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不在是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不在自己身邊,倆人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的不在,聶姝雨為了這兩個字卻生生的愣了許久,半晌才哽咽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不會是他做的,他怎麽


    能做這種事……」


    神經病?在聶姝雨心裏,她隻是小打小鬧欺負欺負人而已,撐死了就是折辱一下別人的尊嚴,往大了說,殺人出人命那種事她不敢。


    是的,她以為程辰澈把越王殿下給害死了。葉青青見她不正常,又嗚咽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來,便想著用大腦係統的讀心術來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麽,以往都是意念控製的,如今一動思想,不但沒有看到她在想什麽,反而自己腦袋一片


    空白……刷的一片空白,接著眼就直接翻成全眼白,直挺挺的往後栽去,聶姝雨嚇壞了,急忙扶起她,引得不少路人在圍觀,她收了哭腔戚眉道「家姐有心髒病,暈倒在大街可如何是好?請哪位好心人能幫忙找個…


    …讓下路。」


    本來是想讓人幫忙求個大夫來,忽然想到王妃娘娘在身份很是尷尬,便轉口說是讓個路。


    人群中有人認了出來,好奇惹大喊「這不是越王妃嗎?那個大瑤的青什麽公主?不是早就流放了嗎?怎麽在這裏?」


    那人一語既出,多少人把這裏圍的水泄不通,很快就招惹到路上的官兵,那捕頭頭子很是大喜,這就是街麵上白撿來的啊。


    「來人,押回大理寺去。」


    聶姝雨一個女人扛不住他們這些四肢發達專業型鬥毆人才的捕快,隻能幹巴巴看著王妃被帶走,末了那捕快上下掃了她兩眼「你是何人?怎麽和罪人待在一起?你可知她是南沼的逃犯?在全國緝捕?」


    語氣不怎麽客氣,不容聶姝雨為自己辯解,那人就強行押下了她。


    「放開我家小姐!」


    一個中年老頭子氣勢洶洶的跑過來,聶姝雨頭更低了,那是聶家的李管家,這次被抓回家,爹爹肯定不會在饒了自己的。


    那官兵礙著聶家的麵子,就把聶姝雨私下裏給放了,回去聶老爺子果然沒給她好臉色看,戰戰兢兢的頭頂一杯茶,她戚眉皺臉的卻不敢說話,何時見過她這副隱忍的樣子?那就是委屈了?


    聶老爺子大怒「怎麽著?你還委屈了?你怎麽就跟越王妃攪和在一塊了?怪不得進來我做事都不大順心,都是你去招惹了那個倒黴女人。」


    聶姝雨一咬牙「王妃娘娘人挺好的啊。」


    「好個屁!大瑤皇室的女人能好到那裏去?」


    聶姝雨居然無話可說,聶老爺子再三逼問她這些天都幹了些什麽,就快拿家法來抽人了,聶姝雨才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來「殿下死了。」


    「什麽?」聶老爺子驚了一下,但事後想來,他死不死,關自己個卵事?


    便又問道「你說你這些天出去是不是還招惹了程辰澈那個小兔崽子?」


    聶姝雨點點頭,又立馬搖頭,聶老爺子脫了自己靴子就往人身上抽「你怎麽這麽不老實!」


    不得不說……他那靴子……很臭……


    程辰澈覺得自己現在沒臉去見南裕澤,更多原因是夾雜了些許不敢,因為南裕澤待他多少是有些真心的,這十幾年來也算是掏心掏肺的,雖然留了十七做監視,但平日裏相處的感情是真。


    程辰澈是看著他長大的,更貼切的說,倆人是一起長大的……


    想這些想的出神,乃至對方敲了幾下桌子都沒有反應過來,那人直接摔碎了茶杯,啪嗒一聲脆響,程辰澈猛地回過神來大吼了一句「我沒有!」


    對麵那個穿玄衣的男人冷笑「呦,您這是白日裏做噩夢了?」


    程辰澈一身白衣,白無常慣用的打扮,這時候看起來有些紮眼,他緩了緩心情,默默喝了口溫熱的茶水來壓驚,淡淡問道「我剛剛說到那裏了?」


    「您說到關於毒屍項目的合作上了。」


    「我有說是合作嗎?」程辰澈靠在椅背上尋了個舒適的姿態,微眯著眼「我現在是代表毒門來警告你,少招惹毒屍的研究成果。」


    「你是在說我們剽竊您的作品?」


    「呃,不是我的,是我家老三的。」


    「哦,在下很賞識右護法落世千的神通。」


    「你賞識有個屁用?」程辰澈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不管你這養毒屍的方子是從那裏來的,現在,我隻要看到有關於任何毒宗的人拿出毒屍兵來,我就打折你一條腿!」


