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陶酋長,我聽說過耶魯部落的悲慘遭遇,我是牛筋部落的酋長雷伊斯牛筋,很榮幸見到你,能在塔特草原之外還看見同族一定是蓋亞母親在保護著我們牛筋部落。”


    長得文質彬彬的中年牛頭人從牛群中走出,禮貌地伸出右手和張大米握了握,隻是這隻手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他們在離開塔特草原的時候也一定經受了巨大的困難,張大米這樣想著。


    “雷伊斯酋長,見到你同樣是我莫大的榮幸,你們遠道而來,希望我們耶魯部落沒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我們坐下說吧。”


    “對了,我已經讓我弟弟通知下去,為了慶祝我們遠在他鄉的相遇,今晚我們要開一場篝火晚會,歡迎各位的到來!”


    張大米帶著雷伊斯坐在大地母親蓋亞的神像前,並且吩咐凱文讓他通知愛諾多弄些腰牌屯的特產給這群可憐的牛頭人嚐嚐,牛筋部落打眼看上去隻有不到一千名牛頭人,而牛頭人戰士更少的可憐。


    “不、不用那麽麻煩,不要浪費你們的食物,我們還過得下去……”


    雷伊斯和他的族人一樣,同樣顯得十分拘謹,在草原上的牛頭人部落大都聽說了關於耶魯部落的悲慘經曆,雷霆部落甚至把這件事當成炫耀的資本,時常用來恐嚇那些不太聽話的牛頭人部落。


    張大米眉頭微皺,看到小孩子們在母親的懷裏忐忑不安地看著腰牌屯裏種的精靈果樹,不停地吞咽口水,他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不和雷伊斯爭論。


    “那些事情一會兒再說,我親愛的雷伊斯酋長,先和我說說你們牛筋部落為何也像我們耶魯部落一樣,離開了草原吧,你們的牛羊呢?”


    張大米終於問道他最關心的事情,那就是牛筋部落變成這般模樣的原因,雖然塔特草原上並不隻生存著牛頭人,還有一些其他遊牧種族存在,甚至時常還會辦法規模不小的衝突,為了獲得更多的生存空間。


    但那些種族從來不敢打牛頭人部落的主意,牛頭人的聖地牛頭崖裏成千上萬的牛頭人戰士和薩滿祭祀絕對不是好惹的,他們會踏平試圖侵略牛頭人的任何部落!


    “……”


    雷伊斯沉默了一會兒,跟在他身後的牛頭人戰士也沉默著,張大米取出一杯冰爽的青草汁遞給雷伊斯,讓他先喝口水再慢慢講述,不用著急。


    “其實,我們牛筋部落同樣是因為雷霆部落才會離開塔特草原,原本我們部落一直生活在多姆河岸的西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突然有一天,雷霆部落的酋長莫爾多找上門來,說要收購我們的母牛和牛仔。”


    “我自然不會同意他的強買強賣,牛筋部落依靠放牛為生,如果把牛全都賣給他們,就算我們能得到一點錢,也無法繼續在塔特草原上活下去,所以我委婉地拒絕了他的要求。”


    “莫爾多離開了,我以為這件事就會這樣過去,並不會在我們牛筋部落的曆史上掀起哪怕一丁點波瀾,但結果很明顯,我想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雷伊斯將清涼可口的綠色青草汁一口氣喝光,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聲音中帶著遺憾與懊悔,他在自責。


    “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部落和族人,聖地的約定中隻保護著牛頭人的安全,卻隻字未提應該如何保護我們這群可憐的牛頭人的財產,或者我應該說,聖地的那群牛頭人都和雷霆部落勾結在一起,所以才會對他們的所作所為裝作看不見!”


    “莫爾多已經瘋了,他派雷霆部落的牛頭人戰士衝入牛圈,我們失去了幾乎所有的牛,隻剩下生產毛線和羊奶綿羊,還有幾隻都快走不動路的老黃牛。”


    雷伊斯越說越難受,張大米能夠理解他的感受,那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仿佛命運的捉弄那樣,實力弱小的部落連安穩地生存下去都變成奢望。


    張大米有些感慨,他也曾像雷伊斯那樣絕望過,耶魯部落也曾在一夜之間就失去活下去的希望,還好他們已經走出陰霾,成功踏入嶄新的生活,擁有更加美好的明天。


    “草原上有不少牛頭人部落都遭到雷霆部落的搶奪,凡是不肯並入雷霆部落裏的牛頭人部落都會被莫爾多逼入絕境,莫爾多已經瘋了。”


    雷伊斯又重複一邊,對莫爾多已經瘋了這件事似乎有些執著的怨念。


    “我很抱歉,聽到這種不幸的消息,你們能成功走出草原已經讓大地之母的保佑,那麽接下來你們有什麽打算,還要繼續向南遷移?”


    “這個……”


    雷伊斯愣了一下,顯然還沒做好接下來的打算,他隻想讓族人們先在這裏歇歇腳,等族人們恢複體力和精神,再考慮下一步應該怎麽走。


    “也許繼續向南走吧,我也不知道前方等待我們牛筋部落的會是什麽,但總好過就在草原上等死,放心吧米諾陶酋長,我們不會叨擾太久。”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耶魯部落從來不會做出趕客出門的事情,我隻是再為你和你的族人們擔憂,因為據我所知,繼續向南走下去,隻有一望無際的大海了,我特意派戰士們勘察過地形。”


    張大米連忙擺手,希望雷伊斯不要誤會自己的意思,他可是想邀請這幫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牛頭人留在腰牌屯,順利加入耶魯部落,絕對不想讓牛筋部落和耶魯部落產生誤會。


    “大海?那可不成,我們牛頭人雖然也有喜歡水的水牛牛頭人,但我聽說海水又鹹又澀,根本不能喝,也不能用來洗澡,那米諾陶酋長,我們往西走如何?”


    雷伊斯問道,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帶領部落往哪個方向前行,規避風險是他身為酋長該做的事情。


    “西邊我就更熟悉了,雷伊斯酋長,很遺憾的告訴你,那邊是蜥蜴人的地盤,而且越往深處走你就會看到越多的毒蛇和毒蟲,還有一片巨大的沼澤,周圍長滿攜帶巨毒的蘑菇。”


    張大米遺憾地聳聳肩,表示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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