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由驚訝的看著麵前這個長的漂亮的女孩子,她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在尚書府裏,他是張熙一個信得過的侍衛,他便有了很多接近張瑤的機會,這個女孩子她聰明,善良,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處於光圈裏需


    要仰望的存在,是一個說愛都褻瀆了她的存在。


    侍衛喜歡自家小姐嘛,他在說書的話本子裏也聽過,他接送過小姐讀書,掃過她閨房門前的落葉,張瑤也許不記得他一個侍衛的名字。。


    然而終有一天許是命運垂青,他先是有一個做皇帝的機會,再然後,能娶張瑤了。這無疑是一個驚喜,又驚又喜。


    但是現在……


    他是驚恐,他自小學武,現在被人扼住喉嚨的那一刻,他大腦幾乎被嚇的空白「你,你不是張瑤。」


    蕭非很自然而然的揭下臉上的麵皮,那張他精心畫出來的美人臉,扔在一旁,涼涼的扯了個自認為很友好的笑容「你好。」


    「再見。」蕭非開口,一連四個字,是隨著脖頸咽喉處的骨頭斷裂的聲音而落下餘音,然後他一連嫌惡的撕掉麵前人的臉皮,露出的事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跟江由一點都不像,隻會讓人徒增噁心罷了。


    因為你不是他。 蕭非將這個屍體用化屍粉化的一幹二淨,自己裝作江由,叫了影衛進來裝做張瑤,這些事做的滴水不漏,第二日的大婚如常舉行,該娶的娶,該嫁的嫁,蕭非隻是覺得最近你們這些人玩兒偷梁換柱玩兒


    的是不亦樂乎,自己不摻和一腳實在是枉來大瑤走一趟。


    大婚過後,影衛扮作的假張瑤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宮裏,蕭非先是把木七調出來名目上賜給張瑤做守宮死士。 朝上有人在議論為什麽要娶張瑤,張熙在下首一個勁兒的對著蕭非使眼色,然並卵,現在蕭非使皇帝,他坐在龍位上手持玉璽說什麽就是什麽,就隨口應付了說「那依愛卿們所看,我應當休棄了張瑤,改


    立誰家姑娘?」


    變相來說,他這種說辭也是給張熙長臉了啊。 朝上有些人就很不理解「皇上這樣說就過於偏激了,老臣隻是想說您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一國之母必然是要能擔得起這份大任的,當然這裏我不是說尚書大人上不得台麵……


    」


    那你是什麽意思?就是說尚書大人家的小姐上不得台麵的意思唄,大家都懂啊,就是說山雞當不了鳳凰的意思,張熙臉色當時就拉了下來「那你是什麽意思?」


    「哦,就是您理解的那個意思。」


    「你……」


    朝上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低聲嗬嗬的笑著。 他們可能不知道現在的張熙不同於往日的張熙,張熙以為,上位上的江由會狠狠的懲罰這些口無遮攔的人,但是他錯了,蕭非不會罰,反而做出一副他們說的很在理的樣子「這件事我會酌情考慮,一定會


    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張熙登時就懵圈了,這是什麽意思?承認張瑤是山雞嗎?承認尚書家的女兒不配做皇後嗎?幾個臣子又說了幾個例子「我大瑤歷朝歷代來的皇後都是名門將相,傾國傾城之姿,溫文爾雅……」


    他好歹是沒把話說透,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拿前皇後來說吧,蕭竹書,得蕭樂雨者得天下,就蕭竹書那個身份背景來說,還真不是張熙能比的。


    蕭千回,毒宗嫡親的血脈。


    張熙是什麽?


    張熙這就很不願意了,他臉上就寫著恕我說一句,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上位者的江由,然後大瑤朝堂上就破天荒的出現了臣子甩臉色走人的事。


    眾人都很訝異,艾瑪自家女兒嫁做皇後就可以這麽飄嗎?


    他不止是飄啊,走路都帶風啊。 更奇怪的是江由根本就不生氣,他隻是嘴角帶笑看著張熙作死,然後一道聖旨把他召進禦書房裏算總帳,蕭非就想教育教育他,他沒了鄉廷坤和鄉廷坤後麵的薑林,他到底算個什麽東西。當然,蕭非認


    為,就算他有鄉廷坤和薑林,他也不是個什麽東西。


    豈料下聖旨召張熙的念頭剛起來,他就在禦書房裏看到翹著二郎腿吃糕餅喝閑茶的張熙,他就一副沒事兒人一樣在那裏坐著,也不吭聲,擺架子。 蕭非先是一愣,又笑眯眯的走了進去,無視他的存在一般坐在皇帝往常批奏摺的龍椅上,感嘆的說了一句「自先帝去世,大瑤的江山真是多風雨,帝位也飄搖。」他話裏,多了幾分悲涼,惋惜,和痛恨,


