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盤膝靜坐,雙目微閉,凝神靜氣。


    突然間,一冷一熱兩道內力從靈台處緩緩的滲進身體的經脈裏頭。


    這些內力不像攻擊時候那般淩厲霸道,倒像是情人的手一般溫柔,溫柔的撫摸著每一寸經脈,內力過後,那些經脈逐漸變得粗壯了幾分。


    內力走遍四肢百骸,仿佛一道涓涓細流,滋潤著身體。


    這些內力與林睿修煉的星衍神術一接觸,便極快的融合進去。


    林睿身體裏的內力原本隻像山間不知名的渠水一般,滴滴點點的在身體裏運行著,這些內力與之相融後,這滴滴點點的渠水便壯大幾分,變成一道粗壯的溪流,從紫府流向氣海,然後衝上靈台,又順著靈台的經脈流入紫府之中。


    上下通達,圓轉如意,所謂的玄丹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顆丹。


    而是內力上下通達之後,內力由靈台到氣海,上下形成一個橢圓形的內力行走通道,若是由圖畫畫出行進的路線,那便像一個橢圓形的丹藥一般。所以,這般境界便稱之為玄丹境。


    玄丹境高手內力生生不息,出手間即可勁氣外放,這股勁氣可以通過不同武器表現出不同的特性,若是使劍的便是劍氣,使刀的便是刀氣,使拳的便是拳意。


    氣息從下而上,從上而下運行幾大周天,漸漸感覺到內力運行通道已經鞏固下來,林睿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抬眼望去,林睿頓時一驚,此時,冥君臉色已經不能用灰敗來形容,滿臉的黑氣繚繞,似乎連睜開眼睛都要耗費極大的氣力。


    林睿默默的轉身,跪坐於榻前,手掌合並,掌心朝下,用左手壓在右手手背上,然後身子朝前慢慢傾斜,前額觸及手背,五體投地,林睿行了一個帝國最大的禮節!


    這種禮節隻有出現在家中長者去世或者跪拜恩師,祭祀先人隻用。便是百官上朝叩見陛下也不過躬身行禮,毋須跪拜。


    冥君看著林睿行禮,眼神中顯得極為驚異又十分欣慰。


    用盡力氣,輕聲道:“公子行此大禮,老朽受之有愧,若是老朽還處於春秋盛年,公子這般人才老朽萬萬不會放過,拖也要拖進兵家門牆。既然受了你的大禮,老朽也要有所表示,老朽身上還有一塊玉佩,乃是兵家掌門孟良帥送與老朽的信物,若是他日公子有何困難,可持玉佩前往萬劫穀,求良帥出手,看在老朽的麵子上,良帥應當不會拒絕,拿去吧。”


    林睿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冥君手上的玉佩,正待道謝,冥君手臂突然無力的垂下來,一雙眼睛已經悄然頜上,一代冥君就此與世長辭!


    南華城,簡家府內。


    簡逸才是當今北方簡家家主簡大先生的第二個兒子。簡大先生是當今龍淵閣大學士,又兼光祿大夫,同平章事,北國公,鎮邊總製。官銜有十餘個,官位便是當今一品,與南邊的張家並稱當世兩大豪門。


    簡大先生有七房妾氏,有十三個女兒,卻隻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簡逸乾是未來簡家的家主,一直留在北方簡家的祖宅之中。


    二兒子簡逸才十八歲便出府,先後任過帝國騎兵軍團玄甲重騎的遊騎將軍,西北關寧鐵騎騎兵統領將軍,南華城綠營參將,以及到現在,南華城鎮守將軍。南華城是天南十二城的總府,所以,鎮守將軍便可節製十二城兵馬,權力不可謂不大。


    如此大權力要是尋常人一生都爬不到,可是,在簡家不過是上下幾句話的事情。


    簡逸才的將軍府坐落在南華城城南位置,邊上便是有名的風流之地,天南淮河。


    淮河入夜便有無數畫舫穿梭其中,淮河八豔,名震天南,就算是狼關中琴畫雙絕顧清璿的名頭比起這幾位大家也稍有不如,能與之齊名的隻有那位名動江南的天下第一樓花魁,許盼兒,許大家


    此時,將軍府內,衣衫不整的簡逸才正摟著淮河八豔中的董婉兒癱坐在書房的軟榻上,大汗淋漓的身軀,滿臉*的笑容,欲望發泄後滿足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裏在剛才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運動。運動過後,簡逸才意猶未盡的撫摸著董婉兒光滑如錦緞一般潔白的身軀,一隻手不停的在她胸前揉捏著!


    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來:“二爺,有緊急情況!”


    簡逸才微微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悻悻的移開放在胸前的那隻鹹豬手,簡逸才拍了拍董婉兒的屁股,示意她站起身子,自己則稍微整理了一下,道:“進來吧!”


    房門打開,一名錦袍老者對著簡逸才拱手道:“二爺,今早收到狼關柳侯爺的書信,說魔教幽冥二君以及魔宗聖女駕臨狼關,眼下冥君已經被侯爺設計抓住,幽君與聖女不知所蹤,侯爺怕有意外,想請咱們出手幫忙!”


    簡逸才聞言哼了一聲,道:“不去,這柳明坤又出什麽幺蛾子,本官與他並無私交,這點小事也要本官出手,他以為他是誰啊!”


    錦袍老者看了一眼董婉兒,簡逸才眉頭微微一皺,揮手示意董婉兒離開,看著錦袍老者淡淡的說道:“怎麽,還有什麽事是外人不能知道的?”


    錦袍老者道:“屬下收到消息,現在七公主也在狼關之中,屬下以為這是一個向公主示好的機會。”


    簡逸才神情一變,瞬間又悻悻的說道:“胡叔,我爹幾次三番向聖上提及婚事,七公主堅決不允許,這種機會又有什麽用呢。”


    錦袍老者聞言說道:“二爺怎能如此心灰意冷,要知道七公主的婚事一日未定,二爺便還有機會,這麽多年,簡家被大爺把握著,二爺自從十八歲離家便極少有機會能回去,若是能得到七公主的幫助,二爺還有機會與大爺一爭長短。”


    簡逸才低下眼眉,道:“胡叔教訓的是。”


    錦袍老者似乎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嚴厲,緩和語氣道:“況且,這次七公主去狼關據屬下收到的消息,乃是為了傳說中開啟魔皇秘藏的鑰匙,長生劍。”


    “哦。”簡逸才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激動,動容道:“魔皇秘藏,,莫非便是千年前楊氏餘下的那批財寶?難怪七公主會不遠萬裏到那座小小的狼關之中。如今聖上年漸老邁,朝堂之上風雲詭譎,多數人支持五皇子而六皇子的勢力亦不容小覷,這七公主與六皇子一母所生這次必定是想用這些財寶為六皇子增加幾分奪嫡的籌碼,可惜啊,父親一直不肯表態站在哪一頭,否則這天下大勢早已定了。”


    錦袍老者頷首道:“家主這麽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不過,二爺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簡逸才有些興致闌珊,道:“隻不過是一個示好的機會,又有什麽用,無非是令公主更加討厭本官一些而已!”


    錦袍老者沉默半晌,緩緩的說道:“二爺可還記得上代銀晉公主的事!”


    簡逸才頓時一驚,道:“胡叔,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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