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闖入我休息的營地,難道不該動手嗎?還是說要我當做沒看見,像那個白癡一樣裝睡?”


    凱恩的反問,讓下巴處有道疤的金男啞口無言,闖入他人營地絕對是大忌,鬼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別說見都沒見過的外人了,就算是相處了幾年的隊友,保不準哪天生了歹念,在夢中給你來上一刀,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這種事屢見不鮮了。


    所以說,一位能夠托付後背的隊友是很重要的,矮人對金男來說便是如此。


    即便他們不在理,那又怎麽樣,朋友和陌生人之間選擇幫誰一目了然,根本就無需思考。


    金男掃了凱恩、星期六、孤高以及裝睡的倒黴蛋法師一眼,當機立斷大手一揮:“動手!”


    一聲令下,另外三人齊齊出手,黑男是最先衝上來的,他饒過了金男右手一揚,一根黑色的狼牙棒出現在了他掌中。


    棒身上無規則的密布著一根根泛著金屬光澤的尖刺,旁人要是挨一下,身上立馬就會多出幾個血窟窿,殺傷力與刀劍相比也不遑多讓,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白臉,給我死來!”


    黑男麵露猙獰之色,手持著狼牙棒,大吼著,劈頭蓋臉的朝凱恩額頭砸去,下手狠辣果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那便是奔著你的小命去的。


    他快,凱恩更快!


    起身,右拳打出的同時,還輕飄飄的喊出了招式名:“普通一拳。”


    猛烈的風壓吹得樹葉四散飄落,拳頭擊打在了迎麵而來的狼牙棒上,寒光熠熠的金屬尖刺連帶著棒身,一同被這恐怖的拳勁瞬間打爆。


    緊接上衣化作了齏粉,肋骨盡斷胸膛凹陷,不僅沒有結實的盔甲,同樣也沒有能抵擋致命一擊的保命道具,以人類的血肉之軀,來抗衡巨龍的一拳,實在是有些為難他了。


    風壓太大,吹得黑男麵皮鼓動絲飛舞,連嘴都張不開,更遑論出言求饒了。


    他以比來時還要快的度,倒飛著撞斷了一棵大樹,落入了黑夜的叢林內,一命嗚呼!


    整個世界安靜了,像是在演默片,隊伍中戰鬥力第二的人被一拳秒殺,看敵人的樣子輕輕鬆鬆,連手皮都沒有破,仿佛是在殺一隻雞。


    “噗通!”


    金男丟下了行動不便的矮人,摘下了左手上的戒指,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地上,訕笑著一邊後退一邊道歉。


    “閣下,剛才我多有冒犯還望恕罪,這是我的儲物戒指,就當做賠禮了,您看如何?另外她們兩個都還是處,您也一並收下吧,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我家裏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告辭!”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金能摘掉了麵具本性暴露無遺,出乎他意料的,這種感覺還挺爽,不用刻意偽裝保持人設。


    能夠一拳秒殺實力與他相差無幾的黑男,對方絕對是鑽石沒跑了,想要活命應剛是行不通的,賣隊友是個不錯的選擇。


    隻要自己還活著,隊友再找不就是了,雖說麻煩了點,但與小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麽呢?


    畢竟人活著才有希望,死了將一無所有,他可不是亡靈法師,能以另一種方式留存於世。


    就是有些可惜,他的攻略精靈計劃,眼看就要完成了,結果出了這檔子破事,看來以後還是不要玩純愛了,那不適合自己。


    他的隊友們皆呆若木雞,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隊長,原來所謂的溫柔、善良、正直、英勇……全都是裝出來的。


    這種人就是偽君子吧,如果沒人揭穿,裝上一輩子也就是真君子了。


    女精靈氣得渾身抖,指著金男:“布魯諾·古德烏,你……你……”


    你了半天她也沒你出個屁來,凱恩對於這樣磨磨唧唧的很反感,直接動手不就得了,於是好心出言幫了一把。


    “金,你這人倒是挺有意思。這樣好了,現在活著的還剩四個,我隻放兩人離開,誰留下你們自己決定吧,如何?”


