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看著麵前冷冷的惠娘,被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


    惠娘瞥了馬氏一眼,直接越過她,往前走了幾步就進了廚房,忙活去了。


    馬氏這人搭理多了,自己指不定被氣成什麽樣兒呢,所以也懶得理她,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馬氏在後麵哼哼歪歪了幾聲,也跟著惠娘的身後進去了,心裏可是沒半點感激的意思,還有些惱火。


    隨著馬氏的幫忙, 第一波的宴請的菜很快就上完了,桌上也瞬間變成了殘渣剩飯,滿桌子的狼藉。


    村子裏的這些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見吃完了,也很快離去了,當然離去的同時也忘不了,把桌上剩下來的菜用碗偷偷的裝回去。


    惠娘見他們偷著裝菜的模樣,就有些好笑,知道他們是想省下,然後拿回家給自己的媳婦兒子嚐。


    這些個人雖然是來吃席的,但每家每戶來的人都不多,來的時候也帶了禮物,說了許多恭喜的話,所以小李氏也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第一波完了,惠娘這些個幫忙的人立馬去收拾桌子,忙的手不著地,還有些來晚了的,沒吃著的,隻等第二波上席的人,見她們忙不過來,也會搭把手,收拾下。


    馬氏這會兒是惱死了小李氏的大嫂二嫂,自己吃的好端端,無緣無故的叫自己去端什麽菜,現在好了,空著肚子在這裏忙死忙活的,多遭罪啊?


    偏生這幾個人見不得她的好,故意使喚她幹活,害她餓的半死,偏生還不能大聲的抱怨,馬氏的心裏別提多委屈了。


    惠娘忙的也是暗暗叫苦,不知道這宴席是什麽時候結束,好在早上她吃得飽,出來的時候還給苗苗的兜裏裝了許多吃的,生怕她餓著,之前除了馬氏的幾個孩子上過桌外,其他的都還沒上桌呢。


    這會兒忙的不著地的,惠娘也無瑕去顧及她,範薑安排的第三波上席的時候,才輪的到他們這些親戚啥的,所以說他們這些幫忙的都是白幫忙的。


    惠娘不禁想,這範薑一家這麽一搞,就累死個人了,要是等他們家擺酒請客的時候,人多了可怎麽辦,一想到這,心裏忍不住犯愁。


    不過這會忙了,還是得到了回報的,想著下次他們家搬家請客,小李氏不可能不來幫忙,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不過馬氏敢這麽明著偷懶的話,她可不會給她好臉色,肯定會收拾她一頓的。


    正低頭忙活間,一個人影站在惠娘的身旁,猶豫著不知道怎麽開口,惠娘抬眸看了眼,才發現是夏月,對她道:‘夏月,你怎麽來了?你娘呢?‘


    夏月吸了吸鼻子,道:‘我娘回去了,我一個人和苗苗在這玩兒,誰知道,後來,我們倆就被人給欺負了,苗苗被他們......‘


    夏月說的有些猶豫。


    惠娘一聽耳朵嗡了一下,‘你說什麽?‘


    被欺負了,被誰欺負了......


    夏月被惠娘盯得有些緊張,張了張嘴,一副哭腔道:‘那啥?嬸子,你快過去看看吧,苗苗,苗苗被欺負的可......慘了。‘


    慘了這兩個字,夏月說的很輕,想起苗苗的模樣,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惠娘也意識到不對勁兒了,丟下手裏的碗筷,拉著夏月出去了。


    馬氏見惠娘走開了,立馬在惠娘的背後嚷嚷個不停,‘三弟妹,你這是去那裏啊?這邊事兒還沒忙完呢。‘


    聲音出奇的大,引來一些人的注意。


    惠娘此時也無暇去顧及這些,想著苗苗還是別出什麽事兒才好。


    “切,這個柳氏,居然想偷懶。”馬氏罵罵咧咧的,誰都看得出她此時很不爽。


    惠娘把夏月拉到角落裏,焦急的問:‘夏月,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先跟我說說?‘


    夏月被惠娘給嚇著了,愣了一下,哭著和惠娘說:‘嬸子,他們汙蔑苗苗偷了東西,然後就打我們,你看我手上……‘


    本來蘭花吃完宴席之後,因著家裏還在忙,見夏月和苗苗玩的正高興,也沒叫她回去,叮囑了幾句,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接著苗苗就帶夏月去找範可人範可嬌姐妹倆去看新屋子,當然在場的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孩,特別是小李氏娘家的孩子也在場。


    誰知看著看著,後來不知怎麽的了,範可嬌的絹花兒不見了,夏月也沒明白什麽事兒,不知怎麽的,有人就說是她和苗苗偷了,這冤枉人的事兒 ,她們兩個自然是不肯承認了。


    再說她們也沒做,為何要承認,大聲辯駁沒拿,誰知道範可嬌那些個表哥表姐們,直接認定是苗苗和她拿了。


    她年歲畢竟大些,被挨了幾下,便掙脫跑了出來,就焦急的過來叫惠娘了,苗苗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兒呢?


