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此之前,他很質疑這位王妃的本領,因為在他看來,葉青青除了搞事情,就隻會搞事情了。


    可那粉末的味道很有一種熟悉感,好吧,我就在信你一次,希望你能別像坑衛毅那樣來坑我,那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在那裏?


    十二一臉菜色的帶著粉末離開了,他剛走,上麵就傳了聖旨下來,是下給葉青青的,從陣勢上看來那聖旨的份量還挺重。落世千好奇便往那邊瞅了幾眼,程辰澈也豎起耳朵想聽聽聖旨寫了什麽,唯獨慕容復藍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仿佛在大的火,也燒不到她那裏去,她的確是這樣以為的,太後的寵愛簡直是她的護身符,終


    身受用。


    之前是將越王一脈貶去邊關,秋後送往,現在隻是日子提前了,提到現在,越王一脈是連坐,連的是將軍府。


    太後這旨意下的著實奇怪,落世千赫然瞪大跑眼睛,往一旁湊了湊,緊緊貼在欄杆上「你說什麽?」


    念旨的那太監被這聲晃動引了過來,隻輕飄飄斜睨了他一眼「呦,你就是衝突先王遺體的那位啊?巧了,今日便就將你一起辦了。」


    那太監笑得極其陰森,甚至比毒門的實驗人基地那裏的劊子手都要駭人幾分,在這深牢裏尤為突兀。


    「來人,拉下去斬了。」


    落世千一臉懵逼,程辰澈幹著急也沒有什麽辦法,眼看那些人都破門而入要抓人了,兩道聲音同時喊起。


    「他知道太子死因。」


    「我知道太子死因。」


    一個是落世千喊的,一個是程辰澈喊的,葉青青在一旁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腦子一個激靈回過神兒來,才擔憂的看了眼落世千。


    落世千示意她放心,大瑤皇室直屬部門堂堂一個毒門護法能被一個太監左右那就很說不過去了。


    太監驚了一下,他是太後身邊的老太監了,沒急著問緣由,而是先差人押出去,不知要送去那裏或是要另開刑房單獨審。


    是要開房單獨審吧?程辰澈在心底默默為他點了根蠟,祈禱他能平安,有朝一日他定會血洗南沼大理寺,為你討一個公道。


    與其擔心還能活下去的落世千,不如擔心擔心現在手無寸鐵的兩個女人,葉青青稍稍懵逼了一下,掙脫獄卒的抓捕「如今皇嗣一脈隻留越王殿下,你豈敢在動?」


    「不是咱家要動。」老太監很是淡然,像是看慣了人臨死前的掙紮,那些屁用沒有的反駁,更為清冷道「太皇太後的旨意,咱家也不敢違逆揣摩,王妃娘娘請吧。」


    葉青青那種人自然不會說出我要見太後,我要與她當麵談談那種腦殘還傻逼的話來的,反正又見不到,人家的地盤自然是人家說了算數。反之,葉青青一拍大腿「太後娘娘此舉真是明智之舉,若南姓後人都不在了,那閔氏豈不是可以坐擁天下?這等好事當真算得上是明智,隻是不知道臣民天理可能應?據本妃所知,現在那龍位可是個燙手的


    山芋,沒大命格的人可不能坐。」


    「這事太皇太後自會與朝臣商議,不勞王妃您費心了,這就隨咱家上路吧。」


    老太監縱使不滿也沒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來,看的程辰澈忍不住為他比了個大拇指,隻是他上路這話聽著不像是流放,像是賜死。


    慕容復藍在一旁幹瞅著眼睛看著,誰都能看出她那一副無辜無畏來,好像葉青青被送走她能獨善其身似的,聖旨明明百白寫的是越王一脈,脈是連坐之罪。


    獄卒把葉青青押出去之時,程辰澈就坐不住了,緊接著老太監就把炮火轉到慕容復藍身上,他先是恭恭敬敬作揖,恭恭敬敬喊了一聲「慕容小姐。」


    慕容復藍沒回復,等著他說下一句話,依舊沒有意識到這火會燒到她身上來,她已經在心裏盤算好了,等他們流放遇刺將死之際,就把南裕澤給單獨提出來,囚養在將軍府,一生一世都隻是她一個人的。


    呃……多虧她這想法沒同任何人說起過,否則堂堂一個大小姐,就有點拉低南沼貴族整體智商了。


    老太監站直了身子「太皇太後特意交代了老奴,說慕容小姐與常人不同要仔細照料著。」


    慕容復藍略驕傲的微咳一聲「皇祖母如此恩寵,倒叫我這犯了錯的無地自容了。」


    老太監溫和笑了笑,也隻有慕容復藍沒看出那笑裏的冷意,他道「那您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派人請出來呢?」


