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天亮皺了皺眉,瞥了一眼秦風,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冷笑,意味深長。


    “我開車著呢,你打電話有啥事,快說,我正陪著尤市長呢。”秦風沒好氣地說道。


    花月禪吼道:“你陪著市長了不起啊,你答應我晚上請我吃飯的,怎麽著,想反悔還是裝傻充愣,把我扔到這就不管了。”


    這娘們的聲音在秦風耳邊炸雷般炸響,震得人腦仁都疼,秦風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下氣道:“花大小姐,你小聲點行不行,這麽激動幹什麽,跟母老虎似的,溫柔點不好嗎。非要送你到八達嶺動物園跟野生母老虎過過招,你才肯善罷甘休啊。”


    “你少來,我這樣都是被你氣的。你在哪呢,準備送我去哪吃飯?”花月禪語氣總算柔和了一些,但仍然憤憤不平的。


    秦風無奈地看了尤天亮一眼,說道:“行吧,你打車到龍門客棧,我請你到那裏吃飯。”


    “這還差不多。”花月禪的火氣總算消了一些,立刻笑逐顏開道:“麻利點,我這就過去。呃,還有我一個同學,你不介意吧?”


    秦風連忙說道:“不介意不介意,一個人也是請,一群也是請。”


    掛了電話,秦風看著尤天亮苦笑不已,搖著腦袋說道:“跟女人打交道真是麻煩,一個個都跟吃了炸藥似的。這年頭的女人脾氣比男人還火爆,都不知道這世道是咋的了。”


    尤天亮笑了笑,說道:“所以你還是抓緊時間找個對象結婚吧,結了婚就知道怎麽對付女人了。你現在還年輕,前途無量,在生活作風上一定要把控住自己,糖衣炮彈首先都是從這方麵開始突破的,務必要謹慎對待。”


    “呃,我知道的。隻是現在沒有合適的目標,等忙過這陣子我找人給我介紹一個。”秦風笑笑說道,打開後備箱,從裏麵搬出一箱子精包裝的桂花陳釀,對尤天亮說道:“這是酒廠生產的新酒,你嚐嚐,也可以送人。我拿你兩條煙,賠你一箱酒,你不算吃虧吧。”


    “哈哈哈,好,這就我要了,放到家裏吧。”尤天亮笑嗬嗬地說道。


    秦風將一箱子桂花陳釀搬進尤天亮的家裏,甩甩手準備告辭,尤天亮忽然拉住他問道:“小秦,我覺得你和餘昔倒是挺般配的,郎才女貌,為什麽不發展發展呢?”


    秦風一怔,這個問題可就大了,般配不般配那可不是簡單從外表看的,而是要看家世和地位,他苦笑道:“尤市長,你太抬舉我了,餘昔是省長千金,我一個農家子弟哪裏敢癡心妄想,攀龍附鳳這種事咱幹不了。”


    尤天亮擺擺手,說道:“不要妄自菲薄嘛,你的家世清白,底蘊深厚,也算是名門之後,雖然父母都是農民,可這一點都不影響你們在別人眼裏的地位。餘省長我還是了解的,不會太看重那些虛名,主要還是看這個人的品質和能力,你這幾個方麵都是超一流的,再幹幾年提個副市長不是問題,也不算辱沒餘家。”


    秦風苦笑道:“話是這麽說,可別人怎麽看就難說了。這事不著急,慢慢來吧。”


    告別尤天亮後,秦風驅車前往龍門客棧,開到酒店樓下就看到花月禪和一個年齡與她相仿的高個女人站在門口,兩人正東張西望。花月禪看到秦風的車過來,招招手喊道:“哎,這裏。”


    秦風停好車,關好車門從車裏下來,從後備箱裏拿出一瓶桂花陳釀,拎在手裏走到花月禪麵前,笑了笑說道:“花總,今天一天玩得嗨皮吧,銀城一日遊的感覺怎麽樣?”


    “糟透了,還好意思問我,丟下老娘你就沒影了,有你這樣當主人的嗎?”花月禪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白了秦風一眼。


    花月禪旁邊站的女人身材高挑,人很瘦,戴一副斯文的眼睛,穿一件月白色長裙,皮膚白皙,身上流露出一股濃濃的知識分子氣質,與花月禪潑辣豪放的氣質截然不同。秦風心裏就暗想,這個花月禪好歹也是博士畢業,怎麽就沒一點高級知識分子的氣質,她讀的那麽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秦風衝著女人笑笑,女人倒是很大方地伸出手,笑盈盈說道:“你好秦主任,我叫陸瑤,第一人民醫院的主治醫生。久聞你的大名,今日有緣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輕才俊。”


    “你好陸大夫,過獎了。走吧,進去邊吃邊聊。”秦風客氣地說道。


    三個人進了酒店,一問才知道天字一號房劉百萬已經征用了,正在請東關正街街道辦的主任和一群幹部吃飯,隻好另外要了一間房。


    坐定後秦風把菜單交給花月禪,讓她點菜。花月禪點了幾個菜,然後又交給陸瑤,她也點了幾個菜。


    酒菜上桌,秦風打開瓶蓋給每人斟滿一杯酒,舉起杯子笑道:“花總,敬你一杯。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總算聽到一句人話,原來你這狗嘴裏也能吐出象牙來。這杯酒姐姐我喝了。”花月禪嘴巴不饒人,不把秦風損死決不罷休。


    就連旁邊的陸瑤都看不去了,拉了拉她的衣角,低聲說道:“你說話注意點方式,別嘴上沒個把門的,哪有你這樣跟人說話的。”


    花月禪喝完一杯酒,放下杯子道:“沒事,他皮厚心黑,這算什麽。對付男人就是不能慣著寵著,棍棒底下出孝子,就是不能給他們好臉色,要不然他們還以為自己多張了一根棍就很了不起,其實什麽呀,女人離了這跟棍子還不活了嗎?”


    陸瑤一口酒沒咽下去,差點噴出來,這娘們說話太隨便了,實在讓人受不了。


    秦風冷笑道:“你沒這跟棍子,生活質量還真就不怎麽樣。你看看你自己,臉色蠟黃,頭發枯萎,內分泌紊亂,差不多就要停經了吧。嘴巴再硬有個屁用,一點熊玩意不頂,再這樣下去,未老先衰,我看你心理都要跟著扭曲了。”


    “啊,這你也看得出來?”花月禪嚇了一跳,連忙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恍悟道:“他奶奶的,老娘半年沒男人了,差點把這茬給忘記了。不行,今晚得找個男人,泄瀉火,我可不想未老先衰。”


    陸瑤簡直快要被花月禪搞崩潰了,雖然她是醫生,對生理問題很了解,可還是被花月禪的口無遮攔搞得無所適從,臉還是刷一下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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