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李氏的開心,馬氏嫉妒的手心都被自己給掐紅了,當年她嫁進範家的時候,那裏有這麽風光,那時候範家家裏窮,她又是長媳,嫁妝雖然有些,卻也沒有十二抬,範家給的聘禮也是極少的。


    如今見了,心裏那裏會不羨慕,不嫉妒,這李氏不是當場打她的臉麽?


    惠娘抿了抿唇,卻是沒說話,諷刺的看了李氏的臉,而後略過馬氏和小李氏的臉,除了李氏,其他的兩個都不好看。


    李氏這麽做的確有失公允,惠娘為前身感到心酸和悲哀。


    前身嫁過來的時候,聘禮也沒有那麽多,除了衣服,被子被褥,其他的能有什麽?加上娘家給的嫁妝,更少了,勉強才兩抬而已。


    所以惠娘妯娌幾個馬氏臉色都不好看。


    嫁妝一路吹吹打打的抬到了範磊的新房,後麵跟著過來的是範磊和新娘子,範銘牽著韁繩,去找地方栓馬去了。


    新娘子在黃媒婆的陪同下,跨過了早就擺在院子門口的火盆,一步步往正屋的堂屋裏來,由於還沒到拜堂的良辰吉時,新娘子被黃媒婆先扶去新房。


    不少的親朋好友,跟著去看曬嫁妝,惠娘妯娌幾個也跟著去看了好幾眼,新床早就鋪好了,新娘子一身紅衣紅蓋頭坐在床頭。


    曬過了嫁妝,人都散去了,惠娘妯娌幾個也被李氏給叫去廚房幫忙去了,惠娘心裏不禁哀嚎,李氏肯定是誠心的?


    為了那麽點小利,故意把她們使喚了再使喚,連多請一個人幫忙都不肯,以前都沒看到誰家成親自家家的人還得忙頭忙尾的,都是交給請來的人去安排。


    不過好在苦日子沒過多久,到了吉時,便是拜堂的時候了,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要到場的,拜過了堂,新娘子又被送回了新房,而惠娘這些人又被安排去端菜上桌去了。


    等大家看過新娘子出來,喜宴也就開始了。


    範老頭坐在主座上熱情的招待來往的客人,喜宴熱鬧的很,算來也有幾十來桌。惠娘和江氏這些個親戚,倒是全成了幫忙的了,一個個忙的手腳都不著地的。


    範茶花身份尊貴,李氏自然是不敢使喚她的,倒是青瑤就成了李氏的出氣筒,上回青瑤撥了李氏的麵子,所以這回凡是有什麽熱的燙的菜,都讓她一個人去端。


    總之這喜宴不像喜宴,連李氏這個當家主母都在廚房裏忙和,還像什麽喜宴?那些個來的親朋好友,還有些村子裏的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說什麽。


    範老頭的心裏卻是五味瓶雜,盡管有些失了麵子,卻也不得不把這喜宴繼續下去,一直到結束,心裏卻把李氏給罵了個半死。


    這要是傳出去,像什麽?親朋好友都是來吃酒席的,可這老婆子倒好,都被叫去打雜了。


    繞是這樣,這喜宴卻是安排的不錯的,可以看出童百生還是有兩下子的,做的菜很美味,加上範林買的東西都是上好的,算是彌補了那麽點不足。


    惠娘妯娌幾個還有江氏和她的幾個兒媳,都是把菜給上完了,才上桌的,不過那時上桌,已經吃不到什麽了。


    一桌子人坐在一堆,全都是黑臉,沒一個臉上高興的,馬氏在一旁小聲的嘀嘀咕咕,無非是一些心酸的話,桌上的人聽了,倒是沒一個人附和的。


    等這喜宴全部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多的樣子,來祝賀的人早就散去了。範磊也被起哄去了新房,有些還等著鬧洞房的一起去了,苗苗和範奇奇兄妹三個人還有範可人範可嬌,兄妹幾個也跟著去了。


    惠娘就算是想攔他們,也沒有功夫,還有幾十桌的狼藉等著他們去收拾。


    這些來幫忙的人,沒有一個不說李氏不會做事的,鬧完了洞房,範家的男人也都過來幫忙收拾滿桌子滿地的狼藉。


    等全部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惠娘手腳無力的跟著在前麵帶路的範銘走,苗苗因為興奮,早就累的睡著了,現在正趴在範銘的背上,睡的舒舒服服。


    馬氏回到家,對著範林一通抱怨,“你瞧瞧,你瞧瞧,今天的喜宴辦成什麽樣子了?娘也真是的,辦了那麽多次的婚事了,如今卻是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了,把我們這些兒媳,弟妹,親朋好友全拉去幫忙,沒見過做事情做成她這樣的。”


    馬氏說完,又接著道:“還好我沒讓我娘家的人來,不然來了,也是被娘叫去給使喚的,還白花了錢。”


    範林聽了不語,而後道:“行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下次有這種事兒,咱們就不去幫忙了,不就成了。”


    除了這句話,範林能說什麽?


