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近侍被下了死命令,非要從十七這裏挖出鐵證來不成,其實他也隻是想要十七多說些關於郊外茶樓的事,好讓這證據在多幾分鐵實來。程辰澈的藥說什麽時候醒就是什麽時候醒,晚上大家都累疲了,太子自請守夜,皇後正交代事宜時,皇帝醒了,剛醒隻是覺得有些迷糊,悉悉率率的聽到太子的聲音,正與人說話,他思想停留在客棧,還


    以為那是他與白無常商量怎麽毒死自己,異常生氣,急火攻心,隨手抄起床頭桌上的瓷杯砸過去。他力氣不集中,身子又虛,這杯還沒落太子身上,太子一個閃身躲開了,瓷杯摔碎,這才後知後覺的知曉是皇上砸的,一屋子人嚇壞了,紛紛跪地請息怒,太子有些懵,也隨大流跪了下去,剛剛那杯子分


    明就是沖自己砸的,為什麽?


    「清王呢?成兒呢?」皇帝一著急,咳了兩口血出來,太子眸色刷的暗了下來,拱手作揖道「他,五弟他自請負罪,早上受了杖刑,現下在偏殿關著。」


    「混帳東西!」皇帝又抄起茶壺砸過去,太子這次沒敢躲,皇後也被嚇到了,連忙差人去請太後,同時,皇帝也派人去把清王給請了過來。與太子說的二般無異,他剛剛受了杖刑身子很虛,身上的血衣都沒來得及換下,濕濕答答混著血水流,一步一顫的被小太監扶過來,不過一改之前他低眉順眼,甘心自責的麵色,變得異常委屈激動,見皇


    帝醒來,他踉蹌幾步甩開太監跪地「父皇,兒臣有罪,實在不該帶您去那種地方。」


    「你自然有罪,若不是你,朕怎會知曉我的好兒子都在幹些什麽!」皇帝咳嗽著怒斥,他真真是被氣到骨子裏了,臉色都因為氣血上湧而顯得紅潤,沒那麽蒼白了。


    太子心猛地一沉,急劇加速,但又很鎮定的抬頭,想從皇帝的目光中察覺到什麽,皇帝卻沒看他一眼,對清王道「你來說,說都發生了什麽!」


    「皇上……」皇後話還沒開口,就被皇帝一眼給瞪了回去,她本膽子不大,全靠太後撐場麵,何況現在皇帝這麽大怒火,她自然就閉嘴了。


    清王臉色發白,默默咬著下唇,明顯是後背疼的厲害,恭恭敬敬的向皇帝抱拳一禮道「兒臣昨夜與父皇同去茶莊,茶莊清幽之地本養性怡情,卻沒想到與太子撞上了。」


    話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不解夾雜著疑惑,微眯起眼道「不知太子哥哥與毒門是什麽關係?竟請的動毒門的四大護法前來贈藥。」


    果然是這樣,太子越發鎮定下來「你說笑了,我怎會有那麽大的能耐?」


    「就是昨晚,我與父皇有幸聽到你們的對話。」太子鎮定,南皓成比太子更加鎮定,甚至比他更迷惑,更想知道這是為什麽。


    「不!」太子突然轉頭看向皇帝「父皇我沒有。」


    皇後也驚詫的看向太子,看向太子而非清王,仿佛是不知道這件事,或許是不知道這件事為什麽會被清王和皇上知道。


    「父皇知道我這兩日宿在母後宮中陪母後的。」太子急需求證。


    其實這事兒吧,南皓成更喜歡在早上的朝堂上揭發他。


    「陪皇後?那你是說朕看到的都是假的了?朕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皇帝一急,又一連咳出好多血來,皇後慌慌張張的膝行前去求情,又被皇帝一眼瞪了回去。


    「鬧什麽?」太後匆忙趕來,滿是怒火「哀家隻不過在偏殿小憩,怎麽就鬧起來了?」


    太後身邊跟著南若琪,很顯然南若琪也是聽到皇帝有險,前來盡孝的,隻是這丫頭與太後更近一些而已。


    然而誰都沒有發現,皇帝越來越顫抖的手和吐的凶慘的血,太後來時,皇帝恰好一口血恰在喉嚨裏,噴了出來,血霧迷茫,洋洋灑灑濕了大半床單。


    「快,太醫。」太後慌了神兒,皇後也敢起身了,敢上前去扶皇帝了。


    一番救治期間,太子與清王同跪在殿外,背上有傷未處理,殘留在上麵的雨水又不幹淨,此刻發炎了就起了高燒,太後還沒斥責幾句,他撐不過,就昏了過去。人昏過去了還說個卵?太後便命人帶他下去,在偏殿配了幾個太醫給他處理傷口,太子魂不守舍,就像死前留的最後一口氣,怔怔的看著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一堆太醫在圍著他,皇後也嚇的不輕,她怎麽


    也沒料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去找毒門求藥,求的是什麽,毒門那地方怎麽會給救助的解藥?


