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安凝視了惠娘一會兒,隨後點了點頭,“姐,我知道了。”


    “知道就成,我在城裏有個鋪子,你要是想做生意,我可以租給你,等你賺錢了再還我,當然我可不是白給你的,要收租金的。”惠娘玩笑似的說道。


    聽著惠娘如此玩笑似的話,柳平安忽然咧開嘴笑了出來,“謝謝姐。”


    “嗯,你先去休息吧,這傷還沒好全,別做事了,免得感染了。”


    南葉村在幾日前,就開始了“雙搶”,如今正是忙碌的時候,今年惠娘家有兩個傷員和一個孕婦,肯定是不能下地了,劉嬸一把年紀了,還要再加照顧惠娘和範銘幾人,肩膀上的擔子也很重。


    “雙搶”的膽子都落在了馮三和劉阿水還要戚嬸以及小雪四個人身上,柳平安說要去幫忙,要是他沒受傷,惠娘肯定不會攔著他,關鍵柳平安身上的傷正在結痂長肉,下了田不是得引起傷口不適嗎?


    “聽見沒有?”見柳平安不吭聲,惠娘的音量也跟著提高了。


    “知道了姐,你別那麽囉嗦...”柳平安不滿的抱怨。


    “嘿,膽子肥了?”惠娘直瞪眼,柳平安這小子居然說她囉嗦,“反正我警告過你了,你要是敢偷溜下田,我肯定收拾你。”


    惠娘說完,就咋呼呼的進屋了,柳平安和範銘兩人在外麵做生意被強盜搶劫,受了重傷的事情,惠娘一直瞞著柳大成夫妻,除了家裏的幾個人,外麵根本沒透出什麽消息出去,畢竟被強盜砍的半死,怎麽說也是件不光榮的事情。


    這些日子來,惠娘一家的情緒也不是很好,誰還敢觸黴頭?除非是活膩了,李氏和如玉兩人也還被蒙在鼓裏,都不知道呢。村裏的人雖然感覺惠娘家的人進進出出比以往頻繁了,但也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要是他們知道了的話,村裏早就炸開了鍋了,柳大成夫妻倆也不會沉不住氣,一直不過來。


    進了屋,惠娘看了一下範銘的傷口,沒見傷口出血,讓他安心的休息著,扶著腰去廚房搗鼓吃的去了。


    養傷的日子總是過的很慢,範銘在家艱難的躺了十天左右,終於受不住了,這大熱天的,不洗澡不洗頭可是件很難熬的事情,身上總感覺有股子味道,範銘也終於能明白,當初媳婦為何每日要洗的香噴噴了。


    這日,範銘又和惠娘提了,他想洗澡洗頭,惠娘一個白眼拋過去,然後就沒理了,耳朵卻豎的高高的,別說範銘受不了身上的汗酸味和藥味,惠娘先前也受不了,要不是這幾日已經習慣,還有每日給範銘清潔,弄了香味混雜進去,範銘才算真的臭了。


    如今這屋子裏早就清爽的很,不然也不會每日在屋裏陪著範銘了。


    見惠娘理都不理,範銘委屈道:“媳婦,我求你了,你讓我洗澡成不?我這身上都臭了。”


    “臭什麽?昨日才給你擦了身子,還用了花瓣,我覺得挺香的,不用洗,你現在這狀況也下不了水。”


    範銘要是能下水洗澡,惠娘還能不讓嗎?關鍵是不能,他身上的傷都沒結好痂,肉也沒長出來,一下水會痛死他不可,惠娘那舍得?


    聽了惠娘那麽直言的話,範銘轟的一下子紅了臉,支支吾吾道:“那我洗頭成了吧?這頭發太長了,老是癢。”


    身上受傷了,頭沒有啊?範銘說著就要去撓頭,被惠娘眼疾手快的給抓住了,惠娘眼珠子轉了轉,隨後用試探的口吻道:“阿銘,你是不是真的癢?”


    範銘老實的點頭,那是肯定了,任誰一個月不洗頭,不癢不難受才怪。


    “那要不然把頭發給剪了?”惠娘提議道。


    範銘那麽長的頭發,幹也得要一陣子,還不如剪成現代的短發,要是真洗了頭的話,不出多久,立馬幹了。


    “媳婦,你讓我剪光頭?”範銘一聽要剪頭發,就以為是剪光頭,立馬不淡定了。


    惠娘笑罵道:“你在想什麽呢?你不是要洗頭發嗎?我隻是想讓你把頭發剪短些,然後你躺在床上,我給你幹洗,這樣不用費多大的勁兒。”


    惠娘邊說邊比劃著,她現在這個情況,那還能像以前一樣,提著桶健步如飛?


    範銘被惠娘這個想法給震驚了下,隨後想想,這頭發剪了,想必比現在省事多了,更何況他還得要在床上躺一兩個月才能下地,這要是幾個月不洗頭,他哪受得了?


