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跟猶見到巫宇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便也隻好往鬥獸場方向快速而去。


    麵對這神出鬼沒的異獸,他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既然巫宇沒有危險,兩人也算是了卻了一個心願。


    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巫宇是不想兩人看到他毒發的樣子,所以才會借口說他在前麵藏了一些東西。


    他快速奔跑著,對於途中遇到的圖騰戰士,他都懶得再去擊殺他們了。


    而這些戰士,一見到他,自然也是唯恐避之不及,那裏還會去攔截他。


    不過,現在還剩下的圖騰戰士,已經寥寥無幾了。


    他們就算避過了巫宇,估計也避不過神出鬼沒的山魈。


    巫宇在奔跑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奇怪,他早就跑了不知幾個一分鍾了,卻並沒有感覺到毒發的樣子。


    “難道是我因為我體質特殊的原因?或者是我曾經服用了大量的蓮子跟靈乳不成?又或者是我吃了這黑蛇,將毒給解了?”


    他邊跑著,就邊暗自思量著。


    他往這山中跑來,也不全是他怕昊跟猶見到他毒發的樣子,而是他想看看,在這山中,能不能找到解毒的異草。


    既然五大部落對這異山這麽推崇,自然也是因為這異山裏麵,有著一些他們必需的東西。


    不過,他跑了這麽久,別說見到異草,就連那種普通的解毒藥,他都沒有見到。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而他也開始感覺到頭重腳輕了起來。


    不用想,這是毒發的征兆。


    這黑蛇,竟然能夠隔著山魈皮咬到他的脖子,再加上自己的皮刀劍都傷不到,它竟然能夠咬進去,讓他也是很無語,隻能自認倒黴了。


    但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


    見到一時找不到解毒藥。


    他便也隻好尋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拿出劍來,將傷口切了一個十字,用力往外擠毒起來。


    他也知道,這樣其實並沒有卵用,現在才來擠,已經太晚了。


    雖說如此,他擠出來的血,在月光下,還真是黑得發亮呢。


    擠著擠著,他聽到了一聲輕響。


    他不由得抬頭看去。


    這一看,饒是他心理素質很變態,都嚇了一跳,就在距離他一米處,一隻山魈,正一動不動地凝神著他。


    沒錯,就是凝神著他,似乎還帶得有一點別樣的意思。


    並且,他還發現,這他姆的,竟然還是一隻母山魈。


    他覺得這母山魈看他的目光很不一樣,頓時就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裏升起了一個很不好的念頭。


    但也在這個時候,居然毒發攻心了,他暗道了一聲“我命休也”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母山魈見到巫宇倒在地上,慌得大叫了一聲,撲到他倒地的地方,一把就抱起了他,飛也勢的往大山深處而去。


    等到巫宇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道刺目的陽光射得他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他轉動了一下眼睛,便見到自己睡在一棵巨樹之上的一個大窩棚裏麵。


    那道陽光,正是從這窩棚外射進來的。


    在他的前方,一隻山魈正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見到他睜開了眼,頓時就高興地咧開嘴大叫了起來,露出了一嘴滿是黃斑的牙齒。


    這應該還是那隻母山魈。


    巫宇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身體,便看到了自己這一身山魈裝的那話。


    頓時,他就明白了,這母山魈如此看著他,估計是看上了這隻山魈的那話,雖然耷拉在那裏,沒有半點生氣,卻是很大。


    他在剝離山魈皮的時候,當時也是為了想完整的將山魈皮剝離下來,連手腳這些都一起剝離了下來。


    好在他當時剝離山魈頭的時候,是整塊剝離下來的,套在他的頭上,雖然脖子處有道口,但有著毛遮蓋,如果不用手去薅開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現他是一個披著山魈皮的人。


    這時,他用手往自己被黑蛇所咬的地方摸了過去。


    他用劍劃開的十字口,已經結痂了。


    他還發現,自己的骨紋劍還掛在身上的,頓時便不動痕跡地將手往那裏放去。


    這時,母山魈對著他又吼了幾聲。


    巫宇見到它並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便也張開嘴,裝作對著它也吼了起來。


    可是,他吼出的聲音隻是一陣“嗬嗬”之聲。


    這是他故意如此的。


    接著,他用手指了指了自己被黑蛇所咬的地方,又指了指自己的嘴,意思就是告訴它,自己中毒之後,說不出話了。


    而母山魈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似的,對著他吼了一句後,竟然就一轉身離開了這個窩棚。