    夏月說的抽抽噎噎的,惠娘一怔,來不及詢問是怎麽回事兒,急忙忙問:‘那他們現在在哪兒呢?苗苗呢,快帶我去。‘


    苗苗偷東西?怎麽可能,她那麽小,那會幹這種事兒,惠娘一聽就不相信。


    最可惡的是那些人居然還打苗苗,簡直不可原諒......


    ‘好。‘夏月擦了擦臉上的淚,答應道。


    惠娘走了幾步,想著他們那些個大人肯定是不知道,讓夏月和她說了地方,她自己去,讓夏月去把範銘叫來,她是怎麽都不會相信,他們家苗苗偷東西的。


    要是有人故意汙蔑苗苗的話,她可是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小李氏剛起的新屋子比較大,但也不至於找不到路,惠娘朝夏月說的地方去,果然走了沒幾步,就聽到哭聲,還夾雜著叫罵聲之類的。


    惠娘聽著有苗苗的叫聲,立馬朝著那個方向奔了過去,此時後麵的這個小院子裏看起來比前麵更勝一籌,惠娘無瑕去估計這些。


    心情頗為複雜的踢開了那扇門,一下子衝了進去,大喝道:“你們在做什麽?”


    圍著苗苗的幾個人一聽是大人的聲音,看了一會兒,立馬散開了,全都做出一副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他們散開之後,惠娘就見苗苗蜷縮著身子在地上哭,惠娘恨不得直接扇那些人幾個耳光。


    範可人範可嬌姐妹倆挨著站在一旁,姐妹倆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很快一晃而過,要是惠娘不注意瞧的話,也發現不了。


    苗苗感覺到眾人散開,猛的一抬頭,瞧見惠娘正朝她走了過來,委屈的叫道:“娘,我沒偷東西,他們汙蔑我,我沒偷,沒偷。”


    苗苗的嘴裏邊反複都是我沒偷那幾個字,聽的惠娘心中一緊,這是被誰逼迫成這樣的啊?


    惠娘回過頭看了那些人一眼,立馬上前去一把抱緊苗苗,輕哄道她,“沒事了,誰汙蔑了你,娘給你討回這個公道。”


    這些個人居然敢欺負到苗苗的身上來了,也太不把她當回事兒了吧?


    惠娘又仔細的看了看,苗苗除了頭發散了,衣服被弄髒了之外,表麵也看不出什麽大的傷痕,隻不過惠娘一碰到苗苗的身子。


    苗苗就發出叫聲,之前叫喚的很大聲的幾個孩子,聽了惠娘這話心裏有些心虛,想趁惠娘不注意,偷偷溜走,誰知還沒到門口,就被惠娘給攔住了。


    隻見惠娘冷冷的站在門口,一手牽著流著鼻涕的苗苗,“怎麽?就想這麽快就走啊?”


    其中年紀稍大的一個男孩子鼓足勇氣對惠娘道:“我們又沒做什麽壞事兒,怎麽就不能走了,你快給我讓開,不然我就告訴我娘了。”


    範可人跺了跺腳,這南表哥,說的什麽話呢,真是氣死人了。


    惠娘冷哼一聲,越過他,看向身後的範可人,範可嬌姐妹倆,眼神淩厲道:“可人,可嬌,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難道你們姐妹不該好好的解釋一下嗎?”


    範可人垂了垂眼,一臉歉意的對惠娘道:“三嬸兒,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和可嬌想帶表哥幾個去看新房子,誰知道這時候苗苗和夏月來了,於是我們幾個就一起去看,誰知道逛完回來,可嬌就發現自己的絹花兒不見了,表哥幾個就以為是苗苗和夏月拿的,所以就……”


    “所以,就什麽?就該動手打人嗎?”惠娘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看過他們幾個。


    要是她不來呢,還不知道苗苗被打成什麽樣兒呢?


    範可人沒吭聲,範可嬌忍不住道:“三嬸,明明是苗苗和夏月拿了,她們不承認,表哥幾個才動手的。”


    好像說苗苗和夏月兩個活該一樣。


    “就是,就是......”有人起哄。


    惠娘氣的連聲音都在顫抖,大聲道:“是嗎?你們誰看見她們倆拿了?有什麽證據,再說了,她們倆知道你的絹花兒放在那裏嗎?萬一是你自己掉在那裏,或忘記了呢?


    事情都沒搞清楚,你們這些人就隨意打罵苗苗,這是那門子的歪理?”


    惠娘也懶得去注意形象什麽的,自己女兒被欺負了,難道還要無動於衷嗎?


    範可嬌聽了這話,立馬不吭聲了,又像是心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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