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家沉默了很久道:“你把張媛的檔案偷出來,我來看看。


    荊沿立刻沒好氣道:“劉總,這是違法行為!”


    劉寶家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荊沿還想說些什麽,秦羽墨在一旁插話勸道:“荊隊長,隻要我們目的是正確的,形式並不重要。”


    荊沿滿臉糾結,鬱悶道:“我還是覺得不太好吧?”


    秦羽墨立刻道:“荊隊長,張鴻濤就是呂家女婿,他在調查張媛背景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線索,我們絕對不能讓被人捷足先登了!”


    劉寶家看荊沿還是非常顧慮的樣子,他點點頭道:“這樣吧,荊隊長,我讓我的人行動,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道就好,如何?”


    荊沿看著他們,最後要緊牙關道:“不用那麽麻煩了,我讓趙小兵配合你們複印一份檔案出來!”


    秦羽墨笑了笑,沒心沒肺的道:“荊隊長,就該如此,放心,天塌下來劉書記頂著。”


    劉寶家深以為然,荊沿很是無語。


    隨後秦羽墨又轉頭對劉寶家,眼睛放光道:“劉總,剛才我們提到了張鴻濤,我突然有了個想法,你說是呂家人替張媛打招呼,我們第一反應就是呂誌武,但是你說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xing?”


    劉寶家點點頭道:“所見略同,其實我也在想,呂誌文當年硬挺著不讓錢隆中得逞,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原因?然後兩個疑問一結合……”


    秦羽墨和荊沿都是眼睛一亮,荊沿毫不猶豫道:“我明白了,張媛的老情人很有可能就是呂誌文!這樣一來,呂誌文和錢隆中就是情敵了·甚至有奪妻之恨!那他後來死也不放錢隆中過關就很好理解了。”


    很難得的是,劉寶家臉上露出一絲迷茫,他最後道:“張鴻濤應該似乎知道了這一層關係,那麽他為什麽還要查張媛檔案?難道····…無論如何·張媛的檔案是關鍵中的關鍵!”


    秦羽墨也感慨道:“如果我們幾個實在無法從檔案裏看出什麽,那麽最後的希望就是劉書記能夠在美國找到張媛本人。”


    她說完後,三個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原書君很舒服的躺在沙發上,喝著美國黑咖啡,很苦澀,但是他很喜歡,然後悠哉的看著麵無表情坐在他對麵的關遠山。


    他微微笑著道:“沒想到還是汪建敏那小子出手夠快·聽內部消息,明天中j委就會召開紀委常委會,討論是否要針對海岸局那件事情立案,眼瞅著梁世昌的末ri快到了。”


    關遠山神sè不變,淡淡道:“又不是賽跑,還比速度······我前幾天勸過建敏,不要用力過度,但是他好像沒有聽進去。”


    原書君嗬嗬一笑道:“遠山說的在理·咱不比速度,說起來我最近幾次接觸汪建敏這家夥,也覺得他有些著相了·一提起梁家人就恨得牙癢癢的,我猜他可能吃過什麽虧,不過他死也不肯說。”


    關遠山歎了口氣道:“難怪……”


    原書君嗬嗬笑道:“遠山,你也不用這麽憂心忡忡的樣子吧,無論如何建敏這次可是大破梁啊!可喜可賀!”


    關遠山依然皺緊了眉頭,低聲道:“不要開心的太早,事情還沒有到最後結局······”


    原書君笑道:“汪建敏告訴我,今晚他還準備好好羞辱一番梁家,到時候讓我們一起看笑話。”


    關遠山猛的一抬頭,深深的歎了口氣·淡淡道:“這種行為我很不欣賞……”


    隨後他就似乎不再想提汪建敏,滿臉嚴肅的看著原書君道:“書君,你也要注意,別把吳思嘉真往絕路上逼······”


    原書君一愣,隨後滿不在乎的嗬嗬笑道:“怎麽?遠山要憐香惜玉了?也是,‘紫眸,可是京城三大美女·姿sè可不比你家那個冷舒差……”


    關遠山慍怒道:“你說什麽呢!”


    原書君對他的憤怒也不以為意,他想了會,神情稍微嚴肅點後道:“遠山,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俗話說的好,斬草就必須除根,落水狗就要痛打,吳思嘉現在已經走進圈套了,這時候不好好收拾了她可就是錯失良機了,一定得把她往死裏打!隻要徹底滅了吳思嘉,吳家新一代所有人不足為慮!尤其是吳進那弱智,對付那些人,易如反掌!”


    關遠山直直的看著他,直到看的原書君有些頭皮發麻,正想問他幹什麽,就聽到關遠山沉聲道:“你知道你這麽做會導致什麽後果嗎?”


