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舒顏說完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羞澀不安地看了眼秦風,有點難為情。其實她就是在裝老司機,越是不懂的人越是喜歡表現得很懂。秦風忽然意識到這丫頭根本不是什麽老司機,而是在調戲自己,恍悟道:“老司機同誌,你還不困嗎?咱們早點休息吧,你要睡這邊的話,我去臥室睡,要不誰都睡不好。”


    “為什麽要分開睡呢,這樣不是挺好嗎?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對了,你睡覺打呼嚕嗎?”年舒顏紅著臉說道,手在被窩裏都開始顫抖,一顆心髒砰砰跳得越來越厲害。


    秦風實在是無語了,怎麽還趕都趕不走了,秦風氣急敗壞地說道:“打,我睡著了那呼嚕打得能把房頂都震塌了,你就別想睡了。要不你躺這邊,我去那邊睡,女人睡不好覺就不漂亮了。”


    秦風起身準備下床,被年舒顏一把拉住了,紅著臉說道:“沒事,我爸睡覺也打呼嚕,我從小聽著呼嚕聲長大的,習慣了,你不打呼嚕我反而睡不著。”


    說什麽都能挑出漏洞來,秦風真的抓狂了,看這架勢,今晚她是吃定自己了,躺下來背對著年舒顏,甕聲甕氣說道:“我是服了你了,好吧,睡覺了,再不要跟我說話,反正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回應。”


    年舒顏見秦風妥協了,得意地壞笑一聲,熄滅床頭燈躺下來,看著秦風的側麵,心裏美滋滋的。


    一開始秦風心煩意亂,根本睡不著,旁邊躺著個美女氣場都不一樣了,他又不是太監,心裏怎能沒有一點想法。而且年舒顏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斷飄進秦風的鼻孔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女性氣息,想假裝身邊沒這個人都不行。


    慢慢的,秦風適應了年舒顏的存在,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也就沒了那種蠢蠢欲動的想法,呼吸平穩,緩緩進入夢想。而躺在秦風身邊的年舒顏心情更是忐忑,七上八下的,有羞澀,有不安,有喜悅,也有悲傷。這個男人還真是個色,一個大美女躺在你身邊,你居然無動於衷,到底是定力好呢,還是對自己真的沒性趣?


    想著想著,年舒顏就糾結起來,腦子裏胡思亂想,當聽到秦風的鼾聲響起時,伸手從背後抱住秦風的腰,臉貼在秦風的後背上,心裏這才踏實了,閉上眼睛滿臉幸福地睡去。


    沉睡中秦風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居然不是餘昔,也不是李紅,更不是身邊躺著的年舒顏,而是在南華江邊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他夢到那璀璨的笑容,那笑容讓他心動不已,有一種甜蜜的疼痛感,令人夢魂牽繞。


    早晨醒來的時候,秦風回想起這個夢還覺得怪異,為什麽會夢見那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呢?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他從來沒思念過這個女人,為什麽會走進自己的夢裏呢?


    他很想就這個問題跟年舒顏探討一下,可看到年舒顏一臉迷醉看著自己的神態,還是快打住吧,不帶這麽刺激人的。


    兩個人洗漱完畢,從樓上下來,秦風和年舒顏各自開車出了市政府大院,找了個早點攤子隨便吃了點早點,年舒顏就打算回江州了。這次出來的太匆忙,完全是臨時起意,連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女人一天不換衣服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我回去了,記住我的話,我會等著你的,絕不反悔。”年舒顏很認真地說道。


    秦風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摸著下巴苦笑,這個女人的軸勁他是領教到了,真不是一般人,有一股子勇往直前的狠勁。


    “還有,抽時間到我家來一趟,我爸真的想見你,可能有事跟你商量。”年舒顏叮囑道。


    秦風點點頭,說道:“行,抽時間我去你家一趟,跟你爸好好聊聊,探討下人生,哈哈。”


    “你快打住吧,我爸才不跟你探討人生呢。”年舒顏笑道:“好了,我走了呀,你會想我嗎?”


    秦風被這種表白挑釁得實在是得了尷尬癌,訕訕笑道:“會的,一定會想你的。狗的白了。”


    終於把年舒顏打發走了,秦風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個瘟神弄走了,而且還沒留下太大的後遺症。到目前為止,還是年舒顏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關鍵那一步沒邁出去就什麽都好說,一旦發生了那種關係,就不受控製了。畢竟現在這社會雖然開放,但女孩子的還是很注重名節,誰是她第一個男人將影響她的一生。


    開車來到市政府,進入自己的辦公室,接過鍾文遞過來的茶杯,喝了幾口茶水開始批閱文件,一直忙到快十一點鍾的時候,鍾文進來報告說城建局局長聶瑜和環保局常務副局長江珊來匯報工作。


    秦風從公文中抬起頭看了鍾文一眼,沉吟片刻後說道:“你出去告訴他們,我現在有點忙,讓他們再等一會兒。”


    “這是為什麽呢?”鍾文不明所以地看著秦風問道,明明現在有時間,為什麽不見客呢?有這個必要嗎。


    秦風冷笑一聲,說道:“不解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也是剛領悟到的。”


    鍾文撓了撓腦袋,一臉懵圈地出去了,到了自己辦公室,看著坐在沙發上滿臉期待地江山和聶瑜,十分抱歉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兩位,秦市長正在忙,讓你們稍等一會,等忙完了馬上請你們進去。”


    聶瑜和江珊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昨天放嘴炮得罪了秦風,今天是來主動謝罪的,可看這架勢人家是要拿捏一下,故意端架子,意思就是告訴你,我職務比你高,你最好老實點。兩人都從政多年,這種手段自然是清楚的,可是有什麽辦法呢,官大一級壓死人,既然讓等著,那就等唄。


    可是兩人左等右等,等到十二點了秦風也沒有召見他們的意思,這他娘的是給我們下馬威嗎,都到飯點了,還等個屁啊。兩人站起身,跟鍾文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一出門江珊就低聲說道:“看來姓秦的是記恨我們了,現在怎麽辦?關係很難調和了。”


    最後悔的莫過於聶瑜,雖然他是常務副市長方誌敏的人,可秦風是主管他的領導,要給他穿小鞋太容易了,得罪不起啊。這可真是自己挖坑自己埋,怨不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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