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身子不好,想要仕平替我去,但這小子不知道野到那裏去了,尋不到蹤影,待他回來,定要好好管教一番。」


    江由讓他坐下,萬凡相較淡定「落世千可還有救的希望?」


    江由點點頭「已經找大夫來治了,還是南沼皇後處理的好,尚有一氣遊絲。」


    「方清峰能找到這裏來嗎?」萬凡有點擔心,落世千遇難,身在大瑤的方清峰又怎會看戲。


    「會的。」江由淡然「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若說江由劫到落世千是撿漏,那方清峰抓到白曼,就更是撿漏了,程辰澈與太子大半夜去皇陵攔兵的時候,方清峰就收到了必要時接應的消息,卻比江由還慢了一步,他趕到地方時,白曼正被許世安派的


    幾個兵架著。


    方清峰躲在暗處,摸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許世安拔出白曼身上的刀劍,那劍柄他總覺得很熟悉。


    王大明在他跟前晃悠了一下「主子,要不咱動手搶吧。」


    「那好,你去跟他們打,我偷。」


    方清峰白了他一眼,他噤言再也不說話,許世安上下打量著白曼問「這是誰?」


    那士兵一臉茫然「不知道。」


    許世安都不知道,他手下的兵又怎麽會知道,王大明眼前一亮「主上你讓一下,屬下好像認得這個姑娘。」


    許世安仿佛跟王大明想的一樣,都盯著那個女人仔細打量,方清峰嗬嗬冷笑「你要是認不出來,我抽死你。」


    王大明吞了口口水「是。」


    倆人換了位置,王大明隻掃了一眼「這是醫宗的聖母,叫白曼。」


    方清峰見他這麽肯定,也肯定道「走。」


    王大明不解「啊?我們不劫人了?」


    「以後出門你能不能給我帶把傘?」方清峰現在隻想抽死他,為什麽下這麽大的雨,出門不帶傘是幾個意思!


    王大明低頭,這才注意到,今天下雨了……


    方清峰出門淋了一圈雨什麽都沒找到又回來了,剛到萬毒山就打了個噴嚏,頭疼腦熱的,顯然是著了涼。


    太子幫他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在他背下墊上枕頭,扶著他慢慢坐起來「這幾日還好?」


    程辰澈不想說話,沒力氣說話,就不說話,太子也不怪罪,將白米熬的稀爛,一勺勺餵他。


    殿外有人求見,太子問是誰,侍衛說是許世安,程辰澈臉色唰的白成透明,太子手都在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噎到他。


    太子將粥遞給旁人,出了寢房與許世安談事,皇上責令他們倆人滿城搜尋葉青青,可許世安心知肚明葉青青已經被人抓走,卻不願與皇帝說實話。


    自己又實在尋不到人,隻能來找太子幫忙。


    外麵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他衣衫都潮濕,乍一進門,一股子冷風濕氣隨之吹進來,太子皺了皺眉,低聲道「出去聊。」


    程辰澈不太敢用內力,隻依稀聽了個大概,許世安說找不到什麽,他問身邊餵粥人「葉青青可被抓到了?」


    那影衛不說話,程辰澈提著力氣又問一遍「抓到葉青青沒有?」


    影衛還是不說話,跟聾啞人一樣,程辰澈正要在問,太子不悅「已逃走三天了,想必這時很安全,你放心吧。」


    程辰澈驚訝的看著太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子接過粥「許世安搜了三天,什麽也沒搜到,你安心養傷。」


    「那十七呢?」


    「我脾氣看起來很好的樣子嗎?」


    程辰澈就沒在接著問下去。


    如太子所講,落世千那傷也養了將近三四天了,卻一點好轉都沒有,萬凡早上問過大夫,大夫說,起碼也要半個月才會醒,還會落下病根,情況不容樂觀。


    葉青青提著一包藥材回來,剛進大門,就被江由請到了別院,趁著萬凡去探望落世千,他好不容易才尋到與葉青青獨處的機會。


    葉青青不解「找我何事?」


    「你還是少出去走動些,外麵在通緝你。」


    這幾日就連這座府邸,一日之內都被士兵搜個兩三回,葉青青戚眉「說重點。」


    「你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江由突然一副久歸的朋友一樣「小時候我去過蕭府,見過你。」