    巫宇在它離去的時候,連忙就爬到窩棚邊,從縫隙裏往外看去。


    這一看,頓時就讓他整個人不好了起來,因為這窩棚四周的每一棵巨樹之上,都有著窩棚,最少都有著五、六個。


    不用說,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山魈的聚集地了。


    他在觀察了好一會兒,便又躺回到了原地。


    憑著他的探測,他的毒絕對是解了,但現在全身卻是並沒有什麽力量,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一會兒後,母山魈去而複返了。


    它一進來,巫宇便聞到了一股酒味。


    沒錯,就是酒味。


    他不由得看向了母山魈的手裏。


    隻見到它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類似於碗的東西,裏再裝著滿滿的琥珀色的液體。


    那酒味就是從這液體裏散發出來的,十分醇香,讓巫宇都不由得暗自吞咽了一下口水。


    算來,他穿越後,就再沒有喝過酒了。


    母山魈端著碗,姑且叫做碗吧,就對著巫宇叫了起來,並將碗遞給了他。


    巫宇雖然聽不懂,自然也是猜得出來,它這是讓自己喝了這碗東西。


    他接在手裏之後,先是用鼻子聞了聞這碗裏液體散發出來的酒香,然後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頓時一股熱量,就從他的舌尖往他的四肢散去,隨後,就是滿口的餘香。


    而原本無力的身體,竟然開始有了一點力量。


    “難道這就是那傳說中的‘猴兒酒’?如果真是的話,那自己被這黑蛇所咬,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巫宇暗中腹誹了起來。


    他沒有多想,一仰頭,直接就幹了這碗琥珀色液體。


    對於猴兒酒,他還是知道的。


    傳說猴類,喜歡收集各種各樣的果實到樹洞裏儲存,如果當季不缺食物,所以它們忘記了這些果實,於是這些果實在機緣巧合之下,逐漸發酵,最後便形成了這所謂的猴兒酒。


    當然,要形成這猴兒酒,並不是那麽好形成的,得碰巧遇到一個不會讓果實腐爛的樹洞、這個樹洞還有著密閉的條件等等。


    他在喝下之後,便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就是那傳說中的猴兒酒。


    隻不過,這猴兒酒裏麵,估計加得有這異山之中很珍稀的異果這些。


    巫宇在喝了這碗猴兒酒後,渾身便燥熱得難受,並且有點不勝酒力的樣子,眼睛看東西,都開始有重影了起來。


    而母山魈看到巫宇幹了之後,眼裏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不由得看向了巫宇的腰間。


    它注定要失望了,因為巫宇的腰間那話,根本沒半點反應。


    看到如此,它一把搶奪過的巫宇手中的碗,又往外而去。


    而巫宇,則在母山魈搶奪過他手中的碗之後,醉得暈了過去,呼呼大睡了起來。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看到窩棚裏麵,竟然擺著兩碗猴兒酒。


