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怎麽個失憶,為什麽會失憶,不該失憶的啊,他傷的是身體和元氣,跟大腦沒有任何關係,除非是有什麽事對他傷害太大。葉青青照常喝了晚上那一碗安胎藥,苦澀的在舌尖打轉,她喝的心不在焉


    ,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想知道程辰澈的故事。


    他這種失憶,一定是保護自己的選擇性失憶,他應該是不想回憶起某個人。葉青青正想著,門吱呀一聲開了,方華也端著一碗安胎藥,見葉青青手上有一碗喝的見底的,頓覺有些尷尬「可吃了晚飯?」


    「胃口不好,不想吃。」葉青青將碗遞給衛天,衛天恭順的接過去,並不對葉青青不吃晚飯說什麽意見。以前勸過,後來因為吃晚飯而吐的整夜睡不著覺,衛天就不說什麽了。


    相比昭辰,衛天更像一個老媽子。


    方華見桌上有一個拆開的信封,心中一顫「可是南裕澤的信?」她眸中竟隱隱有些期待,衛天都看得出來,葉青青當然也能看的出來,沉靜的點點頭「是。」


    原本以為方華會張口要這一封信的內容,她卻搬著個小板凳坐在床前,欲言又止的瞅著葉青青,葉青青會意,要衛天出去,衛天也不敢離的太遠,就在門窗那裏落下了身影。


    「有什麽事,說吧。」葉青青往身上攏了攏被子「你若是淨說廢話,還不如不開口。」


    方華不在意葉青青帶刺的話,瞧了一眼窗外,眸子裏有些悲憫後悔的神色,如外麵的晚霞一樣深邃,這架勢,她是要跟葉青青談心?確實,她已經有開口的準備了。 她認識南裕澤比較早,因著魏羽和南裕澤的關係認識的,醫宗與晉臨皇家私下關係密切,魏羽在南裕澤身上用的蠱蟲就是出自方華之手,一來二往幾次,她對南裕澤的印象就很深刻,常常與白曼一起跑


    去南沼,說不上私會,每每都會去瞧上一眼。


    她跟白曼打賭,說南裕澤將來必然會有一番大作為,就果然會有一番大作為,他娶葉青青的那天大婚,沒能去參加,就讓白曼送一份賀禮去作為歉意。


    原本以為是朋友關係,後來才發現自己愛上了他,就像方華這樣看重事業的女人,對愛情的定義就很狹隘,相比海誓山盟,她還是喜歡平淡如水,君子之交。


    葉青青杵在被窩裏居然無言以對「所以你為什麽跟我講這個?」難道要我慶賀你們青梅竹馬?還是在這裏聽你講南裕澤的頭懸樑錐刺股,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去吞吳?


    方華斂眸嗤笑,不是笑葉青青,更像是自嘲「沒什麽,我說說你聽聽就好。」葉青青淡淡應了一聲,轉而岔開話題問「餘涼是佘斷文的女兒對嗎?」


    方華毫不意外的點點頭「還真是瞞不住你。」「魏寧本來指名道姓要你方華入宮醫治,這本是一項殊榮,可白宗主好像質疑你的能力,所以千裏迢迢跑來請我出山,搶了你的風頭,所以你才處處針對我?」葉青青把話說到這份上,屋子裏的氣氛就緊張


    了些。


    「我沒有處處針對您吧?」方華不解「您莫不是有什麽誤會?」「誤會談不上,你捎來的藥裏混著大瑤的西尾草,還有少量紅花,我日常生活用品,和馬車……需要我一一列舉你用的都是什麽毒嗎?」葉青青就很奇怪,為什麽白曼那麽聰明,為什麽白靈那麽聰明,連南


    裕澤都沉得住氣,怎麽就方華這麽浮躁?


    方華臉色一白「空口無憑,這就是汙衊了。」


    「這幾天來我胃口不好,睡的時間比醒著的長,你當我傻?」葉青青說話沒有多少力氣,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也沒什麽不好,頂多了就是警告方華別耍小手段而已。


    衛天突然踹門進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方華「你下毒?」


    方華啞然失笑「你這侍衛太不懂規矩。」


    葉青青淡淡吐了口氣「你說漏了一點,其實像你們這種事業上很要強的女人,在愛情上,都很自私,你說你喜歡南裕澤,無非就是在他成為帝王之後,若他不是皇帝,恐怕你根本就不會正眼瞧他。」


    方華騰地一聲站起來,仿佛葉青青說了什麽侮辱她的話,衛天立刻橫在葉青青麵前「方小姐,冷靜。」


    葉青青冷笑,推開衛天,半撐著身子坐起來「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那你覺得你是對的?」方華反問,似乎承認自己口中的愛那麽廉價並不是一種很難的事。這讓葉青青產生一種自己是反派的錯覺。


    所以葉青青就很迷茫「我錯在那裏?」


    「你嫁給南裕澤時,自己不也是狼狽不堪嗎?」方華似乎在嘲笑那個時候的葉青青,像被人丟棄的垃圾一樣塞在大瑤「你難道不知道南裕澤娶你是一種恥辱嗎?」


    「那豈不是很般配?」那時候的葉青青,和那時候的南裕澤,豈不是很般配?