    “怎麽樣?要不要剪?阿銘,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剪的好的。”惠娘打著包票,雖然她沒學過理發,以前也見過不少,有句話不是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不是見過豬跑嗎?剪刀一拿到手,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媳婦,你真的行嗎?這剪了頭發會不會對肚裏的孩子不好?要不然我還是讓馮叔給我剪吧。”範銘忽然想到了這個關鍵性的問題。


    惠娘疑惑的眨眼,範銘剪頭發關肚裏的孩子扯上什麽關係了?


    “不用擔心,等會兒我帶了口罩,保證不讓自己熏到,就成了。”


    接著範銘就被惠娘這話給氣的內傷了,點了點頭,算是答應惠娘幫他把頭發給剪了。


    範銘的頭發,惠娘那會讓別人剪?等著頭發剪下來,她就洗幹淨了,留著,以後當成…“嘿嘿...”惠娘輕笑了一聲。扶著腰,很開心的去找工具去了,這個時候家裏除了剪刀和範銘以前用來剃胡子的小刀,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惠娘望著手裏的兩樣東西歎了口氣,讓劉嬸燒了一大鍋開水,把剪刀和小刀給清洗了一下,去庫房翻出一整塊大麻布來,比劃了一下範銘要用的長度,惠娘便開始動手剪成自己需要的樣子。


    小半刻鍾之後,惠娘準備好了東西,去廚房和劉嬸說好,等會兒給她送熱水進來,就進屋去給範銘剪頭發去了。


    惠娘讓範銘慢慢的移動身子,讓他坐到外邊來,給他圍了麻布,地下和床上也擺了麻布,確定發絲不會掉在床上,惠娘便戴了口罩,穿上麻布衣服,開始認真的給範銘剪起頭發來了。


    範銘閉著眼,隻聽見耳邊全是哢嚓哢嚓的聲音,就差點有些忍不住,這陪了他這麽多年的頭發啊,終歸還是有些舍不得,但現在除了這個方法,也沒有其他的好法子了。


    媳婦懷著孕,不可能天天幫他洗頭,不過這頭發剪短了,他就可以要求馮叔幾個隔幾日幫他洗了,為了以後的日子,範銘決定忍了。


    使勁的閉眼,不讓自個去想頭發的事情,很快小半個時辰總算過去了,惠娘拿著剪刀的手也有些酸了,努力還是有成果的,忙了這麽久,範銘的頭發也被惠娘給剪成在現代比較流行的發型。


    手藝雖然差了點,但也沒想象中的那樣差,加上範銘的臉搭配這發型,放在現代也是一個帥哥無疑了。


    惠娘笑了笑,滿意的把剪刀給收起來,又把範銘身上頭發給清理幹淨,把麻布給脫了下來,該收拾的收拾了一番,惠娘就累的氣喘籲籲了。


    坐在椅子上直喘氣,範銘不方便轉身,聽見惠娘沉重的呼吸聲,關心道:“媳婦,你沒事兒吧?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來弄吧,實在不行,讓劉嬸幫下忙。”


    惠娘搖頭,“我沒什麽事情,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最終惠娘還是把劉嬸給叫了進來,讓她幫著收拾地上堆放的麻布,劉嬸一進來,望見範銘那沒了的頭發,就尖叫了一聲。


    望著範銘道:“老爺...你...的頭發?”


    範銘是背著身子的,沒看到劉嬸的表情,也想象出了她震驚的樣子,十分輕鬆道:“我把頭發剪了,劉嬸,麻煩你把這地上的東西收拾下吧。”


    惠娘鬆開捂住耳朵的手,催促道:“劉嬸,別發愣了,快收拾下吧。”


    劉嬸胡亂的應了幾聲,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把麻布給收了起來,而惠娘慢吞吞的用布把範銘的長發給包了起來。


    “太太...你這是?”


    惠娘笑笑,“你說這個啊,當然要留著,劉嬸,鍋裏的水好了嗎?麻煩你等會兒我把水給端來,對了,要很熱的,阿銘他要洗頭。”


    劉嬸好似明白了什麽,終於不在磨嘰,很快去端水過來。


    幹洗,惠娘前世在理發店洗過不少次,雖然剛開始洗的時候並不是很舒服,不過按摩起來,還是很舒暢的。


    劉嬸很好奇惠娘是怎麽洗的,所以一直站在旁邊,睜大眼睛看著,以後學了可以幫忙。


    惠娘讓劉嬸幫忙扶著範銘躺下,用毛巾把範銘脖子裏的碎發給擦幹淨,又讓劉嬸端了一個圓凳子過來,讓範銘把頭給伸出來,頭發都沒浸濕,便直接用洗頭發的東西,往範銘頭上放。


    還好整個過程中有劉嬸在旁邊陪著,不然惠娘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幫範銘把頭發洗了,怕是很艱難。


    劉嬸目瞪口呆的望著惠娘做的這些,有些不明白惠娘怎麽會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這種洗頭的法子也想的出來,劉嬸真是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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