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鬥鬥哈哈一笑,就等著她這句話了。


    他迅速掏出一個手機,接通後遞給臉色蒼白的張媛,道:“你兒子給你的電話。”


    一下子,張媛徹底崩潰了。她是出門時候被帶走的,因此剛剛知道原來藏在家裏的兒子也被他們給控製住了。


    她歇斯底裏般的怒吼著放過我兒子之類的,然而此刻留下的三個人,裴鬥鬥,劉寶家和秦羽墨全都是鐵石心腸,絲毫不為所動。


    他們也不問話,就這麽冷冷的看著她。


    五分鍾後,張媛終於停下了叫喊,她無力的靠坐在椅子上,她低聲道:“是呂誌文,我高中時候就和他好上了。”


    秦羽墨露出了勝利的微笑,身邊的劉寶家也坐直了身體,認真地聽了起來。


    “後來他家裏人反對我們交往,抗爭了幾年後,他最終屈服了,後來我在讀書的時候,已經開了工廠的錢隆中開始追求我……”張媛沙啞著聲音回憶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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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三個都很默契的不去打斷她,任由她自己一邊回憶一邊說著,而張媛也似乎徹底放開了,打開了話匣般慢慢的說了起來。


    “隆中對我很好,真的很好,而我那時候剛剛和呂誌文分手,所以……就接受了他的追去。”


    “後來一畢業我就嫁給了他,原本以為就這麽開始了家庭主婦生活,沒想到呂誌文又來找到我,他很生氣的說我背叛了他,然後我們吵架了。然後……”


    “說來好笑,吵架了半天我們又和好了。又在一起了,反正呂誌文也不能真的娶我。我也沒和錢隆中攤牌,就這麽過著腳踩兩條船的日子,說來諷刺,那居然是我活的最滋潤的一段歲月。”


    “不過好日子總有到頭的一天,大概就在兒子出生後沒有多久,錢隆中無意中發現了我和呂誌文的事情,他也非常生氣……雖然親子鑒定證明了錢進確實是他兒子,不過從此以後他天天打我……”


    張媛說著,也不顧幾個男人在場。揭開了外衣,果然,身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舊傷痕。


    “後來呂誌文知道了,為了替我出氣,就派人狠狠揍了頓錢隆中,那時候他官也越做越大,加上呂家本來就在北陽勢力滔天,錢隆中也拿他沒有辦法,甚至看到他害怕了。從以後再也不敢打我了,但是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就死撐著不和我離婚,我們表麵上還是很恩愛的一對。其實每天一回到家,根本就是兩個人形同陌路。”


    “後來錢隆中說要搞那個煤礦項目,呂誌文知道了後就讓時任新河縣縣委書記李強死死卡住不答應。錢隆中當時天天在家氣得罵娘……”


    “後來他無奈,隻能找到了呂誌武。讓他參股,以為呂誌文總不好意思不給自己弟弟的麵子。結果他又失望了,呂誌文寧願和弟弟反目都不放他過關,就是知道他在搞高息集資,存心想拖死他。”


    “然後你們也都知道了,直到錢隆中死,也沒有能夠拿下那個項目。”


    張媛說到這裏,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隨後喘著氣道:“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可以放我和兒子走餓了吧?!”


    秦羽墨忍不住問道:“錢隆中是不是有個合作者?你知不知道他的合作者到底是誰?”


    張媛眼睛閃爍下道:“是有一個合作者,但是我真不知道他的合作者是誰。”


    秦羽墨追問道:“那個合作者有沒有試圖幫錢隆中去搞定呂誌文?”


    張媛認真的想了想道:“我就是記得聽到錢隆中有一次和那個人通完電話後得意洋洋對我說,呂誌文再牛逼也敵不過他的合作者,那個人已經答應,向市委常委會提議把李強調離新河縣縣委書記的崗位。”


    沉默了會後,張媛抬頭道:“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結果你們也知道了,他的那個合作者失敗了,李強並沒有被調離,直到錢隆中的死才讓他被調整崗位道農業局任局長。”


    秦羽墨看了眼劉寶家,問他還有沒有要問的,後者搖搖頭,隨後她和在美國的裴鬥鬥打了個招呼,結束了這次視頻會議。


    結束問話後,荊沿仿佛算好一般,準時走了回來,秦羽墨便簡單的把張媛說的情況反映了一下。


    荊沿聽完後,毫不猶豫道:“查下那段時間常委會的紀錄,看當時是誰提議調整李強工作,如果實在找不出提議者,看看當時常委會表決結果。”


