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銘聽到惠娘叫著救命的聲音,嚇的手裏的獵物也不要了,朝惠娘所在的方向跑過去,心裏禱告了無數次,希望惠娘沒事,到了地方,卻沒看到人,範銘心頭一緊。


    媳婦怕是跑開了,不知道她們娘倆有沒有事兒。


    範銘轉眼看到了地上那野豬的腳印,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神情恍惚了一下,跟著野豬的腳印追了上去。


    範銘心念道:媳婦,等我來救你,範銘跑的飛快,發現野豬的腳印有些不對,卻又不敢停下腳步,往林子的更深處跑去。


    而惠娘被那隻幾百斤重的大野豬追的滿地跑,別看那野豬分量重,跑起來,也是一點也不遜色,由於旁邊沒有遮擋的東西,惠娘隻能繞著樹跑,不跑直線。


    沒成想,那野豬也是聰明的很,跟著惠娘拐著彎跑,漸漸的,惠娘有些體力不支,有些跑不動了,後麵的野豬緊追不舍,惠娘第一次覺得死亡離她這麽近。


    跑著跑著惠娘忽然沒聽到野豬追來的聲音,反而有其他搏鬥的聲音,野豬撞的滿地的灰塵,惠娘便回過頭一瞧,一個年輕的男子,神情微冷,一手執著劍,背對著惠娘母女倆,正和那野豬對視,惠娘看不清那年輕男子的麵容,卻鬆了一口氣。


    好在終於有了喘氣的機會。


    那錦衣玉袍的男子殺氣很重,饒是惠娘距離那麽遠,也感覺到了,年輕男子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倒是把野豬嚇退了幾步,不敢上前,正做好攻擊那年輕男子的準備,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惠娘心裏暗自佩服那年輕男子的勇氣,望了望四周,找了棵容易爬上去的大樹,先把苗苗送上去,讓她抱著樹幹,而後自己慢慢的爬上去,好在這年輕男子出現的及時,不然她們娘倆的小命就要不保。


    感謝的話惠娘憋在心裏,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那年輕男子解決了那野豬再說也不遲,現在要是說了,沒道理還會被那野豬給襲擊了。


    惠娘在心底為那年輕男子擔憂,又為範銘找不到她暗自懊惱,希望範銘現在千萬不要過來,那麽大的野豬,範銘雖說是打獵的好手,那野豬那麽厚的皮肉,怕是不容易射殺。


    惠娘著急的時候,卻沒發現,自己一身早已汗水淋漓。


    那位年輕男子還是在和野豬對視,一人一豬還是沒有要動的意思,惠娘看了,都忍不住著急,這到底算是怎麽回事兒啊?人也不動,豬也不動,她們母女兩個還要不要下來啊。


    惠娘正著急著,範銘跟著野豬的腳印已經追了上來了,瞧著不遠處的野豬,還有野豬對麵的人,範銘拿出手裏的弓箭,憤怒的朝野豬射了過去。


    這一射倒是不要緊,惹惱了野豬,野豬朝範銘的方向攻了過來,樹上的惠娘見了這場景,忍不住大喊道:“阿銘,你個楞子,還站著做什麽,快跑啊!還有你,手裏拿劍的那家夥,你還不動手,把野豬給殺了啊?”


    不是惠娘脾氣暴躁,那野豬衝向範銘的那一刻,她真是要被嚇死了,比剛才她逃生的時候,還要緊張。


    那年輕男子倒是沒想到自己被一個村婦給使喚了,什麽叫拿劍的那家夥?不過年輕男子懊惱歸懊惱,手腳並不慢,用輕功飛過去,在範銘發愣間,把範銘一把給帶到別的地方去了,野豬撞了滿地的灰塵,甩了甩,正在尋找剛用箭射它的目標。


    那年輕男子看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便把範銘扔在一邊,獨自與那野豬抗衡去了,顯然那年輕男子的功夫不錯,三兩下就把野豬的毛給刮了下來,野豬的身上倒是一點傷痕都沒有。


    可以看的出那野豬的皮是著實的厚,年輕男子一驚,倒是沒想到野豬的皮肉那麽厚,又翻身上去,與野豬搏鬥起來。


    惠娘見範銘沒事,讓苗苗待在樹上,自己滑了下去,跑向範銘那邊,範銘此時已經回過神來,瞧著媳婦女兒沒事,心裏就放心了,想著如何才能給那年輕男子幫助。


    “阿銘,你沒事兒吧。”惠娘哽咽著嗓子問道。


    範銘搖頭,“我沒事兒,媳婦,你別哭了。”媳婦沒事就好。


    “嗯,現在怎麽辦呐,這野豬那麽厲害,咱們現在要是不殺死它的話,估計很難走掉。”惠娘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擔憂。


    “沒事,一定會有辦法的,媳婦,你先上樹上呆著,免得傷著了你。”範銘和惠娘說完,就拉開手裏的弓箭,朝那野豬射去。


    惠娘見範銘認真的模樣,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便回到苗苗所在的地方,乖乖的上樹呆著了,母女兩個為下麵正在與野豬奮戰的兩個男人擔心著。


    範銘這一箭比剛才的那箭力道大的很,射出去,突的一聲,射進了野豬的皮肉裏,野豬感覺到痛處,頓時被惹毛了,攻擊力比剛才更加的驚人。


    惠娘幫不上什麽忙,緊張的看著樹下的兩人,額上的汗一直往下滴,看起來和哭了沒什麽兩樣,野豬也就被範銘剛才那箭給傷了一下,其他的說來真是無堅不摧,不過惠娘卻是不信,是人都有弱點,那動物也是一樣的。


    野豬除了天敵,一定還有其他的弱點的,惠娘仔細的盯著那撞來撞去的野豬,觀察了一會兒,心裏不禁思忖,野豬一直都是靠著它的鼻子撞來撞去,假如那鼻子要是沒了的話......


