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落世千艱難的翻個身過來,沙啞著聲音一邊說話一邊吐血,一口大紅牙死魚眼簡直嚇人,儲存了好久的力氣想接著說下半句的時候,閔鳴一拍大腿「來人啊,快,請太醫來。」


    「……」我存了好久的力氣想跟你說話來著,既然你非要這樣,那算了吧。


    一群太醫湧進去,又是緊張的急救一個時辰,閔鳴更睡不著了,站在門口徘徊,跟等自己老婆生孩子一樣著急,一太醫匆匆出來報信,閔鳴急忙湊上去「怎麽樣了?」


    「洛大人失血過多,勾起許多舊傷來,不易過激的音量,而且,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他有些遲疑。


    閔鳴一怔「難道會死?」


    「不,敢問洛大人是何出身?」


    「他是一個商販,倒騰玉石行業,賺了些錢買了個小官做,怎麽了?」「以往洛大人傷在表麵,失血氣虛慣用補血調息的溫補藥,這次吐血勾出以往雜症來臣才敢去衣查探,發現大人身上多是鞭傷刑傷。」太醫很是納悶,這些重疊在傷口累積成重疤的樣子,還是在侍衛身上比


    較多見。


    「他來往混商,總要被人坑人打的,保不準是誰黑了他。」閔鳴微微皺眉,已經有些許懷疑了,卻還在為他打著掩護。


    「那洛大人的體質癒合功能很強大,且大人他……」太醫一時間找不出那個如何形容的詞彙來。


    閔鳴急了「你到底要說什麽!」


    太醫噗通跪下「臣,臣隻想說他,他百毒不侵百藥不補。」


    應該是這麽個說法,這些天來給他開的補藥一點都沒補進去,隻是止血的藥較有用些。


    「你就跟我說,他還能活不能了?」閔鳴氣的要砍他腦袋,生平最煩這些說話磨磨唧唧的人。


    「能,能,隻是要一味藥材。」


    「什麽?」


    「靈芝大補,千年靈芝大補,洛大人這體質不是普通補藥能補進去的,要萬年的靈芝或許能行。」


    意思就是他挑剔,補不進普通藥,要極品的才行,有時候的人他就是活活作死的。


    萬年的靈芝不怎麽好找,且現在趕時間,他悠悠看了一眼屋內亮著的燈火,急忙跑去珍寶庫去尋,藥材登記在冊的隻有一株接近於萬年的,說是九千多年的,閔鳴問侍者「這東西現在那裏?」


    侍者翻了記錄答「當年越王殿下出宮立府時,曦皇妃為他爭要了去。」


    也就是說現在這株藥材在南裕澤手裏,閔鳴猛地一拍桌子,眼眶越發兇狠了。說來這株藥材是南裕澤欠曦皇妃的一個情分,南裕澤自幼因被虐待,體質不怎麽好,出宮設府時曦皇妃擔憂他,便向皇帝討要來送於他,後來又怕別人說閑話,說她想要獨占越王為子,意圖爭南沼江山,


    事後就沒怎麽與南裕澤聯繫過了。


    曦皇妃,現在應該是曦皇太妃了,不日或許要給太後陪葬的,確實是對南裕澤恩惠有加,對於這個女人,南裕澤卻不溫不熱。


    話說到這裏,葉青青默默喝了口水「我不怪你不知恩孝,所以這就是你容忍南若琪的理由?」


    「我沒有不知恩孝,所以才會容忍南若琪。」南裕澤靜靜的與她說著大實話。


    十一十二站在一旁,見王妃看著自己,便使勁兒點頭,覺得自己主上說的對,說的沒錯,說的真棒!


    「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麽?我收留她住一夜你便吃醋了還是怎麽?」


    「沒有,我一向很敬重收留流浪狗的人,而且還覺得他們如聖母婊一般特別偉大。」


    南裕澤以為她生氣了,雖然聽不太懂她的意思,但這絕對不是什麽褒義詞,又解釋道「她夜裏一身血的找到我,我總不能拒之門外。」


    「所以你就把我吵醒,把我的床給她睡?」葉青青揪著他衣領,就想把他提起來,甩到垃圾桶裏。


    十二本來是想出手攔的,但是十一先攔住了他,因為南裕澤還一副淡淡然的樣子,說白了就是享受……


    「你幾個意思?你在去給她開一間房啊,你讓我睡那裏?睡那裏?啊?」


    南裕澤默默指了指腳下「我這裏啊,給你睡,被窩還熱乎著,你趁熱鑽進去。」


    葉青青「……那你他媽還不滾出去?」


    「我也是要睡覺的。」南裕澤和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眨著大眼睛像是在說,來啊,快活啊。


    「那你很厲害哦。」葉青青滿臉無語,什麽意思?就這麽正大光明的嫖了?