    凱恩重新坐回到了木樁上,背靠著狗肚子滿臉戲謔,等待著他們的自相殘殺。


    不對!現在不能說是自相殘殺了,在金男說出那番話之後,這隻冒險者小隊便分崩離析了。


    “好!”


    這一聲好,是綠女精靈喊出來的,有時候女人比男人還可怕,別看她們平時擰個瓶蓋都費勁,真起火來把你天靈蓋掀了都沒問題。


    就比如現在,女精靈徹底黑化了,她現在滿腦子就是用手裏的劍,把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削成人棍,最後再剁掉他的小jj。


    金男與女精靈的表情正好相反,凱恩的這一手操作,他是真的看不懂,曰批不比看這樣一場無聊的打戲有意思?


    “不!你不能這樣,我所有的都已經給你了,你應該放我離開!”金男嘶吼道,還有句話他沒說,你這麽做不符合江湖規矩。


    凱恩掏了掏耳朵,彈了下耳屎,無語的看著他,問道:“我怎麽不記得有答應過你?”


    “王八蛋!我殺了你!”金男失控了,紅著眼睛大吼著朝凱恩衝了過來。


    “賤人,你的對手是我!”女精靈揮舞著利劍迎了上去,與金男打在了一起,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完全放棄了防守,一時間竟壓製了金男。


    混戰生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四人中最先死的,是瞎了一隻眼少了一顆蛋的矮人,在黑女法師的法術轟炸下,行動不便的他,幾個回合下來就成了一具焦屍。


    再將矮人殺了之後,女法師又加入了另一場戰鬥,幫著女精靈,二打一輕鬆解決了出賣她們的隊長。


    渾身是血的女精靈,站定在了凱恩身前三米外,左手輕輕一甩,金男的人頭滾到了凱恩腳邊,睜大了雙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你說的,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還是說想要上我們?”女精靈神情冷漠,不是凱恩那種懶得理你,而是絕望、傷心、哀愁,隻要凱恩說一個是,女法師會不會動手不一定,但她絕對提劍就砍,哪怕死在這。


    至於來迷霧山脈的真正目的,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凱恩瞥了她一眼,長得是挺漂亮身材也不錯,和小白她們幾個不相上下,就是渾身是血倒胃口,再說他現在隻想睡覺,於是就對著兩人擺了擺手:“把屍體拖走,然後就可以滾了。”


    說罷便不再理會兩人,閉上眼睛繼續找周公下棋去了,現在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呢,剛才生的事也隻是個餘興節目。


    ………


    時間再次往前進,天邊露出了魚肚白,林中的鳥雀唱起了歡快的歌謠,凱恩也從睡夢中醒來。


    “啊~”


    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起床第一件事是刷牙洗臉,星期六已經習慣,乖乖的撐開嘴皮,讓法師之手拿著的大號牙刷,在口腔中來回清潔。


    野性難馴的紫貂,在凱恩麵前也變得無比乖巧,學著星期六的模樣撐開嘴皮,任由牙刷在嘴裏捅來捅去。


    洗漱完畢用過早食,隊伍繼續上路,依舊是倒黴蛋法師在前帶路,從早上起來後,這貨就變得沉默寡言,大概是被昨晚那支小隊給震驚到了。


    看起來關係還不錯,結果說翻臉就翻臉,殺起人來幹淨利落,簡直可怕!


    “果然,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誰都不能相信。”倒黴蛋法師握緊了右拳,如果能活著回去的話,以後他就哪也不去了,乖乖當個老師,外邊的世界太危險了,不適合單純他。


    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從早上出到中午休息時,凱恩手上又多出了幾顆魔核,全是黃金品質,一顆雷屬性的送給了孤高,其他的都收了起來,回去給小火龍他們吸收。


    隊伍停在了一處山清水秀,還算幹淨的半山腰處。


    “就在這休息會兒吧,我要睡個午覺。”話剛說完,凱恩也不管幹不幹淨,直接往地上一坐往後一靠,柔軟的狗肚子非常舒服。


    星期六也將腦袋擱在了兩條前爪上,張開嘴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盹。


    孤高守了一夜,又趕了一上午的路,哪怕精力再旺盛,也有些乏了,往凱恩腳邊一趴也打起了瞌睡。


    這下子隻有倒黴蛋法師還保持清醒了,他盯著凱恩,大約過了十來秒鍾後,方才收回視線,尋了處樹蔭靠坐在了大樹下。


    “巨龍嗜睡,我離開的話他應該現不了,但這狼和貂就說不準了。嗯……算了還是不冒險了。”