    “下次,下次,還有下次嗎?這老四都成婚了,還有什麽下次。”馬氏不甘心的回道,範林這話明明是敷衍她,還談什麽下次,下次有這種事兒,她就直接裝病,沒得還能省些錢。


    範林揉著額頭不語,平和的和馬氏說了幾句話,而後拖著沉重的身子去洗漱了一下,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想比幾個兒子兒媳的不滿,李氏心裏當真是樂開了花,興奮的整個晚上都睡不著覺,算著老四媳婦帶來的那些個嫁妝能值多少銀子,什麽時候能拿捏在她的手心裏。


    範老頭被李氏吵的睡不著覺,罵道:“你他媽要是不想睡,就給我滾出去呆著,別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還嫌今天的臉丟的不夠是嗎?”


    這還是範老頭頭一次罵髒話,本來範老頭今天早上就憋了一口氣,晚上回來,更氣了,現在好不容易想安靜一會兒,李氏還在範老頭的身邊,一個勁的開心的翻來翻去的,誰見了心裏會高興?


    李氏被範老頭這一吼,當即坐了起來,“我翻我的,關你屁事兒,要是你想睡,就睡你的,我哪裏招你惹你了?”


    “還說哪裏招我惹我了,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不記得,還需要我提醒你嗎?要不是看著老四大喜的日子上,老子才不收拾你,識相點別在我耳邊嚷嚷了,給我滾一邊去,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範老頭怒氣衝衝的說道。


    之前老大老二,老三大喜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如今老四也成婚了,這李氏還不知道要消停一些,本來看著兒子,又看在兒媳還有親家的麵上已經對李氏很客氣了,誰知道這個婆娘,老是不知道錯。


    想起早上那些迎親的隊伍,範老頭心裏就堵的慌,早餐早餐不好好準備,請人也請不好,倒是把親戚都拉進去了。


    要是範老頭知道李氏把做菜的大廚都個氣走了,還指不定怎麽暴走呢。


    李氏剛要開口罵,範老頭厲聲道:“你要是想要在我們老範家呆著,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要你好看,反正你娘家的人也在這裏,不想呆了,明天和他們一道回去,省得在我麵前添堵。”


    範老頭這一說,李氏頓時就焉了,張了張嘴,卻是沒有罵出口,很識時務的和範老頭服軟,範老頭哼哼了幾聲,捂著頭睡了過去。


    惠娘夫妻倆回到家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也上床睡覺去了,惠娘雖然是累到了極致,但卻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心裏的火是騰騰的上來,捅了捅範銘,“阿銘,睡了沒有。”


    範銘啞著嗓子應道:“睡了。”


    “睡了還能說話?好了,你別裝睡了,陪我說說話唄。”惠娘無聊的捏著背角把玩,心裏的怒火,對著範銘卻是發不出來。


    “媳婦,你說,我聽著。”


    惠娘剛張口,卻是沒有什麽要說的,和範銘抱怨今天發生的事兒嗎?不,她才懶得說,好像她是個很小氣很愛記仇的人一樣。


    “媳婦,你不是有話要說嗎?怎麽不說了?”範銘的熱氣噴灑在惠娘的耳邊,惠娘身子頓時一怔,有些不適應的把範銘推遠了點,瞪道:“好好說話,不許占我便宜。”


    不過這會兒是在黑夜之中,惠娘的瞪眼,範銘卻是沒看到,沒有離開,反而貼的更緊,繼續呼出熱氣道:“媳婦,我這算是占便宜麽?”


    惠娘暗罵一聲無恥,卻是笑了出來,“和你說正經的呢?”


    範銘一把摟住惠娘,“你說,我聽著。”


    “你抱著我開不了口。”


    範銘頓了頓,“那就不要說。”


    “你......”惠娘無語的歎了口氣,真是被範銘給打敗了,沒在讓範銘走遠點了。


    夫妻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沒營養的話題,慢慢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一早,惠娘起來的時候,範銘早就沒在床上了,挑了件新衣服,梳好頭發,對著鏡子照了幾下,模模糊糊的看著還不錯,就下樓了,今天苗苗也起的挺早,一見惠娘下來,立馬蹦蹦跳跳的跑到惠娘的麵前,“娘,你起來了啊?你今天好晚,比我都晚,你是小懶豬。”


    惠娘噗的笑出聲,這話是她平常說苗苗的,今天反倒是換人來說了。


    範銘端著做好的早餐出來,答道:“你娘才不是小懶豬呢,你娘啊,昨天累了一天,累壞了,所以就起的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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