    太後很快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與皇後不同,她很欣賞太子的做法,此時此刻,或許這亂成一鍋粥的寢殿上,也隻有太後和太子的想法是相同的了。


    太後召來一個太醫,問皇帝何時會行,太醫稟告氣血攻心將往日之病全給勾了出來,病情很是麻煩,若是沒有清王熬的藥方,怕是在活不過三日了。


    他也不怕忌諱就說出這番話來,太後卻也不生氣,因為他是太後的人啊,而且說的是實話。


    太後斂眸,緩緩的推開身邊的南若琪,淡了語氣緩緩道「太子,你隨哀家過來。」


    太子有點慌,也氣血上腦,且就太醫這番意思來說,皇帝若是真的知道郊外茶園他與毒門護法有接觸,那便就是他的死期?不,不會的,他沒有證據。


    可是皇帝想要殺一個人需要證據嗎?


    太子心慌慌的隨太後去了後宮,尚魂不守舍,太後道「行了,你也不用同哀家瞞著,說吧,你都幹了些什麽?」


    太子跪地「皇奶奶明察,孫兒沒有做那種事。」


    「做了就是做了,不用瞞著哀家。」


    「沒有。」太子依然咬牙。


    「既然你沒做,那哀家來做!」太後緊逼著他道。


    太子一驚,這才想起前日晚上皇後對他說的那番話,有些迷茫且大喜過望,太後輕咳了兩聲「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斷不會做出舍大取小的事,皇帝一死,你隻管登基就是。」


    太子低著頭,不敢順著她的話來說,雖說閔氏一族護內,也有讓自己血脈流傳帝王家的心思,但皇帝是太後的親兒子啊,她怎能下的去手,還是在套路?


    「越王妃她善醫理,那便讓她來治吧。」


    半晌,太子默默磕了個頭道「是!」


    皇後是自小處處被太後培養操控的,除了愛自己的兒子,她什麽都不會,處在這中間,多少有些被忽視。


    葉青青很快就被接到了太後宮裏,一番調教下來被送去了幹清宮與那些太醫一道治病。


    這事從十一那裏傳到大理寺,南裕澤少不得要費下心思,衛毅說程辰澈跑了,應該是跑宮裏去了……


    這麽一想,他腦袋有點疼。


    「是不是覺得我跑了?」程辰澈一臉鄙夷,解釋道「我順道去清王府上看了看十七,然後才來看的你。」


    南裕澤臉色頗為凝重「皇帝不能死,你且先去灌點兒解藥,讓他醒個一時片刻的,給十七和清王一個機會,讓清王拿著十七把太子告了才算數。」


    「你就這麽相信我?」


    「用人不疑。」


    「那你為什麽把十七放在我身邊?」


    「謹慎。」


    「可十七喜歡上我了怎麽辦?」


    「殺了。」


    「我也喜歡他啊,你怎麽能說殺就殺?」


    「滾。」南裕澤陰蟄個臉……


    程辰澈「……真不知道像我這樣風華絕代智慧過人朋友滿天下的豪爽人才怎麽就給你糟蹋了。」


    「我真沒糟蹋你。」南裕澤講真臉。


    「我為了你這件事可是把毒門右護法落世千給得罪了,這下朋友是沒得做了,以後他要是收拾我,你可得罩著我。」


    南裕澤神秘莫測的沖他嫣然一笑「自然。」


    程辰澈點點頭,還算滿意道「那我現在可以去皇宮了嗎?」


    「可以。」


    「可以去見青青了嗎?」


    「可以。」


    「可以調戲她嗎?」


    「可以。」


    他答應的很出乎意料啊,程辰澈有些呆愣「你是不是傻?那是你的王妃啊。」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調戲。」南裕澤很認真很認真的講這句話。


    想起這個令人操蛋的事實,程辰澈就很憋屈,難道這天下還有他睡不到的女人嗎?


    毒本來就是南裕澤下的,解藥自然在南裕澤這裏,程辰澈尋了皇帝身邊的一個太醫,將少量解藥交給他,他便偷偷灌皇帝喝下,這藥很有效,皇帝醒的很快。


    葉青青怎麽說在幹清宮待了快兩日了,手裏攥著南裕澤給的伸腿瞪眼丸也不能給皇帝吃,稍稍一刻轉醒,太醫很驚訝,太後皇後太子更是驚詫,仿佛迴光返照一樣,他醒了。


    皇帝這病葉青青看的第一眼便掃出了毒根來,與她手上這顆黑藥丸是成套的毒藥,一毒一解,她便知道,自很早之前,南裕澤就向皇帝下了手。


    他倒是不怕自己在皇帝麵前揭穿他,這樣想著,那邊一聲驚呼,皇帝已經下榻了,似乎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他立刻傳眾臣上朝。而清王已經手握十七這個人證,等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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