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老師,雷思麗媽媽健康的身體怎麽會變成這樣?新出生的孩子們怎麽樣了?”


    張大米無法理解,盡管他對牛頭人的生產過程一無所知,可雷思麗已經是五個孩子的媽媽,突然出現這種狀況絕對不正常。


    “孕育生命的母親是偉大的,被孕育的孩子卻是脆弱的,牛頭人的誕生是大地之母的恩賜,而每名新生兒降臨時都是最容易受到邪惡力量侵蝕的時刻。”


    “蜥蜴人術士在腰牌屯上空召喚的烏雲夾雜著黑暗的魔力,邪惡入侵雷思麗的身體,給她帶來無法挽回的傷害。”


    哈桑祭司的聲音疲憊不堪,牛頭人的逝去對他來說最沉重的打擊,年邁的身體需要漫長的時間來修養,才能恢複體力與魔力,而漫長的時間隻會讓年邁的哈桑祭祀更加蒼老。


    “該死的蜥蜴人術士!智慧的哈桑老師,請您告訴我,雷思麗媽媽怎樣才能醒來?”


    按照哈桑祭司的說法,黑暗魔力對族人的影響就像核輻射一樣,尤其會對新生兒造成不可逆轉的影響,張大米心中升起對邪惡術士以及神秘真理盟無盡的厭惡。


    “我可以試著用靈魂淨化為雷思麗治療,可憐的孩子,但驅逐黑暗魔力的最佳選擇,無疑是信仰聖光的牧師。”


    “牧師!”


    哈桑祭司用柳木削成的木針刺破雷思麗的指尖,渾濁不堪的黑暗魔力在血液中肆虐,這是雷思麗痛苦的根源。


    從腰間的儲物袋裏翻出一塊散發著白金色光芒的石頭,哈桑祭司將寶石放在雷思麗的頭上,一道道黑氣從雷思麗的身體湧現,被吸入散發著白金光芒的寶石。


    雷思麗的表情似乎沒有那麽痛苦了,寶石的光芒也黯淡很多。


    接著哈桑祭司又翻出兩塊散發著銀色光芒的寶石碎片,掛在兩個新生兒的脖子上,他總能從各種地方翻出五顏六色神奇的寶石。


    孩子們一起守在雷思麗的身邊,隻有米歇爾氣呼呼地躲在一旁不願意靠近張大米,他還在埋怨張大米沒能在雷思麗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打起精神,我可憐的孩子們,大地之母會庇佑她的子民。”哈桑祭司用木針用力刺入雷思麗的牛蹄子,在場的所有牛頭人都覺得蹄子一緊,腳心發癢。


    雷思麗在劇烈的咳嗽聲中醒來,她虛弱的伸出雙手撐起身子,又拍了拍腿,但下身沒有任何知覺,張大米趕緊過去握住她冰涼的右手。


    “咳咳,咳咳咳!米諾陶,我的好孩子,太好了,至少你還在我身邊,感謝大地母親,咳咳……”


    “雷思麗媽媽,我應該向您道歉,在您最需要我的時候沒能陪在你的身邊,對不起。”


    張大米坐在床邊抓緊雷思麗顫抖的雙手,真誠地表達歉意。


    “你是部落的英雄,做你該做的事去,我沒事,孩子們就是太緊張了。”


    雷思麗的聲音同樣虛弱,還在微微顫抖,她並沒有痊愈,堆積在下半身的暗黑魔力必須要牧師才能驅散。


    “不,媽媽,小米弟弟說的沒錯,我應該抽出時間多陪陪你的,是我忽略了。”


    張大米愧疚萬分,女人生產時最需要陪伴,尤其穆德又不在她身邊,他要做的事情裏又多了尋找牧師這條。


    “不要道歉,我的好孩子,你和穆德年輕的時候一摸一樣,都將部落照顧的很好,你是媽媽的驕傲。”


    “雷思麗媽媽你偏心!你從來都站在大米哥哥那邊,忽略我們的感受,你隻愛大米哥哥!”


    小米弟弟突然跑到雷思麗麵前大叫,他不明白為什麽雷思麗絲毫不怨大米哥哥沒有陪她,明明她那麽需要大米哥哥的陪伴。


    “好了米歇爾!的確是我的不好,但你不能這麽和雷思麗媽媽說話。”


    張大米皺著眉頭,米歇爾對自己生氣情有可原,但他可不能沒完沒了。


    “什麽都是我的錯,那我走!我討厭你們!”米歇爾眼中閃著淚光跑出門外。


    “小米弟弟回來,米歇爾!”


    張大米全身酸痛,沒能攔住飛奔的米歇爾,眼看著他跑出腰牌屯的大門,他歎了口氣,這個年紀的孩子剛剛最難管了。


    “小米別走,不是你想得那樣.....大米,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我知道他一直都怨我對他關心不夠,是我沒有照顧好他,是我不好……”


    產後的母牛頭人同樣容易傷感,雷思麗的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張大米又趕緊安慰她,他這才體會到同時做好兒子和哥哥的角色有多難。


    “這不是你的錯,米歇爾還小,讓我去和小米弟弟談談,雷思麗媽媽你要注意身體,還有剛出生的弟弟妹妹等著您照顧呢,我們都需要你。”


    米歇爾已經哭著跑到腰牌屯外麵,灰蒙蒙的小雨一直在下,依瓜娜巴掌大的屍體還丟棄在外麵人理會,依瓜娜的本體隻有這麽點,隻是因為在陰影之地吸收了大量黑暗魔力才體型臃腫龐大。


    米歇爾對著被烈焰風暴燒焦的枯樹奮力捶打,覺得還不解氣就又用他的小蹄子踹了好幾腳,這顆倒黴的樹就粉身碎骨化為灰燼,被風吹散。


    張大米拖著酸痛的身體跟著他身後,像米歇爾這麽大年紀的孩子正是叛逆期,尤其需要父親在旁邊引導。


    好吧,穆德那家夥不在,這些麻煩的事情全部落到張大米身上。


    “米歇爾,你過來,我們得好好談談。”


    拿出五爪法杖拄著身體,張大米有些懷疑穆德是不是故意代替自己被放逐。


    “我沒什麽要和你談的!他們都站在你那邊,你是拯救部落的英雄,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米歇爾哭的更厲害了,他從依瓜娜屍體旁邊跑開,向維也納森林方向跑去,想要甩開張大米。


    “米歇爾,你是我親弟弟,別這樣,我們不是敵人!”


    張大米在米歇爾身後喊他,不過米歇爾跑的很快,張大米的身體還沒恢複,腦袋裏也嗡嗡地叫個不停,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跟在米歇爾後麵,怕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臭小子,老子要是你親爹,早就打斷你的腿。’


    張大米拄著五爪法杖加快腳步,腰牌屯早就被米歇爾遠遠拋在身後,已經看不到影子,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天空陰沉沉的,太陽也快要落山,不能讓米歇爾孤身一人,如果有落網的蜥蜴人藏在森林裏,那就是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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