    慕容復藍傻乎乎的自個踏出了牢門,仿佛從踏出這一步開始,她便與越王一脈再無幹係,隻等他們死絕了後帶南裕澤遠走高飛。


    老太監躬身將她引出去,出門大門口就是一輛囚車,葉青青已經被關在裏麵了,另外還備了一輛簡陋的馬車,老太監依舊很是恭敬的將人請過去。


    「越王殿下呢?」慕容復藍擔憂的問了一下,畢竟自己這樣走了不給他留個交代什麽的不太好。


    老太監道「路上會見到的。」


    慕容復藍不太樂意上這麽破舊的馬車,她以為是要去皇宮見太後的,便道「這車子怕是有失大體,還是換一輛的好。」


    老太監笑眯眯的「小姐錯了,現下先皇尚在葬期中,舉國上下宜樸素為好,太後娘娘她老人家又傷心過度,實在是不能太過張揚。」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成功的說服了慕容復藍,於是她喜滋滋的上了馬車,臨走前還特意嫌棄簾子看了眼囚車裏一身囚衣顯得略狼狽的葉青青,淡然笑之,輕言道「苦了姐姐了,姐姐若覺的不舒服一定要說,


    盡管他們不一定搭理你。」


    葉青青「……」傻孩子,你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要去的是那裏嗎?


    老太監「……」小姐說的極是。


    她們的囚車與看護軍兵剛走,剛剛離開大理寺的範疇,牢裏的程辰澈就跑了,他跑的很是……簡直不把南沼的大理寺看在眼裏,深牢重房說跑就跑真是反了你了。


    隨即就大街上張貼了皇榜,全國通緝程辰澈!丫頭外麵撿了一張皇榜來,說這畫上的男子似曾相識,與葉青青好像是有點聯繫的,影衛過目不忘的本事是必修課,那女人接過紙張看了看上麵人的容顏,又看了看身後躺著閉目不醒的南裕澤,戚眉道「確


    實有點印象。」


    覺得這事不重要,那女人就把紙張給扔了,轉而問道「讓你打聽的事呢?」


    枝椏這才想起還有大事要稟報,她喜滋滋的跪地「恭喜公主殿下,越王府中那一個正妃一個側妃都被送上了黃泉路。」


    「這麽快?」女人險些握不住手中的筆,俏麗清雅的容顏瞬間跟朵花一樣,忍住這喜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急急擱下筆「快,葉青青不能死,她還有用,你且找個替身代她去死,將活人先扣在我這裏。」


    「是!」枝椏磕了個頭,連忙出去去準備這事了。


    重新拿起筆抄寫佛經,她覺得這經詞不錯,抄著能讓人平靜下來,因果關係,什麽是因果關係,你葉青青又落在我手裏,就是因果關係!


    她轉身看了看南裕澤,睡得很祥和,看起來麵色紅潤了不少,想來還是大瑤的藥是頗有用的,便又起身親自去熬一碗。


    她這府宅很是隱秘,外界要查也是查不到什麽東西的,起碼,南裕澤就沒能被那些人找到,太後為此事又嘔出血來,連連咳嗽,跪了一屋子的丫頭奴才大氣都不敢出,隻有南若琪才敢在跟前幫她順氣。


    「你們這些沒用的傢夥,他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閔鳴剛到門前,聽到裏麵動靜很大,老太後又在生氣,他沉了沉眸子才擺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莫在生氣,本就時日還短,要找也不是一兩日能辦成的事,我已著人擴至南沼境內,各家戶都在搜查,要在等


    個幾日才能有消息。」


    南若琪懸著一顆心在一旁坐著,聽說能找到人,便稍稍有些放心,要是被找到那就是皇帝了啊想到這裏她又為南裕澤高興了一番。


    太後示意了眼色,南若琪起身告退,出了門,她大大鬆了一口氣,低聲吩咐身邊女侍「在加把力,一定要找到越王殿下。」


    侍女應了聲是,她才真正放了心,想著去找自己母妃去報喜,曦皇貴妃被禁足這些日子升了太妃,先王死了後茶不思飯不想哭紅了眼,看望看望侍奉在側也是應該的。


    閔鳴親自給太後順了順氣,命一屋子人都退下,待太後緩和心情他才道「今日牢獄之中有一重犯說知曉旭陽的死因,我剛剛看到你身邊那公公帶他侯在門外了,可要審審?」


    太後血氣上湧,臉色瞬間紅潤起來,撐著身子墊了枕頭坐躺著問「誰?」


    「就是擾了遺體的那個罪人,名喚洛升,已查明了他是個賣玉石的商人,唯一有一點,就是他與前些日子清王手下那個叫馮常遠的證人關係走的極近。」這些專被人查的背景自然是能被閔鳴查出來的,太後微微眯起鳳眼「見見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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