    方華不願跟她在說些什麽,因為多說無益還浪費時間,索性眉目一挑「你給自己準備好棺材吧。」然後氣勢洶洶的走掉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明明還一副和藹的樣子,衛天心裏七上八下的瞧了葉青青一眼,葉青青淡淡扯了扯嘴角,又躺回床上把自己縮進被子裏「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放心,我不後悔。」


    「您要是餓了吩咐一聲,屬下一直在門口。」衛天竟然有些摸不到底,他擔心葉青青出事,同時也擔心影宮的主上醒不過來,提心弔膽的也不知道怎麽說話。


    床上那人身下的床單紅了一片又一片,身上的紗布總是剛纏上就滲透了血,落世千爬在床上端著一碗難喝的要死的藥,眉目一緊摔了碗「讓他打死我啊,我不喝藥。」


    禾合「……」


    韶佳「……」


    雖然您這話說的很氣,但是,咱能不能不鬧小脾氣?咱都是大人了好不好。韶佳忍不住笑,卻又覺得這樣很失禮,急急忙忙收拾了碎掉的瓷碗出去了。禾合咬著自己的指甲「方護法快來了。」


    「我不見。」


    「您耍什麽小孩子脾氣?」


    「我說了我不見。」


    「那您要怎樣。」


    「讓程辰澈打死我啊。」


    「門主不會那樣做。」雖然,把您打了個半死,但是……您是我們毒門的護法啊,打死了損失多大?「他什麽不敢做?」落世千氣的從床上跳起來,背上疼的厲害一時沒把握好平衡,就從床上摔下去滾了兩個圈,在地上齜牙咧嘴的,禾合瞧著自己都疼,連忙扶起來換藥,他還在那裏嘰嘰喳喳跟禾合說,等


    他傷好了,就離開毒門,投奔毒宗。


    禾合也隻是聽聽,然後笑道「主上這話要是讓門主聽見了,八成還得挨打。」


    「那!又!怎!樣!」落世千一激動,禾合手上紗布停了一下,以至於不經意間又瞧見傷口,心中一顫,眉目微戚起來。落世千說「他還能打死我不成?」


    禾合仔細道「主上消消氣,這傷勢很重,您萬不能再像剛剛那樣亂動了,很容易落下病根……」 韶佳又熬了一碗藥湯,藥爐子上的火燒的很旺,裏麵的藥湯咕嘟咕嘟的,她覺得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就去端起來,腳下一個不小心沒站穩,滑了一下鬆了手,眼看著藥罐子要碎,卻被人拿住了,對沒錯就是拿住了,一手拿著藥鍋,一手摟著韶佳的腰,韶佳詫異時,方清峰大吼大叫的把鍋扔了,藥渣鋪了一地,方清峰緊握著自己的手原地轉了兩圈嚎叫著奔廚房去了,一手泡進清水缸裏,整個人都燒懵了


    。


    韶佳緊跟著進去,隨著聲音過來的還有幾個影衛,急匆匆的往這邊趕,韶佳一慌,一手把方清峰摁在水缸裏,跟姦夫淫婦一樣笑著打哈哈,那群影衛氣勢洶洶的來了,環視四周問「韶姑娘,怎麽了?」


    「沒,沒什麽,我的鍋碎了。」


    一影衛瞧了一眼地上的藥渣子「沒燙著吧?」「沒,我到涼水裏泡一下就好了。」說著,她背對著水缸把手往裏麵摁了摁,方清峰在水缸裏快要被摁的窒息了好麽,臉憋得通紅,一時沒忍住,騰地一聲站起來,灑了滿地都是水,嚇的韶佳跌坐在地上,


    那些個影衛都跟看見賊一樣拔刀照著腦袋砍……


    方清峰甩了甩腦袋上的水,一臉懵逼,韶佳大聲嗬斥「住手。」 你讓住手就住手那我們影衛豈不是很沒麵子,於是還有那麽一兩個傻傻的瓜娃子往前沖,沖了不打緊,打緊的是,跑到跟前了才發現那是方清峰,劍已經收不回來了,方清峰滿臉的水也看不清眼前,一


    個失誤,胳膊被砍了兩刀。


    方清峰「……」我好像沒幹什麽缺德事吧? 因為動靜大,這時候的廚房已經被人包圍了,禾合也跑了過來,因為聽說這邊遭了刺客,幾十個人擦亮了眼睛看著就是方護法,還被人砍了兩刀,禾合當時就生氣了「是那路的刺客,竟然敢砍方護法?你


    們還讓他給逃了?」


    幾十個影衛麵麵相覷,方清峰杵在水缸裏渾身濕漉漉的滴滴答答還掉水,手又紅又腫,臉色又黑,沉默半晌,擦幹淨臉上的水「剛剛,是誰砍的我?」


    那兩個拿刀的影衛有點兒懷疑剛剛到底是那個蠢豬衝上去砍的。然而這不是重點,他的手已經燙到沒知覺了…… 後來,落世千看著方清峰手包成滾圓的一個球,拉的老長的黑臉還辛苦的端著藥來餵他,在月堂冥那裏受到的傷害瞬間就恢復了,問起事情緣由,方清峰不說自己英雄就美被當姦夫,說自己因為送藥心


    切而被藥鍋燙到。落世千瞧著他不相信他說的話,又問「那你為什麽賜死兩個影衛?」


    方清峰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因為他們左腳先進的門。」 曉的他在撒謊的落世千又去問禾合,禾合說清緣由時,落世千整整嘲笑了他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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