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梁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了,怎麽會有除了卡爾之外的東西進入到自己的意識中。


    “我是誰?我就是你...”


    “你便是我?”


    燦梁抱著頭,黑氣不斷的遞進,使得的現在他的意識那是越來越模糊,就連動作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放棄吧,別掙紮了,接受我吧,嗤嗤嗤。”


    那道鬼魅般的聲音仿佛帶著一股魔力,每當它開口,燦梁的心神都會為之一顫,體內陰脈的血液也變得不屬於自己一般。


    “...靠...到底...發生了什麽...”


    “天地玄陰...陰脈!?”


    那蒼老的聲音在這時驚訝出聲,看著眼下的人類麵對那黑色怨氣不被吞噬反而是吸收了,那唯有當時連他都渴望所得的陰脈才可能做到。


    “這不可能,這都如此歲月流逝而去,陰脈怎麽會出現在一個人類的身上...”


    血紅色的天空之上猛地凝聚出了一具蒼老身軀,似人類卻又似什麽動物。


    他的雙眼緩緩睜開,忽然,對著燦梁的跟前而去,一股若有若無的鮮紅靈力也在這一刻從他的手中發出,將後者整個身形籠罩起來。


    “凝!”


    隨著他的喝聲落下,除了那黑色怨氣的進入之外,他的血紅靈力也順勢而入,集中在燦梁的身體之中。


    這一下子,燦梁整個人都不好了,意識隨著這老者的血紅靈力的灌入已到達了頂點,無法再有半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直接就是昏厥了過去。


    這讓剛剛那道邪魅聲音的主人大喜,頓時以他的意識釋放出燦梁體內所有被影阻斷的陰脈,然後掌控住了沒有以燦梁為核心意識的軀體。


    一時間,那可怕的左眼冰晶宛若死神之眼,被黑色氣體纏繞的身軀微微抬起頭,老者能夠看到那瞳孔中正急速轉動的冰晶。


    就連他這般在眾神時期都是毫不畏懼誰的存在,可在此時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還略帶著青澀的麵龐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右手慢慢抬起,對著空中一揮。


    叮!!!


    頓時之間,燦梁的前方黑冰拔地而起,老者瞳孔猛地一縮,身形赫然消失在原地,從而避開了這黑冰,他很清楚那黑冰所附帶的特性有多麽恐怖,而周圍枯死的樹木可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鮮紅的世界,染上了覆滅的陰寒。


    “陰脈...奪舍...”


    老者駭然,他清楚的知道剛剛進來時燦梁的實力對於他來說到底多麽的渺小,雖說他現在不過是一縷神念,但要殺一些所謂的幾星魂尊還是不足掛齒的。


    可就算如此他也看不透眼前這個突然變化的人類,唯一能夠感覺到的隻有那冷到他靈魂的寒氣。


    燦梁邪魅笑顏依舊,他並沒有理會這個老者,而是轉身對著石中劍走去。


    “不要動那把劍!”


    老者出聲製止,但對於現在不是燦梁本來意識的他怎麽會聽得進去。


    右手上前微微一抓,牢牢抓在了那把劍的劍柄之上,一道詭異的黑光也在此刻突然從劍裏麵發出,而包裹住它周圍的石塊也在這時四分五裂掉落在地上,旋即露出了它本來的麵貌。


    燦梁用力一拔,劍出,


    他隨手揮了揮,仔細打量了下這劍的模樣。


    劍長三尺三,劍寬一寸二,奇怪符籙印刻與劍柄和劍把之上,劍刃則隱隱透射出一股極為可怕的戾氣,仿佛此劍所及之物,均為亡者,可見此劍的不凡與可怕。


    “劍...出了!?”


    老者一陣震驚,他可是清晰記得當初封印的是誰,他所留下的話他也是謹記在耳邊,而現在居然被一個人類拔了出來,而且還是陰脈的宿主,這...他怎麽可能相信。


    “喂老頭,”燦梁笑著,隨手吸收了那劍身繚繞的黑氣,然後一把將其收入那鑰匙劍鞘之中,頓時之間,這整個又重新回歸了之前的天色與環境,就連那黑冰也消失不見了,“此劍可否贈予給我?”


    老者稍作遲疑,眉頭輕挑道:“陰脈,汝為天地玄陰,至邪之邪的魔物,生出意識吾自然能夠理解,可為何要寄宿於區區人類之身。”


    “喂喂喂,老頭,先回答我的問題可否,不過為什麽寄宿在這個人類身上,那也不歸你管吧。”燦梁將劍架在肩膀之上,淡然的看著老者道。


    “此劍乃是魔劍,名暗怨,如果給汝帶出去的話,這整個世間都將生靈塗炭,到時候,顛覆凡塵的不是他人,而是汝,陰脈!”老者冷聲道。


    “那該如何才能夠讓我將此劍帶出?”燦梁不慌不忙,反而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老者。


    老者沉思,以現在的狀態,要是這陰脈真想強行帶走此劍那也不過是非常簡單的事情,而他現在能做的也就隻有在這小世界中發揮出一定實力罷了,要想攔住這東西,怕是不可能。


    “帶走...汝必須立下血誓。”


    “血誓?”