    不過,那母山魈並沒有在,不知去了什麽地方,估計去尋找食物去了。


    巫宇在窩棚裏往外看了一會兒後,便從包裏拿了骨針來,穿上獸筋絲,便縫合起自己脖子上那道縫隙起來。


    他得讓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綻來。


    不然的話,他就有可能成為這些山魈的食物。


    山魈對於他身上背著的包及劍,沒有起疑,是因為它們有時候也會如此做的,喜歡學著人的樣子,就有點那沐猴而冠的意思。


    對於這點,巫宇也是能夠想明白的。


    就在他剛剛縫合好,母山魈便回來了。


    它確實是去尋找食物去了,因為它的手裏拿著一大塊血淋淋的肉。


    它見到巫宇醒了過來,對著他呲了一下牙,將那塊肉丟給了他。


    巫宇接過肉,毫不遲疑就撕咬了起來。


    他吃完之後,母山魈便指著那兩碗猴兒酒,讓他喝了。


    巫宇嘴裏發出了“嗬嗬”聲,一臉興奮的樣子,迫不及待地一手端起一碗,直接幹了這兩碗猴兒酒。


    他倒不是裝的,因為他之前喝了那碗猴兒酒之後,力量似乎恢複了一些,所以他會如此迫不及待。


    他在喝下這兩碗猴兒酒的時候,母山魈也露出了十分期待的眼神,又看向了他的腰間。


    對於母山魈的舉動,巫宇倒是沒有察覺,因為他幹了這兩碗猴兒酒之後,直接就往後栽倒了。


    母山魈倒是沒有管他是否栽倒,而是用手去擺弄了一下他腰間那話,見到沒有半點反應,氣得大聲吼起了起來,拿著兩個碗,竄了出去。


    當巫宇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卻是晚上。


    他發現,這母山魈竟然就睡在他的旁邊,一隻腳還搭在他的身上。


    他沒有動,他怕驚醒這母山魈。


    他暗自探測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力量竟然恢複了差不多三成樣子,對於這猴兒酒不禁又期待了起來。


    要是再喝幾碗的話,自己的力量,估計就會全部恢複。


    旋即,他又聞到了一股酒香。


    他往酒香發出的地方看去,他竟然能夠看得清,那個地方擺著三個碗。


    此時,他自然是不敢動了。


    即便就算是他能動,他也不會自己喝下那猴兒酒的。


    到得現在,他似乎也明白了,這母山魈拿這猴兒酒給他喝,似乎有著某種需求的。


    憑著他的腦子,很快便想出母山魈需要的是什麽了,不由得暗自發笑了起來,這怕注定得讓它失望了。


    對於自己的安全問題,他現在還不怎麽擔心,隻要腰間那話不腐爛,一時半刻,山魈應該不會發現自己是人類。


    而凶獸的肉體,至少要在十五天後才腐爛,他就更不會擔心這個問題了。


    不過,他很快卻是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好像他能夠黑暗視物了。


    沒錯,就是黑暗視物。


    因為這窩棚裏麵,在夜晚中是非常黑的,而他能夠看到那擺著的三個碗,還有母山魈搭在他身上的毛腿,就是明證。


    雖然沒有白天看得那麽真切,卻也並不模糊。


    “難道這猴兒酒還有著如此神奇功效不成?”


    巫宇暗自想著。


    這時,母山魈嘴裏“吧嗒”了一下,翻了一下身,又睡了過去。


    它搭在巫宇身上的毛腿,便也收了回去。


    借著這個機會,巫宇便往外靠了靠。


    沒過多久,天便亮了。


    而天一亮,母山魈就醒了。


    見到巫宇已經靠在了窩棚上,對著巫宇呲牙了一下,指了指那三個擺著的碗。


    巫宇靠著坐在那裏,就是想母山魈醒來之後,會第一時間發現他醒了,讓他喝那三碗猴兒酒。


    要是這碗猴兒酒喝下之後,自己的力量,不說大半,一半應該是能夠恢複。


    為了不讓自己喝了兩碗就醉倒,他先是喝了一碗,接著便同時端起兩碗,連續往嘴裏倒去。


    果然,三碗下肚,他又一頭倒了下去。


    母山魈又期待地看著巫宇的腰間,用手彈了彈,見到依然如故,氣得大吼了一聲,拿著三個碗,竄了出去。


    它到了窩棚外麵,又大聲吼叫了幾聲,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而它的這幾聲大叫,頓時就讓各個窩棚裏走出了不少山魈,疑惑得看著它消失的背影,各自發出了幾聲叫喊之後,便在巨樹之間跳躍了起來。


    其中的一隻雄山魈,等到看不到母山魈的背影之後,它四處看了一眼,便竄到了母山魈的窩棚裏麵。


    它見到裏麵呼呼大睡的巫宇,看了一眼他腰間的那話,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的那話,大叫了一聲,便退出了窩棚。


    它估計是傷自尊了。


    很快,這雄山魈去而複返了。


    它的手裏,赫然抱著一塊大石。


    就見到它竄到了窩棚裏麵,對著巫宇腰間那話,高高舉起了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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