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宇他們之所以大驚失色,是因為他們看向金猴的時候,隱約看到那片彌漫著水霧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頭顱。並且這處地方距離他們也就不到十步。


    “嘩啦”一聲水響。


    驀然,那個巨大的頭顱動了,突兀站了起來。


    駭然是一隻龐然大物。


    巫宇目測了一下,肩高至少在二米以上。


    這龐然大物,無疑是一隻凶獸,並且還有著一股無形的威壓直逼幾人,讓他們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種威壓,是荒獸特才具有的。


    但說它是荒獸,可這種無形威壓卻又比荒獸的威壓低得多。說它是蠻獸,可又有著一種荒獸才特有的無形威壓。


    由於滿是霧氣,他們也看不清這隻凶獸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此時的幾人,也都恢複了冷靜,也不管它是荒獸還是蠻獸了,先閃人再說。


    軒沒有半點遲疑,一把就抱起巫宇往後麵的蝠娘而去。


    就如他來之前所說的一樣,很忠實的履行起他保護巫宇的職責起來。


    冷他們三人則抽出牙刀,緊護著巫宇,迅速倒退。


    這時,那隻龐然大物發出一聲尖厲的嚎叫,從那溫泉中猛然竄出,對著巫宇他們就直衝而來。


    巫宇聽得十分真切,這聲嚎叫跟豬叫聲有點相似。


    就在這隻凶獸往他們直衝而來的時候,他們也到了蝠娘身邊。原本蝠娘就距離他們沒有多遠,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


    就在巫宇他們全都坐在蝠娘身上,暗自慶幸要逃出升天的時候,那隻凶獸猛然一個弓身,竟然就從它的背上射出了一股液體,直奔幾人而來。


    “不好,快閉住呼吸。”


    巫宇見狀,慌忙對著軒他們大喊了一聲,不假思索地就抽出炎龍杖,施展起胎息術來。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


    他的話音才落,那股呈奶色的液體就完全噴在了蝠娘的頭上,使得它一時失去了控製,一頭往地上栽去。


    蝠娘剛剛升空,因為有著樹枝的阻擋,並且它也才剛剛離地兩三米的樣子,所以就被噴了個正著。


    正是因為蝠娘擋住了大部分的液體,巫宇他們也就腿及腳沾到了一點飛沫,頭上一點沒有。


    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巫宇在施展胎息術的時候,也聞到了那股奶色液體有著刺鼻性的氣味。


    瞬間這片空間就彌漫起了一股讓人聞之欲嘔的氣味,真個是臭不可聞。


    軒在蝠娘往地上栽去的時候,抱起正在施法的巫宇,踩在蝠娘背上,往後倒飛而去。


    工於、冷還有恒則撲向了那又往他們直衝而來的凶獸。


    軒在落地的時候,巫宇的胎息術也施展完畢,收起炎龍杖,就取出了背上的弩。


    他們雖說是來考察溫泉的,便他們幾人都是全身披掛著的。這已經是他們的習慣動作了,隻要一出領地,必穿裝備。


    軒在落地後,就將巫宇放在了身後,一個激進步,就將已經栽倒在地的蝠娘給拉到了後麵。


    隨後,他用隻一隻手抱起巫宇,就往最近的一棵大樹上躍去,將他跟蝠娘放在了樹上。


    巫宇見到安全後,就對著軒說道:“不要管我,去幫冷他們。”


    軒看了一眼大樹四周,確定當前是安全的後,躍起就往那凶獸而去。


    到得現在,巫宇也看清了那隻凶獸。


    這隻凶獸的外型跟豬非常相似,但憑巫宇的判斷,這凶獸絕不是豬,因為豬是不可能從背上噴出液體來的。


    這隻凶獸的鬃毛呈灰色,全身裹著一種灰白色的泥巴,的。背呈弓形,有一道深色的斑紋,肩上有白毛。


    嘴特別長,獠牙向下而非向上彎曲,這是跟野豬最大的區別所在。


    眼睛赤紅如血,耳朵向上豎立,也很長,後麵有著一圈白色,就如戴著一隻項圈一般。


    “像豬又不是豬,這他姆的是個什麽東西,雜交?”巫宇拿著弩,暗自思量著,看向了腿上沾到的奶色液體,發現並沒有腐蝕性,隻有一股子刺鼻臭氣,便也放心不少,“估計這東西是它用來驅敵用的,就跟馬陸噴出的東西一般。”


