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神光,司神九還要在祭魔十之上,雖說失算,閃避攻襲並不難,偏是被那狄衝霄那一聲“破”壓得心神逆亂,手僵腳滯、六感無靈,連帶著神光也無法隨心控製,及至悟出是尊神意蝕加以衛禦時,寒晶劍已然觸背。司神九集蘊所有神光護在雷槍觸背那一點上,輔以天地靈源,手中劍同時自腋下反刺,逼狄衝霄分神衛護。司神九斷定狄衝霄不過回光反照,隻要撐過這一擊,就是他的死期。


    狄衝霄早借靈光奇變斷出反刺之劍內蘊神光有限誌在牽製,不理劍刺,以空著的左手為槍,再展貫星雷殛,左臂幻現千百道黑線,令銀光中透現濃黑。


    前一劍既是強襲也是誘襲,以手為槍才是真正殺機所在!


    司神九正全力對抗寒晶劍,雖說還有些餘力,可哪敵得過黑神魂助力的七極神光,慘呼聲中,護身神光破散。雷光槍貫背而出。神光散分,反刺劍擊無以為繼,不過劃傷外皮。


    狄衝霄收回手,順勢留下三杖靈光蓮種,將司神九困封在靈源神技玉露映霞內,閃身退離。


    一杖蓮種噬封神光、靈源已是要人命的麻煩事,何況是三杖,呼息間就將司神九的神光、靈源吸噬封禁大半,化做三朵並蒂靈蓮,百重百瓣。隨著三個靈光蓮蓬脫花飛落狄衝霄手中,


    玉露映霞靈技由封變為攻,百重連爆,威勢消散後,司神九碎成千百塊。


    司神九雖不是狄衝霄對手,可也是聖神中一等一的強手,對上狄衝霄竟然連全力一擊的機會都沒有,祭魔十諸人看得是心膽俱寒,


    狄衝霄吞下三個靈蓬,靈源靈光與神光就此完全恢複,不僅如止,四重覺醒中的恢複神係更是由聖神六品飛躍至七品。較戰前強出一倍。


    司方行躍落地麵,護到狄衝霄左側,笑道:“衝霄弟剛剛真是連小兄也騙到了。呼息間誘殺聖神八品,殺便殺了,竟然還能借敵修行增進神光,越看衝霄弟越是個怪胎。”


    狄衝霄噴了些靈光唾液療治胸前外傷,回道:“八品強些,但體內的神淚神魂是她人以秘法附增的,強過本有覺醒,強客壓主、似強實弱,所以才會有可趁之機。到底是禦神羽美,連玉露映霞也無法完全封禁、散解她做過手腳的神淚魔血,不過多少讓我探得些小隱秘。相比起來,對麵那位教主左衛才是真正麻煩對手,論神光不過聖神一品強些,可即便是我以全力擊斬也沒能殺了他。司兄,你們怎麽也來這了?這裏到底是什麽寶地?”


    司方行道:“你不是官神將叫來的幫手?我也糊塗呢,不久前被正叔找到帶回來援手,隻知道鳴宇衛被人伏襲了。韓兄也是一般。”


    狄衝霄道:“哪啊,前些天從蘭芳回來後就四處亂轉,結果被萬罪老祖堵個正著,隻能以空界靈印逃命,結果就掉到雙妍這裏了。薛家與天之禦中大有關聯,兩邊走到一處不稀奇,隻是羽美大教主竟然派出司祭長老堂,如此出死力幫手,並不是她的脾性。”


    司方行道:“必然是別有交易。那位教主左衛該是西門奮進吧?就這麽看著他拚全了?”


    狄衝霄道:“去了就是上當。輪回魔相拚全碎塊哪會這麽慢。糞精已然能做到五相合身,金剛魔相有一神技叫魔體殘,自身殘得越厲害威勢越驚人,瞧那滿地碎的,我要是過去了,包準就是金剛與飛翼雙相相合,飛著撞人,要是再附上天眼魔相牽製擾亂,我就算不死也要沒了半條命。教主左衛大人,你麵具都沒了,不會再否認身份了吧?我說得對麽?”


    西門奮進的腦袋浮空而起,呼息間碎塊聚攏合身,一絲傷痕也無。西門奮進搖搖手指,陰聲道:“本衛隻能說這肉身是西門奮進的。本教強者之眾,神魂之奇,豈是你這小子能明白的。轉魂附身一道,本衛身邊的祭魔長老就是個中翹楚。”


    狄衝霄道:“明白明白,羽美大教主不是山白虎,再惡也是要臉皮的,西門奮進要是還活著,她當初親口許下的死戰之約就是放狗屁了。就當你是寄魂奪身的奮進左衛了。”偏身低語司方行傳令停戰,並知會正伯準備開空界門開溜。


    對方死了一聖神,狄衝霄完全恢複,局勢可謂占著絕對優勢,司方行聞言一愣怔,隨後醒悟過來,躍離傳令。


    狄衝霄如今是衛軍獨一份的八方巡帥,也是神隱長老堂令使,無論實力與身份都在韓元尊與南宮正明之上,諸人聽令退後,依舊以巨坑為界,各帶下屬列陣而站。散華宗莫名得了喘息之機,哪敢追襲,趁勢退守,救治傷者。祭魔十與西門奮進迎向新來諸長老,商議是破圍回返,還是趁機合力殺掉狄衝霄。