    惠娘忽然想到了什麽,叫道:“快,攻擊它的鼻子,鼻子是它的弱點。”


    範銘和那年輕男子一怔,而後想想明白什麽似的,一個用劍朝野豬的鼻子上砍了過去,範銘也不甘落後的朝那野豬的鼻子射出去一箭,給了它最後的致命一箭。


    兩方攻擊,最後野豬終於倒在地上不動了,範銘射出去的箭插入野豬的鼻子上,看起來有些駭人,惠娘鬆了一口氣,靠在樹上倚著,緩緩的喘氣,好在她賭對了。


    範銘上前查看了一下,確定那野豬死了,心也就放輕鬆了,丟下手裏拿著的弓,朝惠娘母女倆所在的樹上跑了過來。


    那年輕男子擦了下額上的虛汗,好在那村婦提醒的及時,不然他也怕是頂不住啊,看不出那村婦的觀察力還是挺強的,出來一趟,好不容易出次風頭,差點就折在這野豬的頭上了,要是傳出去,他的一世英明,怕是要被這野豬給毀了。


    “媳婦,沒事兒了,你們快下來吧。”範銘朝還在樹上的人叫道。


    惠娘搖頭,“不行,我現在腿軟的很,那裏下的去。”惠娘給你剛想起,之前野豬口下逃生差點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現在全身都是軟綿綿的,那裏還有力氣下去,走怕是都腿軟的很了。


    範銘沒法,隻好把苗苗還有惠娘母女兩個一前一後的抱了下來。惠娘被範銘扶著走,苗苗跟在後麵,到了那年輕男子旁邊,惠娘開口道:“多謝公子救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命,救命之能,難以言謝,要是不嫌棄的話,還望這位公子能賞個臉,上我們家吃頓感謝的飯。”要不是這人出現的及時,自己和苗苗怕是要死在這野豬的獠牙之下了。


    雲楓道:“沒什麽大事,吃飯就不必了,路見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了。”而後雲楓瞧了眼惠娘,這婦人,如今倒是落落大方,之前叫的跟個潑婦樣的也不知道是誰。


    範銘也說了幾句客套話,雲楓轉身就要走了,走之前不免提醒道:“這野豬你們還是早點處理了好,我估計這山裏的其他野獸要是聞到血腥味,怕是要尋過來了。”


    “這野豬,公子不要麽?”範銘瞧著這人衣著不凡,隨惠娘一道叫了公子。


    “不要,這個也是令.....娘子說了野豬的弱點,我才能砍了它的鼻子,而你的那箭,卻是給了它致命的一擊,於情於理,我也不能要這野豬。”笑話,他一個人要這麽大的野豬作甚?他有不缺銀子,又不缺什麽其他的東西,帶著多礙事啊?多影響形象啊。


    範銘本想再說的,惠娘搶著道:“既然這樣,那就多謝謝公子了。”不要白不要,這頭野豬,要是做成了熏肉,怕是好吃的緊,反正惠娘也看出來了,這年輕公子,在範銘問他要不要野豬的時候,眼裏還有些不屑,顯然是不把這頭野豬看在眼裏的。


    惠娘說完,又對範銘道:“阿銘,咱們就帶回去吧,反正留在這裏也是浪費,咱們家裏都有一個月都沒吃過肉了。”


    惠娘也不怕惡心了雲楓,反正人家不要的,加上她說的也是事實。


    範銘嘴角一抽,“好吧,那公子慢走不送。”


    雲楓臉一黑,這夫妻倆還真不客氣,剛才自己還救了他們呢,現在倒好,雲楓看了他們夫妻兩個人一眼,把劍插入了劍鞘,而後離開了。


    苗苗看著眼前這個體重出奇的大的野豬,上前去踢了它兩腳,嘴裏還不忘罵道:“死野豬,臭野豬,都是你,差點害死我們了。”


    惠娘聽了一笑,而後夫妻兩個卻在商量著對策,如何把這野豬給抬回去,這麽重的家夥,估計範銘一個人也搞不定,起碼得要好幾個人來著。


    這進山的人雖然是多,可真心想幫忙的怕是少,要肉的才是真,“阿銘,要不然這樣,咱們先把這血腥味給掩蓋起來,你再回去叫大哥他們來,我和苗苗在這等著,等你叫來了人再把這野豬抬回去,怎麽樣?”


    這也是惠娘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了,要是換成別人來搬的話,肉還沒到家呢,這就去了一半了,他們還能得到什麽?再說這野豬肉還是他們一家三口差點用命換來的呢。


    範銘覺得可行,便點了頭,夫妻兩個合理把野豬的血用吐給埋了起來,惠娘又找了些幹樹葉,和枯枝,用帶來的火折子燒起火來,又把野豬的毛給撿了過來,一起放在裏麵燒,柴火劈裏啪啦的燒著野豬毛,一股子焦味蔓延開來,掩蓋了原本的血腥味。


    雖然有些難聞,但也算過的去,做好這一切之後,範銘便離開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叮囑惠娘母女兩個小心點。


    惠娘也讓範銘把她丟的背簍還有裏麵的東西一道給拿回去,範銘自然是不會忘了,那背簍裏可是有好些野味的呢。


    順道也把照原路,去把自己丟了的獵物給找了回來,一道拿回家去了,不過範銘回去拿的時候,卻是少了一隻野雞,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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