    “吾知道汝的本體乃是一滴黑血,血誓的契約消耗不過是汝本體的一點點罷了,如果可行,汝便帶走便是,如等不行,那麽吾就算拚盡最後一絲神念也要就汝攔下。”


    老者表情非常嚴肅,很明顯,他是認真的。


    燦梁攤攤手道:“行,不過呢,你要送我出去,到達神跡的大殿中。”


    老者狐疑,這家夥居然不是選擇直接離開此地而是選擇回到神跡大殿?這又是哪一出?


    “為何?”


    “這你就不用管了,如果可行,那這血誓立就立,我本體損失點你因該知道意味著什麽吧?”燦梁黑色瞳孔直勾勾的盯著老者說道。


    “哼,”老者冷哼,他當然知道,陰脈本體本來就稀少,一絲絲的血液也能給任何家夥造就無窮的好處,更別說用來作為血誓,那根本就是在暴遣天物,“我當然知道,不過這誓言你必須保證不用此劍毀害凡塵一分,當然如果你要殺生我不攔你,但凡塵的根必須得延續,意味著你就算要殺也要留根。”


    燦梁豎起一根指頭道:“一條命。”


    “隨你,那麽契約開始吧。”


    老者歎了口氣道,隨後手輕輕一擺,那血紅的靈力聚集在了燦梁的腳下,一根遍布符文的柱子也在這時順勢從他跟前升起。


    燦梁也算是幹淨利索,一絲的黑血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掌心,隨後他快速將黑血放在了柱子的邊上,嘴也開始動了起來。


    “我陰脈在此立下血誓,得此魔劍出凡塵,必不會毀害凡塵一分,用此魔劍殺人必將留其延續的根脈,違背者天劫浩蕩,永世消亡。”


    話剛說完,那一絲黑血便融進了柱子之中,與柱子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這樣行了吧。”燦梁看了眼老者道。


    老者點點頭,然後一扇傳送門便出現在了其的身側:“那你便走吧。”


    “嗤嗤嗤,那還多謝你這老頭兒了,後會無期,再見吧。”


    燦梁扛著劍,徑直走進了傳送門,然後便消失了。


    老者看著那背影,不由連連歎息:“該來的總該來嗎...隻是為何當初不將劍毀掉呢...唉...隻希望這陰脈還對著這血誓有些畏懼,不然到時候就算連天道都擋不住他啊...”


    神殿大廳燦梁從傳送門走出,而剛剛走出來,影青炎中立馬發出一陣猛烈的喘息聲,這讓他再次鬼魅笑起。


    “燦梁...剛剛發生了什麽...我怎麽突然感覺被什麽封閉起來...嗯?你...你...不是燦梁!?”卡爾說話的時候瞳孔微微一縮,有些難以置信,因為現在燦梁的體內給他的感覺如同是換了個身體一般。


    “卡爾,我還真是該謝謝你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快就蘇醒過來,嗤嗤嗤。”燦梁詭異笑道,


    “你...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你口中的燦梁,燦梁也就是我。”


    “不,你並不是他,他去哪了?”卡爾堅定的說道。


    “唉,真是的...”刹那間,一股精神脫力的感覺從燦梁的腦海中發出,他趕忙站住自己要倒下去的身軀,咬牙道,“切...這麽快就開始虛弱了嗎...”


    這一幕幕卡爾都是看在眼裏的,但他現在想要衝出影青煙卻發現,那是跟剛剛他被封閉一樣的氣息波動。


    “是你...!”


    “嘿嘿...我們以後再聊吧,如果有時間的話,這個家夥不太令人省心,所以還請你多多擔待...”


    話音一落,燦梁眼睛閉合而去,身體也慣性的倒在了大殿之中。


    “燦梁...燦梁...!!!”


    ————


    “嗯?”


    “怎麽了光智?”五長老看到了光智臉上的異樣說道。


    光智搖搖頭:“沒事,不過為什麽突然我的心境顯得如此不安寧呢?”


    “別多想,光智。”四長老拍了拍光智的肩膀道。


    光智點點頭應和一聲。


    衛華此時坐在一個椅子上,手指輕輕點著扶手,然後眼神觀察著異能學院和幕冰帝國的人。


    “衛華副團長,這進入的第三對人現在已經有七人死亡了,而我們的增援還未將至,可觀這兩邊的人卻是沒有什麽異常舉動,我們是不是該讓那家夥進去了?”


    “那家夥?”衛華臉色一沉,眉頭挑了挑,眸中也在這時多了幾分冷靜,“先不急,這神跡沒有幾個月以上的時間是根本難以通過的,不過好在我留了一手,給進去的人都留了傳音符,所以裏麵他們所碰到陷阱的大概那家夥都知道了,可這還不夠,還沒有人能夠有闖進真正擁有財富的地方,所以此人還得作為黑馬讓他原地待命,出則必將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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