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裕澤將兩個孩子接進皇宮的時候,同葉青青說一恆來了,就是那個月一恆,南裕澤說的時候臉色不大好,他身後跟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子,南正寒見著娘親才覺得委屈,問她說「您是不是給我的荷包裏裝的滿是銅錢?」


    「銅錢?」葉青青一愣,然後「對啊對啊。」


    南裕澤臉色暗了暗,說了前因後果來,葉青青噗嗤一聲笑了「你小小年紀還真敢去那種地方,還帶著靈兒去。」


    但是重點不是這個啊,他去就算了,但是在那裏遇到月一恆這就很……正常了,怎麽?十七管不了的孩子交給月堂冥來管,生生就給教養成這幅模樣了嗎。


    月一恆站在一旁躊躇著,瞧瞧葉青青,在瞧瞧葉青青,說道「你就是皇後娘娘咯?」


    葉青青早就瞧他神似月堂冥,眉宇間略有些十七的模樣,轉瞬又驚詫起來,這是月堂冥在外麵抱養的孩子啊,長的這麽像月堂冥和十七是鬧哪樣?


    南裕澤看出葉青青眼裏的狐疑來,他輕咳一聲「可能是養久了吧。」


    葉青青「……」這個理由,也不是不可以有。


    她沖月一恆笑笑「對啊,我是。」


    「你剛剛在看我?」月一恆瞧著葉青青「我大爹爹說,要是你見了我一直瞧著我,便是心裏還想著我大爹爹。若是如此,他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月一恆從脖子上摘下一條鏈子,鏈子底端垂著一塊石頭。


    璀石。


    他們倒是從來不把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裏,這麽貴重的東西說送人就送人了。葉青青眼底有些喜意,但是……她是收呢還是不收?月一恆這話也不曉得是誰教給他的,話可是擱在前麵了,心裏想著他大爹爹。


    南裕澤在一旁盯著呢,葉青青便覺得這場麵十分的好笑,他問正寒「你說,娘親是收呢還是不收?」


    「娘親該問一下,他的大爹爹是誰?」正寒道


    「這道不必問,想也能想出來,肯定是……」


    「大爹爹是十七。」一恆笑道「前邊那番話是二爹爹教給我說的,他還說了,若你不收,才能說誰是大爹爹。」


    南裕澤微微扯了扯嘴角,什麽也沒說。


    「你隻給我娘親帶了禮物嗎?你不是說也有給我帶嗎?」正寒有些不高興,瞧著被窩裏的另一個人,月一恆盤腿坐在床上侍弄著一個正方塊的東西。


    說是叫魔方。


    不曉得是個什麽東西,他自己鼓弄著也有一麵是純色的拚成了吧,他心思都不在正寒說的話上,隻顧著自己的事問他「這東西是怎麽玩兒的?」


    「你沒見過嗎?」


    「沒有。」


    「娘親做的,我也不曉得是怎麽個東西。」南正寒一手接過來,一本正經的認真轉了幾下,就剩最後一步的時候就成了六麵純色,卻不在繼續了,抬頭看著月一恆「你說帶給我的禮物呢?」


    月一恆糾結了一下「我確實是帶給你的,但是,但是我在路上拆開看了看,我覺得那東西挺好的。」


    「所以你就不想給我了嗎?」


    月一恆「……我是那樣的人嗎?」


    「沒接觸過,不知道。」南正寒一本正經的搖搖頭。


    「不是,我隻是想,我千裏迢迢給你拿過來了,你總要回饋給我個什麽吧,禮尚往來嘛對吧。」


    南正寒想了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自己也確實沒有備下什麽禮物,但是沒有備這種事能說出來嗎?不能,南正寒就道「我有給你備下禮物。」


    「那裏?」月一恆環顧四周,還好奇的翻了翻枕頭底下和床鋪底下,把床翻得亂糟糟的,南正寒麵子上掛不住,就學著爹爹平日哄娘親的花言巧語說「就是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怕送錯了東西在惹你不高興,你說吧,我能滿足你一個願望。」


    言罷正寒扯了一個很友好的笑容。


    月一恆「……」他嘆了口氣,仰身躺在床上噗嗤一聲笑了「你這話說的有毛病,我小爹爹也常常這樣跟大爹爹說,實際上就是沒有準備,好搪塞過去,這謊話說的漂亮。」


    南正寒「……真的。」他謊話被揭穿時有些緊張,手上就閑不住,把那個魔方給轉好了。


    月一恆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魔方,心下有了一個點子,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我聽靈兒叫皇後娘娘娘親?」


