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宇的這一骨鏢,沒有意外地射入了水牛的鼻孔,讓剛剛躍起的水牛“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抽搐了起來。


    此時的巫宇,已經滾得距離這頭水牛數米遠了。


    而煌他們也在這時,將手中的箭盡數擊發了出去。


    說來也怪,他們射出的箭,不是被水牛的尾巴當牛虻拍飛,就是射到了天上。


    一箭都沒有命中。


    或許是他們情急之下猛擊發,失了準頭。


    差之毫厘,可謂是謬之千裏。


    隻能如此解釋了。


    煌他們見到如此,全都暗自鬆了口氣,心頭那高高懸起的大石才回落下去,硬生生止步,轉身去對付水牛去了。因為水牛全都往這個方向來了。


    巫宇起身後,迅速裝了一支箭,半跪著,左手托著弩,瞄準一頭一直追著葉的水牛屁股射了過去。


    這一次,他的箭沒有被拍飛,也沒有出現射中掉在地上的現象,而是直接射入了這頭水牛的屁股,讓水牛倒地不起了。


    到得此時,八頭水牛,就隻剩下五頭了。


    這一切,也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剩下的五頭水牛,頓時狂性大發,牛眼瞬間就紅了起來,鼻孔裏冒著陣陣白煙,找準目標,撒開蹄子,豎起尾巴,埋頭就往目標衝去。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煌他們四名橙紋戰士,看到這一幕,也是激起了鬥誌,將手中的弩丟給身邊的赤紋戰士,全都徒手迎了上去,各自找準了一個目標。


    至於剩下的一頭,巫宇則取出了弓箭,扣了兩支箭在弦上,一前一後的射了出去。


    果不其然。


    他的第一箭被牛尾當成牛虻拍飛了。但第二箭卻是命中了目標,讓這頭牛倒地不起了。


    赤紋戰士見到如此,則迅速拿出背包裏的獸筋,幾下就將牛腿捆了起來。


    他們捆綁起來,已經很有經驗了,速度十分之快。當然,這也是巫宇教導有方,他可是將軍中的捆綁術傾囊傳授給了他們。


    這時,巫宇才有時間去看煌他們幾名橙紋戰士鬥牛。


    四人全都抓住了水牛的兩隻角,正跟水牛角抵呢。


    當然,憑著他們橙紋戰士的力量,跟這以力量著稱的水牛角抵,自然是無法力敵。


    四人沒有意外的全部被水牛抵得腳底貼地直往後退,傳出一陣陣“哧哧”之聲和散起陣陣煙塵。


    巫宇還看到,剩下的四頭水牛,眼睛已經變得血紅,鼻孔的白煙更盛,嘴裏也泛起了不少白色的泡沫。


    看到如此,巫宇對著四人提示道:“別跟它們拚力氣,用力擰牛頭,撤步往側麵帶,看能不能將它們扳倒在地上。”


    煌他們四人得到巫宇的提示,便各自抓著牛角,試著用巫宇的方法用力左右擰牛頭,同時腳下也不時一左一右的撤步。


    經過一番摸索後,煌不愧為武力最強之人,第一個將相抵的水牛給扳倒在了地上,並死死用身體壓在牛頸部位,讓牛動彈不得。


    巫宇見到,急忙對著他喊道:“抽出毒箭,用力紮它。”


    煌聞言,抽出一支毒箭就狠狠紮進了水牛的脖子。


    現在的箭,工於都是讓族人們用狂蟒骨打磨而成的,十分鋒利。


    這頭水牛在毒箭紮進脖子後,便抽搐了起來,赤紋戰士則迅速上來,用獸筋將腳捆綁了起來。


    軒他們三人見到煌第一個放倒了水牛,都不免心急了起來,加大了力量。


    同為橙紋戰士,他們暗中還都是較著勁的呢。


    軒是第二個放倒水牛在地上的。


    接下來,葉也成功扳倒。


    就剩下岩了。他是四人中,晉升到橙紋戰士最晚的一個,力量比起他們三人,自是要弱一些。


    看到就剩下自己一人了,岩反而不怎麽急了,一會往左帶,一會往右帶,就真個如那鬥牛士一般,表演了起來。


    他精彩的表演,看得大家都鼓起了掌來。就連巫宇都情不自禁地叫起了“好”,並不時點撥他幾句。


    而他這般摸索和在巫宇提醒下,倒也徹底掌握了鬥牛技巧,將這最後的水牛耍得團團轉。


    最後,他覺得表演得差不多了,便放倒了水牛。


    這頭水牛一倒地,嘴裏就不停吐著泡沫,看樣子,也是累得夠嗆。


    說也怪,這頭水牛被放倒後,除了吐著白色泡沫外,倒沒有掙紮。


    岩看到如此,也沒有用毒箭紮它,就靠在它的脖子上兀自喘起了粗氣,他其實也很累。


    有兩名赤紋戰士原本要上去用獸筋捆綁的,被巫宇製止了。他覺得,這頭牛應該被岩給馴服了。


    牛跟馬差不多,沒被馴服之前,都是充滿著野性的。但馴服過後,卻是十分之服帖。


    於是,巫宇就對著岩說道:“岩,似乎這水牛被你馴服了,你試著摸下它的脖子,看下它的反應。”


