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的荒牙刀確實是插入了獨角黑犀的背上。


    但也就是插入了寸許而已,就再也寸進不得。他也隻好無奈地快速抽出牙刀,借力一個空翻,閃到了一邊。


    這獨角黑犀看著體肥拙笨,實則卻是異常靈活,跪地滾翻過後,立即就站立了起來,並且閃電般調整方向,用頭對準了煌,“吭哧”一聲,往煌的腹部用獨角撞了過去。


    “來得好!”


    煌咆哮了一聲,不避不讓,右手拖著荒牙刀,左手前伸,主動就迎了上去。


    “力量呀,好渴望。”


    巫宇看著獨角黑犀向煌衝撞而去,雙拳暗自緊握了起來,激起了他內心的鐵血之情,恨不得換成自己與這獨角黑犀大戰一場。


    就在獨角黑犀那差不多有一米多長的巨大犀角,眼見就要撞到煌的腹部之時,他抓住犀角,一個躍身,雙腳踩到了犀頭之上,右手的荒牙刀,閃電般就往獨角黑犀的腦門正中刺去。


    獨角黑犀見沒有攻擊到目標,反而跳到了自己的頭上,以一個讓巫宇驚訝得張大了嘴的轉身速度,居然就前肢跪地,倒在了地上,獨角往地上砸去。


    煌的牙刀此時也才舉起落下,不得不放棄了此次攻擊,雙腳猛力蹬了一下犀頭,借勢就想來個空翻閃避開去。


    誰知,這獨角黑犀倒地之後,倏然就站立了起來,獨角就又往煌騰空下落的方位頂去。


    “快閃!”巫宇驚得出聲警示。他知道,犀牛雖說看上去笨頭笨腦的,視覺很差,但嗅覺和聽覺十分的敏銳,彌補了不足。


    即便沒有巫宇的提醒,煌自己也感應到了危險,可他此時已經如強弩之末,再無力量閃避,隻能眼看著犀角撞到自己下落的腹部。


    “嘭”地一聲響。


    就見到煌被撞擊得平飛而出,不偏不倚地就又撞擊在溪邊的一棵巨樹之上。


    葉跟林見到煌被撞飛,沒有遲疑,兩人一左一右的抓起巫宇的手臂,嘴裏大呼了一聲“抓住堅藤”,就將他扔向了垂在水潭之上的堅藤,兩人則抽出牙刀,就往獨角黑犀而去。


    兩人如此做,還是學自巫宇當初被紅狼蛛襲擊時,巫宇自己情急之下吼出來的。


    他們也算是活學活用了。


    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就算巫沒有抓住堅藤,也隻會落在水裏,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巫宇身體雖然弱,但前世的意識還在,聽到兩人的提示,被拋到堅藤處時,眼明手快的就抓住了一根堅藤,同時用腳纏繞在上麵,懸吊在了堅藤之上。


    將自己固定好後,他就轉過頭,對著兩人吼了一句:“它的皮褶之間,屁股眼睛這些地方是弱點,攻擊那裏。”


    此時的獨角黑犀,正欲往煌而去,感應到了葉跟林向它襲來後,猛然調轉身體,對著兩人就頂了過來。


    “先救煌,分開跑,放風箏!”巫宇懸在堅藤之上,居高臨下的充當起了指揮。


    情急之下,他將遊戲中的術語都給喊了出來。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引著它跑,不要跟它正麵接觸。”


    葉跟林聽到巫宇的指揮後,不假思索地就調頭分頭跑了開去。


    獨角黑犀則以就近為原則,往葉追去。


    林看到獨角黑犀往葉追去,則迅速調轉頭來,提著牙刀,反追而去。


    煌被獨角黑犀撞飛到樹上後,吐了一口血水,掙紮著準備站立起來之時,見到其又往自己而來,臉色駭然變色。


    就在他握緊了牙刀,準備拚命的時候,葉跟林成功將獨角黑犀給吸引了過去,他才暗自鬆了口氣,迅速站立了起來。摸了摸胸甲,吐了一口血水後,咬著牙,提著牙刀就往獨角黑犀而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軒落入的藤蔓之中,冒出了一個頭,並且搖搖晃晃站立了起來。


    巫宇看得很清楚,正是軒,不覺在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並對著軒揮了揮手。


    軒又晃了晃頭,看清了堅藤之上的軒後,也揮了揮手,咧著嘴回了一個笑容,隨後便摸向了胸口位置,看向了正“吭哧”朝著葉狂奔而去的獨角黑犀。


    他被獨角黑犀那一角,正好就頂在了胸甲的鱗片之上,當即就撞得五髒離位,暈了過去。也幸得是有這胸甲,不然的話,後果還真不可想象。


    煌也同樣如此,要不是有這胸甲防護著,被獨角黑犀那麽猛力的一擊,後果也是無法預料的。


    獨角黑犀的衝刺速度也是十分的驚人,眼看著葉就要被追上了。


    林恰好也追趕上來,他也不管能不能傷到,提著刀就往獨角黑犀的屁股一刀捅去。


    這一刀,竟然非常精準的從獨角黑犀的菊花位置捅了進去,痛得獨角黑犀仰頭嘶吼了一聲,屁股一甩,猛得一個犀牛回頭,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就往林攻擊而去。


