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賭?”陳重看著方知命,又轉過了半個身子,算是表示對這件事的興趣。


    也是對方知命這個人的重視。


    “很簡單。”方知命笑了起來,笑容瀟灑寫意,叫人忍不住有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頓時四周圍的那些已經聞訊趕來的仙洲府良家女子們,都是尖叫了起來。


    “好俊……”


    “好迷人啊……好想讓他隻對我笑。”


    “受不了啦!”


    方知命繼續說道:“既然陳大人要下注自己第一,那麽我們不如把這個條件改的更有趣一些,就賭……我和陳大人,到底誰能是第一,如何呢?”


    這話就有意思了。


    那天在仙洲府司命台的台階上,方知命就曾經出言和陳重挑戰過,但是陳重並沒有理會他。


    當時,很多人就覺得陳重是嘩眾取寵。


    “哈哈哈哈,這個陳大人,自己把自己套進去了!”


    “這下看他怎麽下台階,你們說他敢跟方知命對賭嗎?”


    “肯定不敢,上次就不敢,這一次肯定也是。”


    “要知道就算是李不惑都親口承認過,論命術,他師兄比他隻高不低,這個陳大人連李不惑都鬥不過,怎麽可能敢和方知命對賭呢。”


    “不錯,有意思了。”


    在場的很多人都是很清楚事實的人,當然,這個事實自然是李不惑和方知命需要他們知道的事實,也是大部分以為的事實。


    所以他們覺得陳重絕對不敢接下這一次對賭。


    本來被陳重無視的文淵兄,這一下也是笑意吟吟起來,看著陳重,看他怎麽應對,並且想到他之後可能的反應,心中暗爽不已。


    李不惑也是病態地笑了起來,他雖然輸給了陳重,但是他無比相信自己師兄的實力,那是他根本隻能仰望的存在,上一次陳重就避重就輕,顯然是怕了,所以這一次他也絕對……


    “有何不可。”結果,就在李不惑心裏麵的絕對不會四個字完全想到的時候,陳重已經笑著回答了這個問題。


    很多人的心裏都是做出陳重絕對不會接受,並且等著看笑話的預測的。


    這一下,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看著陳重,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疼。


    “這家夥……裝什麽啊。”


    “絕對不可能的,他一定在耍什麽花招。”


    “肯定是硬接下來的,他現在心裏不知道多慌張。”


    仿佛是為了回應這些人的說話,陳重整個人轉了過來,招了招手,讓趙空達上前,對著他說:“空達,我們現在一共還有多少錢?”


    “稟大人,我們現在一共還有五千兩。”趙空達隱隱興奮了起來,如果說落日峽之戰之前,他對陳重還是有那麽一些懷疑,那麽落日峽之後,他對陳重的信服程度已經到達了有些盲目的程度。


    因為那一次,就是聽了陳重的話,他去加注了繡春,結果狂贏了將近六千兩。


    這一次,又要賭了,雖然從表麵上看起來,趙空達也不確定陳重是不是可以戰勝的了方知命,但是,賭這件事情上,他覺得陳重不會錯。


    所以他很興奮,因為,又要贏錢了。


    “好,這五千兩,全部壓我贏,既然有人想送錢給我們,你說我們為什麽不要呢?”陳重這番話說的很大聲,所以在場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對了,方知命,你錢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借你一點。”他說完以後,又朝著方知命看了一眼。


    這一眼,方知命倒是沒什麽反應,其他人都炸了。


    “你狂什麽狂?你覺得你穩贏了嗎?”


    “就是,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醜,虛張聲勢而已。”


    “不錯,大家都壓方知命,把他的錢都贏過來!”


    同時,那些仰慕方知命的大姑娘小媳婦們,也都是大呼小叫了起來。


    “居然敢看不起我們方知命?”


    “姑娘們,把錢拿出來,我們要讓他看看,我們方知命多有錢!”


    “對,我們的錢就是方知命的錢!”


    方知命聽著這些人說話的,朝著四周圍拱了拱手,說道:“多謝諸位的仗義,不過知命前些年也做過一些小生意,倒也賺了不少錢的。”


    他說著從衣袖裏拿出來一個袋子,舉起來,看著陳重說:“陳大人,這裏一共是一萬兩,就當是送給陳大人喝茶了,當然,若是陳大人輸了,也不用擔心,您的錢我如數奉還,畢竟,這一次對賭,是由知命而起的。”


    “方知命太過善良了呀。”


    “是呀,這樣隻會讓這種嘩眾取寵之輩得寸進尺的。”


    “哎,我們家知命為什麽人這麽好呢?”


    聽了方知命的話,又是一陣議論。


    陳重卻是不理,因為他從始至終,能夠看得起的人,就隻有方知命,其他人,都是根本不配他關注。


    “知命兄,我也下一萬兩,到時候這位陳大人輸得錢,你不用補,我來補,畢竟你已經為了今天在場諸位出了力了,怎麽能再讓你出錢呢?我來出錢,讓大家看看,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第一。”文淵兄這時候也發話了,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陳重。


    結果陳重早就已經回頭了,壓根都沒有關注他說什麽。


    文淵兄頓時感覺到一陣鬱悶,是那種奮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鬱悶。


    “好,這位文淵也是人傑啊,和方知命不愧是好朋友,人說物以類聚,果然是優秀的人才會和優秀的人聚在一起的。”


    “今天精彩了,諸多英傑攜手,共戰狂徒!”


    “哼,那人必敗無疑的。”


    這些話說的熱鬧。


    然而,陳重早已經走遠了。


    看著陳重遠去的背影,方知命的眼中閃過幾許厲芒。


    而陳重那一邊,他們已經來到了司命台專用的走道旁邊。


    “你覺得那個方知命怎麽樣?”陳重忽然看了一眼身旁的寧偏,問道。


    自從發現寧偏有著不一樣的天賦以後,陳重就開始留心她了,他想要看看,寧偏在命術方麵的天賦究竟有多強。


    “很難受。”寧偏說道。


    “怎麽難受?”


    “那個方知命給我的感覺很難受,看他久了,像是反而會被他看穿一樣。”寧偏頓了頓,又道,“那個文淵差一點,李不惑再差一點。”


    “那我呢?”陳重又問。


    “你……”寧偏看了陳重一眼,很久,忽然低下了頭,眼睛居然控製不住地流淚了,“我……不想再看你了。”


    這個寧偏,真的是天才啊……


    陳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再次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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