    「嗯,那很抱歉,毒屍的方子我已經高價標明了要出售,全天下的人要是都能做出來,那就勞煩您挨個去收腿了。」倆人正爭執著,忽然有一人前來找程辰澈,耳語說了幾句話,那玄衣男人卻聽的一字不差,淡笑著站起身來朝他微微作揖「我要回去了,謝謝無常殿下的款待,麻煩您轉告右護法落大人一聲,他研究出來的


    毒屍確實是個好東西,謝謝。」


    謝你媽個錘子哦,這個客棧四處都是毒門的人,顯然玄衣男人是被程辰澈給綁架到這裏的,剛剛毒門弟子來報,說毒宗有人在這一帶尋他們家護法。


    綁架人家這事不好說出去,漏出去就是事兒,程辰澈親手開了門,放他離開……


    一輩子都沒這麽憋屈過。


    那玄衣男人名叫萬凡,是毒宗的護法,剛剛有人尋他,理由好像是有人傷了他手下第一得意弟子,前來送屍賠罪的。


    程辰澈忽然勾唇笑了起來,殺人送屍?誰這麽牛逼還敢來送屍體?這不是來請罪啊,這是來送人頭的啊。


    很不幸,那個倒黴送人頭的娃是南裕澤。


    他來見萬凡時已經是晚上了,萬大護法一聽消息火氣蹭蹭就上來了,殺了我的人你還不逃,還巴巴趕過來送屍體?你是不是膨脹了?


    正火氣沖天的去殺人,途中被人截了一下,那人是晉臨皇帝身邊的親信,於他很是恭敬的送信,說這是晉臨皇帝魏羽的意思。


    南裕澤正在屋子裏觀賞那根璀石簪子,以往看的匆忙且沒多大興趣看,沒發現它其實也是個寶貝,如今看來與那些俗不可耐的金銀珠寶都不一樣,脫穎而出的大方清麗,看著很是舒心的美。


    「越王殿下!」萬凡的語氣不大高興,甚至有點壓抑這衝動的怒火。


    南裕澤站起身,微微作揖「萬護法,節哀。」


    「久聞越王殿下盛名,早在十幾年前就聽了您的傳說,您是一統江山的命,腳下要踏屍縱血的,如今殺我一個弟子微乎其微,何以要親自送了屍體過來?倒顯得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了。」


    萬凡說是這樣說,語氣的恭敬程度分毫不差,隻是行為就很跳脫了,他看都沒看南裕澤,隻是蹲在屍體旁邊,看著她的傷。


    進門第一眼就吸引了他的傷口,應該是彈弓一類具有衝擊力的遠程爆炸性射擊打穿眼睛及後腦勺,造成死亡。


    他的判斷一點都沒錯……


    南裕澤嘆了口氣「傷了你坐下弟子就是浪費了你的人才,人才不易,何以出微乎其微之言?萬護法重視人才定是值鬥金而非銅板的。我敬仰你這份惜才,便將屍體給您送了回來。」


    「那你想如何承擔這後果?不如你也學著她,橫著出去如何?」


    萬凡有些抑製不住的衝動,如晉臨皇帝的說法,這人是他的王妃打死的,實則是怪不到他身上來的……


    什麽意思?意思就是你意思意思得了,這是我晉臨皇帝賣給你的一個人情麵子,順道你好好教教南裕澤,讓他認識認識自己身份。


    南裕澤點點頭「可以啊。」


    很風輕雲淡的三個字,房間靜謐了好一會兒,老大的壓力在壓製著,萬凡噗嗤一聲笑了笑,露出放你一馬的模樣來「死者為大,你向風兒敬三炷香便可。」


    皇家禮儀,死者的三炷香,是沐浴齋戒,三跪九叩的三炷香。


    南裕澤勾了勾唇角「我敬奉的是皇家,自然要按皇家禮儀來,這是一份心敬,但我身是南沼心在晉臨,跪拜的是晉臨的祖宗,風兒她,受不起。」


    不但風兒受不起,說上三炷香的萬凡都得罪了晉臨千秋萬代的皇帝,怎麽著?他手下一個弟子比的上晉臨傳承千載的皇室?


    萬凡沉默了一會兒,死死的盯著南裕澤,那份友好的目光裏,南裕澤生生看出了逼仄的冷來。


    「玩笑而已,不必當真。」他隻想出了這麽一個推脫的解釋來化解這份尷尬。打不能打,隻能旁敲側擊,萬凡覺得很是沒意思,便想著草草完事了「我這弟子平日裏不聽話的很,怎麽打都沒用,所幸得了晉臨帝的賞識,做了他身邊第一藥劑師,很是風光無限,便更是自大高傲,一度


    目中無人,衝撞了殿下您實在是怪我管教不嚴,這裏我向您陪個罪,隻怪她跳脫不守規矩的下場罷了。」


    南裕澤似是沒把他這番話往心裏去,但還是淺淺的聽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就笑而不語。如果代入一下,把風姐變成南裕澤,把萬凡變成晉臨帝魏羽,這才是他要表達的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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