    想到如此,他將手搭在了蝠娘的脖頸處,探測起它的情況來。見它隻是被那奶色液體給熏得暫時暈了過去,並沒有中毒現象,便也不再管它。


    於是,他看向了場中,看到軒他們四名橙紋戰士都近不了凶獸的身,也不敢近身,隻能跟它遊鬥,抬起弩就往那凶獸的身上射了一箭過去。


    箭倒是射中了,可剛剛沾到它身上的泥,就掉在了地上。


    巫宇見狀,又對著它的眼睛一箭射了過去。


    這凶獸別看像豬,反應卻是十分敏捷,竟然就避過了巫宇的這一箭,猛然衝向了他藏身的這棵樹來,張開血盆大口就往樹咬去。


    看它這樣子,似乎要將樹咬斷的節奏。


    軒他們則趁此機會,對著它的後腿攻擊起來。


    這隻凶獸無奈之下,也隻好放棄了咬樹,轉而往軒他們攻擊而去。


    軒他們四人雖然不敢近身,但憑著他們橙紋戰士的身手和力量,這隻凶獸也一時奈何不了他們。


    別看這隻凶獸有著荒獸的威壓,其實遠沒有荒獸的力量,不然的話,軒他們也不可能跟它遊鬥這麽久。


    估計這凶獸不是剛剛突破到荒獸,就是快要突破到荒獸這個層次。就如冷、工於還有恒三人一般。


    當然,軒他們四人一番遊鬥下來,也漸漸有了信心。特別是冷他們三人,對力量的掌控越來越順溜。


    戰鬥果然是最好的老師。


    如果這樣跟它耗下去的話,還是有可能將它斬殺的。畢竟有巫在,沒有圖騰之力的時候,巫施展一個祝福術就行了。


    巫宇在樹上,見到軒他們越戰越勇,便也放棄了助攻的想法,也沒有提醒他們用馬陸液,靠在一棵樹枝上,翹著二郎腿,大聲問道:“軒,這凶獸叫什麽名呀?怎麽看著這麽像豬呀。”


    “巫,這個可不是豬,等等,我想想。”巫宇喘著氣答道。


    “巫,這凶獸我知道,好像叫什麽……”恒出聲道,聲音急促,“對了,叫臭猯。絕對是叫這個名字,因為它會噴射出一種臭臭的東西,所以叫臭猯的。”


    “臭猯,倒是很形象,那東西確實臭。”巫宇暗自嘀咕了一句。


    這時,那隻金猴不知什麽時候竄到了距離他不遠處的樹枝上,一臉興奮地看著軒他們在那裏力戰臭猯,嘴裏還不時“吱吱”喊叫幾聲,全然沒了之前亡命逃跑的模樣。


    巫宇見到金猴這模樣,心裏不由得想到:莫非剛才這家夥是故意的,是它特意將臭猯引向我們的?


    想到如此,巫宇不由得暗自抽出了一支箭,上了弦。


    就在他抬起就要往金猴射去的時候,它竟然猛然轉身,淩厲看向了巫宇,讓巫宇不由得訕笑了一下,用弩指向了臭猯,掩飾自己的偷襲。


    金猴則對著他呲了一下牙,“嗖”得一下,竄到了另外一棵樹枝上去了,用這棵樹枝遮擋住了巫宇的視線。


    看到如此,巫宇不免對這隻金猴興趣大增,掃一眼軒他們的戰鬥,見他們並沒有什麽敗象,就挪了挪身體,想挪到一個能夠射擊到金猴的位置。


    誰知,他一動,金猴直接竄到了另外一棵大樹之上,幾下就沒了蹤跡,根本不給他機會。


    無奈之下,巫宇也隻好看向了軒他們,坐在樹枝上,抬著弩尋找著機會。


    這隻臭猯的破壞力還是巨大的,他們戰鬥所過之處,基本上是山崩地裂的感覺。


    那種如人腰身般粗的樹子,是直接就給它一嘴就拱倒了。


    這點倒是跟野豬有點像——如一個推土機一般。


    戰鬥到現在,這臭猯,也漸漸喘起了粗氣,嘴裏發出“吭哧”之聲,冒著白色泡沫,流出了涎水。


    其實,有好幾次軒的荒牙刀都攻擊到了它的身上,可卻是無法破甲,頂多刺入一個指節那麽深,根本傷不到它分毫。


    傷到不對方,就有點難辦了。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要是天黑下來的話,就十分不利了。


    看到如此,巫宇不由得大聲對著冷問道:“冷,我叫你做的那個拳套,你做了沒有?”


    “巫,那個拳套我一大早就做好了的。怎麽了巫,您要?”


    “不是我要。你帶在身上沒有?”


    “帶起的。來的時候,我特意放在背包裏的,本來是想拿給您的,忘記了。”


    “帶著就好,你們幾個全換上那拳套,這東西破甲能力很強的。”


    “好!”


    冷在得到指示後,就退出了戰鬥,從背上拿下背包,將拳套拿了出來,先是自己帶上了一副,將另外三副拿在了手裏。


    隨後,他叫軒退出來,給了他一副。


    軒戴上拳套,試了下,揮了幾下拳頭,適應了後就加入了站鬥。


    如此,他們四人便都戴上了拳套。


    巫宇則在四人分別戴拳套的時候,順便給他們施展了一個祝福術,讓四人一下子恢複到了最佳狀態。


    戴上拳套,自然得近身戰鬥了。


    於是,就由軒正麵跟臭猯周旋,冷他們三人則在後麵實施偷襲。因為他們三人剛剛突破到橙紋戰士還不到兩天時間,對於力量的掌控,還不是那麽隨心所欲。戰鬥意識也還停留在赤紋戰士階段。


    這就如這臭猯一般,雖有荒獸的威壓,卻沒有荒獸那毀天滅地之力。


    有了軒正麵吸引臭猯,恒看準了一個空擋,竟然就用拳套刺破了臭猯的脊背,流出了鮮血。


    看到這一幕,四人便是信心大增,攻擊更為激烈了起來。


    就在他們四人,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金猴又“吱吱”大叫了起來,聲音聽上去十分瘮人。


    巫宇不由得看向了聲音發出之處。


    這一看不打緊,讓他不由得站立了起來,抬起了手中的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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