    岩聞言,當即就眼睛一亮,騰身而起,出於安全考慮,他還是抓住了牛角,才用手去摸牛頸。


    他不停在牛頸上來回撫摸著。


    這頭牛似乎很受用一般,竟然閉上了眼睛,徹底放鬆了。


    看到如此,巫宇百分百的斷定,這頭水牛被岩給馴服了,便又說道:“將它弄起來,看看它的反應。”


    岩依言,用力提了提牛角,水牛就半跪著站立了起來。


    它起身後,就不停用牛頭磨蹭著岩的身體,還伸出舌頭,往岩的臉上舔去。


    岩倒沒有躲避,任由它舔著,不停“嘿嘿”傻笑著,居然一臉受用的樣子。


    煌、軒、葉三人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懊惱之色,早知道這水牛能夠馴服的話,自己就不用那麽急著放倒了。


    巫宇似乎看出了幾人的心思,對著他們說道:“你們不用急,有的是時間讓你們來馴服這些水牛,我到時不給它們施展魂馭術就是了。”


    煌幾人聽到巫宇如此說,臉上頓時就陰轉晴了起來。


    軒則對著岩說道:“你騎到它背上試下,看看能不能當坐騎來用。”


    岩依言躍到了水牛背上,拍了拍它的背,水牛就走動了起來。


    他則在牛背上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


    巫宇看到岩這模樣,不覺搖頭笑了笑,對著煌說道:“派人去檢查下水池,將那支毒箭撈起來,看看水質有沒有影響。”


    煌正要往水池而去,巫宇又說道:“算了,將這一池水給換了,將水車的輸送管道先斷開。等到水換完後,再接上。”


    他說完,就看向了那五個如摩天輪一般的水車。


    這五個水車,前方作為動能的傳動帶上,五隻凶獸不知疲倦的跑動著,在夜晚的星光下,又是一番別樣的景色。


    它們除了一日三餐喂食,還有晚上睡覺外,白天基本上都是在不停跑動著。


    這五隻凶獸中,獨狼就赫然在列,它就在這水池的傳動帶上。


    將它放在這裏,就是作為嚇退其它凶獸用的。


    隻是可惜,水牛根本不怕它,所以才有了巫宇他們這個收取利息的機會。


    工於也到水車邊去檢查了一下,見到沒有什麽問題後,就走了回來。


    他回來後,就突然對著巫宇問道:“巫,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能不能製造出一種東西用來代替凶獸,讓這水車自動轉起來?”


    巫宇聽到工於這話,立即就看向了他,好一會兒,才忍不住激動地對著他答道:“完全有可能,隻要解決了動能源問題,是完全可以實現的。你就放開你的想象,用心去研究出這種東西吧。”


    他說完後,內心則在暗自感歎了起來:“限製他們想象的桎梏一經打破,就真得會有異想不到的東西產生和發明出來。說不定某天,一個小孩被蘋果咂中,就悟出點什麽來,也不是不可能。唉,可惜到現在老子都沒有見到蘋果是什麽樣。”


    他之所以沒有對工於明說一些機械原理,是他覺得在這個世界,用凶獸來作為動能,其實比一些機械還好用。


    比如香蚯,比起挖掘機來,不知強了多少倍。


    機械還要維護保養呢,這些凶獸隻要給它們吃就行了。


    當然,像發明什麽手機這些,巫宇還是蠻期待的。隻是現在這種想法也隻能幻想下而已,條件和技術都完全沒半點譜氣,拿什麽來搞這些東西。


    有時候異想天開能夠啟發靈感,但是不切實際的異想天開就是幻想了。


    工於在得到巫宇的明確答複後,便也不再言語了,不知在想些什麽。


    巫宇則走到了之前被箭射中,箭卻掉到地上水牛那裏,檢查起來。這才發現,那處被箭射中的地方,皮毛下有一個厚厚的疤痕,摸上去十分的堅硬。這下他明白箭為什麽會射不進去了,原來是被疤痕擋住了。


    等到煌他們將水池完全清理完畢,他們才往領地而去。


    岩自然是騎在牛背上顯擺了。


    軒則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吹了一聲口哨後,將蝠娘召喚而來,一飛衝天,留給了他們一個背影。


    工於一直走在岩的後麵,巫宇跟他並排走著的。


    這時,工於又對他問道:“巫,你說那輪車。要是用這水牛來帶動的話,那輪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轉壞吧。”


    巫宇想了想,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答道:“輪子的外層,可以給它搞個輪胎。”


    “輪胎?”


    “輪胎就跟我腳上的鞋子一般,作用也是用來保護車輪的。”


    巫宇解釋的時候,還抬了抬自己的腳,亮了亮鞋子給工於看。


    工於聽他這麽一說,頓時便也豁然開朗,頻頻點頭,嘴裏連聲說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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