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璿見林睿答應的爽快,心下一喜,笑道:“公子高義,若是有任何需要隻管跟坊間掌櫃明言,所有花銷一概由奴家負責,詩成之後奴家另有謝儀呈上,保證讓公子滿意!若是公子不嫌棄奴家這蒲柳之姿,今夜便在奴家這房中歇息,奴家好好侍候,侍候公子!”


    林睿陡然一驚,這對白如此熟悉,忍不住便想起前世時娛樂圈那些潛規則。心下感歎道,明月也曾照古人,古往今來,娛樂圈都是這麽豪放不羈。


    心下感歎,嘴裏卻推辭道:“顧大家天姿國色,秀外慧中,何必調戲小生呢!”


    顧清璿看著林睿,神情有些異樣說道:“坊間傳言,公子自入坊之日起,終日與姑娘們隻是把酒言歡,點到即止,從未在任何一位姑娘房中留宿過,卻日日與貼身書童抵足而眠,莫非,公子也有那孌童的癖好,若是如此,坊中倒有幾名精致童子,公子若是喜歡,今夜,奴家便命人送於公子房內!”


    果真是流言可畏,林睿哭笑不得,他倒不是不想,無奈手頭拮據,這金玉坊中的女子身價奇貴,過夜費用至少要黃金五十兩,換算成人民幣就是幾十萬左右。海天盛宴的三線女明星也要不了這麽多錢。


    這價格足可以讓一般富商望而卻步,他表麵看起來大方,可自己有多少資本,他自己也清楚的很。既然裝清高名仕,那便裝到底,所性,日日隻飲酒作樂,從不留宿,可即便如此,一千多兩黃金也就隻能玩上半個月而已。


    林睿拱手道:“這魚水之歡乃是人之所好,聖人亦不能免俗。隻不過,在下出門遊曆,誌不在尋花問柳,隻想以文會友,坊中姐妹文采驚人,詩詞歌賦比起當世才子亦不遑多讓,小生與她們琴瑟和鳴,心中便喜不自勝,哪還敢奢求別的!”


    顧清璿細細的打量著林睿這幅極為普通的麵孔,眉毛不夠粗,眼睛不夠大,嘴唇不夠薄,鼻子不夠挺,便是臉龐也是普普通通,既沒有國字臉,硬漢般的線條,也沒有俊秀公子柔美的臉型。就這麽一副普普通通的臉龐下竟然有如此驚世之才華,不禁想起聖人雲,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句話的確是至理名言。


    一念至此,顧清璿正色道:“公子果真是清高之士,前朝柳先生雖然才名冠絕天下,我等風塵女子在他眼中亦不過玩物一般,奴家雖頂著這琴畫雙絕的豔名,在貴人眼裏,也不過隻是一尊華麗的花瓶而已,反倒公子言行,令奴家感慨萬千,坊中姐妹有眼不識金鑲玉,等此次花魁大賽過後,那些姐妹不知要懊惱多久,白白失了一個與當世奇才相處的機會!”


    這番恭維之語饒是林睿臉皮如此之厚,也忍不住有些耳熱。站起身子,道:“顧大家謬讚了,小生先行告退,這幾日坊間來了位說書先生,評書說的極為精彩,小生便先走一步。至於詩詞,小事一樁,顧大家安心便是。”


    告別顧清璿,林睿信步來到金玉坊大堂內,此時已過晌午,金玉坊內稀稀落落的坐著幾位客人,跟身邊女子觥籌交錯,飲的不亦樂乎。


    大堂上擺了一方書案,一名老者正有條不紊的整理著放在案子上的工具,無非便是擦汗的手巾,說書時用的驚堂木,以及口渴時候飲的茗茶!


    隨著一聲鑼響,那老子站起身子,向四周舉拳敬禮,頓時,四周便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


    賺足了掌聲,老者一拍驚堂木,道:“前幾日,老朽講了如今風雲榜上新出的十大惡人中的前九位,今日,老朽便來講一講這排名第十位的小惡人!”


    林睿頓時一愣,想不到今天這評書的主角竟然是自己。


    尋了一個寬敞的座位,林睿隨意點了些酒水,金玉坊的佳釀比起鳳舞樓無疑好上太多,這酒水入口綿柔還帶著淡淡的果香味道,算的上是這世界極為難得的佳釀。


    那老者頓了一頓,重重的拍下驚堂木,道:“若要說起這小惡人,便要先提及這隱退江湖十餘年的奇女子,梁鳳舞。”


    “這位鳳舞夫人便是昔年東海龍家平天軍中的神鳳天官,江湖傳言,十二天官,神鳳稱王。老朽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訴大家,這的確是事實。”


    話音一落,四周便響起一陣噓噓的喝倒彩的聲音,有聽客扯著聲音道:“你這老頭沒跟人家交過手,怎麽如此肯定,難道你也是隱士高人不成。不如露幾手瞧瞧!”


    瞧著老人,眉眼稀疏平常,哪有半分高手模樣。老者捧起茗茶,長長的喝了一口,一拍驚堂木,道:“各位看官莫急,聽老朽慢慢道來。”


    “這梁鳳舞的武學修為傳自江南天鳳宗掌門真雲大師的同門師妹,槿雲大師。昔年北方簡家簡二先生的兒子,霹靂火簡放便是死於此人手上。天鳳宗迫於壓力不得不將此人交出。這槿雲大師豈是良善之輩,半路上殺了簡家高手十六人,逃出中原,下落不明。而這梁鳳舞便是這槿雲大師的弟子。”


    “這位小惡人與梁鳳舞的相交如何,老朽不得而知,但是,這小惡人的出身卻是神秘異常,便是當今最神秘的明鏡司也查不出他的來曆,最早記錄便隻有三四個月前在狼關中做苦力的活計。”


    頓了一頓,老者露出一個極為神秘的表情,道:“諸位看官可曾記得,月前某夜,這狼關午夜之時天象奇異,漫天星輝倒墜人間的奇景。據老朽推斷,這便是那名小惡人練功的奇景。。”


    此話一出,林睿嘴角不由得抽搐一下,這事情竟然會聯係到自己身上,這名老者到底什麽來頭。不知道這老人是有心還是無意,眼神也竟然往林睿身上瞟了一眼。


    老者話鋒一轉,便開始述說起當日在狼關中鏖戰三河幫群雄與玄天宗宗主的情形。


    “隻見那劍鋒一閃,幻化出無數花朵,這劍法便是天道院內為數不多的秘技,名為百花劍。那小惡人不退反近,左腳踏地,身形如閃電一般,直接衝進這劍氣之中,那天道院的劍氣豈是一名小小的惡人能輕易抵擋的,瞬間便將小惡人身上留下無數傷口,不過,這小惡人當真狠辣,竟不顧自身傷勢,手中長刀一揮,


    那刀光衝天而起,順著陳長老的右臂斬落,陳長老躲避不及,一隻手活活被這刀光斬落。”


    這段書說的精彩至極,在場客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隨著那名老者的話語,似乎看到漫天劍氣飛舞與刀光飛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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