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嬸連踢了幾腳,被惠娘給拉住,戚嬸站在一旁直喘氣,嘴上還罵著一些難聽的話來,惠娘聽完也沒製止她,倒是馮三咳嗽了一聲,戚嬸才有所收斂,神色窘迫的瞧了惠娘一眼,見惠娘沒在瞧她。


    訕訕的縮了縮脖子,退後了幾步,惠娘又端詳了躺在地上的兩人,確定真的不認識,才讓馮三去屋裏拿繩子,戚嬸不解,咋呼的問道:“太太,這拿繩子做啥?”他們不應該叫人來嗎?讓更多的人守著嗎?


    戚嬸此時也是被氣糊塗了,沒仔細想那麽多問題,就咋咋呼呼的開口了,惠娘神秘的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既然別人送上門來的,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馮三沒一會的功夫,就拿來了兩條繩子,被打昏的二人睡的正死,被困的老緊,連一點反應都沒有,被馮三打暈的那老大,還打起了呼嚕,馮三做完這一切,渾身盡是汗,朝惠娘問道:“太太,這人捆好了,後麵怎麽辦?”


    “當然是送官了,等天一亮,我四弟和四弟妹一過來,你們倆就把這兩個人給送去衙門,對了,那鎮上的孫衙役和我們也算是相識,到時候,你多給人家一點好處,他肯定會幫我們的,但這事兒做隱秘點。”惠娘想了想吩咐道。


    馮三應了一聲,說完這些,惠娘想起好像有些事情沒問明白,又接著道:“馮叔,你除了聽到其中一人是老大之外,還聽到什麽沒有?”


    此時的夜很靜,後半夜的風還有少許涼意,惠娘緊了緊衣衫,怔怔的看著馮三,等待他的答案,戚嬸被惠娘一提醒,拉了下馮三的袖子,詢問道:“當家的,你快說說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戚嬸這會兒才對馮三發現歹人的事情有鎖懷疑,想聽聽他的說法,馮三道:“還不是你昨兒個做的菜太鹹了,半夜裏我被渴醒了,喝了幾杯水,上茅房的時候,就聽到菜園子這邊有動靜,我當時以為自己聽錯了,便沒怎麽在意,誰知道,後麵又有說話聲傳來。”


    “然後呢?”戚嬸緊張道。


    “然後就聽他們說什麽不平,對了......”馮三剛想起來,他好像還聽見那為首的人說什麽有軍兄弟了來著,惠娘挑了挑眉,“馮叔,後麵你還聽到了什麽其他的?”


    “你說啊,老頭子,你想急死人啊?”戚嬸都有些忍不住了。


    “太太,我說了你先別生氣,這我當時也沒聽明白,萬一要是錯怪了,那到時候我逃脫不了幹係。”馮三還有些猶豫,並不想把聽到有軍兄弟幾個字告訴惠娘,他可是不希望,別人到頭來說他故意的。


    惠娘定了定神,腦中思量著,到底馮三聽到了什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馮叔,你說吧,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啊。”


    “是了,快啊,老頭子,你快說啊。”戚嬸急的要死,她倒是想知道這誰那麽缺德,在這背後起的哄,今日差點害死她啊。


    馮三狠了狠心,道:“那我說了啊?我聽到舅老爺的名字了?”馮三說完有些不敢去看惠娘,連忙低下頭去。


    戚嬸嘴巴呈喔型張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了馮三一眼,確定道:“小雪她爹,你沒聽錯?”


    馮三搖頭,惠娘得到肯定的回答,心中更是掀起了波濤大浪,


    臉色忽然變的蒼白,皮有軍一家這才回去多久,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找人來她家偷東西?


    “太太,你還好吧?”馮三瞪了戚嬸一眼,都是這婆娘,偏要他說,現在好了,太太的臉色不好看了吧?


    惠娘鎮定了下心神,道:“我沒事兒,這件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先別說出去,但這兩個人,明日還是得送去官府,讓官府查查還有什麽其他的合夥人。”


    要是皮有軍真參與了,惠娘也管不了,她沒有理由和憑證,就這麽打上門去,但交給官府,由官府去查,就不一樣了。


    馮三點頭,戚嬸也應了一聲,“好了,先別說這些了,戚嬸,你先回去歇著,把受傷的地方上上藥,免得發炎了,馮叔,我和你把這兩人抬到屋子裏綁著,天一亮也好送去官府。”


    這幾個人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惠娘說完瞥了幾眼,戚嬸背在身後的手,這戚嬸,還當她什麽沒看見呢?剛才她拉戚嬸手的時候,就注意到戚嬸的手受傷了,偏要裝出一副沒事兒的樣子來。


    “好咧,聽太太的。”馮三見惠娘沒事兒了,心道還好,催促戚嬸趕快走,戚嬸這牛性子一上來,偏不走,執意要給他們倆拿火把照明,不然他們倆怎麽把這兩個歹人給抬進屋裏去?