    如果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即將要亡國的薑林說出來的話。


    這不像是他那個侍衛說出的話,更不像是那個侍衛對他說話的語氣。張熙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事情好像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擺架子是嗎?蕭非冷哼「張大人,未經傳召私入禦書房,驚了聖駕,該當何罪?」


    張熙本來好好坐著在喝水,一聽這話登時臉色黑了一半「你什麽意思?」


    他騰地一聲站起來「你別忘了你自己是誰?」 「在下不才,毒宗宗主蕭非。」蕭非揭下臉上麵皮,沒必要躲躲藏藏的是嗎?像這種說出來能驚艷四方的事實。蕭非一直覺得自己的名號十分的好使,起碼說出來之後別人都怕他,嗯,這就是蕭非想要的


    效果。


    就比如張熙的反應,他先是一愣,然後呆在那裏,緩了一會兒不願承認他聽到的事實「你,你鬧什麽!」


    蕭非淡淡的笑著「不信嗎?」


    實際上在蕭非說這江山風雨多飄搖的時候,張熙就已經信了,而且很慌,他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個事實「你……你什麽時候?」


    他瞬間語塞,站在禦書房裏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蕭非會教他認清事實的,從把刀擱在他脖子上開始。 最近的大瑤十分的不太平,先是皇帝被毒宗宗主殺死在禦書房,後來死的那個不是真皇帝,聽說毒宗那宗主被逼的跳了涯,然而毒宗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在然後是皇帝不明不白瞎娶了尚書家的女兒張瑤


    ,然後婚嫁那日張瑤遭到黑衣人劫持,有一個從天而降的男人救走了當朝準皇後。 滿城譁然,大家都處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兒來,不知道皇家到底在搞什麽麽蛾子,在然後張瑤回來了,婚禮照常舉行,幾日後的朝堂上張瑤的父親,我們的國丈大人甩臉色給皇帝看,在然後,他就死


    了…… 這是街頭幾個閑來無事的老爺子們聚在一起說的,很不巧,蕭非也正好在哪家茶館吃早飯,而且遇到了出門逍遙快活的月堂冥,與其打了個招呼,月堂冥就一臉訝然的看著這個曾經在毒門一蹶不振,要


    死要活的宗主,沒想到他從毒門離開後……還真是辦了一番大事業。


    「所以你現在是大瑤的皇帝了?」月堂冥問道。


    蕭非不吭聲,他一向對那些瞎問問題的人很排斥,而且不會回答,簡單來說,他比較傲嬌。月堂冥嗤鼻「所以江由呢?」


    蕭非指了指對麵的茶座,月堂冥端著小籠包子坐下,一邊吃一邊聽他說話,他有些為難,這也是他今日出宮的理由「我找不到江由。」


    他話裏有些委屈「我找遍了皇宮,也找不到他。」


    他已經死了,月堂冥把這句話咽回肚子裏,他覺得這樣耿直的話還是留給吳桐來說比較好,反之,委婉一點,他說道「也許你應該換一個找法,你以前都是去哪裏找的?」


    「皇宮,各個宮裏都找遍了……」


    「你試著去陵墓找找。」月堂冥十分認真的說,他一點也不覺得這跟說他已經死了在本質上有什麽區別,因為都是一樣的紮心,他明知道蕭非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果然,蕭非怨恨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呃……」月堂冥稍稍慫了一點「我的意思是,張熙總要把人藏在正常人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大瑤皇家陵寢。」


    你是認真的嗎?蕭非覺得聽月堂冥說一席話十分的有啟發,轉身就回宮準備去挖陵寢去了,其實月堂冥不大理解他這個做法,你隨便弄幾套刑具去嚇唬嚇唬張熙不就完事兒了嗎?幹嘛要搞得這麽複雜?


    月堂冥可能是過於天真,他不知道什麽事衝動,前麵有說了,蕭非一個激動把劍擱在人家脖子上教人家做人,一個不小心就……殺了人家。


    苦於實在是不能從一個死人嘴裏審出什麽話來,所以蕭非才抑鬱到在大街上吃包子,他想回歸一下生活,放鬆一下自我……


    壓力太大。


    月堂冥一口咬上那個包子,皮薄餡多十分香嫩可口…… 蕭非也試過去審那個還沒死掉的張瑤,問她他爹一般都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那裏,奈何那姑娘沉浸在父親去世的消息中無法自拔。蕭非回去果真去了一趟大瑤的皇家陵寢,找侍衛確定了最近沒有什麽入土


    的屍體,蕭非已經竭力不去往化屍粉這方麵想了。 他難受,一口氣卡在嗓子裏提不上來也下不去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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