    官雙妍、南宮正明、韓元尊來到狄衝霄身前,南宮正明向遠處指了指,狄衝霄點點頭,南宮正明怪笑一聲後聳聳肩。


    韓元尊冷聲道:“隻是猜測,元尊衛被人伏襲,親族死傷,尊榮折損,不殺盡散華宗,韓某絕不罷手。”


    狄衝霄道:“若是可以,我豈會放過西門奮進。隱身不出的那位絕無法繼續坐看心腹人手折損,而且我的意外出現也打亂了她在計局上的布置與掌控,趁著她猶豫未決的空當停戰最是上策,絕不能給她趁亂襲殺的機會。接下來的對戰若無人能牽製她,咱們就隻有逃命的份。正伯?”


    南宮正明道:“正伯也不清楚長老們的行蹤,或許有人盯著那位,或許沒人。若依我的意思,照殺不誤,那位真要是現身,你去頂著。那是你小子的老情人,下不了殺手的。”


    狄衝霄笑道:“這就是賭命了。賭一回也不錯,我也想看看現今與羽美大教主的差距拉近了多少。”


    韓元尊道:“你就這麽肯定對方還有後援?”


    狄衝霄道:“一開始我想不通以禦神羽美的性子為什麽要為薛家的小事親自勞神,及至看見靈靈被牽製才有所悟。薛家的事麻煩棘手在來援的人過強過弱都不好,所以她便斟酌著派了些聖神長老,這些強者方是她借以立教的真正根本,然而追殺薛家的三衛非同一般,她終究還是擔心會惹來神隱長老堂,便在暗跟著。她要護的不是薛家,是苦心積累而來的立教根本。韓兄的心情,我理解,而且就這麽退溜,我心底也不舒坦。雙妍瘋婆娘,你有什麽好建議?”


    官雙妍眯起眼道:“正好想到一個。你的推斷我很認同,若非是有禦神羽美這頂尖魔道在暗中布局,單憑散華宗那些人絕無法令我中計將三衛分行。禦神羽美生性最為自私,隻要折損在忍受限度內,隻要不是想護的人死,她便不會現身。散華宗裏,除去薛家有限幾人,其餘的,她定是沒心情理。那些個司祭長老就由我、你、韓大神將與靈靈頂著,壓著打,傷而不殺,其實殺了也沒用,那位祭魔十的魔血神魂是可以抽出死人魂魄與神魂,先行化為土靈獸收存。”


    狄衝霄道:“不錯,事後可令魂魄奪體複生,就是我的靈光奇變也無法完全破散複生玄奇,但能令複生之人弱降境界。”


    韓元尊道:“官雙妍,你是說,賭一賭三衛撞上不能殺的人之前能殺掉多少散華宗的人。”


    官雙妍道:“這不是很有意思麽?韓家能收回多少人命債,就看韓家人的眼力與本事了。”


    韓元尊道:“很瘋的主意,挑錯人逼她現身的那人必死無疑。”


    官雙妍道:“我是瘋婆娘,不是毒婆娘,那人隻是近乎必死,能不能救下那人,就要看咱們怕不怕死。禦神羽美很自私,明白了麽?”


    狄衝霄笑道:“瘋到邪行,我喜歡。就這麽定了。等會三衛與神隱就交由司大少統禦。”


    韓元尊道:“雖說韓某不屑於借用他人威風,但很想看一看禦神羽美怕不怕炎魔使令。”


    狄衝霄道:“韓兄最好別打這主意,禦神羽美肯定怕,但有的是法子困封你。正伯,你留下,你必須要盡可能地保有神光。先空獄自封,再開空界門逃溜。”


    南宮正明正有此想,退到一邊。


    對麵,西門奮進那邊剛好也定下心意,皆是決定趁此良機殺了狄衝霄再走。


    兩邊都有意死戰,散花宗的喪膽魔邪們無不心苦,但哪裏敢反對天之禦中諸長老,放棄營地,聚集所有能動的人手,硬著頭皮前攻。薛家族老終是現身。


    狄衝霄長笑前衝,半道消失,再出現時正在天之禦中諸長老正中間,眼蘊四重神光,轟出破靈疊震波,千重千疊。靈靈飛速最疾,再一次迎上那兩個本沒可能擋住它的長老。官雙妍手中幻現忘川劍,在兩條水龍環護下自右側攻至;韓元尊自左側攻至,身前繞著一本鏡、十敵鏡,各顯色彩。


    司方行統禦三衛與神隱強者迎向散華宗,沈古二老往來救應。


    狄衝霄獨身送上門來,天之禦中長老們無不狂喜,分做內外兩重,外層全力拖滯。內裏西門奮進當先上前,五相合身,以身碎為代價施展魔體殘,化去疊震波大半威勢,輪回魔相隨即發威,碎身重拚。


    若無人牽製,狄衝霄不難收拾西門奮進,眼下隻能放過不理,左手寒晶劍,右手樹祖木劍,每一斬都是散靈斬、破靈斬,獨對祭魔十在內的四長老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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