    倒黴蛋法師權衡利弊之後,放棄了逃跑的打算,野獸直覺敏銳,有極大概率會被現,到時候按照那紅龍的脾氣,他多半會被撕碎。


    “唉~還是好好帶路吧,說不定真能放我離開。”


    一陣自我安慰之後,倒黴蛋法師也準備睡個午覺,可剛一閉眼他又猛的睜開了,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難看至極。


    “無論是否被人操控,都是我攻擊的他,按照著巨龍的脾氣,等到了大本營,恐怕就是我的死期。該死!我得想辦法離開。”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間滴落,掃了眼對麵,見沒什麽動靜之後,倒黴蛋法師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現在才睡下去沒多久,在這個時間段選擇逃跑,無異於自尋死路,他需耐心等待。


    以前他都是嫌時間不夠用,現在總算是明白啥叫度日如年了,半個小時過去,對他來說仿佛過了十年,比求學的那段日子還要艱苦。


    小腿抽動了一下,倒黴蛋法師揉了揉眼睛,扶著樹幹站了起來,走路搖搖晃晃,裝模作樣的好像真要去上廁所一般。


    他走得很慢,並且時刻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凱恩他們,無論是狼還是貂,隻要有一個家夥醒來,他就得等待下一次機會,生還的幾率也會大大降低。


    “幸運女神在上,千萬別讓他們醒過來。”倒黴蛋法師祈禱著,直到他進入小樹林,星期六和孤高都沒醒來,凱恩自不必說睡得跟死豬一樣。


    “看來以後得多拜拜幸運女神了,關鍵時刻還真能管用。”倒黴蛋法師臉上樂開了花,不過現在還不能笑,逃跑計劃才完成第一步,接下來是鏡像分身。


    “額!法術回路是啥來著?”臉上的喜悅之情,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他又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這種沒什麽卵用的低級法術,許久沒用全還給老師了。


    “唉…算了算了,直接走吧,免得夜長夢多。”在心中歎息了一聲,倒黴蛋法師準備施展飛行術離開,哪曾想前方樹叢忽然一陣晃動,兩道窈窕的身影躥了出來,正是昨晚離去的女精靈和女法師。


    因為人數少了的緣故,女法師帶一人飛行還是可以辦的,不過持久力是個問題,最多堅持一個小時,就得讓精靈背著她在地上前進,借此機會來冥想恢複消耗的魔力。


    他們倆就這樣飛一會兒跑一會兒,用了幾個小時,便走完了凱恩他們半天的行程,來到了藍桑果部落駐地。


    部落內隻剩下了行將就木不願離去的孤寡老精靈,人數不多隻有三十幾。


    女精靈是祭司老頭崔斯特的曾孫女,雖然有幾年沒回來了,但誰叫她是精靈呢,別說幾年哪怕是幾十年,也不會在她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


    因此這些老精靈一眼就認出來了,經過短暫的交流,休息了幾個小時,草草吃了點食物,女精靈和女法師再次啟程,前去追趕凱恩。


    她要弄明白,自己的家人去哪兒了?


    小樹林內,三人大眼瞪著小眼,氣氛安靜的可怕,女精靈已經得知,眼前這個胖子是捕奴隊成員,是那頭紅龍留下用來帶路的。


    女精靈眯起了眼拔出了自己的寶劍:“胖子,你要去哪兒?”


    “我收回先前那句話,該死的幸運女神,我信你個姥姥!”倒黴蛋法師在心中罵了句娘,高舉雙手做投降狀,以免對方亂來吵醒紅龍。


    “兩位美麗的小姐,我想你們應該走錯路了,那位就在我身後,你們趕緊離開吧,放心我不會告密的。”此話說完,他還露出了一個自以為紳士的笑。


    女精靈將劍插回劍鞘,回了一個令人怦然心動的微笑:“多謝指路,我就是來找紅龍的!”


    倒黴蛋法師: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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