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很快就上桌了,大家洗了手坐在餐桌旁開始享用晚餐。晚餐很豐富,餘昔來了,兒子也回來了,霍月蘭很高興,多炒了兩個菜。秦風去酒窖裏拎出來兩壇酒,一壇桂花陳釀,一壇保健酒,男人喝桂花陳年,女士喝保健酒。


    在餐桌上,大家邊吃表聊,主要是詢問秦風這次江南之行的收獲,當聊到天娛公司打算以秦家莊為背景,拍攝一部中醫懸壺濟世的長篇電視劇時,在座的人都來了興致,紛紛要求在這部電視劇裏露個臉,能有一句半句台詞最好不過。


    按照裘千尺最初的構想,講的是一家三代懸壺濟世的故事,秦明月和秦誌戩父子,以及霍月蘭都有可能上鏡,大家就開始胡扯劇情,逗得秦明月和霍月蘭笑個不停,一輩子沒在電視上露過麵,居然還有機會在電視劇裏撈個角色,想想都讓人挺快樂。


    吃完飯,霍月蘭和餘昔等幾個女人忙著收拾碗筷,秦風幫著秦明月和秦誌戩在後院熬製藥膏和藥水,祖孫三代根據古方的記載,熬製專門應對洪澇災害過後的疫情,這種藥水隻要是預防,藥膏是感染後治療。雖然西藥中也有專門針對洪澇災害後的瘟疫的,但價格過於昂貴,這種自製的藥物要物美價廉許多,而且效果也相差無幾。


    花月禪在前院忙乎完,專門跑到後院來看秦風祖孫三代的藥物熬製過程,蹲在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看,不時還衝秦風露出奇怪的微笑,目光不懷好意,搞得秦風心髒突突跳個不停。


    “丫頭,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這裏也沒外人。”秦誌戩忽然停下手頭的活,看著花月禪說道。


    花月禪訕訕地說道:“沒,沒有呀,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的製藥過程,這兩天我們不是想製造一批黑金斷續膏和美容液嘛,你們這種手工製法和我們在實驗室裏完全不同的兩種製作工藝。”


    “既然是來學藝,那你就勤快點,傻戳在那裏幹什麽,還不過來搭把手。”秦風沒好氣地說道,這娘們神神叨叨的,讓人感覺瘮的慌。


    花月禪“哦”了一聲,抱著一捆劈開的木柴,往大鍋下的大灶裏添柴,給秦風打打下手,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鍾,所有的藥物都煉製好之後才跟秦風一起從後院出來。


    “可以啊,沒看出來你還是挺能吃苦的嘛,這回長見識了吧。”秦風用毛巾擦著頭上的灰塵和汗水說道。


    花月禪也搞得灰土頭臉的,不過精神還不錯,乜斜秦風一眼說道:“小看人是不是,我告訴你,研製新產品的時候,我能在實驗室不眠不休幹幾天,直到實驗完成為止。你當我這個研發總監是白給的,企業裏可不養閑人。”


    “嗯,這話對,人是要有點精神追求,你這一點我倒是蠻欣賞的。”秦風笑笑說道。


    花月禪得意地冷哼一聲,伸了伸懶腰說道:“姑奶奶累了,洗個澡休息了,這幾天我就盯在這裏,跟你爺爺學點手藝,如果你們熬製的這種藥材療效真的達到預期的話,其實也未嚐不可以作為特效藥推廣上市。哎,我現在發現你們家裏寶貝可真多,都是特值錢的玩意。”


    這麽一說秦風明白了,感情花月禪是打這個主意,這小女人心機夠深沉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秦風燒好熱水,倒進木桶裏,然後又倒入一些涼水,用手試了一下水溫,溫度剛剛合適,脫了衣服坐進木桶裏開始泡澡。木桶浴有個好處,能把人的疲乏都蒸出來,晚上睡覺也睡得踏實。


    洗完澡,秦風換了身內衣,穿上睡衣準備睡覺的時候,聽到有人敲門,走過去拉開門,看到餘昔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捏。


    “怎麽,這麽晚了還沒休息?”秦風笑笑問道。


    餘昔點點頭,說道:“睡不著,好些天沒見你了,我想跟你聊聊天。”


    秦風打開門,把餘昔讓進來,搬了把椅子給她坐下,拿出水杯給餘昔倒了一杯熱水。餘昔雙手握著水杯吹了吹上麵漂浮的熱氣,淺淺喝了一口,抬起眼皮看著剛洗完澡臉色紅潤的秦風,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這兩天回來累壞了吧。”


    “還好了,年輕人嘛,累一點不算什麽。倒是你,要注意休息保養,我看你這兩天氣色似乎不太好,晚上沒休息好吧。”秦風點燃一根煙,在床邊坐下來,看著麵容多少有些憔悴的餘昔,心裏隱隱升騰起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餘昔勾了勾耳邊的碎發,吹了吹水杯裏的熱水,又淺淺喝了一口,雙手抱著水杯,看起來像是渾身發冷。


    “這幾天是沒怎麽休息好,也不知道怎麽了,晚上經常醒來,可能是天氣涼了的緣故。”餘昔低下頭說道:“這次你停職,我爸沒有在公開場合幫你說話,你不會恨他吧?”


    原來是因為這事兒,秦風還真沒想那麽多,這一點早有判斷,餘鎮南不可能因為他跟劉世仁正麵衝突,這完全是情理之中的。對餘鎮南來說,自己不過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必要的時候完全可以舍棄,為了這麽他去給自己樹立強大的政治對手,任何成熟的政治家都不會幹這種蠢事。


    “怎麽會呢,餘省長不說話是正常的,換了我也是一樣。現在我的職務不是恢複了嗎,我想這裏麵肯定還是有餘省長的幫助的,否則劉家第一個會跳出來阻止。”秦風不以為意地說道。


    餘昔抬起頭,眼睛死死盯著秦風,很認真地問道:“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當然是真心話。從小我就知道,一個人要在這世上立足,必須靠自己,把希望寄托在未知上麵,注定是要自討苦吃。”秦風也很真誠地說道:“我沒有劉釗那樣的家庭背景,隻能靠自己多做事,成為不可隨便替代的人物,這才是我的價值所在。我相信無論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需要真正幹活的人,不可能所有人都靠關係,靠背景,靠溜須拍馬,這樣的人雖然上層也需要,但活總要有人幹吧,任何一個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應該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


    餘昔點點頭,站起身走到秦風身邊,靠著他坐下來,把頭輕輕靠在秦風肩膀上,說道:“你這麽想最好,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這一點,還是我心目中那個無所不能的大英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我不是什麽英雄,我隻是個普通人,但我有我的原則,我希望等到我死的那一天,能夠很自豪地對子孫後代說,我無愧於心,無愧於……”秦風話還沒說完,忽然嘴唇被另外兩片溫潤的嘴唇堵上了,一股香風順著鼻腔進入體內,令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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