    等馮三和惠娘把這兩個人抬進屋裏,這才回自己的屋子。而小雪得了惠娘的吩咐,一直陪著苗苗,苗苗從惠娘走了之後,便清醒過來,鬧著要找惠娘,好在惠娘想到要小雪帶著她,不然這太半夜的,去找她,小姑娘不得嚇死啊?


    馮三和惠娘兩人合力,把捆好的兩人,又綁了一層的繩子,惠娘這才去小雪的屋子找苗苗,另外還找了膏藥拿過去,苗苗這下見到惠娘,急忙撲進惠娘的懷裏嚶嚶的哭。


    惠娘哄了一陣,苗苗這才抽抽噎噎道:“娘,你去哪裏了?我好害怕。”


    “好了,娘這不是來了嗎?沒事兒了,再說有小雪陪著你呢,不怕啊。”


    好在抽抽噎噎過去,苗苗終於沒哭了,惠娘拍著又哭累過去的苗苗,把剛拿的膏藥給了小雪,讓她拿給她娘,叮囑道:“小雪,你快拿過去給你娘擦擦傷口,這是好藥,用不了多久,身上的傷自然就會好的,要是還有哪裏不舒服,要她找大夫過來瞧。”


    小雪點點頭,惠娘一走,便拿著膏藥去戚嬸的屋子裏了,馮三在堂屋裏守著那兩個抓獲的歹人,惠娘抱著苗苗進來堂屋,見馮三在哪裏打盹,心中有些感動。


    想著今日要不是馮三夫妻倆,別說抓住這兩個歹人了,怕這菜園子裏的東西是誰偷的都不知道啊?惠娘在門口站立了一下,走進堂屋,對馮三道:“馮叔,要不你先回去睡會兒吧,這兩人綁好應該逃脫不了,你在這坐著,也難受。”


    惠娘估計現在也不過是半夜兩三點左右,這離天亮還有好幾個鍾頭呢?馮三就坐在這裏,哪裏會受了?


    馮三擠出個笑容來,“沒事兒,太太,我身體結實,這一晚上不睡沒關係,這兩人這麽滑脫,萬一醒來跑了,這一番功夫不就白費了嗎?”


    惠娘聽出馮三話裏的執意,也不在勸,讓他等會兒找間屋子睡,便抱著苗苗上樓了,上了樓,惠娘把苗苗放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睡不著。


    倚在床上,怔怔的出神,隨後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等惠娘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樓下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身旁的苗苗被吵醒,揉著朦朧的眼睛,問惠娘發生什麽事兒了。


    惠娘揉了揉苗苗的頭,心中明了,嘴上安慰道:“沒事兒,時間還早,苗苗再睡會兒吧。”


    苗苗卻是搖頭,表示不要再睡了,惠娘隻好幫苗苗穿了衣服,自己收拾了一番,才牽著她下樓,而下麵早就鬧哄哄了,半夜被馮三和戚嬸打暈的兩個男子,也在一早醒來,兩人是被痛醒的,並不是自然醒。


    兩人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陌生的堂屋裏時,都有些驚訝,後麵像想起了什麽似的,身上的痛意也再次襲來,兩人叫喚了一聲,才發現彼此都不能動,由於這兩人也不知道,除了自己還有誰被綁了。


    為首的男子叫了幾個名字,都沒有聽到回答,隻有叫那芋頭的時候,那個叫芋頭的男子,才回了一聲,“芋頭,另外兩個人呢?怎麽隻有我們兩個?”


    那個被為首的男子叫芋頭的人,連連搖頭,“我不知道啊,大哥,其他人呢?去哪兒了?”


    “你問我,我他媽的那知道啊?”這為首的男子,想伸手扶自己的頭,終於想起昨日自己好像被一個硬物給襲擊了,兩個人都不說話,都在回憶半夜裏發生的那一幕。


    等他們倆想起來,彼此都大叫一聲,“我們這是被抓了。”


    “大哥,現在怎麽辦啊?我們倆被這麽捆著,怎麽逃走啊?”芋頭的男子,渾身冒著冷汗的說道,昨日被打斷的腿早就因坐的久了,麻痹了,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更別說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腿已經斷了。


    “特麽的,你別問我,我那知道啊?老子現在頭都暈乎著呢,那該死的,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的。”


    芋頭被罵為首的男子一罵,也不服氣了起來,想著要不是這人,他現在也不會被抓住,還呆在這個連哪裏都不知道的地方。當場就嚷嚷了起來,而那為首的男子被手下的人這麽罵,自然是不服氣,兩人在堂屋裏對罵了起來。


    剛去外麵喂完牛和馬回來的馮三,見他們倆吵吵個不停,吼道:“鬧什麽呢你們?”