    秦羽墨點點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我這就聯係劉書記。”


    抓到了重要線索的秦羽墨並沒有注意到,劉寶家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終於在她和劉思遠聯絡完,準備結束這次會議時,劉寶家突然道:“可以先按照這條線查下去,但是先不要放了張媛。”


    第二天一早上班,劉思遠一個人晃悠到市委大樓的六樓,市委組織部占據了市委辦公大樓的五,六兩層,常務副部長的辦公室在五樓盡頭,而組織部長葉華的辦公室就在六樓的盡頭。


    葉華秘書看到劉思遠悠哉遊哉的走過來,大吃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恭敬的叫了聲劉書記好,也不通報,直接把他領進葉華的辦公室去。


    葉華見他進來,略微有些驚訝,但是她並沒有說什麽客套話(這裏的標準官方語言應該是:哎呀,劉書記怎麽親自來了,要找我不是一個電話的事,哪需要您親自走一趟。),隻是帶著微笑請他坐在會客處沙發的上座,然後讓秘書給劉書記上了茶。


    待秘書上完茶後,又吩咐了句任何電話不準接進來,任何人來不準打擾,並且在秘書走後她還親自鎖上了辦公室房門後。


    劉思遠樂嗬嗬的拿起茶水喝了口道:“葉部長,我過來也就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聊聊……”


    葉華好像沒有聽見他說話一般,隻是微微紅著臉看著他,隨後微微一咬牙,走到他跟前,緩緩的側坐在了他腿上。


    她的大膽舉動讓劉思遠一驚,不過抱著香噴噴的身體感覺還是不錯的,所以劉思遠也沒有拒絕,隨後葉華抬起頭,用手勾著他脖子,主動獻上了香吻。


    兩人足足交換了十來分鍾口水,葉華才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裏,雙手勾著脖子道:“可以說說了,突然親自來找我有何貴幹?”


    劉思遠先是咽了口口水,至於其中多少屬於自己的就不好說了,隨後才穩定下情緒道:“關於曆年來的一些特殊的人事調整,是哪位市委領導最早提議的這點,你們組織部有沒有留底?”


    葉華抿著嘴想了會道:“這種應該沒有吧,你知道的,又不是什麽上台麵的事,一般正式的對外說法都是我們組織部提名的。”


    劉思遠想想也是,隨後又道:“那關於某個人事提名,常委會表決情況有沒有留底?”


    葉華哦了聲道:“這個可能有,你直說吧,要查什麽?”


    劉思遠想了想道:“前任市農業局局長,現任市人大農委主任的李強你知道嗎?”


    葉華聳聳肩道:“當然知道,呂誌文的人嘛,怎麽上次人事大調整的時候已經把人弄到人大去了,還不夠?要免了他?到底他犯了什麽天大錯誤?還是把你劉書記得罪狠了?”


    劉思遠一滴冷汗留下來,不過老實說,組織部長如此說話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尤其考慮到她還是坐他腿上說的……


    劉思遠苦笑著道:“我沒那麽無聊,我就是問下,大概一年前,他還在擔任新河縣縣委書記的時候,有沒有人曾經想要調動他的工作?”


    葉華先是哦了聲,隨後閉著眼睛想了下,大約一分鍾後,突然間她臉色就變了,隨後她直愣愣的看著劉思遠道:“你先告訴我,問這個幹什麽,否則我什麽也不會告訴你的……”


    劉思遠一看她樣子,就知道她想起來什麽事情了,他歎了口氣,柔聲道:“葉部長,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你好啊,你要理解。”


    葉華打了他一下,帶著一絲嗔怒道:“當我小女孩在敷衍啊!你不告訴我原因,我就不說!”


    劉思遠看著她如小女孩一般發嗲耍賴的樣子,還真是拿她辦法。


    不過他長歎一口氣後道:“算了,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很簡單的推理,能讓葉華如此緊張的市領導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劉思遠的前任,現任市人大主任卓中信。也就是葉華的姑父。


    葉華一下子從他身上跳下來,胸脯因為喘氣而上下起伏著,她直勾勾的看著他道:“你是不是在查那個案子!”


    劉思遠也知道她不傻,否則也不會這麽年輕當上市委組織部長,隻能點點頭。


    葉華咬著牙道:“我告訴你,我姑父絕對不是壞人,至少……至少絕對不會殺人!”


    劉思遠平靜道:“我也希望如此,所以你最好配合我的調查,把真是情況告訴我,才可以還卓主任一個清白。”


    葉華站在那裏愣愣的看著他,思想鬥爭了很久,開口道:“那次常委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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