬巴,濃密的黑色毛發開始覆蓋他全身,才一會的功夫就變成了牛牛果實,牛頭人形態,兩道白色氣浪從鼻子噴出:“別哭出來啊,男子漢,不需要眼淚。”他將最後幾塊岩磚放好,交在喬巴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男子漢麽。”


    “我,我是!”喬巴用力吸著鼻子,“我是男子漢。”


    但你那抽泣的樣子很沒說服力啊,多爾頓沒把這話說出口,“下一批,我們來比賽吧。”他隻是說道:“看誰搬得多。”


    過去在訓練時,他也是如此教導部下,男子漢無需憐憫,他們要的隻是前行的方向。


    “嗯!”喬巴雙眼燃起熊熊戰火。


    瓦爾波全身心投入到吞吞工廠的製造中,他好像一個從不熄火的大磚窯,不停吞噬岩石,然後產出著岩磚。


    有多爾頓的加入,喬巴一開始還爭著多堆砌岩磚,後來不知不覺模仿對方的用力方式,強大的學習能力,即使在簡單的‘搬磚’上也顯露無疑。


    省力、高效、不易拉傷肌肉、步伐行走時的比例、搬運時的技巧,都在逐漸掌握。


    就這樣,瓦爾波、喬巴、多爾頓、三人形成了高效的……造磚廠。當一座座的岩磚堆,整齊的碼放到第50堆時,山底已經形成一個一人高,深度約800米的洞穴,洞穴微微向上傾斜著,這使得瓦爾波每次往返不用太過費力,但即使這樣,逐漸增加的移動距離,還是讓他累得夠嗆。


    他沒想到,最後限製訓練的上限,不是吞吞果實的過度使用,反而是體力不支,要不是為了維持王者的尊嚴,他真想在回程的路上,團成一個球,從斜坡上滾下來。


    “果然還是有變化的。”喘著粗氣仔細查看50堆岩磚,瓦爾波發現幾乎每10堆岩磚的成品,會比之前多出一塊來,即第一堆岩磚是500塊,第十堆就變成了501塊,而到最後第五十堆,則是505塊。


    至於提煉的合金,時多時少,最後一共得到56塊。


    “所以如果是玩遊戲的話,相當於每10次吞吞工廠,可以提高0.1%?”瓦爾波喃喃自語說著喬巴兩人聽不懂的話,這增長速度還真是感人,想到成功和失敗的對比率是1:1,要達到100%合格,實在是任重而道遠,但至少的確能看到微量的提高。


    天色漸暗,訓練也到此結束,滿身石屑的三人,帶著金屬合金,回到磁鼓城堡,吩咐傑斯找人分析其中成分和用途後,在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瓦爾波第一次邀請人和他一起享用城堡內的超級大浴室。


    泡澡時,彌漫的煙霧下,是三個被熱水浸染得渾身無力的男人,喬巴癱軟的倒在大理石上,“好,好舒服,用不上力了,咕嚕咕嚕……唔,救……咕嚕咕嚕”小馴鹿不小心滑到浴池中,嘴裏不住冒泡。


    “哈哈哈,原來吃了惡魔果實,連泡澡也會沒力氣。”瓦爾波和多爾頓用盡全力,才把他撈上來,隻是短短的一會,感覺比之前訓練還要累。


    得救的喬巴貪婪的呼吸著,“呼,差點以為會淹死,為什麽會這樣?”他站在池邊,不願再下水,用前蹄時不時沾一下水麵,好奇的試探著:“這水有問題嗎?”


    瓦爾波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意味深長:“不,有問題是我們,這是得到惡魔力量所要付出的代價啊。”


    “哎?”喬巴歪了歪頭,舒服的眯起眼睛,“為什麽?”


    是啊,為什麽。


    瓦爾波沒有回答,他穿越前漫畫上也沒給出明確答案,而此時這個答案有可能關乎他的生死,費力的站起身,離開水後,力量逐漸回歸,“來杯咖啡牛奶嗎?泡好澡喝最舒服了。”


    “嗯!”喬巴邁著小短腿,亦步亦趨跟在國王身後離去。


    “然後去吃晚餐,吃完乖乖睡覺,明天繼續訓練。”


    “遵命!陛下!”


    池子裏剩下的是用毛巾遮蓋著臉的多爾頓,“真好,這樣真好……”他不知何時低聲呢喃起來,隻把頭露在水池外。


    …………


    磁鼓島一處民宅中,軍人打扮的男子從暗格中拿出電話蟲,一陣咕嚕咕嚕的撥號聲後,電話蟲形象的模擬出一張戴著熊造型頭盔,滿是胡子的男人模樣,就連嘴裏叼著的煙卷也冒著絲絲輕煙,“你好,這裏是總部,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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