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湯藥在舌尖打轉,輕輕的捲起了口中那個糖丸,沾了甜味兒的藥也讓月堂冥的眉目緊戚,他扣著十七腦袋,口渡給他。十七被突如其來的力度摁在一個人的臉上,嘴對嘴喝了一口湯藥,甜不甜,苦不


    苦,味道很怪。


    月堂冥舔了舔嘴角「這樣可喝的下去?」


    十七怔在那裏,好半晌,他傻了一樣,絲毫沒有感覺口中尚留著難以忍受的苦澀,猛地抱上了月堂冥的腰「你是,程少主?」 幾年前,一個冬天,十七餵程辰澈喝藥,他鬧脾氣不喝,說這藥太苦,喝不下口,十七就問了大夫能不能放進去一個甜丸子,其實那個藥不苦,十七知道,程辰澈隻是想吃自己豆腐菜撒嬌說藥苦,他想


    讓自己口渡給他。十七就偏不,放了好幾個糖丸在碗裏,問程辰澈「這樣可喝的下去?」


    程辰澈當時不情不願。


    我夢裏好幾次夢到你,我夜裏好幾次醒過來,我假設你還在我身邊……


    十七緊緊抱著月堂冥,他道「你回來好不好,少主,我再也不出去送命了,我隻待在您身邊,我一定保護好你,我一定不會讓您離開我的視線的,你回來好不好。」


    程辰澈總是不著調,什麽事也做不好,他總是抱怨十七不會伺候人,於是自己就跟人學泡茶,學了半吊子,跟人學做飯,也學了半吊子,還揚言說自己學會了就回來教十七。


    十七其實做飯很好吃啊,泡的茶也很香。


    月堂冥被抱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田子徑剛好捎了信來,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月堂冥急忙把十七推開,冷聲嗬斥道「放肆。」


    田子徑都驚呆了,他這兩個字,是在說十七還是田子徑?


    蕭非坐在床上拿著一雙一模一樣的玉看了好一會兒,心煩意亂的脫了外套……


    南裕澤隨手撿了一顆珠子,仔細瞧了瞧「不錯,拿出去就是價值連城的。」


    「想你我堂堂帝後,跑來搶死人的東西。」葉青青估摸著這些東西,係統在算價錢,葉青青早就設置了一套人民幣折合古代銀兩的算法,這些珠寶檢測了後實質上價錢在億萬之上。


    「死人的東西?」南裕澤哧鼻「這些銀兩,用來辦晉臨的葬禮吧。」


    葉青青也不排斥盜墓,君子愛才取之有道嘛,也不是洗銀,若說是偷盜,這國土遲早是南裕澤的,拿自家的東西,怎麽能算是偷盜?這混蛋邏輯在這種時候聽著就是很有道理。


    「怎麽捎上去?」南裕澤問「我記得,萬僵王靈能吞吐很多東西。」


    葉青青搖搖頭「那傢夥隻能吃藥材。」


    腦袋上有水滴的聲音,一點一點的,剛剛還很緩慢,現在越來越急促,葉青青正欲抬頭,一滴水啪嗒一聲落在腦門上,涼涼的,順著臉頰滑下去。


    水聲越來越急促,聽的也越來越清楚,南裕澤麵色一變,習慣性的一根線拴著葉青青的腰「走。」


    這裏會被水淹掉,腦袋上麵重重一聲悶響,葉青青拉了南裕澤一把「不能出去。」他們要是出去的話,得往上走,上麵剛剛那一聲響就是灌進水來了。夏宇還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猛地被泡進涼水裏,瞬間清醒了,迷迷糊糊的看到東遐之因為水的浮力往上飄,他用力拽了一把。這裏靜的出奇,隻有水和屍


    體的殘渣,還有水泡的聲音。


    夏宇尋著聲音過去,有一堆珠寶,珠寶下蓋著有一個小洞,他稍動了動,水嘩啦就下去了,極大的引力讓夏宇一時失了平衡,丟了東遐之,一腦袋撞在一個古董瓶子上,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下去。葉青青隻覺得撲麵而來的涼氣,洶湧的水瞬間填進這個洞穴,洞裏的珠寶都浮了起來。南裕澤趕忙找了一個棺材,飄在水上的那種棺材,把葉青青塞了進去,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人就被塞了進去,隨後南


    裕澤拽了兩個棺材,將夏宇和東遐之也塞進去,這些棺木常年在地下沒有腐爛,用的什麽木材不知道,反正是好東西,不會進水的那種。


    腳下的積水越來越多,很快沒到膝蓋,南裕澤鑽進最後一個棺材裏,總覺得這裏少了點兒什麽,環視四周依舊的冷水陰涼,少了什麽?南裕澤在鑽進棺木的瞬間想到,少了珠寶。


    剛剛來的時候這裏是成堆的珠寶,這個洞裏遍地是黃金,但水淹下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他一個激靈腦子亂成一團麻,是幻覺嗎?那這水是不是幻覺?「阿嚏。」落世千突然打了個噴嚏,迷迷糊糊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滑到腰上,正對著的窗戶開著,窗簾飄到了外麵去,還是化雪時節,半夜的溫度可見一斑,屋子裏的爐子火還燒的很旺,落世千上半身是