    江由笑道,他臉上那抹淺笑,迷的葉青青隻看見他的臉了,都沒看到他臉後麵的腦子在打什麽算盤,心下一顫,衝著他這幾分不遜於落世千的美色,葉青青問道「何時?幾歲?」


    「大概有十幾年了,那時候你六歲。」


    葉青青仿佛對此事記得尤為深刻,便想起早年時節的初冬,一個裹著破棉襖的小男孩被母親接進府中,母親說這是從大街上撿來的,不知道怎麽安置,蕭千回就把人送到了毒宗。


    好像他走的時候,葉青青還偷偷抓了一把糖給他,那都是很久遠的事了。


    「若我是蕭竹書,定後悔撿了你來。」葉青青花癡歸花癡,好人壞人它還是分的清的。


    投靠毒宗治療落世千傷勢,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江由臉上的笑意味難明「你回來,就是找蕭樂雨嘛,蕭者,姓也,樂於,治天下也,雨,京雨,帝都王權也。」


    葉青青心裏咯噔一下「你怎麽會知道?」


    「不然皇後娘娘以為我是來請你喝茶的?」


    葉青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偷聽了別人說話也這麽理直氣壯?」


    「沒有,論蕭樂雨,我知道的還是比較多的,但毒宗知道的不多。」他笑著,笑著……葉青青就笑不起來了。


    「此番字麵之意,是指一人,蕭竹書。」他麵露不悅,愈加狠戾。


    葉青青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麽?」


    可以確定的是,江由貌似與蕭竹書的關係不一般。


    「我早日治好落世千,你全權聽他的,尋到蕭竹書屍體時,把這個給落世千吃下。」他從衣袖中拿出丹盒來,葉青青不接「為什麽?」


    「別忘了他是毒門右護法,是大瑤皇帝的走狗,你就很確定他現在與你做的一切,就不是與朝廷一起做戲?套你找出蕭樂雨?」


    「可他現在身受重傷。」


    「那又怎樣?他又沒死,你就沒想到十七和昭辰為什麽和你們分開?偶然?」


    葉青青很詫異他知道的這麽多,江由不理會她遲鈍的狐疑「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與落世千搭上的梁子,但是你想想,他自從靠近你,從始至終,都在騙你。」


    要命的是江由說的很有道理,葉青青便接過了那個藥丸,問「這是什麽藥?」


    「鎖經脈,禁武功而已,至少那時候他沒有反抗力。」


    「你憑什麽認為你會說動我?」葉青青拿起那顆藥丸,準備丟進火爐裏,江由勾唇「你會感謝我的,因為我才是真正會幫助你的人。」


    不知為何,這話說進葉青青心裏,有一種自然的驅動,葉青青沒有扔掉藥丸,揣揣不安的離開了。


    楊仕平被折騰的半死不活,吊在刑房裏,那封信怎麽也拷問不出來,江由正想進去,萬凡打著傘從不遠處過來,江由忙躲了身子。


    他問門口侍衛「招了嗎?」


    「沒有,屬下看來,他是真的不知道。」


    萬凡狠狠瞪他一眼,他怯怯道「可江護法那裏……」


    「死一個下屬而已,他還能吃了我不成?」


    萬凡氣勢洶洶的進去,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江由裝作偶然路過這裏,腳步頓在門口,問侍衛「最近可有在府中見到楊仕平?」


    侍衛驚詫,跪地道「沒有。」


    「你跪什麽?」


    江由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自己又沒問什麽禁忌也沒生氣,他跪什麽?


    「屬下……沒有見到楊大人。」


    江由點點頭「哦,我知道了。」然後抬步就往裏走,侍衛一驚,攔住他,江由不解「攔我做甚?」


    「這……這裏麵濕氣太重怨氣深,您身子不好……」


    「讓開。」江由冷冷道。


    剛剛與侍衛攀談那一會兒,裏麵萬凡已經知道了,這時眼看侍衛撐不住了,萬凡就從裏麵出來了「氣大傷身,這裏麵確實不適合你來。」


    江由點頭「我是來尋你的。」


    回房入座,倒上了茶水,江由道「我給了階梯,總不見得有人不下。」


    萬凡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了,這麽憋著還是自己鬧笑話,卻沒一點尷尬的樣子「那我將人還給你便是。」


    「別,為打消你的疑心,還是審完在還吧,留條命就是。」


    萬凡就覺的有點對不住他,說起來自己幹這事兒確實有失仗義,有點小人了。


    江由不緊不慢的說「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萬凡正覺丟臉,聽他這麽一說就求之不得「你說。」


    「葉青青與落世千在府上這事,別說給別人聽,我說的是上麵的人,這倆人我自有安排。」


    萬凡不解「為何?」


    「你想把人都得罪完嗎?一旦上麵人知道了,毒宗宗主就會扣下葉青青,到時候,得罪了醫宗,毒門,大瑤,南沼,還有晉臨……」


    這是一個比較……操蛋的事實……揣著這麽個炸彈,萬凡就算不為江由這個人情,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小命,他也得守口如瓶啊,當下覺得江由深謀遠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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