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虎聽完狄衝霄所說便陷入沉思,可怎麽也想不起義母有個叫寒春雨的同母妹妹。思索此事,並非他是對寒寧馨的身世有所懷疑,就是心中好奇為想而想,畢竟義母生前就是獨掌乾坤的性子,沒人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麽,義子也不例外。


    過得一會,他放棄無謂思索,盯著四分肖母的寒寧馨,腦海中浮現永生不會忘卻的遙遠記憶,緩緩向三人述說他的人生經曆。


    原來軒轅虎的年紀遠比外表大得多,不知父母是誰,懂事起就四處流浪。七歲那年,在流民區為同樣落難的孩子們搶奪食物,事後被人圍住狠揍,卻是寧死不求饒。這份硬氣被偶然路過的魔皇看中並帶回十魔會,為能開啟他體內潛藏的七極神係潛質,又借用暗魂之心為他煉魂洗血,長達三年之久。過程極為殘酷,但軒轅虎心中卻隻有感激,對他而言,這是一種信任,也是對他能力的認同。覺醒擁有神光之後,軒轅虎又在魔皇指引下經曆了兩年的非人修行,十四歲時就已是鬥神境強者,正式成為義母身邊的四大護身魔衛之一。及至成年,更是勇悍絕倫,大小千百戰無一敗績,令天下人聞名顫栗。


    狄衝霄心道原來如此,虎哥接受過暗魂之心的煉魂折磨,難怪能發現師妹心內的暗魂碎片。


    軒轅虎接著道:“暗魂之心的存在義母從不對人提及,世上隻有我與極炎魔接受過暗魂之心的煉魂修行。蝕魂煉血這一神技是義母所獨有的,由它衍化而來的指引類神技千門百類,但過程皆極為殘酷,可也極具神效,隻要承受者能熬過不死,就能增強實力,也能像我這樣覺醒自身血脈中隱伏的最強覺醒。據義母說,我的祖上必然有人覺醒過七極神係,傳到我這代血脈已是極薄,但並沒有消失,隻有借用暗魂之心才能煉魂洗血,喚醒祖先遺澤。因而我的七極神係比起你來,在覺醒方式上遜了一籌,是強啟覺醒與血脈傳承相揉合的怪胎。所以我對暗魂之心散發的詭異氣息最為敏銳,也隱有某種微弱共鳴。最重要的是世上唯有義母的血脈才與暗魂之心最為相合,就像心內存在一個能吸盡光明的黑暗魔淵。”


    寒寧馨道:“沒想到擁有暗魂之心的人還有這種微妙區別。虎哥,你為什麽會來神隱當探子?”


    軒轅虎冷哼:“原本是要去光明宗的,可義母突然改變主意讓我來神隱,可目的都一樣,就是為了查你那混蛋父親的底細。隻是讓人意外的是,那混蛋主動和義母說了身份及目的,我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從此義母溫柔平和的時間就變多了,直到被那個混蛋出賣背叛。”


    狄衝霄瞄瞄低頭嘟嘴的寒寧馨,默想聖大哥三人所說,便替她道:“或許另有隱情,很多人都說左丘灼是被人操縱才會背叛妻子的。”


    軒轅虎道:“出賣就是出賣,沒什麽理由好講,不過既然義母不怪他,我也無話可說。魔滅終戰時,我顧不得義母那不準任何人插手的魔皇令,趕回援手,可隻看到最後一幕。我的六感在虎形狀態下遠超常人萬千倍,聽到義母說:‘左丘,我是你的女人,隻能由你來毀滅,絕不許外人的髒手碰我。’。然後那個混蛋就真動手了,刺穿義母胸膛,震碎了暗魂之心,無盡黑暗神光由此脫困而出,將方圓千裏化為一片廢墟。雖然我離得很遠可還是被神光餘威震暈了過去。清醒後,已是身處數千裏外,重傷要不了我的命,可記憶全失,在無名海島上休養了一月才想起自己是誰,但怎麽也想不起義母是在哪裏被圍攻。”


    狄衝霄撓撓頭道:“虎哥,既然你認出且肯定寧馨的身世來曆,為什麽還要耍我?”


    軒轅虎道:“沒耍你,若你無法讓我滿意,必死無疑。擁有暗魂之心的魔皇血脈注定會在黑暗與光明之間掙紮,我寧可她永遠沉淪魔道,也不想看到她被另一個假情假義的混蛋所誘惑。狄衝霄,你遠比那個混蛋強,他就無法做到為義母放棄一切。”


    狄衝霄聽他提起這事心裏就難受,自身意誌被他人意誌侵蝕的滋味已是深有體會,絕不好受,真不知他是怎麽熬過長達三年的蝕心煉魂。忽地眼角瞄到地上散落的衣物,立時猜到身後兩位佳人皆是不著一縷,熱血瞬間上湧,什麽懊惱難過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心下一轉有了主意,正色道:“寧馨,小秀,當時你們昏過去了,我曾對虎哥說若我拚了命也救不了你們,就在死之前親手毀了你們,絕不讓他的髒手觸碰你們。我不想為自己辯解,隻能說若能時光倒流,我還是會說這句話。覺著心裏不舒服就揍我吧。”說著就要轉身領罰。


