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幾家歡喜幾家愁,鄒曉瑜歡天喜地的同時,當天晚上,邵義俊同誌有些失魂落魄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築城的臨時住處離,不停的吸煙,整個房間裏都是一片煙霧繚繞的。


    突然他電話響了,來電的號碼讓他抖了抖,他接起來,口氣特別冰冷的道:“老翁,聯係我幹什麽!我已經不是烏蒙市長了,罩不住你了!”


    對麵一個沙啞且有些粗魯的聲音響起來道:“邵市長,你那是高升去了省裏麵,還的記得我們烏蒙的老兄弟啊!”


    邵義俊冷笑道:“記得,我能忘記你嗎?有事就說!”


    對麵那人嘿嘿一笑道:“邵市長,別這態度,搞得好像對我意見很大似的,說到底咱們可都是一條船上的……”


    邵義俊怒罵道:“誰tmd和你一艘船上啊!我再給你一分鍾時間,沒事立刻掛了!”


    那人的聲音瞬間變得冰冷道:“邵市長,有人在調查十年前的事!”


    邵義俊那憤怒的表情立刻凝固,他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呆立在那邊好幾秒,才道:“是誰?!”


    那人淡淡道:“明麵上是新來的市長陳靜在過問此事,但我感覺還不止這一條線,還有一個人在暗裏麵活動,也在調查十年前那次拆遷的事故真相,所以今天打個電話給你邵市長,就是提個醒,您老平步青雲去了省裏當領導,可別不顧後院了,小心陰溝裏翻船!”


    邵義俊深吸了口氣道:“陳靜!這女人得了這天大的便宜。拿了個市長居然還不老實!居然還想搞事!”


    電話那頭那個被稱作老翁的人道:“怎麽,要不要我出手警告下她。或者…….”


    邵義俊立刻嗬斥他道:“不準亂來,畢竟她是一市之長。如果陳靜出事,那就鬧大了,到時候恐怕烏蒙要被翻一個底朝天,絕對不行!”


    老翁一副不屑的樣子道:“沒膽識!”他就這麽罵一個正廳級幹部,居然也毫不客氣!


    邵義俊冷笑道:“事情我知道了,反正你別輕舉妄動,當年那些知情的人趕快給我藏好,該收拾的收拾了,自己屁股先擦幹淨再說。”


    掛了老翁的電話後。他立刻撥通了遊東明的號碼。


    後這一上來,也不讓他邵義俊說話,可能是以為他是為了錯過交通運輸廳常務副廳長一職來抱怨呢,所以上來還想教育他一下,心態要平穩,為官如行船,浮浮沉沉在所難免,很少有人的官路是一條康莊大道。


    但是待邵義俊解釋清楚來意後,遊東明電話那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冷冷道:“陳靜現在隻聽兩個人招呼,一個政協主席周不暇那老不死的,還有個就是劉思遠,老周要查早查了。不可能是他,所以這事很有可能劉思遠在背地裏搞!那條暗線應該也是他布置的!”


    邵義俊畢恭畢敬道:“遊省長,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劉思遠行動?太被動了吧?老翁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他想動陳靜,但是被我勸住了……”


    遊東明沉聲道:“你是對的。不能讓那個家夥亂來,動陳靜沒有意義。隻會給我們添亂,要動還不如直接動劉思遠!”


    邵義俊嚇了一跳,他雖然膽子已經算很大了,但是直接去動一個省委常委還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遠遠超出了他的底線。


    遊東明聽出他的驚訝,冷笑道:“我沒說直接動他,我的意思是想個辦法讓劉思遠走人,離開我們黔周是最好,或者至少給他找點事情做做,讓他老人家也有點正事可忙,不然他現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連三個書記的麵子都不給,還有閑工夫去調查那些陳年舊事,哼!”


    邵義俊立刻恭敬道:“還是遊省長有思路,隻是這事具體怎麽處理?我一切都聽您的指示!”


    遊東明對他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他淡淡道:“劉思遠知道一明一暗兩條線,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也效仿他!明線我來走!沈重放上次不給力,就別怪我不給麵子,那個水電站改製的事情,就別想通過!到時候讓老書記去收拾他劉思遠!”