    他才走了多久,這兩人就醒過來了,還這麽囂張的在屋子裏鬧騰,真當他是死的不成?


    這兩人見馮三一臉的煞氣,立馬不敢吭聲了,俗話說的好,欺軟怕硬,這來的人他們兩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自然不敢再囂張,不過那為首之人,沉默了一會兒,便道:“你是誰,憑什麽綁了我和我兄弟?”


    為首之人先聲奪人,想恐嚇住馮三,馮三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聽到這句話時,覺得有些可笑,這人是看不清場合還是怎麽的,居然還問這種蠢問題,沉著臉道:“這還需要我來說嗎?你們倆自己好好想想,半夜裏幹了什麽好事,被我給拿住。”


    馮三也沒那麽多閑工夫和他們倆瞎扯,在剛才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才想起,難怪他總覺得有什麽事情,自己好像是忘記了,現在才想起來,昨日這幾人是來菜園子摘東西的,而且在菜園子裏呆的時間還很長。


    忽然馮三想想起什麽似的,理都沒理被綁在一旁的兩人,風風火火的衝了出去,正和進屋來的戚嬸撞了個正著,戚嬸被嚇了一大跳,猛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一臉錯愕的看著馮三,不滿道:“小雪她爹,你這一大早咋咋呼呼的幹啥呢?嚇死個人,好在來的是我,要是別人,還不得把人給嚇死?”


    馮三看了戚嬸一眼,一句話都沒說,又跑的老遠,戚嬸念叨道:“這老頭子,不就說了他兩句嗎?還不樂意,撞著我沒事兒,要是撞著四太太,那可就出大問題了。”


    戚嬸不滿的說了幾句,望了幾眼,馮三離去的背影,進了屋子,而被綁在椅子上的兩個人,凶神惡煞的瞧著剛進屋的戚嬸,戚嬸這一大早起來,就被嚇了好幾下,如今心情能好才怪呢。


    對瞪著她的兩人吼道:“瞪什麽瞪,再瞪我,小心把你們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威脅人的話誰不會說,那為首之人見一個婦人,也敢對著他說大話,頓時不樂意了,喘著粗氣道:“老娘們,有本事你把我給放了,不然等我脫身了,我就弄死你。”


    戚嬸剛好的心情,一下子又燃燒起了熊熊大火,急忙拿過放在窗上的雞毛撣子,朝那威脅她的男子抽去,那叫大哥的男子,被抽了幾下,心情更加的遭了,嘴上葉不積口德了起來,“說你老娘們,還抬舉了你,這種老娘們,一看就知道是生不出兒子的娘們,還有本事在我麵前顯擺,你還嫩了一點。”


    說完還用鄙夷的眼神看了戚嬸幾眼,戚嬸被那句生不出兒子的話給氣的半死,她這一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替馮三生個兒子,唯一的一個女兒也隻是小雪,原本熊熊大火,變成可以燎原的滔天大火,抽在那男子身上更加的用力了。


    那叫芋頭的男子,有些幸災樂禍,誰讓這許老大,整日在他麵前耀武揚威,名字叫許老大,還真以為自己是當老大的命,結果呢,現在還不是被人給捆的結實。


    惠娘牽著苗苗下來,正好看見這暴力的一幕,惠娘連忙捂住苗苗的眼睛,叫了戚嬸一聲,戚嬸被惠娘這一叫,終於恢複了一點理智,紅著眼,瞧著惠娘,“太太。”


    戚嬸停手,惠娘把捂住苗苗眼睛的手給拿開,讓她先出去玩,


    苗苗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兩個人,跑的飛快,一下子就出了門,惠娘把戚嬸叫道一遍道:“戚嬸,這一大早的,你幹什麽呢?眼睛怎麽紅紅的?”


    “太太,我沒事兒,既然你下來了,我先去做早飯去了。”戚嬸紅著眼睛,拿著雞毛撣子去了廚房。


    而被戚嬸抽了半天的許老大,朝走了的戚嬸吹口哨,末了還道:“老娘們,怎麽,我剛才那話是說到你心坎裏了是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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