    寒寧馨與任婷秀都清楚他身上有什麽不妥處,哪裏會放在心上,嬌笑聲中齊心聯手,不準假作傷感的壞家夥借機轉頭偷看春光。


    換了別個正經哥哥,必然是拽出狄衝霄狠揍一頓的,偏軒轅虎骨子裏滿是魔性,此刻見壞小子居然厚臉皮偷瞧俏妹子,頓覺他又順眼了些,哈哈大笑。寒寧馨頓時不依了,摁著狄衝霄腦袋嬌叫著要老哥哥替自己收拾壞師兄。軒轅虎是到地的懶人,哪肯費神動手,隻管笑著看。過得一會,終是兩女齊心占了上風,各分一手,左右抵死狄衝霄的脖頸,令他想轉頭也是有心無力。


    軒轅虎笑罵:“瞧你的出息勁。”


    狄衝霄悻悻地道:“就是多了虎哥你在,小弟才會輸的。休想我會大鬧便宜你。”


    軒轅虎道:“死鴨子嘴硬。我問你,若是有一天,寒寧馨被暗魂之心吞噬化身黑暗女魔,你會怎麽做?”


    狄衝霄隨口就道:“這還能怎麽做,陪著師妹唄,她是夜空我就是星月,有我在,沒人會對黑夜心生恐懼,隻會說月夜寧靜迷人。哈,多有意境。虎哥,不是說好話討好你,魔怎麽了?這世間人人讚美光明,可要是隻有白天沒有黑夜,上古傳說中的神箭射日包準要重演。”


    軒轅虎聽得躺在桌上捧腹狂笑,笑到連眼淚都流下來了,漸漸地笑意不在,隻餘痛苦哭號在治療間內來回飄蕩。


    沒想到他的反應如此之怪,狄衝霄微微搖頭,示意身後師妹別說話,靜靜等下去。


    壓抑數十年的陰鬱一朝宣泄,軒轅虎心情大好,高吼:“當年那個混蛋給義母的答案是我一定會用光明潔淨你的黑暗。呸,正與魔本就是一體兩麵,哪輪得著他來充聖人對義母說三道四。真要深愛義母,就該像你這樣去理解黑暗中的哀鳴。”


    狄衝霄覺著氣氛有些壓抑,也怕軒轅虎又發性胡來,便岔開話道:“虎哥,既然沒必要當探子了,為什麽不回十魔會?”


    軒轅虎道:“懶得回去。圍攻義母的人有善有惡、有邪有正、有仇人有親人,但在那一天他們都不是人,隻是一頭充滿黑暗欲望的野獸。我在看到義母為愛連暗魂之心也放棄的那一瞬間,頓悟光明與黑暗根本無分對錯,隻在勝負輸贏、隻在內心立場。況且除去義母,所有人都早以為幻虎魔與凶獸同歸於盡了。我是黑暗之人,身處光明之地,做想做之事,如此痛快,為什麽還要回去?若非要說個大義凜然的理由,就是我想找出到底是誰操縱那個混蛋害死了義母。”


    狄衝霄聽出話意,問道:“難道操縱左丘灼的人就隱於神隱中?”


    軒轅虎道:“傳聞絕非空穴來風,但也不能因此就捕風捉影,妄加論斷。要想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操縱十魔中僅次於義母的極炎魔,此事絕非一人可以辦到。四十多年來我詳加探察推敲,左丘混蛋好友司恒宇該是其中之一。光明宗分支極多,其中實力最為強大的支脈就是左丘灼身處的護世聖衛。司恒宇無論才智還是實力皆是人中翹楚,年歲比左丘灼小上不少,彼此情同兄弟,一向深受左丘灼信任。不知為何,他在左丘灼化身極炎魔後取得了前代光明宗主的首肯,就此脫離了護世聖衛,於魔滅終戰十年後加入神隱,如今是神隱三大鎮守使之一,聖神境,地位崇高,專責鎮守皇都,明著打,虎哥也贏不了他。狄小子,除去魔皇禁製,是你一直在對幹妹妹心中的暗魂之心碎片進行壓製?”


    狄衝霄點頭。


    軒轅虎費解地道:“義母曾說過暗魂之心隻有她可以完全壓製。而你居然在戰神境就能做到,這事真稀罕。雖說壓製得很完美,但你們最好還是盡量避免被高境界滅神師直接探察。日後遇上司恒宇更是要小心,這家夥對權力有極高的欲望,沒人知道他看出幹妹妹來曆後會做什麽。”


    狄衝霄笑道:“虎哥,師妹沒打算報仇,她隻是想探索當年事件真相並將暗魂之心碎片收集齊,加以封禁。除去幫師妹,我一是要找到失散的爹娘,二就是要成為超越魔皇的無上至尊,順道集全星域圖。它是師妹的嫁妝,她的人都是我的,嫁妝自然是姓狄。”


    寒寧馨羞笑,抬手就揍了壞師兄一下。


    “我看你們的心願根本比報仇還難萬千倍。寧馨,義母用來幻出分身的暗魂之心碎片能給我看看嗎?”軒轅虎搖頭失笑,這小子還真是厚臉皮。


    寒寧馨自心口吸出暗魂之心碎片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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