    「那我必須厲害。」他話音一落,十一十二就出去了,順帶鎖了門,對,是從外麵鎖上的,還有窗,一道都鎖上了。


    「哎呀,他們真是不聽話,居然敢把主子鎖屋裏。」南裕澤悠悠的往床內側挪了挪「你到底睡不睡?」


    葉青青疾步過去把被子扯下來「憑什麽,我就是不睡,你也別想睡。」


    「那你睡地上吧。」南裕澤扯了一條床內側的新被子來蓋著,那眼神看葉青青左右就一個意思,簡直是無理取鬧,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神經病!


    不知道裏麵在鬧什麽,十一叼著根牙籤倚在門口等人,剛剛去請了大夫,現在還沒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那大夫姍姍來遲的直接到黎明了,天都快亮了,來了一波人在查住房記錄,滿城在找南若琪,查了半晌他們又走了,十一才敢把大夫請進來。


    南若琪那是刀劍的傷,估計是追她的侍衛不小心砍的,隻是草草灑了止血的藥,人就被晾在床上,現在發起了高燒,燒的迷迷糊糊也不知在說什麽。


    大夫先是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十一扯了扯嘴角「別管那麽多,看好病少不了你的銀子。」


    「也不是說怕你們欠銀子,現在城中製管嚴,不敢醫治刀傷劍傷,這高燒我還能治,這太難為人了。」


    「怕什麽?你不說我不說誰還能舉報了你?」


    那大夫還是很為難的樣子,十二推門進來「怎麽了?」


    「敢問這位兄弟,外麵可有我同行在?」


    「我在門口守著,你且安心治人。」


    那大夫嘆了口氣「這世道,苦的還是我們老百姓。」


    南若琪傷的不重,就是看著有些可怕,那傷口流血太多,又礙著男女不好清理,草草擦了下上了藥,包紮好也不過一個時辰,送大夫出門時正好遇到巡邏查人的兵隊。


    那大夫是個怕事兒的,這麽一看就嚇得直往回跑,他這麽一跑就是鐵定有事兒的,那巡兵頭頭一把把他抓過來「你跑什麽?」


    他手上拿著畫卷,抖開來就是南若琪的樣貌,巡兵說「這人是從宮裏逃出去的,你可是知道些什麽?」


    大夫立馬指著十一十二顫著說「他們,他們……」他被十一瞪的不敢說出下文來,支支吾吾半天也十分急人。


    巡兵頭頭冷哼一聲「全都押回去審審!你們,進去挨個房間的搜。」


    呼啦啦不少人要進去,十一不好攔,湊近巡兵頭頭將大夫護在身後「兵大哥別動怒,現在小老百姓的日子都挺難過……」


    巡兵頭頭冷哼一聲「老實點就沒這麽多事兒,怎麽,住這裏還是小老百姓了?」


    「大哥你看你也說了,住這裏的都不是尋常人,這要是搜一遍得得罪多少人,要是搜上頭人房裏看到不該看的那不白白送了命不是?」


    「我這是執行公務。」他有些動搖,確實這聚賢閣不是說搜就搜的,要不然他們剛剛就不會隻是查住房記錄了。


    「那我是攔不住了,您悠著點兒。」


    「等等,先別搜。」他轉了轉眼珠子,轉而問大夫「剛剛你是去治病的?」


    「沒,我們是朋友,這幾天天氣不好我著了涼,請他來看看,這不正要送他走嘛。」


    十二一邊扣著大夫的命脈,一邊看著十一去交涉,大夫不敢亂動,對於十一說的話連連點頭。十一送塞了自己存了幾年的私房錢給他,便將這事兒給草草揭過去了,待那官兵走到路口拐角處,十二立馬把大夫給送走,總覺得這事兒不太靠譜,又給大夫額外的銀子來,這事兒說大不大,最多是監視


    那大夫幾天就過去了。


    然而還是鬧大了,天色大亮的時候,已經有人把聚賢閣圍起來了,那人還很麵熟,說來是許久不見他了,閔鳴這時看起來滄桑了不少。


    得知外麵來的是閔鳴,南裕澤臉色不大好看,這麽多人圍著一個聚賢閣,連閔氏的族長都來了,這閣子裏絕對是有什麽人在的,來湊熱鬧的自然少不了程辰澈。


    程辰澈一直覺得南裕澤被抓是朝廷的一個幌子,為的是來釣同黨清異己的,後來冷靜下來才分析到這一點,因為像南裕澤那樣的身份,被抓到就該被原地立斬不赦。


    裏麵不少人都被清出來管你是什麽身份,現在站在門口的是閔鳴,閔鳴背後是皇帝,是剛死了的太後,那個覺得自己官大的可以來挑戰一下。


    清到南裕澤那間房時,哐啷一聲門被踢開,整個屋子裏隻剩還有餘溫的茶水,窗戶半開著,外麵一時轟動起來,官兵都沖一個方向去抓人了,閔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邪邪的勾了勾唇角「追,要活的!」十七分明看到那個跳窗跑出去的是十一拉著十二,他們兩個,不是一直跟著主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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