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也是緣,馬家麟祥公子出殯要擺一天流水席,若不嫌棄,還請前來湊個緣分。”


    對於身側須發皆白卻精神燁燁的瘦小老者提出的邀請,秦慶既不回答也不拒絕。


    “還未請教?”


    “俗名許久不用了,鎮上的小輩都叫我一聲二叔公,不過小友在稱呼上不必太過計較,以茅山內外之分,我這個遠脈偏傳還得喊小友一聲師兄呢!”


    “遠脈偏傳?”


    看著老者話音落下時掐動的手訣,秦慶半信半疑的叫了一聲:“師兄。”


    茅山能在天地靈機大衰減的今天力壓皂閣、青城、峨眉等一眾同行逆勢上揚,就是因為它廣傳基礎練氣修行之術,使得茅山弟子一下遍布天下聲威立時大振。


    所以對於二叔公所說的遠脈偏傳四個字,秦慶隻能半信半疑而不敢全盤否定。


    至於二叔公為什麽會輕易認出自己,秦慶對此並不疑惑,他腰間掛著九叔臨出發前贈與的茅山特製鐵木腰牌,有點見識的靈幻界人士想要憑此辨別出他的來曆還是很簡單的。


    “折煞了,折煞了,該老朽這個外門偏遠支脈喊你們這些門內嫡傳一聲師哥才是。”


    “修行講究達者為先,師兄的道法精湛遠邁秦慶,這聲師兄秦慶喊的是心悅誠服。”


    雖然不再像防禦敵人一樣防著這位二叔公了,但秦慶也沒太拉近距離,行走江湖講究一個穩,他不可能將自己的安危置於一個才認下的師兄手中。


    “客氣了,祖師的練氣十二樓術老朽隻會前三樓的練法,那能比得上小哥幾乎無漏的肉身。


    流水席快要開了,還請小哥入席,馬麟祥生前敗光家產落得一個人厭鬼憎隻得遠走他鄉,死後到是萬事皆休得了一個熱鬧氣派的最後一程,這世道與人心真的變了吧!”


    望著前腳跟自己互相客氣的二叔公,後腳就似乎忘了他的存在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秦慶本就繃著的麵容更加古怪。


    練氣十二樓術這些日子他也翻過幾回,單練前三層不能得道無法踏進築基期是真的,可絕對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這位二叔公雖然因為自家傳承不全,未曾將肉身打磨成自個的渡世寶筏,但長年累月不間斷的修行下來,他的精氣神絕不會再壽元已經之前衰敗。


    精氣神充足則博聞強記,這位二叔公的忘性絕非此時此刻的他該有的,看來這馬家鎮還真有點廟小妖風大啊!


    混了一天的流水席,臨到了晚上憑借著手中閃爍發光的一枚袁大頭,秦慶還是給自己找了一處臨時落腳的地方。


    一個名叫魯俊的挑貨佬在吹響了袁大頭之後,高高興興的帶著秦慶回到了他家。


    來的早不抵來的巧,秦慶與魯俊才剛剛踏進魯家大門,就碰到了一個上身赤裸著青年村民抱著衣服遮麵,快速的自還沒反應過來的魯俊麵前離開了。


    毋庸置疑,這位看在袁大頭麵子上招待了秦慶的魯俊現在隻怕已經滿頭原諒色了。


    秦慶本以為原諒色滿滿的魯俊會怒發衝冠提刀休妻砍奸夫,可沒想到魯俊就像沒看到那位奸夫一樣依舊笑容滿麵的帶著秦慶向他家裏走去。


    才進門,一道穿著大紅肚兜夾雜著汗水與魚腥味身影就竄到了秦慶麵前:“呦,好俊的俏小哥啊,俊哥,咱們倆的孩子日後就得照這小哥這麽長。”


    微微退了一步,避開來人向自己臉上撫摸而來的手掌,秦慶此刻的心情算是糟透了,這馬家鎮跟自己相克嗎?為毛線自從到了馬家鎮以後,他就接二連三的碰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小哥還害羞了啊,不會還是個雛吧?放心我可不是那些什麽活都接的暗門子,俊哥想要個能傳宗接代的孩子,小哥可有興趣借個種?”


    “咳,咳。大姐,還請自重,我隻是想要借宿兩三天而已,一枚袁大頭的借宿費我已經給了魯先生了,若是真要鬧什麽幺蛾子,還請魯先生將袁大頭還回來。”


    “瞧你瞧你,收收你那浪蕩的樣子,小哥既然不願意,咱們自然不能強求,去倒杯茶給小哥,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入夜,洗漱過後的秦慶的還是安穩的睡了下來,上床前房門落鎖的習慣,讓幾次在客房門前徘徊的俊嫂還是沒能達成夜鑽客人床的成就。


    或許是因為沒能借到種,魯俊與俊嫂夜裏歡愉之時瘋狂了不少,綿延不絕的豔詞浪語充斥著魯家的整個小院。


    也虧得秦慶曾經觀摩過日本很多優秀女演員的表演,定性遠超常人,這才忍住了誘惑沒有加入盤腸大戰破了童子身。


    次日清晨,拾輟一下需要隨身攜帶的行李秦慶就早早地出門了,昨日他吃了馬家兩頓流水席,今天合該送馬麟祥最後一程還上這個情,待送完馬麟祥最後一程路之後,他到要好好探探這馬家鎮的深淺。


    若是力有未逮自然悄然離去,可若事有可為,該取到手中的利益他自然不會放過。


    天色稍亮,秦慶來到了已經燈火通明的馬府,看著靈堂裏完全閉合的棺材,他的臉上滿是玩味。


    昨天這時候棺材板未蓋嚴,裏的這位或許還有生機,今天嗎,隻怕涼涼都沒得唱嘍,以秦慶現如今的功體,在特意閉氣的情況下也隻能維持一炷香不呼吸而已。


    一路吹吹打打之後,在二叔公的主持下,甭管棺材裏的那位馬麟祥公子到底是生還是死有沒有冤屈,他終究還是入土為安了。


    送完這位馬公子最後一程,秦慶本想回轉馬家祠堂,趁著馬家鎮的人拆靈堂人多事雜的機會一探馬家祠堂的虛實,可卻被剛剛主持完葬禮的二叔公先找上了門。


    “小哥請留步,老朽如今垂垂老矣,往日功底課業十不存一,今日遇的一件異事,還請小友看在皆為同門的份上指點一二。”


    看著二叔公身後以比豬還肥比猴還靈的朱大腸為首的一眾青壯,秦慶知道,自個算是被盯上了。


    估量了一下強行暴起幹掉深不見底的二叔公與這群青壯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之後,秦慶止住了腳步。


    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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