    熱的,下半身就是被風吹的涼颼颼的。他睡前記得把窗戶關了啊,可能是最近忙的記性都不太好了,忘了關了吧,他就磨蹭著摸黑去了窗戶邊,這個窗戶不算太高,伸手就能夠到上窗沿,落世千走過去的時候,聽到窗戶下有一個人在說話,聲


    音很低,細若蚊蠅。


    羅卜在說「可一定要成功啊。」


    落世千好奇,冷聲問了一句「什麽要成功。」羅卜就毫無顧忌的回答「我在和這個老鼠說話。」話音一落,他猛地清醒過來,大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落世千清了清嗓子趴在窗戶上,院子裏已經亮起了燈籠,有侍衛圍了過來,問落世千怎麽回事,


    落世千嘆了口氣,趴在窗戶上看著小蘿蔔問「你為什麽和老鼠說話?」


    羅卜一時緩不過神兒來,結結巴巴道「我,這是,這是我的朋友。」


    落世千一頭霧水,好吧他小時候也聽人講過童話故事,老鼠會說話了什麽的,那麽美好的一個童年,好吧跑偏了。他問「為什麽和老鼠是朋友?」眾侍衛都覺得落護法問的不是重點,重點難道不該是問你為什麽會偷偷摸摸的在這裏嗎?羅卜驚恐的眼神還未消退,好似受不得驚嚇一般,淚水直在眼眶裏打轉「我,我從小就沒有朋友,隻有老鼠肯和我


    說話。」


    落世千覺得這句話有幾分可信度,因為自個小時候受罰被關暗室,四處沒個人聲,一關半個月很容易關出神經病來,所以……就跟老鼠說話。


    落世千點點頭「嗯,那你跟它說了什麽?」


    「我,我說這個房子裏的大哥哥是個好人,讓它來保護大哥哥。」羅卜道。落世千竟然被這一番說辭搪塞的啞口無言。


    「洛公子,這小傢夥肯定在這裏蹲了很長時間了。」侍衛道,他隻是想讓落世千不要被欺騙而已。


    落世千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蹲了很長時間?」


    侍衛低下頭來「屬下知錯。」


    羅卜委屈道「這個老鼠總能帶給我好運氣,它是一個有福氣的老鼠,一定能保護您的。」


    落世千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哦?是麽?這麽神奇?拿來我看看。」


    羅卜就小心翼翼的把老鼠遞給落世千,落世千無所謂的將這東西放在掌心,巴掌大小,尾巴很長,落世千在實驗人宮裏養了很多的老鼠,用來做實驗,被下過毒的毒老鼠,黑眼睛裏就會透著一點藍色。得看是什麽毒了,像這種眼睛裏透著綠色的,而且不是一抹淡綠,就是螢光綠,綠的很……惹人眼球。落世千不禁嘆息這孩子的聰慧,稍加培養一定是一個很優秀的探子,隻是過早的拿出手來,就是晉臨


    丞相薑林的錯了。


    他可能知道落世千下毒的本事,下這麽高端的毒還真是很給落世千麵子,無奈落世千嘆了口氣「雖然我碰了這老鼠,但我卻不會中毒,你知道為什麽嗎?」羅卜心跳已然加快,落世千就像在循循善誘自己的孩子一樣「我也經常在老鼠身上下藥,你雖身為薑林的下屬,但我還是要違心的誇你幾句,第一,你這麽小的年紀敢隻身一人來做臥底實屬不易,第二,


    你下毒的本事大概是從醫宗學來的,畢竟薑林沒有這麽專業的手段,第三,你任務失敗了。」


    落世千很惋惜「我若是有個弟弟,絕不會這麽教育他。」


    羅卜若是呆在醫宗好好學習,將來一定是第二個落世千,反正落世千是這樣想的。羅卜的這個老鼠有毒,但不是什麽致命的劇毒,就是讓碰了的人跟吃了春藥一樣。


    這個羅卜他還算有點兒良心,他在這個小老鼠身上下了春藥,然後在餘涼身上也下了,這樣的話落世千就不會出軌了,這樣的話,餘涼的孩子肯定會流產。


    落世千嗤笑「小小年紀怎麽就不學點兒好?」


    羅卜驚恐又害怕的看著落世千「你,你會殺了我嗎?」


    「薑林讓你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如果失敗了就會死嗎?」落世千將老鼠掐死,然後卸掉了自己那根假胳膊…… 羅卜驚呆了,因為以他的角度來看,落世千是親手拿下了自己的胳膊,他瞬間就腿軟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動不動的盯著落世千,他身子小,那雙眼睛黑亮。落世千覺得那裏不對勁,羅卜從地上跳起來,小小的身子在這一刻展現的很靈活,從衣袖中抽出一柄短刀來,直刺落世千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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