    他頓了頓道:“至於暗線,嗬嗬,就由你來走,我們不直接動劉思遠,但是可以動下他身邊人……”


    邵義俊認真想了下道:“他的身邊人……我就知道土家縣的何文君和趙國棟是他的嫡係,其他的話也都是最近投靠他的,比如西南州黨委書記孟梁柱,比如烏蒙市市長陳靜,哦還有個省委副秘書長卜成風……”


    遊東明歎了口氣,冷笑道:“義俊,這些人動了也是白動,劉思遠這種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反而會借題發揮大鬧一場,沒準還讓他占了便宜,你不是自己也知道勸阻老翁別對陳靜動手,最多就是給她下點絆子而已,你思路還不夠開闊,怎麽能夠忘記了劉思遠的那個很特別的女秘書呢?”


    邵義俊倒抽一口涼氣道:“遊省長,你是讓我動下蔣柔?那女人的背景通天,我怕……”


    遊東明冷笑道:“廢話,我當然知道她來路,正因如此,如果她在黔周出事,你說蔣書記會饒過劉思遠?當然,你也別太過分,我也沒真讓你把蔣柔怎麽樣,隻要讓蔣柔同誌受點驚嚇吃點小虧就好,凡是注意個尺度就是。”


    邵義俊聽到最後,才放心下來,他畢竟也不是亡命之徒,真要殺人放火也幹不出來,十年前那事其實也不是他本意,一來當時事情是徹底失控了,二來他也是奉了遊東明的指示辦事而已。


    既然遊東明剛才也說了,隻是嚇嚇蔣大秘,然後讓劉思遠承受點來自京城的怒火,那就無妨了,這個尺度或者說火候剛剛好,他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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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他立刻道:“好,就按領導指示辦,我看他劉思遠這次如何應對!”


    遊東明最後還鼓勵了他幾句,意思是辦好這事,以後官場上總有機會再提拔的,別著急,邵義俊自然是連連感激領導的關心,最後也表了態,這次去農業廳一定好好工作絕不會鬧情緒給領導添堵。


    然而邵義俊並不知道,遊東明掛了電話後,一臉陰沉的坐在家裏,手裏把玩著那個錄音筆,裏麵充斥著邵義俊和陳曉彤的各種奇葩言論和不堪入耳的聲音。


    他猶豫了下,終於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冷冷道:“老翁,你聽我說,這件事情要這麽做!”


    電話那頭傳來了老翁哈哈大笑的聲音道:“我就知道,還是我老翁最可靠,對你遊省長最忠心!”


    遊東明沒有理睬他,隻是一臉陰沉的掛掉了電話,雙眼裏滿滿都是殺氣!


    第二天一早,遊東明先驅車去了沈重放的住處,老書記今天沒來省委辦公,他也隻能無奈驅車前往,其實遊東明對此也是很不耐煩,覺得純粹浪費時間。


    沈重放在院子裏接待了他,遊東明拿捏了下語句道:“邵義俊同誌有點情緒,農業廳工作顯然和他預期有些不符……”


    沈重放用沙啞的聲音淡淡道:“邵義俊同誌本身要對烏蒙的汙染事件負有領導責任,其實他妻兒全部移民,他就是一個裸官,這些都是硬傷,組織部並沒有冤枉他,他有什麽可以不滿的?!”


    遊東明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駁,自顧自繼續道:“另外我今天過來還有一件事,主要是想向沈書記匯報下烏蒙那個義興水電站股份改製的事……那個確實比較困難哈,職工意見很大,情緒很不穩定,現在那電站完全處於半停工狀態,事情很棘手很難處理,我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沈重放終於臉色變了,他之前同意邵義俊的任命,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義興水電站位於前東南州,是黔周省最大的水電站,擁有數千名職工,但是各種設施年久失修,而且一直虧損經營,所以沈重放前些年就打算對這家水電站進行股份製改革,讓他們獨立出去自負盈虧,一來提高水電站市場競爭力,二來減少省委省政府包袱,三來減少一些編製,可謂一舉三得!所以老書記的想法本身是沒有錯的。


    然而這件事情的推進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卻遠遠超出了老書記的想象,水電站原本隸屬於省水利廳,是國家事業單位,要進行改革不是水利廳一言而定的,需要通過職工代表大會!


    最初沈重放覺得隻要條件談妥,職代會就是走過場,偏偏他精明一世卻陰溝裏翻船了,職代會舉行過三次,改製提議三次被否決!隻能說他太小看這幫員工保住鐵飯碗的決心,也太輕視了黔周地方勢力的頑固!


    沈重放一度氣得打算強行用行政手段壓下去,但結果剛剛風聲傳出去,東南州那邊就出事了,一些員工衝上街道打砸鬧事!形勢一度失控,雖然當地的黨委和政府及時采取行動,但仍然無法完全壓製,關鍵時刻正是遊東明親自過去坐鎮,才壓了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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