    原書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麽後果?吳家老爺子的反撲?不怕,我們團係領導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關遠山搖搖頭道:“不是這個,而是你這麽做,會激怒劉思遠!”


    原書君楞了幾秒,隨後哈哈一笑道:“那又如何?如果他劉思遠要為他姐姐報仇,可以啊,盡管放馬過來!我順便收拾了,不過就怕他自己都過不了‘毒龍,那一關!”


    關遠山毫不猶豫道:“你錯了,劉思遠一定會過關的,我一直在主意北陽的局勢,錯綜複雜的北陽政局終於道了最後亮牌的時間。”


    原書君嗬嗬一笑道:“就是說勝負就要分了?”


    關遠山點點頭道:“也是這麽說……許騰林即將被擊潰!”


    原書君臉sè大變道:“遠山,你怎麽對劉思遠那家夥那麽有信心…


    關遠山用極其嚴肅的聲音道:“我們這一代,我最擔心三個人,現在一個人已經在漢江落了,剩下兩個人……一個是中j委那位,還有一個就是劉思遠!”


    原書君沉默了會道:“中j委的……韓誌晨?”


    關遠山搖搖頭,平靜道:“韓誌晨?他不行!”


    原書君再次動容,有些不敢置信道:“遠山,該不會你擔心的是……”


    同樣在京城的晚上,


    梁小蝶坐在西餐廳裏,沉著臉一言不發,桌上的燭光昏黃的照耀下,看得出她的眼神充滿了憂鬱。


    一起吃飯的有三個人,名字當中都是個小或者曉字。


    坐在梁小蝶側麵的是一個三十歲上下,白淨斯文帶著眼鏡的男子,正是梁家培養的新一代重要的後備力量之一張曉紅,他原本出身也算是個小衙內,父親是梁家勢力範圍內的一個正處級幹部,並不起眼。


    但是靠著自身的努力,越來越受到梁家人重視,尤其是是在孟凡軍出事以後,他在梁家下一代眾多後備力量裏的地位迅速攀升,幾乎就是僅次於梁家直係的梁世昌。


    而坐在梁小蝶正對麵的另外一個人則赫然是曾經被劉思遠拘留過幾天的超級衙內侯小波!


    其實今天要不是張曉紅做中間人,梁小蝶是根本不會出來吃這頓飯的,確切說打動她的是張曉紅最後那句“小蝶救救我”。


    梁家新一代最大的希望梁世昌已經快撐不住了,中j委隨時可以能立案跟進調查他的失職,張曉紅同樣處在危機邊緣,這時候如果能挽救下他的政治生命就顯得非常重要和迫切了,為此考慮到梁家大局,梁小蝶才不得不赴了這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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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侯小波還真是個奇葩,哥們直到今天都還不知道李時珍那事是被劉思遠和梁小蝶給合謀耍了,所以對梁家大小姐依然是一往情深,正是他提出要幫張曉紅可以,得把梁小蝶一塊約出來。


    “靠靠的,我們縣這麽下去,今年gdp漲幅要全市,確切手全省墊底了,我這縣長肯定得被調整啊,nnd,汪建敏這廝不是個東西啊,連小蝶投資的一個電子廠項目都讓人說什麽環評不過關,我去他大爺的不過關……”張曉紅一邊喝酒一邊不停嘮叨,哪有半點縣長樣子,更像一個失意落魄的才子。


    梁小蝶沒有理會他,因為她在想心事。


    侯小波也沒有理會他,因為他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心目中的女神,他也嚐試過去忘記她,甚至他那個政z局委員的父親都特地百忙中抽空勸導了他一番,大概意思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


    侯小波也不是沒有嚐試過,前陣子他也找了不少女人,夜夜笙歌的,靠他的本事甚至其中有好幾個姿sè很不錯的,但是最終呢?每次醉醒後,張開雙眼第一個想起來的還是梁小蝶。


    後來他從一些特殊渠道,聽說了梁家新一代屢屢受挫的消息,立刻就意識到似乎機會來了。很快他就聯係上了張曉紅,透過他終於又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


    張曉紅還在一旁不停的嘮叨著道道:“小蝶啊,我苦啊,我真心苦逼啊,這最後三個月如果再沒有一個大項目落地,我真完蛋了,市委市zhèngfu領導斷然不能放過我,弄不好縣長也當不成調到市局去當個什麽小局的局長,這可是個仕途上的汙點啊,這不,侯總說要投資一個四星級酒店,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不過候總也說了要和你當麵聊聊,說是你小蝶是商業奇才,想聽聽你的意見,你一定要替我美言幾句啊……”


    梁小蝶總算抬起頭,打斷了某人唐僧般的嘮叨,冷冷看著侯小波道:“侯總,到那種偏遠的小縣城去蓋四星級酒店,你也挺有創意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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