    “快閃!”巫宇看得亡魂大冒,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出聲提醒。


    林握著牙刀,被獨角黑犀一甩,不僅牙刀脫手,人還被甩得一個重心不穩,往旁邊搖晃著倒去,看到獨角黑犀那閃著血色光芒的犀角往自己而來,臉色煞白,雖說有巫宇警示,也是回天無力,隻能本能的用手去擋。


    “嘭”得一聲。


    就見他被犀角頂飛而出。


    巫宇在上麵見到林倒飛而出,心裏懸著的巨石稍稍下落了一點。被頂飛就說明是撞擊在胸甲上,憑著潛地巨蟲的鱗片的超強防禦力,還有前麵軒跟煌的親身體驗來看,估計問題不大。


    被頂飛的林,恰好就被從後而來的煌躍起接住,落地後問了一句“有事沒”,放下他就往獨角黑犀而去。


    林站立在地,身體晃了晃,情不自禁得就摸了摸胸甲,張開嘴吐了一大口濃濃的鮮血後,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提著牙刀,咬牙切齒地就又往獨角黑犀而去。


    煌有了血的教訓後,提著牙刀,也就不再跟獨角黑犀正麵對抗,而是用荒牙刀往其皮褶之間狠狠捅去。


    “攻擊它腿的根部,那裏皮褶多。”


    “用力再捅林留在它屁股裏的牙刀。”


    “……”


    在巫宇的適時提醒之下,四人很快就形成了合圍之勢,不一會兒就形成了默契,並且他們還不怕這獨角黑犀的撞擊了,因為有胸甲可以抵抗。


    當然了,不怕並不是說可以不停的讓它撞擊,而是一時無法避開的時候,不用擔心有生命危險。


    當然了,前提是必須得頂在胸甲上。


    就算是煌,在有胸甲的防護之下,也經受不了如此連續撞擊的。


    他才被撞擊了一下,就被震得吐血,可以想象,獨角黑犀的撞擊之力是多麽的恐怖。


    被四人合圍了的獨角黑犀,咆哮連連,震得山林裏的鳥兒亂飛,動物狂奔。


    值得一提的是,那紅嘴鳥兒,竟然從空中俯衝而下,閃電般往煌的眼睛啄去。


    這一幕看得堅藤之上的巫宇額頭冒汗。


    也幸得是去啄煌,要是換上自己的話,眼睛估計就不保了。


    這紅嘴鳥兒,叫牛椋鳥。


    犀牛對於它們來說,就是一張會自行移動的自助餐桌,因為在犀牛身上寄生著許多味道鮮美的虱子,足夠讓它飽餐一頓。而對於犀牛來說,牛椋鳥可以除去它身上的寄生蟲,並且在出現危險時,充當“哨兵”,發出“嘶嘶”叫聲,向它報警。


    可以說,二者是相得益彰。


    他們剛剛進入這小溪之時,見到的紅嘴鳥兒,就是在他們認為是石頭的獨角黑犀身上啄食寄生蟲,看到他們後,給獨角黑犀報了警才飛走的。


    也正是因為有隻鳥兒在“黑石”上啄食,鬆鼠在上麵喝水,他們才沒有想到那是一隻巨犀。


    巫宇沒有想到的是,它居然會幫著獨角黑犀來對付煌他們。


    也就在牛椋鳥攻擊煌的時候,獨角黑犀也往煌攻擊而去。


    這還頗有點“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節奏。


    牛椋鳥的攻擊,自然不可能奏效,被煌一刀就劈成了兩半。


    獨角黑犀的攻擊,也被軒化解了。


    他一刀刺入了獨角黑犀的左後腿,並順勢切開了一個大口,鮮血直流,讓獨角黑犀的攻勢減緩了大半,讓煌在劈掉牛椋鳥後有了時間閃避。


    而接連受到重創的獨角黑犀,更是狂性大發,居然就死盯著軒不放。


    看樣子,它是想死也拉一個墊背的。


    軒並沒有畏懼,又不是沒有被頂過,反而激起了他的血性,吼叫了一聲,迎著獨角黑犀而去,就在獨角黑犀頂在他腹部的同時,一把抱住了長長的犀角,順勢就騎在了犀背之上,手中的牙刀全力往獨角黑犀的小眼睛刺去。


    獨角黑犀反應也快,順勢就往地上滾去,成功讓軒棄它而去,化解了軒的攻擊。


    它破得了軒的攻擊,卻躲不過煌的荒牙刀,就在它倒地的瞬間,被煌一刀就刺入了腹部之下的皮嫩之處,並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內髒也掉了出來。


    “吼!”


    獨角黑犀發出了一聲地動山搖的咆哮,起身就往煌頂去,卻被葉一刀砍在左前肢根部的皮褶部位,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使得其重心不穩,“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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