    「是啊,她是我妹妹,跟我一起長大的。」


    「親妹妹?」


    「嗯……親的。」南正寒有些猶豫,但還是應下了。


    「這樣吧,你欠我的這個禮物我給你記在帳上,以後等我想要什麽,告訴你,你好還我這個人情如何?」


    南正寒又怔了一下「你不會同我要那些我給不起的東西吧?」


    「你堂堂一個皇子有什麽給不起的?」


    「江山。」


    月一恆「……我想我也開不了那個口。」他從床上爬起來,到放衣服的那個地方翻騰起自己的衣裳來,從裏麵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來


    這是他在逃命的時候從賭場裏搶來的啊,揣在兜裏跟揣著命一樣。


    他有些委屈,也有些不捨得「我真的很喜歡裏頭的東西,現在就給你吧。」


    南正寒「……」


    月一恆越是這樣,他就越好奇那盒子裏頭是什麽東西,怎麽說月一恆也是一毒門的少主啊,這天下還有他稀罕著捨不得送人的東西嗎?


    他顫顫巍巍的遞過來,南正寒瞧瞧他瞧瞧盒子,也猶豫不決的去接,但是一想到讓人這樣忍痛割愛不太好,就推了一下「要不然,我不要了。」


    「別啊,我千裏迢迢帶來的,它身上沾著大瑤風土。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就是不給我麵子」


    南正寒「……那我收還是不收?」


    「收,收,收,一定要收。」


    南正寒莫名覺得這人有病……


    然後瑟瑟的打開了那個極為反常的禮物……


    看到裏麵靜靜的躺著一本書,一本看起來很精湛的書,然後翻了兩頁。


    第二天晌午太傅下了課,月一恆駕著馬車在宮門口等人,旁人都不曉得他弄這麽大一輛馬車是在這裏幹嘛,認得月一恆的人不多,所以沒人敢去問。


    南正寒剛好從宮裏出來,跟幾個人一起閑說著話,然後有人往這邊指指點點的,南正寒一扭臉一眼瞧見車上笑嘻嘻的月一恆,他心下一怔「你怎麽來了?」


    「忘了我昨天晚上說什麽了嗎?」


    南正寒微微尷尬了一下,然後匆匆向他這邊走來「我不是說我不去嗎?你在這樣我告訴我爹了啊。」


    「……真不去?」


    「不去!」


    「你身後的那幫小子呢?」月一恆朝他們打了個招呼,問道「跟正寒一起去玩兒嗎?」


    「誰要跟你一起去……」


    「去!」幾個孩子一聽要出去玩兒,而且還是跟皇子一起出去,就很高興的紛紛上了馬車南正寒在一旁就很懵逼「我沒說我要出去……」


    月一恆捂住他的嘴「你難道要掃了大家的雅興嗎?皇子殿下?」


    「我肯定會把這件事告訴父皇的。」


    「嗯,我知道。」月一恆一邊應付著,一邊笑著扶著他上馬車「我保證你去了不後悔。」


    然後月一恆就拐帶著這幫孩子去了青樓。


    一個個的都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在青樓門口下車,立馬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來,這個孩子們口中最熱鬧的地方,他們下了馬車才發現是這裏,然後一個兩個都揣著好奇心和不大的膽子在門口徘徊,推搡著讓誰打頭先進去。


    也有拉著南正寒道後麵偷偷說原來你是這樣的皇子殿下……


    這個叫什麽,葉青青的話來說就是聚眾嫖娼!


    南正寒解釋都沒什麽解釋的機會,杵在馬車旁怒瞪著月一恆,一恆道「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我要帶你來這裏嗎?我說了我會在你下課的時候在宮門口蹲點的啊。我也沒幹什麽出格的事啊……」


    他一揮手「姑娘們,出來接客了!」


    然後全巷轟動,現在一個兩個從馬車上下來的可都是王孫貴族,一個個的都是公子哥!有錢不說,還長的帥!


    百媚樓裏的姑娘們都爭先恐後的跑出來,一個個恨不得掛在他們身上,可把他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們給嚇的。


    推推搡搡的總算是進了百媚樓的門,南正寒一想起昨天看的月一恆送的那本書,整張臉一下子從腦門紅到脖子根。


    然後爭先恐後的幾輛馬車來了這條路,平日裏百年不得一見的達官貴人們今天全見著了,一個個的都來這裏抓孩子了,當然,其中不乏有這百媚樓的舊相識了。


    整條街鬧哄哄的,一聲聲嗬斥,還有官兵,把整個百媚樓都給圍了,一個個身上佩劍都凶神惡煞的,可算是長了見識了,那些衣著整齊的老爺們從樓裏揪著自家孩子的耳朵氣呼呼的回家。


    但是他們去找兒子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咬著牙向南正寒行禮,別的不說,就一句話「擾了皇子殿下的雅興,實在對不住。」


    然後……南正寒的臉就越來越紅,紅的發燙。


    月一恆在一旁嘿嘿的笑著「沒事沒事,我陪著呢,不會掃了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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